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驕傲【雙更合一】

車一路開回別墅,直接進了小別墅的地下停車場。

一下車,周野就很是炫耀地,拉着裴郁到了地下一樓停車場斜對面——保姆房。

裴郁從車上下來就感覺到了,這是反派新買的那個別墅,就連停車場都是精裝。停車場出來,打開燈,滿目亮堂,走廊裏還鋪着地毯。

保姆房是一個小套間,裏面有小客廳,小客廳再往裏,是兩間同樣大的卧室,卧室面積不算大,勝在裏面裝備齊全,洗手間衣帽間一樣不缺,很适合居家保姆居住。

“窩這錢花得值。這裏不錯吧?你和奶奶一人一間。”

裴郁:……

雖然這個保姆房很不錯,但他還是住不慣地下一樓,他喜歡大窗戶,喜歡呼吸新鮮空氣。

正想着,還能拿點什麽和反派做交易,取得一個住在正常客房的機會,反派忽然摸了摸他的頭發。

“才發現你剪頭發了。”反派說着,又退後兩步,仔仔細細打量裴郁。

“窩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長頭發化着妝跟在許慕澤邊上,窩還以為是女孩子,結果一開口是個男娃,好奇了窩好久,覺得你跟別人都不太一樣。”

裴郁聽着,覺得有點奇怪。

說實話,雖然他一直防着反派,但是所謂的色魔反派确實沒有對他有過任何動手動腳,就連之前他換衣服的時候,反派也只顧着給他身上擠番茄醬……

文裏說,周野第一次見原主,兩眼就跟貼在了原主身上似的,一刻也挪不開視線,還一直很眼紅有些富二代身邊帶着金絲雀。

裴郁現在想來,不會反派根本沒動什麽歪心思,只是好奇為什麽原主一個男孩子要化得跟女孩子似的,跟別人家的金絲雀很不一樣吧?

“你這樣幹淨利落,窩覺得更好看!之前不會是許慕澤要你那樣弄的吧?他其實想要女的金絲怯?”

反派在那裏兀自猜測着,裴郁看着他的眼睛,發現他在誇“更好看”的時候,眼裏非常真誠純粹,并沒有絲毫色眯眯的意思。

Advertisement

為了确認自己的這個猜測,裴郁嘴角微微彎起,伸手撒嬌似的拉住反派的衣袖。

“周總,人家不想住保姆房,想挨着您的房間住。”

漂亮的金絲雀如此撒嬌,想必沒有哪個色魔反派能頂得住吧?

挨着睡,在色魔的眼裏,完完全全就是“色.誘”了!

然,剛剛還笑呵呵的反派,笑意一頓,臉色微沉,眼裏滿是“這個金絲怯怎麽回事?如此不知滿足?”。

裴郁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莫名覺得好笑。

反派沉吟良久,才問:“為啥,這保姆房不是挺好的?”

裴郁一臉害怕,揪着反派衣袖的手也沒有放下,“可這是地下室,我害怕,晚上不敢睡。”

面對如此惹人憐的金絲雀,反派眉頭一皺,滿是嫌棄,扯開了金絲雀的手。

“啧,做個金絲怯要求還那麽多,讓你做點事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幹活去!”

周野冷哼一聲,轉身獨自上樓了,最終也沒有松口。

原本覺得住地下室很不習慣的裴郁,看着反派的态度,絲毫沒有覺得不高興,甚至在反派走了之後,高興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他的到來,打破了原有劇情的緣故,還是本來就是身為跳章讀者的他對這個反派一知半解,有太多的誤解,總之,他看到的反派,暫時還是很安全的。

