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都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春風,莫春風!”
“我叫楚茨,詩經裏的那個楚茨。”
“我知道。”春風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一邊取出了一顆藥丸子。
“把你這毒喂給它試試。”
“萬一死了怎麽辦,這東西很毒的。”
“怕什麽,這些小玩意兒我多得是。”
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
“嗳,怎麽沒反應了。”
楚茨伸手碰了碰蟲子,“這就死了?”
春風哼哼兩聲,一臉驕傲之色“都給你說了這藥毒得很!”
“要不咱再試試其他的?”楚茨又摸了一條蟲子。
“要不把它泡到白礵露裏試試?”
蠱蟲被扔進白礵露裏,只見它在液體裏掙紮蠕動了兩下,便慢慢浮了起來。
“死的這麽快?”春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湊到小瓶口看。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楚茨搶過瓷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看。
“你可小心點,別把你眼睛給熏瞎了。”
看着楚茨恨不得把眼睛放到瓷瓶裏面看,春風好笑地提醒他。
“怎麽死得這麽快,是不是這蟲子不會水啊。”
“那你要不換一條會水的試試?”
“我也不知道它們誰會水,誰不會啊。”
“那都拿出來試試?”
……
兩人一邊看着瓶子裏的反應,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春風,剛剛糖葫蘆還真好吃。”楚茨眼珠子一轉,眼神有些不自然。
“那可不,我最喜歡糖葫蘆了。”
楚茨咂咂嘴,“味道是不錯,我都沒吃過。”
春風驚奇地睜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沒吃過?”
楚茨可憐兮兮地點頭“阿姐都不讓我吃。我們養蠱的和蠱一命相依,太甜膩太辣的都不成。”
春風給他一個你真可憐的同情眼神,
“我哥雖然也不讓我吃,不過我只要對他撒潑就成。他最沒辦法了。”
說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團。
“哎。我也想吃。”楚茨嘆了口氣。
春風豪氣地一拍他肩膀,“嘆什麽氣啊!想吃待會哥回來了我分給你。”
楚茨竊喜一笑,臉上裝作很驚喜的模樣,
“真的?”
“那可不。”春風一瞄小瓷瓶,“哎哎哎!死了死了!都死了!”
楚茨也焦急地搶過瓷瓶,“我看看,我看看!”
“怎麽都死了?”
……
楚莼帶着定符水進門的時候,看到就是兩個少年在床上撅着屁股興高采烈争着一個小瓷瓶往裏看的情景。
明明不久前還是互相下毒種蠱的仇人。
“楚茨!”她斥責楚茨一聲,“你在幹什麽!”
兩人面前此時只有一條蠱蟲,和春風手裏的白礵露。
楚莼快步上前,将春風的手反手一捏,狠厲問道,
“你想幹什麽!”
她雖是女子,手勁兒卻極大,春風竟掙脫不開。他眼睛一瞄,瞧着房門又有人進來,開始誇張的大聲嚷嚷,
“哎喲哎喲!疼!你放手!疼死了!”
雲暮笙皺着眉頭過來,捏住楚莼手腕,不知被捏到了什麽地方,她只感覺手上兩根筋一錯,一陣劇痛感襲來。春風解除了桎梏。
“你們該滾了。”
楚莼捏着還有了痛的手腕,腳一跺,身上的鈴铛叮鈴作響,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雲暮笙只淡淡瞥他一眼,順手把糖葫蘆遞給春風,
“為什麽要對你說得好聽。”
楚莼被他噎住了,不知說什麽是好。
春風一手結果糖葫蘆,一手便将糖葫蘆分了一串給旁邊的楚茨。
“哥,他暫時還不能滾。”
楚茨不滿地瞪着眼睛,“怎麽說話呢你。”
然後十分自然地将糖葫蘆喂到了嘴裏。
“他是我極好的實驗材料。”春風向雲暮笙解釋道。“我還想再弄些好玩的毒出來。”
雲暮笙喝楚莼卻異口同聲地回絕了,
“不行!”
一旁的楚茨一腳踢上春風的腿肚子,“你竟然把我當實驗材料。”
春風嗷嗚一聲,叫了一聲疼,不甘示弱地一腳蹬了回去,
“我的毒給你的蠱玩,你的蠱給我的毒玩,各取所需有什麽錯!”
兩個少年笑嘻嘻地打鬧起來。
雲暮笙面無表情,像提小雞仔一樣把春風提起來,“不行。”
“哥!”春風放軟了語氣,連尾音都拖得長長的。
雲暮笙依舊不為所動,即使春風用那雙水波蕩漾的的大眼珠子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依舊只吐出兩個字,
“不行。”
另一旁的楚茨也被楚莼提着耳朵,
“給我起來!走了!你休想和這種人一起厮混!”
“阿姐你輕點兒!”楚茨被揪着耳朵,歪着個腦袋,嘴裏還哼哼唧唧兩聲。
春風一聽不樂意了,“什麽叫這種人!你什麽意思啊!”
那模樣頗有要和她大吵一架的架勢。
楚莼懶得搭理這小破孩,白了他一眼拖着楚茨就往門外走。
楚茨怎麽說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少年,竟掙紮不過她。到門口的時候慌忙從腰間扯一個鈴铛,
“春風,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