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思缱绻

在雲玺将最後一塊糕點塞進嘴的時候,他傾身從她嘴裏順利咬走。

雲玺白了他一眼,這頓晚膳吃的癡癡纏纏,花了比平時用膳的時間多了許多,好在,總算吃完了。

她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般幼稚的時候。

吃完,讓绛雲收拾幹淨了後,雲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花茶,剛喝了一口,茶盞還未放下,他又在她的唇,偷了一記香。

“嗯,荔梨花香的味道。”說着,他又蜻蜓點水般,親了她一口。

似乎是不甘于淺嘗,他鐵臂一提,她忽然被提抱起來坐在案臺上,她吓得一抽氣,他靈巧的吻,順勢滑入她唇齒之間,在她唇齒間輾轉了起來。

雲玺氣笑,在他健實的胸口捶了一把,回應着他的吻。

雲玺的回應,就像是點燃了煙花的火引,迅速将兩人燃燒了起來,兩人只顧忘我沉于情,周遭仿若時光飛旋,不知了年歲。

黃梨木桌上的琉璃彩繪燭臺上的燭火歡快搖曳,偶爾啪地爆出火花,肆意舞動着寸寸流光……

許久,他才緩緩松開了她,兩人微喘着。

看着在他懷裏被吻得暈乎乎的雲玺,酡顏微醺,晅旻忍不住笑了:“我都還沒怎麽樣,你便受不住了?”

雲玺蹭的一下臉如火燒得更旺了,氣得在他頸處咬了一口。

她微馨的氣息,噴在他的頸旁耳畔,他身子猛的一僵,都顧不上她咬的位置的痛感。

他咬牙攬過她的腰,将她的腰肢往他身上輕輕一帶,兩人身貼身,他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丫頭,玩火嗎?這是要我提前洞房?”

雲玺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也羞紅了臉,慌忙撇下他,躲進了被窩,只露出個小眼睛。

她一連貫的動作,靈動趣致,可愛至極,他不由得笑起來,當初還英勇得很,要獻身幫他解蠱毒來着,現在他還沒動手,就羞得躲起來了。見他笑不可抑,她做出噤聲的動作:“小聲些,外頭守着東宮的侍衛呢,萬一到時候他們以為你是刺客,就糟了!”

晅旻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向她走近,湊了過去,指着被她咬的位置,從善如流地小聲道:“小聲可以,那這裏呢?這般顯眼,別人問起,我說是被蚊子叮的呢,還是被調皮的旺財咬的?”

見他讨說法,雲玺眨眨眼:“有何區別?若覺得不好看,我再給你咬另外一邊,好對稱?”

晅旻笑了笑,伸了長臂敲了敲她腦袋:“調皮!”

說着,他似變戲法一把,将一把鑲紫晶镂空碎花羊脂玉步搖,插在了她的發頂。

“這什麽?”她伸手想摸。

晅旻抓了抓她的小手,“路過,覺得好看,适合你,就給你買了。”

雲玺聞言,笑了,晃了晃腦袋,擺多幾個姿勢給他看,“好看不?”

“美極了。”晅旻笑着,這步搖玉質靈透沁熒,襯得她淡雅如水、貴氣逼人。

這步搖,是他母親的嫁妝,她一直不舍得戴,當時說:要留着将來給我晅兒小媳婦的。

他十年前殺了那女人後,就潛進母親的房間,取了這步搖。也許是因為獨獨不見了這個步搖,引起皇甫睿的懷疑,猜測他仍然在世,才讓皇甫睿進而查到了莞迎閣。

晅旻看了看漏更,揉了揉她的發頂,“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雲玺頓生不舍,掀開被子,下了床,眸光透過燭光熠熠生輝,修長的身材搭着松散的亵衣,單薄而柔弱,只聞她低低說了一句:“那…注意安全。”

晅旻嗯了一句,他在她眉心印了一個長吻,隐身走了。

雲玺心思缱绻,難以平靜,在榻上翻滾了好一會才入睡了。

**********

翌日清晨,卯時尚未到,雲玺被绛雲從被窩裏拉了起來。

被擾清夢的雲玺瞪了绛雲一眼又閉上了,嘴上卻是很不耐煩:“昨日不是交代了你,除非天塌,沒什麽事不許打擾我睡美容的麽?”

