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存的代價

烏弦涼很快就忘記了自己打了文璐兩巴掌的事情,外面下着鵝毛大雪,她便抱着暖爐躲在房間裏面,拖着雯鳳坐在一邊,磕叨着家常。

“這王府裏面沒啥意思,雯鳳,改天小姐帶你出去溜達一下,這天大地大,不多走一下,簡直是浪費啊。”

雯鳳心裏還想着文璐的事情,根本無心和烏弦涼閑聊,愁着臉道:“小姐……還是想想要是王爺來了,該怎麽辦吧?”

烏弦涼由于被江譽流打過,所以臉上還是有些腫,咋一看還有些好笑,只是她的眼睛裏卻滿滿都是笑意和不在乎,看得令人有些轉不開眼睛。

“我總不能看着你被打而無動于衷啊。”烏弦涼頓了一下,又悠悠的道:“再說,你被打了我得多心疼啊。”

雯鳳小臉兒一紅,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姐你沒個正經。”

烏弦涼輕笑一聲,越加覺得自己這個婢女實在是好玩得很,于是忍不住朝她擠眉弄眼的:“我要是真的沒個正經,現在就不是調戲你了,估計會直接把你撲倒啊。”

雯鳳再也忍不住了,驚呼一聲捂住了烏弦涼的嘴:“小姐你在胡說什麽呢?女子怎麽可以撲倒女子呢?”

烏弦涼忍俊不禁,扒開雯鳳的手,笑道:“雯鳳倒是懂得不少啊,至少都知道我說的撲倒是什麽意思。”

雯鳳整張臉都紅透了,烏弦涼卻笑眯眯的看着,接着道:“再說了,誰說女子就不能推倒女子的?這世間可是有斷袖之說,自然也就有對食之事啊。”

“小姐快別說了,越說越離譜了,我不聽我不聽。”雯鳳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連連搖頭,這模樣,惹得烏弦涼放聲大笑。

這笑聲之爽朗,竟遠遠地便能聽到,江譽流帶着家丁前來這書坊院,聽到了這笑聲,頓了頓腳步,眸子裏閃現一些不明所有的情緒,只是很快又恢複了冷峻的模樣,帶着家丁,直接走了進去。

烏弦涼笑得正開心呢,結果便看到了門外江譽流帶着人來勢沖沖的走了進來,烏弦涼眯了眼睛,輕笑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

見着自家小姐的反應,雯鳳心裏便是咯噔一聲,轉過頭來,便直接對上了江譽流一副陰沉的臉,雯鳳一顆心直接跳到了喉嚨眼裏,顫抖着聲音道:“奴婢參見……王爺……”

江譽流完全無視了雯鳳,桃花眼看着烏弦涼,陰沉的臉帶着兩分厭惡。

“來人,把她給我拖進柴房裏面禁足,沒有本王的允許,誰敢給她送水和食物,本王便廢了他!”

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幾個牛高馬大的家丁走了出來要抓住烏弦涼,烏弦涼哪兒願意束手就擒,撈起桌面上的水杯便狠狠地朝那幾個人砸過去,順帶拿着手中的暖爐就往家丁頭上砸

這氣勢太過壯闊和視死如歸,烏弦涼簡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地道:“誰他媽的敢碰老子?!”

幾個家丁一時痛的痛,吓到的就被吓到了,房間裏便響起了幾道哀吟的聲音。

江譽流臉色大變,越加的陰沉了下來:“看來你非得是要躺着進去了!”說罷江譽流大步向前,伸手便要抓住烏弦涼。

烏弦涼深知自己是打不過江譽流的,哪兒願意就待在原地啊?她矮下身子,身手敏捷的躲在一名家丁後面,一把把那家丁往江譽流推。

江譽流冷哼一聲,把阻擋自己的人都推開了,此時幾個家丁都反應過來了,趕緊的幫忙把烏弦涼給圍住。

雙手難敵十拳啊,更何況烏弦涼又是一個不懂武的女子?沒兩下子就被擒住了,可是烏弦涼也不是省油的燈,咬着牙狠狠地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是武器撞了過去,指甲牙齒紛紛用上戰場。

反正也沒有人規定打架就不能用指甲扣用牙齒咬,烏弦涼這一狠勁下來,房間裏面立刻慘叫連連,就連江譽流都在混戰中被烏弦涼一道指甲劃到了臉。

“烏弦涼!”江譽流一字一頓的叫着烏弦涼的名字,然後狠狠的一腳踹中了烏弦涼的小腹!

