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貴族三等

路演很簡單,一個音響就夠了。

這座城中心最熱鬧的地方——淺倉,是傳說中年輕人的聚集地,經常有各類人在這裏表演。

音響一開,擺好姿勢,就會有人圍過來。

這些人大多眼光都很高,只有好看的才會值得他們停留,不然很快就會散開。

他們四個穿的适合跳舞的衣服來到淺倉,來往的人流并沒有讓他們怯場,反而使他們志氣滿滿。

兩年多的訓練就為了這時。

他們這次的選曲是外國某男團的經典歌曲,也是他們練習的第一首歌。

小小的音響裏傳出音樂聲,時間好像回到了兩年前。

ST公司的練習室很大,那時GR已經開始有名氣,被稱為小公司的奇跡,未來一片大好,所以夢想成名的練習生很多。

他們已經練了很久的基礎,頭一次學整首歌的舞蹈都很激動,而且還是由師姐來教。

當時與現在重合,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練習室裏待了那麽久,終于到了展現的時候。

韓牧在人群聚起來之前找了個好位子,打開手機,準備把影像錄下來,只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在大衆面前的亮相,很值得紀念。

四個都是模特般的身材,光是站那兒就足以吸引視線。

随着音樂聲,舞蹈也到了高潮,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面前亮着的閃光燈也越來越多,他們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如陳笑說的一樣,把每一次表演都當成一次機會,只有以粉身碎骨的覺悟努力才能被人們矚目,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努力的人,但缺少更努力的人。

王正清站在外圍看了一會兒,透過人縫能看到王乾黎興奮的臉龐,不知是欣慰還是可惜的長嘆了口氣,進了一旁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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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的位置坐了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其中一人很沒形象的歪在座椅上,看着外面歡呼的人群,搖了搖頭,“太吵了。”

對面的羅子韻說:“你出現的時候聲音更大。”

謝安回道:“所以我永遠不會以藝人的身份在這種地方出現。”

說話間,王正清走了進來,在羅子韻那邊坐下。

謝安瞟了他一眼,“你心還真大。”

“那怎麽辦?我已經經歷過的事情,不該讓他經歷,這不公平。”王正清摸着手中星空樣式的車鑰匙說道。

不管是興趣還是別的什麽,他已經經歷的夠多了,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年代,他不該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強加到別人身上。

“還是得娶個女人回家。”

夜星的老板是天文愛好者,說準确點他愛每晚的夜空景色。

不管是陰還是晴,在他眼裏都有不一樣的美麗,這是個很浪漫的愛好,他也因此迷上了攝影,用自己的手留下每一片夜景。

可是在家裏看來,這個愛好是玩物喪志,他每個月要花很長時間去往各種地方拍不同的景色,卻從不在生意上用心。

後來他與現實妥協,把愛好和工作結合。

他手下的夜星成了他家生意中最賺錢的項,可他還是跟現實妥協了,再沒有拾起這個愛好。

謝安看着他懷念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麽。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一心二用,三心四意不能長久。

王正清已經過了任性的年齡了。

路演取得了完美成功,網上搜索淺倉路演有很多他們的視頻,而且評論的反應都很好。

林源他們才剛歇下來,又興致沖沖的準備下一次的路演。

這種表演方式很好,沒什麽負擔,有音響就能想怎麽來怎麽來。

坐上回家的車,謝安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到家的時候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奶聲奶氣的呼喊,“平安,回來了,抱抱。”

慶安以前的生活應該很幸福,所以抱抱這兩個字他說的最清楚。

車門打開,慶安見他閉着眼睛躺在後座,立刻哭了起來,把跟在後面的林姨吓壞了。

謝安也慌了,小孩子哭起來聲嘶力竭的惹人心疼。

他伸手去抱,軟着聲音哄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哄他的謝安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明明爸爸媽媽就這麽躺在車上不見了,他怎麽沒事?

謝安反應過來,他是因為什麽哭的,趕忙從車上下來,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把人抱進屋裏。

客廳裏電視開着,謝老和陳老正看《風來》看得起勁兒,謝堂對着電腦還在工作。

見他進來都圍了過去,“怎麽回事?”

謝安解釋道:“躺車上睡覺呢,他以為我出事了。”

誰說小孩子不記事,他明明記得比誰都清楚。

晚上他跟着謝安睡,小小的孩子躺在兩人中間,謝安支着頭逗他玩,寬大的睡衣露出了半個肩頭,李雅涵造成的傷痕已經不見了,李雅涵的父母是老院的老人了,因為這事主動請辭,也沒埋怨什麽。

謝堂嘆了口氣,二人世界是真完了。

之後的時間裏,謝安沒從臨夏山莊出去過,常抱着孩子和謝老一起在山莊裏散步。

公司那邊因為幾次路演的反應很好,正式公布了團名“隐離”,也在微博上建了官方賬號,韓牧見過了那個制片人,因為公司規模還小,能用到他的地方不多,兩方說好,簽訂了合約,通過他的人脈招了兩個攝影師,跟拍他們四個,在官博上放出各種花絮,吸引粉絲。