夏天的天黑得很慢,趁着天還亮着,裴郁從地下倉庫拖了張裝修用的手腳架出來,拿着尺子,爬上爬下,先把小別墅的圍牆量了量尺寸。

這個小別墅,比那個毛坯的要稍微小上一圈,但是一家人住還是綽綽有餘。

小別墅地下一層,地上三層,也是中式的風格,院裏的幾個小亭子、綠化和小池塘都非常的整潔幹淨。

裴郁繞着院子走了一圈,量完尺寸,配合院內的風格規劃了一下,差不多知道可以畫一幅什麽畫。

手機上搜了一下畫,進屋去給周野看一眼。

一進門,就見反派十分虔誠地抱着他的畫板,從負一樓上來,進了一樓的客房。

裴郁有些好奇,輕手輕腳走過去,靠在門邊往裏望。

周野把畫板放在落地窗邊上後,又去整理了一下床鋪,嘴裏嘀嘀咕咕着什麽,瞧着臉色不是很好看。

整理完床鋪,周野往後退了幾步,一路退到了門口,吓得裴郁趕緊往邊上躲了躲。

周野靠在門邊,一直盯着落地窗和落地窗邊上的畫板看,微風一起,窗紗簾輕輕而起,拂過畫板的邊緣,又緩緩落下。

裴郁不知道周野在看什麽,也沒有看到,臉色沉沉的反派,此刻眼裏都溫柔了下來。

“周總,您要不要先定一下圖?我看時間還早,待會兒先去起個稿。”裴郁輕聲問。

周野沒想到裴郁就在後面,驚了一下,扭頭不太高興地看着他,嘴裏道:“膽小鬼金絲怯,以後你睡這個房間。”

裴郁一愣,完全沒有料到,對他并沒有什麽色心的反派,明明那麽不情願,知道他害怕住地下室後,竟還是給他準備了新的房間。

“謝謝周總。”裴郁笑了,發自內心的。

周野看着他的甜笑,眼神閃了一下,臉色卻并沒有變好看,又冷哼了一聲。

“窩警告你金絲怯!牢牢記住你金絲怯的身份!莫要再多事了!”

“是是是,您定一下圖,我立刻去幹活。”

裴郁心裏想着,他倒是牢牢記着自己金絲雀的身份,并一直防備着呢,可反派他既不寵他給他錢,也不饞他的身子,這金絲雀着實有名無實。

他現在懷疑,反派就是看別的富二代都有,跟風罷了,覺得身邊帶個金絲雀就是豪門風格了。

裴郁看上了《富春山居圖》,覺得按照比例放大後,應該堪堪好能畫夠院裏的內圍牆,這幅有名的山水畫風格,與這小別墅也很搭。

周野哪懂什麽畫好看什麽畫不好看,他看到裴郁手機上的畫時,唯一的感覺是——看上去很複雜,這金絲怯能不能畫出來?

他跟着裴郁去了院子裏,見裴郁爬上了手腳架,嘴裏“哦喲”了一聲,趕忙過去扶住手腳架。

“咋要爬那麽高?你憋摔下來!”

“沒事,不用扶我。”裴郁淡定地說。

前世畫壁畫,高的家人都不讓畫,怕他本來身體就不好,爬上爬下再有個好歹。

現在身體健康,裴郁爬在高處,只覺得——爽!

“周總,您閑着的話,麻煩您幫我拍點視頻吧?”

裴郁拿出手機,打開錄視頻模式,遞給周野。

周野沒有拒絕,他現在确實閑着,他倒要看看,金絲雀是怎麽畫出那麽複雜的畫的。

随後,周野就見裴郁拿了盒粉筆出來,在牆上這一劃那一劃,左一下右一下地不知道在搞什麽,反正他就看到牆上多了幾條奇形怪狀的粉筆線而已。

這啥玩意兒啊?

反派原本心裏充滿期待,等着要請某些豪門公子來觀賞,驚掉他們的下巴,此刻,漸漸失去了信心,很是失望。

不過他也沒有指責金絲雀,金絲雀爬得那麽高,他怕兇他一下,待會兒金絲雀再掉下來。

周野不看牆了,專注地舉着手機拍着金絲雀,看着手機裏的金絲雀。

他以前只覺得這金絲雀長得極好看,膚白貌美,腰細腿長,心想這樣的金絲雀放在家裏幹活,得多麽賞心悅目,難怪華市豪門圈都愛養一只金絲雀。

後來親眼看到這只金絲雀這也不會幹那也不會幹後,周野對“金絲雀”這種工種的濾鏡碎了一地,心裏沒啥指望了。

現在,看着手機裏專心畫畫的金絲雀,雖然左一下右一下畫得不怎麽樣,但是那姿态,卻是萬分的迷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文藝氣質,書卷氣?