烏弦涼只覺得小腹一陣痙攣,痛得她沒有了任何的反擊能力,一時蜷縮了起來。

此時雯鳳在這場混戰中終于反映過來自己要做什麽了,一下子撲到了烏弦涼的身上,試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的主子。

“王爺……王爺別打了……”

在江譽流和烏弦涼之間,雯鳳說得最多的恐怕就是這句話吧?這麽悲涼又心疼,烏弦涼突然就覺得很是憤怒,憑什麽自己就得遭受這樣的事情?!憑什麽自己就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啊!”烏弦涼狠狠地撞了過去,力度之大竟讓讓幾個家丁抓不住,她沖到了江譽流的面前,直接用頭狠狠地撞上了江譽流的胸膛。

“嘩啦。”

桌椅全翻了,卻是江譽流被撞倒了,當然,烏弦涼也沒好到哪兒去。

只是江譽流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的烏弦涼,眯着眼睛狠狠地抓住了烏弦涼的頭發,就這樣用力一甩,痛得烏弦涼再也忍受不住,慘叫了一聲。

“不識好歹的賤人,給本王打!往死裏打!”

家丁一擁而上,全都對烏弦涼拳打腳踢,雯鳳在外圍哭得撕心裂肺,卻怎麽也攔不住,她只好跪在江譽流的腳邊,抱着江譽流的腿,哭着求着:“王爺饒命啊,王爺別打了啊!會出人命的啊王爺!”

倒在地上的烏弦涼只能護住自己的頭,眼睛似乎都被血充滿了,讓她看到一起的東西都是猩紅的,她從縫隙裏面看到雯鳳被狠狠地踢開,看到雯鳳為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瘋狂滋生。

只是她再也熬不住,昏迷了過去了。

烏弦涼被直接打暈,丢進了柴房裏面,從外面上了一道大鎖,雯鳳哭着向江譽流求情,卻也直接被趕走,并且也被禁了足,以防她出去向将軍府告狀。

整個王府上下,都知道這次烏弦涼是九死一生了。

如果烏弦涼這樣也能活下來,那也真是頑強了。

只是,連烏弦涼自己也詫異,原來自己求生意識這麽強烈。

痛,渾身都痛,痛得好像被人五馬分屍了之後卻放大了感官感受一般,烏弦涼是被痛醒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睜開眼睛,卻發現是一片黑。

喉嚨是火辣辣的痛,烏弦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一絲的力氣爬起來,而喉嚨更是感覺好像是被人挖走了一般。

渾身無力疼痛,沒有一處是安好的,烏弦涼甚至能想象出來現在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然而這個念頭只能從腦海裏面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暈了過去。

就這樣反反複複的昏迷,蘇醒,烏弦涼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只知道自己真的是離死不遠了,因為多日滴水未進,她整個人都是呈現脫水的狀态,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喉嚨了,連手指都動不了的她,在耗子經過時候,想抓來吃了,也沒有力氣。

怎麽會想得到,烏弦涼竟然會有今天呢?

一身傲骨,一腔倔強,可是在沒有實力的時候,卻是這樣的下場。

王爺怎麽了?王爺很厲害嗎?王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王爺就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死嗎?!憑什麽?!

烏弦涼在這份不甘之下,竟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一改之前将死的狀态,渾身爆發一種死絕的力量,猛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面前爬過的老鼠,往地上狠狠地一拍!

“吱!”的一聲短促叫聲,烏弦涼在自己的手被拍沒了知覺的同時,老鼠也被拍死了。

烏弦涼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那骨頭在這份力量之下咯咯作響,她面無表情,把老鼠塞進了嘴裏,麻木的咀嚼着,什麽味道她都吃不出來,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和他鬥的資本。

烏弦涼發誓,總有一天,江譽流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她所承受的一切,都不是白白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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