昨日為方便晅旻來,才這般吩咐了绛雲,晅旻走了,她很晚才睡得着,這個點就被叫醒,起床氣忍不住就飚了出來。

绛雲頗有些為難:“小姐,是宮裏來了教習嬷嬷…”

“什麽?”她瞌睡蟲在對她撩啊撩。

原來随太子一行而來內宮教習秦嬷嬷已率一衆侍女候端着冠服珠釵在門外了,“郡主,已到時候起身,該整頓妝容了。”

一聽這曾折磨了她半年的熟悉的嗓音,雲玺的瞌睡蟲走了一半,掙紮着爬了起來。這個教習嬷嬷,她見識過,除了心腸不算壞外,教導風格那是比容嬷嬷還容嬷嬷。

秦嬷嬷在宮中教習已逾三十年,地位算是宮裏奴才中數一數二的,派她來指導雲玺禮儀舉止,擔任郡主府的管事嬷嬷,可見太後是相當重視雲玺的。

可在秦嬷嬷眼裏,雲玺不過是靠只懂行軍打戰獲得軍功的粗鄙武夫而封的郡主,與她教導的衆多皇子公主、世家貴胄子弟,不是一個等次的,自然對待雲玺态度亦有些傲慢,拿着雞毛當令箭。

雲玺困得緊,瞌睡蟲正緊緊咬着她,強打精神,無奈問道:“為何要天未亮整頓妝容?”

門外的秦嬷嬷聽到雲玺的話,揚聲答道:“郡主今時不同往日,不能再随從前的性子,古訓有雲,一日之計在于寅,按宮裏公主皇子規矩,寅時至卯時起,洗漱完畢,晨讀,辰時朝食…”

雲玺一聽,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頭,嘆道:“你确定我被诰封的是郡主,而不是公主?”

绛雲趕忙上前給雲玺推拿按摩太陽穴和拿肩井放松放松。

秦嬷嬷接話:“郡主說的什麽話?莫要消遣奴婢了!恭請郡主起身,奴婢等人恭候着呢……”

雲玺無奈翻了翻白眼,果然是宮裏的人精!

當年她被迫進宮學習規矩禮儀,是她人生當中最黑暗的半年,對她而言,皇宮不過是金碧輝煌的大牢籠,當時她就暗暗發誓,要遠離皇宮,遠離皇族。

孰料他爹居然讨了個郡主給她當!

“今日還有什麽事情非要做的?”她非常不解地問道,赈糧也是明天。

“禀郡主,今日要舉行封地交接文書。”

好吧,聽着還算是挺大的一件事,雲玺無奈爬了起來,示意绛雲開門。她在凳子上坐着,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任绛雲與一衆侍女折騰,又是敷面,又是上妝…

雲玺倒希望敷面能敷久些,奈何也就那麽一會,便又被折騰其他的了,困得眼睛睜不開的雲玺,無奈地瞥了一瞥鏡子,想得知還要折騰多久,不看還好,一看那冠服與釵冠,頓時瞌睡蟲跑精光!

“不行不行,忒誇張了,換掉。”那冠服擡了擡袖子都覺得沉甸甸的,就連那百花釵冠,帶上一兩個時辰,估計脖子得崴了!

绛雲趕忙客氣向秦嬷嬷提出婉拒,“郡主還不太習慣這冠服,秦嬷嬷您從旁指導指導,換件其他的隆重一些的衣裙,待将來面聖再正式穿戴,您看如何?”

秦嬷嬷不置可否,只垂首帶着衆侍女退到了一邊,候着。

绛雲翻了翻飾盤裏的衣飾,搖了搖頭,領人重新去衣櫥挑選。

不得不說,果然是皇家手筆,才一夜,雲玺所用物什一夜之間按各種風格一應備全,好在将軍府也不是小門小戶,绛雲還算有些經驗,三兩下按雲玺喜好挑了一些,不失郡主體面又不至于太過累贅的衣飾。

見绛雲已給她裝扮妥當,雲玺起身便往外趕,绛雲慌忙取上一件櫻黃色流彩暗花雲錦絨裘大氅給她披上,并把紫金暖手爐遞給了她!

她揣着暖手爐就提裙走了。

身後一衆侍女跟随而上,身後的跟着一衆奴仆,排場浩蕩,她穩重端莊往前院的郡衙趕去,蓮步生風,散發着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場,絲毫不比皇宮裏的公主弱。

郡衙乃三進式院落,她與顼昀住在後院的廂房,現往前院,路程也不短,她都走得腿快酸了。

整個郡衙各個角落均有侍衛把守,雲玺一路走來,沿路來回穿梭的太監宮女人數不少,見雲玺路過,紛紛行禮站道回避。

衙門辦案處設在一進庭院,雲玺穿過垂花樓,還未出到了院庭,已有太監向候在遠處院廳的太監招手示意。雲玺剛踏入,除太子顼昀外,郡衙內一衆官差與前往觀禮的富商鄉紳,紛紛給她行禮:“拜見雲邑郡主!”

雲玺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吓了一跳,不過是交接文書,要不要這麽大陣仗??

想着,她看到了晅旻也在人群中,正對着她笑着,他好看的一張俊臉,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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