真叫他喜歡啊。

周野看着看着,入了迷,想起了那天打開客房門,落地窗邊畫畫的金絲雀的背影,又想起了那副畫裏,畫畫的絕世美人的背影,再加上手機裏的這個背影,三個畫面仿佛忽然融在了一起,叫他分不清。

于是,在裴郁起稿了一部分畫,下來看一下情況的時候,就見反派依舊是舉着手機的動作,跟睡着了似的。

裴郁心裏咯噔一下,走過去拿回手機,回放了一下反派拍下的視頻。

好麽,他畫畫的過程一丁點都沒有,視頻裏全是他舞來舞去的後背……

“周總?您拍的是?”

周野宛如夢中初醒,猛地回過神來,看了看手機,一臉不解,“不是說拍你嗎?有問題嗎?看不出來你還挺自戀。”

裴郁:……

好吧,是他沒說清楚。

這時,奶奶拎着兩大袋子菜進來了,罵完了人,一臉神清氣爽。

“孩子們,準備準備吃飯咯。”

裴郁樂了,不知道奶奶去買菜遇到了什麽,竟然這麽高興,管反派也叫孩子了。

他扭頭一看,只見反派兩眼彎彎,不僅沒介意,還很高興的樣子。

“出山這些年,好久沒被這麽叫過了。”周野感嘆着,搖頭晃腦地跟了過去。

裴郁看着反派的背影,輕輕笑了一下。

是啊,反派如今不過二十七八,哪有那麽多的深沉心機,他的內心也是有很純粹的部分的。

晚上,裴郁在房間畫畫,隔着門就聽到了反派喊他。

“金絲怯,洗jio水。”

裴郁破天荒的,絲毫沒有理會。

沒一會兒,周野就去開了裴郁的房門,見他在畫畫,閉嘴,默默退了出去,自己倒洗腳水去。

裴郁一邊畫畫一邊忍不住笑。

第二天一早,裴郁早早爬起來,繼續在院裏起線稿。

他把手機綁在了手腳架上,勉強能拍到整個畫畫的牆面。

富春山居圖很長,起稿也需要很久。

周野起床的時候,就看到金絲雀還在那裏劃來劃去,就像一只早起的小麻雀,站在電線杆上揮動着小翅膀一樣,無聊又有趣。

奶奶早上煮了粥,洗漱完的周野,捧着碗粥,放上鹹菜和腐乳,蹲在院子裏繼續看。

看着看着,實在覺得無望,他拿出手機,拍了一段發到了朋友圈。

【這是許慕澤送我的小麻雀,如果我的牆壞了,能找許慕澤賠錢嗎?】

發完,周野往嘴裏塞了塊腐乳,一邊享受,一邊嘆息。

金絲雀好歹也是為了他的面子,那麽努力,一大早爬那麽高,要是牆弄得亂七八糟,想必恢複原樣又要花好大一筆錢,他不忍讓金絲雀賠,總得找個人賠吧。

沒一會兒,手機震動,周野很期待有人回答:當然該許慕澤賠你錢。

連忙打開看。

一個點贊,一條評論,都是熊海。

【熊二少:卧槽卧槽!!!他是不是要畫壁畫?!那是富春山居圖的線稿嗎?卧槽卧槽絕了!牛逼!周兄在家沒?我去欣賞欣賞!】

周野:???

熊海對好畫的喜愛程度,周野是知道的,能讓熊海發出“卧槽”的聲音,說明金絲雀真的很牛逼,于是他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反派站了起來,捧着粥碗走了過去,仔仔細細看了看牆上左一條右一條的粉筆線,到底啥玩意兒啊?他沒看出來有什麽好看的啊!

