第25章
對于雲暮笙不讓楚茨留下的事,春風跟他置了好幾天的氣。
“都是你!那麽好的實驗材料被你放走了!”
雲暮笙也不怎麽理睬春風,從來春風發脾氣都是這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買糖葫蘆時買糖葫蘆,春風過不了多久又會厚着臉皮叫他哥。
“我不想再帶上一個拖油瓶了。”
春風從這話裏聽出了其他意味,
“什麽叫‘再’!你嫌我是拖油瓶!?”
雲暮笙扯下錢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銀子相互碰撞叮當作響。
“就這麽多。你要是留下他,你就沒糖葫蘆。”
春風頓時就癟了氣,嘟嘟哝哝地說,
“人家又不吃我們的穿我們的,一起同行而已。”
雲暮笙瞥他一眼,
“是,就你最義氣,最喜歡的糖葫蘆都得分他一串。”
“這不是他從來沒吃過嘛。”
雲暮笙不再跟他說話,帶着春風在泗州城亂晃悠。
瞎逛了幾天,也沒個什麽目的。剛來這座城時的新鮮與好奇被磨了個幹淨,春風無趣的很。
被他放在兜裏的鈴铛輕輕響動了兩下,春風一手捏住鈴铛,一邊悄悄地環顧四周。
楚茨沒準兒在這周圍。
擡眼一看,前面有一抹白色身影已經進了一家酒樓。
正是晌午時分,春風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哥,餓了,找點兒東西吃吧。”
雲暮笙領着他就往回走,“那邊有家客棧,東西不錯。”
春風一把拉住他,“別啊,那家酒樓咱還沒試過,要不去嘗嘗。”
不由分說,将雲暮笙拉進了那家酒樓。
左顧右盼,也沒看見楚茨的影子,只有通往後院的門簾背後,隐約有白色的衣角。
春風拖着雲暮笙坐下,
“哥,你先點菜,我去趟茅廁。”
踮着小碎步便往後院走,果然,楚茨在後院的馬棚處候着他。
“給你搖了那麽多次鈴铛你怎麽沒聽見啊!”
春風一愣,“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就你剛剛吃糖葫蘆的時候,瞅你那一臉陶醉的樣兒!”
春風嘿嘿一笑,“你自己沒瞅準時機搖,還怪我?”
楚茨鬼頭鬼腦地瞧了一眼四周,把他拉進了廚房,“在這兒說。”
廚房裏的廚子門忙碌地炒菜,只沖着他倆吼了一句閑人勿進,也就沒人再管他們倆。
楚茨壓低聲音“我好像有辦法了。”
春風眼睛一亮,“快說快說!”
“把□□吃到肚子裏,用毒血養蠱種。”
春風一聽,翻了個白眼,
“對,毒蠱倒是養出來了,你自己也死透了。”
楚茨眼睛卻亮亮的,“不是有解藥嗎。”
春風攤手,“解藥又把你的毒給化了,有什麽用。”
“我吃下□□,然後取血,然後再吃解藥,這樣總成吧。”
春風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擺手
“不成不成。上次你給你喂的寒歲,你自己的本命蠱都化解不了,更何況給毒血讓它們吸收。”
“不一樣不一樣。用血喂養是讓它們成長起來,應該可以。”
“萬一半道夭折了怎麽辦?”
楚茨思忖了一下,“總得試試,你再多給我些藥丸子。”
“那你也再多給我些蠱種,我也試試。”
兩人正交換東西呢,門口推門進來一人,一把就揪住了楚茨的耳朵。
“就說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幹嘛呢,原來又和這小子混在了一塊。”
楚茨手一抖,春風給的東西不小心抖掉了一些,在不知覺的時候混進了案臺上的菜裏。
他哆哆嗦嗦将春風給的東西全部塞進兜裏,
“阿姐,輕點!耳朵要被揪長了!”
“揪長了更好,讓你長長記性。這小子給你下毒你忘啦?把你弄得要死不活你還跟他瞎混,你缺心眼嗎!”
說着又瞪向春風,
“看什麽看!教訓人沒見過!還不快滾!”
這麽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春風不服氣了,
“滾什麽滾!小爺我走路走得好好的!”
“嘿!你個臭小子!”楚莼更怒,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可憐楚茨耳朵被揪得紅了一片,直向春風擠眉弄眼的。
快走吧!我這耳朵還想要吶!
春風一甩袖子,忿忿出了後院,結果還聽見楚莼教訓着楚茨,
“臭小子不學好!快跟我回寨子,長老說有重要的事!”
走到雲暮笙跟前,春風這才換了一臉讨好的笑,
“哥。”
雲暮笙上下打量他一眼,“幹嘛去了。”
“上茅廁啊。”
“小二說後院沒有茅廁。”
春風一怔,囫囵說道,
“太急了,就在馬棚邊解決了。”
雲暮笙不看他“那個苗疆小子在後院吧。”
春風幹笑,“哥——。”
“少跟他來往,他不是什麽善類。”
春風翻了個白眼,
“各取所需罷了,我也不是善類。”
“少碰你那些毒玩意兒,萬一碰着你不會解的毒你就等死吧。”
春風笑眯眯的,并不放在心上,看似随口地問了一句
“我要是死了,哥你會難過嗎。”
雲暮笙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