這原本就是韓牧想好的路,即使慢點也沒關系,因為那能通往更高方向的路。

謝安沒事就看他們的關注量,發現這條路是真慢,關注量增長的速度太慢。

國內年輕人的視線大多都被選秀吸引了過去,節目裏各種各樣的類型都有,很少人願意費勁追一個不知道未來的團體。

等這一波熱度過去,通過選秀而出的新團又出來了,人們又會把視線放到新團上,即使很多人嘴裏喊着拒絕拒絕,到時候節目一出來看的比誰都高興。

這是個無限輪回。

對別的團體來說是次機會,也是次考驗,闖過去今後的路一馬平川,過不去,那就過不去了。

臨夏山莊裏,謝安抱着慶安跟謝老在路邊散步,林姨和陳老在一旁跟着。

慶安這些日子長大了不少,以謝安的小身板長時間抱着他負擔不了,他也知道,掙紮着要下去自己走。

兩歲多的孩子走的還算穩當,林姨逐步跟在後面,謝安陪着謝老走在後面,小孩子腳尖掂起跑了幾步,回頭的時候發現人還在後面又跑了回去,嘴裏喊着,“平安,平安,快點兒快點兒。”

“慶兒,跟着太爺一起走,太爺可沒你走的快。”謝安對他說。

“太爺。”慶安伸手去拉謝老的手。

謝老樂呵呵地把手給他,一大一小,也不知是誰拉着誰,誰扶着誰,走了老遠。

前面的是山莊裏的小花園,夏至當家後專門修建的,景色很好,适合散心。

慶安看着那邊的秋千拉拉謝老的手,“太爺,椅子。”

“小慶安,累了?”謝老彎下腰看他。

慶安搖頭,“太爺,累。”

謝老笑彎了眼睛,欣慰的很,剛想誇他一句,尖銳的笑聲自小花園裏傳出,慶安吓得一激靈,抱着謝老的腿。

謝老拍了拍他的頭,安撫着,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是誰笑的這麽喪良心。

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的幾個人跑上來,慶安抛棄了謝老的大腿,抱住了謝安。

“吓人。”奶聲奶氣的不像是被吓到了,反而像是在撒嬌。

抱着孩子進了小花園,長椅上坐着幾個人,剛才的笑聲就是從那個女人的嘴裏發出來的,讨好似的笑聲聽的人身體不适。

謝安眨了眨眼睛,呦,還碰上熟人了!

邱麗,朱言,還有不認識的一男一女。

慶安抱着他的脖子,“平安,吓人。”

奶聲奶氣的話,把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四個人驚醒了。

這次邱麗沒敢再說話,上次在門口耍橫,出了那麽大的事,這次可不敢亂說話了。

朱言看她的臉色也閉嘴了,他還沒接觸過這個層次實在不敢亂出頭,怕得罪人。

劉鑫攬着朱言,看到一臉溫柔抱着孩子的謝安,那雙标志性的眼睛讓他愣了一下,對比一下身邊的男人,一臉嫌棄的推開,略帶垂涎的目光看向謝安。

他也沒在意,拍了拍慶安的後背輕聲哄着自家的寶貝兒,“乖,不怕,他們不吓人。”

“吓人,醜,吓人。”慶安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顏控屬性非常嚴重。

在家裏看到的都是顏好氣質也過關的人,冷不丁看到劉鑫的樣子,受了不小的沖擊。

別說他,謝安都不忍心看了。

這位大概是近親結婚的産物,五大三粗,看不出一絲年輕人的模樣。

劉鑫和旁邊的女生劉宇對視一眼,沒有從那些人裏看到眼熟的人。

圈裏的小明星一個,老頭子兩個,還有兩個擺闊的傭人。

沒什麽惹不起的,劉鑫剛要上去說點什麽,邱麗突然想起來,拉着他的手在耳邊輕聲說:“那個執事是謝氏的人。”

“謝氏?”劉鑫皺了下眉頭,“暴發戶一個,沒必要在意。”

劉宇拉着他的胳膊不讓他亂來,她和劉鑫不一樣,她是夢想着脫離年輕人不能掌權這個束縛的人,和那些不問世事的公子哥不一樣,他對外界的勢力有所了解。

謝氏和臨夏山莊那個叛徒一樣,是外界的大勢力,且不說貴族能不能惹得起,就目前來說他們也不能惹,人少,身後那個執事看着就是練過的,他們被揍一頓也是吃了虧了。

“暴發戶?”謝老重複了一下,帶了些笑意,這麽沒見識的年輕人還是第一次見,“你們是哪家的?”

謝安看着謝老的表情,吐了吐舌頭,老院裏流傳過一句話,上有惹不起的老祖宗——謝老,下有惹不起的小祖宗——謝安。

以前都是他“為非作歹”,“興風作浪”,這回輪到謝老了。

少有人知,貴族中也有階層,上中下三等,下等貴族和中能貴族為多數,但上等貴族才是貴族中的決策者。

晚宴的舉辦以及各項制度的制定與廢棄,都由他們領頭。

若是謝老年輕的時候,還會去考慮一下要不要惹他們,但到現在,已經完全不用考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收藏!

就是這麽硬氣!

小小聲bb一下,今兒死黨的弟弟動手術,祝他往後餘生平安健康幸福多錢(這話是死黨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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