“你這是線稿?”周野小聲問,生怕自己用詞不對。

裴郁手上動作沒停,應道:“算是吧,粗略的,我心裏知道怎麽起型上色就行,我起稿一般不用畫很細。”

聞言,反派心中微微震驚。

看來,又是他孤陋寡聞,什麽都不懂了,別讓人看了笑話去。

周野忙回到了剛才蹲着的地方,拉了張小板凳,穩穩坐好,打開手機,迅速删掉剛才那條朋友圈,重新編輯,再發。

【這是我的金絲雀,厲害吧!他要畫富春山居圖的壁畫了!】

那頭等着回複的熊海:……

壞事是許慕澤送的小麻雀,好事就是我的金絲雀了?

又點了個贊,再評論。

【熊二少:厲害厲害!看線稿我就知道是高手!周兄在家沒?我來咯?】

周野看着熊海卑微的請求,頓時虛榮心爆棚,坐在小板凳上後背都挺直了,心裏是驕傲得不行,這金絲雀太給他長臉了!

他沒有急着回複熊海,又起身走到金絲雀邊上,聲音輕柔,語氣變得讨好卑微。

“裴裴?你那幅畫好了嗎?熊二少可能要來。”

突然被叫“裴裴”的裴郁,手一抖,腿一顫,差點摔下來!

周野也是一驚,他反應快,手腳架微顫的時候,餘光瞥到金絲雀身形不穩,瞬間把碗筷扔開,伸出手臂,要去接他。

好在,裴郁晃了晃後,立馬穩住了。

他看着下面伸出手的反派,又看了看被反派扔到鵝卵石上砸地稀碎的碗,心裏驀地跳了一下。

“你站穩點!奪危險吶!”

松了口氣的周野,扭頭看了碎了的碗,和掉了一地的鹹菜腐乳,又一臉肉痛,“得浪費了七塊八毛錢吧?”

聞言,裴郁噗地笑出了聲。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一刻一點都沒覺得反派摳門。

他發現,反派再摳,對別人也是很好的。

“畫畫好了,但是需要做舊一點才能瞞過熊海,再等三天吧。”裴郁微微笑着,柔聲解釋。

周野擡頭看着裴郁的笑臉,有那麽一瞬,懵住了。

站在高處的裴郁,毫無居高臨下的感覺,反而給他一種仙人降臨的錯覺,迎着剛出的朝陽,像是披了一道很暖的聖光,美得不可方物。

“七……七塊八毛錢……”

意識到自己看呆了的反派,眨了眨眼,嘴裏嘀咕着,扭頭去撿碎了的碗。

裴郁笑着,沒管,繼續起稿。

收拾了碎碗和食物殘渣,周野回到屋裏,去用冷水洗了把臉,才覺得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真是奇了怪了,怎麽突然覺得金絲雀那麽好看呢?

想起這個,周野又趕緊拿出了手機,看到朋友圈很多點贊,心裏驕傲得很。

他看着熊海的卑微請求,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十分傲慢又施舍地打下幾個字回複他。

【這兩天很忙的,三天後吧。】

對面的熊海:……

怎麽回事,周野這暴發戶竟然對他這麽冷淡?

這三天,周野每天都非常關注院裏的畫,雖然他還是看不懂,但是他覺得很棒!

裴郁除了上班,起早貪黑,終于起完了所有的粗線稿,現在已經開始用藝術料上型了,做立體一點的壁畫。

周野就看着金絲雀拿着塗牆的那種白料子,噗地一下刮在這裏,咻地一下刮在那裏,始終沒看懂塗的啥玩意兒。

金絲雀給他解釋了,說是立體一點的山脈樹木等等,反正他是沒看出來,但是他記下了,免得熊海來了,他一無所知,顯得很沒文化。

三天後的一大早,裴郁就把“作畫人”的高仿成品送到了周野手裏。

這是周野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這幅成品,他看着看着,覺得這畫裏的絕美少年和熊海手裏那幅的感覺稍有不同。

他不知道怎麽說,就是感覺這幅畫裏的人,更真實。

“你見過他?”周野坐在沙發上,捧着畫問。

裴郁一愣,心裏都顫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一僵。

“周總怎麽這麽問?”

