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詩

季容說要和季頌脫離父子關系,那便是真的決心要和他脫離關系。回了季府後,季容便将季家族老們請來,當着族老們的面寫下斷絕父子關系的書信。又将季頌的名字從季家族譜中劃去,以示季氏一族從此以後與季頌再無任何關系。季頌生前的禍福榮辱與季氏再無半點關系,季頌死後亦不得葬入祖墳。

縱使族老們覺得季頌素有才名保不準以後會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季容沒必要和他鬧的這麽僵。族老有心阻止,卻無奈季容是季家族長又是季家威勢最大的。到底最後讪讪的點頭同意,沒有人再替季頌說話。

季容的信被送到啓王府的時候,季頌正被容惶堵在房間裏督灌了一碗姜湯,又被容惶給披了層大棉被。讓季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只是哪怕準備這樣周全容惶依舊擔心季頌受寒,畢竟這天雖然沒到寒冬臘月卻也已經涼的很了。

“啧啧,怎麽本王一時沒跟緊,青瑛你就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啊。”容惶搖頭打量着季頌臉色,語氣依舊輕松帶着笑意。只是容惶面上卻并不見笑意了,神情比平時多了幾分認真。

容惶也沒問季頌為何沒跟着季府馬車一起回來,也沒問他是否是和季容吵了起來。有些疤痕哪怕已經快要愈合了,可是只要你觸碰它它還是會隐隐作痛。舊傷尚且如此,更何況季頌的傷口現在還是鮮血淋漓的。

“臣無事,殿下不用太在意。”季頌搖了搖頭,覺得容惶實在小題大做了些。

可不得不說因為容惶這一番折騰,季頌身上寒意消了不少。

“王爺,這是季府派人送來的信。”這時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府的下人正拿着書信等候在門外。

“拿進來吧。”

容惶沒出聲只是用一種很感興趣的目光打量着季頌,倒是季頌面上神情不變開口叫下人把信拿進來。

季頌拆開信封,信上的內容果然和他所猜測的一樣申明季頌和季氏已經斷絕關系了。連族譜上都不留他的名字,這意味着季氏從此再無季頌此人。

季頌看完後剛想把信收起來扔了,結果一個沒留神就被容惶從身後搶走了信。搶過信後容惶拍了拍季頌的頭頂安撫住他,就坐季頌旁邊開始看起這信上內容。

越看到後面容惶臉色越差,看到最後容惶那臉色黑的幾乎和平時季頌作畫用的墨汁一樣了。

“王爺不必生氣……”季頌開口想安慰容惶,季容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就不剩分毫,寫不寫這封信都是一樣的。

“這親父子倒像仇人,也不知季容怎麽想的竟然讓青瑛連死後都不能葬入祖墳了嗎。”容惶語氣平靜,可面上閃過一絲陰鸷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纨绔樣子大不相同。

然而不過片刻,這神情就消失不見。

“反正臣死後是要和殿下葬在一處的,屍骨歸不歸祖墳也不重要了。”季頌倒是理解容惶為什麽這麽憤懑不平,畢竟葉落歸根,沒人不願意死後葬在親人墳墓旁邊。季頌說不抑郁是不可能的,他原本還奢望季容看在他沒反抗賜婚的份上,會讓大哥在他死後向皇上求情收他一塊屍骨葬進祖墳。只是如今看來多半是不可能了。

季頌知道容惶一向是小孩子脾氣,所以捏着他七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安撫住了容惶。

“難不成要和本王一起葬皇陵?那倒不如本王陪青瑛葬到荒山野嶺呢。”容惶搖了搖頭,重新笑了起來。

“不如這樣,本王也給他回一封信好了。”

容惶思來想去猶豫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好主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去桌案旁。下筆如有神一樣寫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倒讓季頌對容惶寫了什麽起了好奇心思。

坊間傳聞容惶身為皇子學識甚至和白丁沒什麽區別,大字都不識幾個。氣的為皇子講課的師傅直言他蠢鈍不願教授他,甚至多次被容惶激的拂袖而去。季頌猜測實情并不是如此,若是容惶真的目不識丁他握筆的姿勢不可能這麽純熟。

只是當年容惶處境那樣糟糕,念書時恐怕沒少受人欺負。

季頌剛從對容惶幼時的猜測中回過神來就見容惶停了筆,便走過去低頭去看容惶紙上所寫的到底是什麽。這一看季頌嘴角就忍不住直抽抽,哭笑不得的念了出來。

“季家有寶樹[1]

容姿獨絕世

是年未及冠

白衣翩若仙

癡念書畫間”

落款印信只有容惶二字,并無其它。

“怎麽樣青瑛,本王這詩做的不錯吧?”

寫的詩被念了出來,容惶咧嘴朝季頌笑了起來像是在讨誇獎。

“王爺文采斐然,……這藏頭詩作的是極為出衆的。”

縱使容惶這詩格律不對,用詞也有問題。偏偏季頌就像毫無查覺一樣一本正經的誇贊起容惶,這樣誠懇的語氣恐怕沒人會不信他說的話。

容惶自然也信了,笑的更加促狹。

“那便派人把信送到季容季尚書家裏好了。記住這件事季青瑛你并不知情,這不過是本王為本王的王君小小的出口惡氣罷了。”容惶像是知道季頌的想法,認真的朝着季頌說完這番話後就高聲叫下人進來把信立刻送去季府。下人離開之後就眨眼看着季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季頌:“……”只是紙面上的捉弄,父親應該不會太氣吧。據季府下人所傳,這天他家老爺在收到啓王府來信後在書房內摔了好幾個杯子。

季容讓自己誣陷容惶的事,季頌自然不可能明說。只是他擔心父親籠絡自己不成,再有別的計劃。便把這事隐晦的和容惶提了兩句,戒告他有空要仔細盤查下王府下人的身份背景。

容惶自然幹脆應下,說近日就着手清查王府。只是還沒來得及清查王府,禦林軍總統領就帶着士兵不請自來。

禦林軍總統領姓趙,是個習武的壯漢子。只是能做到總統領位置上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單純的武夫。

哪怕帶了不少兵圍上王府,他語氣依然恭恭敬敬。他心裏門清,不管這聖上和王爺鬧的這是哪出戲,他一個底下的卒子還是都不要得罪的好,要是到時候啓王爺再重得了聖上青眼,他可就難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更新啦,大家有木有覺得那首藏頭詩棒棒噠?(喂)藏頭詩有引用謝家之寶樹這句話w.

蟹蟹懶癌妹子的包養行為(喂,節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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