周野沒有擡頭,視線一直黏在畫中的少年身上,“随便問問,窩覺得你畫的是對的,他臉上是有笑的,窩現在覺得熊二少那幅其實有些空洞。”

裴郁聽得又笑了起來,反派理解的是對的。

熊海手裏那幅,把他畫得仿佛看淡一切,無欲無求,想要超脫世俗。

而事實上,他有家有愛,不僅無法看淡一切,還心有所求,他想融入世俗世界,只是身體不好,一直無法實現罷了。

熊海今天起了個大早,路上把車當跑車開,想飛快到周野家來。

他品畫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把富春山居圖以壁畫的形式呈現出來!而且,他光看裴郁的起稿,就知道裴郁能做到,他真的太驚奇了!

然而,熊二少興致勃勃地停了車,使勁敲門,都沒人開。

他有點懷疑周野在耍他,打電話一問,周野搬家了!!!

來到周野的新別墅,熊海光是看一眼別墅裏的景致,心裏就有點虛,總覺得周野是知道了什麽。不然為什麽對他突然這麽冷淡,還換了房子?

熊海是來欣賞裴郁的壁畫的,但是一進院子,就被周野拉到了客廳裏。

原本有些心虛,又有些迫不及待想去院子裏的熊海,看到桌上那幅畫後,頓時嘴裏蹦出無數個“卧槽”。

“哪兒來的?哪兒來的?”

熊海跟瘋了一樣,又愛又不敢碰地兩手在空中揮舞,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幅畫上。

周野嫌棄得要命,心疼地把畫抱起,就好像生怕他心愛的畫中少年被熊海這猥瑣富二代玷污似的。

“熊二少冷靜點!窩只是覺得好看,随便買了幅看看。你不也有嗎,你那幅才是真的,就憋碰窩的了。”

裴郁也适時地道:“熊二少,我們去院裏看壁畫吧?還需要您指點一二呢。”

“等一下等一下。”熊海看都沒看裴郁一眼,連連擺手。

裴郁的壁畫雖然讓他驚奇,但是他現在更想得到這幅真畫!

見周野不知道這是真的,熊海稍稍冷靜了下來。

“周兄,你這也不是真的,這麽寶貝做什麽?”

周野把畫放到一邊,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卷起來,道:“唉,給人騙遼!說這才是真的,窩五百萬買的呢,假的也是錢吶!都不好意思給熊二少你看到,太丢人遼!”

聽到五百萬,熊海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

“這樣,你轉賣給我。我人脈廣,我再幫你賣出去。”

周野瞥他一眼,大義凜然,“那不行,假的怎麽能賣給別人,那不是騙人嗎?”

“害!”熊二少拍大腿,“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真畫買不到,有人就愛買絕佳的高仿,咱也不算騙人。我給你加點精神損失費,550萬,怎麽樣?”

周野有些猶豫,故意嘀嘀咕咕道:“也是,畫是假的,錢總得回個本,不然窩太虧了。”

熊海知道他摳門,連連點頭附和他。

“既然熊二少确定能賣出去,那大家一起賺點錢不過分吧?一口價,七百萬!”

熊海:……

一口老血恨不得噴出來,心想這暴發戶想錢想瘋了,太坑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一看就是真的,他手裏那幅才是高仿,七百萬不虧!

“行!七百萬就七百萬,來來來,畫給我。”

周野抱着畫一扭身,“一手錢一手貨。”

熊海:……

這暴發戶什麽時候這麽扭捏了,這麽不相信他嗎?

可別到時候被他發現這是真的,不肯賣了。

“得,我回去拿錢!”

說着,熊海跟瞬間轉移似的,咻地一下就跑出去了。

裴郁憋笑憋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扭頭一看反派,反派正一臉肉痛,緊緊把畫抱在懷裏。

“窩真舍不得賣給他,他不配。”

裴郁:……

“周總,這是假的,您不會忘了吧?”

反派打開畫,看着上面的少年,“假的也好看。”

裴郁:……

七百萬吶,這摳門反派什麽時候這麽不把錢放在眼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攻:終于碼完了,點只烤鴨犒勞寄幾!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