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背回去
烏弦涼震驚不已,一時之間竟然口幹舌燥,呆愣在原地,江引歌并沒有發現,只是看着這兩句詩,倒是笑了出來:“好詩,好詩,這蘇蘿姑娘真是好文采。”
江引歌說罷,看向烏弦涼,誰知烏弦涼竟然一臉呆愣,江引歌玩笑道:“你這是被這兩句詩給迷住了?”
“哎!果然又是這句詩!”旁邊有男子一臉懊惱的道。
“是啊,上一次的楊公子我感覺那詩接得不錯啊,可惜入不了蘇蘿姑娘的眼啊。”
烏弦涼怔怔的回過神來,這種情況,莫不是這個蘇蘿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而來的?烏弦涼對江引歌笑了笑,心下依舊震驚,烏弦涼怎麽不可能,接下來的詩句是什麽呢?
正是知道,所以烏弦涼更加的吃驚才是。
那蘇蘿見着場下的人的反應,也是眼眸微有失落,但是卻不明顯,她輕聲道:“小女子期待有緣人的出現。”說罷她福了一禮,便下去了。
烏弦涼目光複雜,江引歌也發現了,便問道:“怎麽了?”
“沒事……”烏弦涼不知道怎麽說這事,便搖了搖頭,她腦子裏面有些紊亂,最終也是嘆息了一聲,不管如何,看到這一幕,還是得問一下會比較好。
烏弦涼便走到一邊拿了紙筆回來,江引歌見着着實有趣,笑吟吟的問道:“涼兒想出了下一句了?”
烏弦涼有點兒心虛,只好笑笑不說話,她這哪是想出了啊,這原本就不是自己能想出來的,烏弦涼也不再猶豫,提筆寫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想了想,烏弦涼便放下了筆,把紙遞給一旁的小倌,道:“送去給蘇蘿姑娘吧。”
江引歌是看着烏弦涼寫下來的,一時念着:“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天姿國色,瑤臺月下,好詩,好詩,若不是熟知涼兒,我定因為涼兒與蘇蘿姑娘是一見鐘情呢。”
烏弦涼笑笑不說話,這樣的烏弦涼也令得江引歌感覺到了烏弦涼的不對勁之處,江引歌不由得擔心的問道:“涼兒,你到底怎麽了?”
烏弦涼擡頭看着那句詩,幽幽嘆息:“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看到這一句詩罷了。”
不過一會兒,那個小倌臉色紅潤的跑了過來,一臉興奮的道:“這位公子,蘇蘿姑娘有請進房間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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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引得場上所有的男女都紛紛側目,誰都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有人的詩句入了蘇蘿姑娘的眼,眼前這個略微有些女氣的男子,到底是誰?
一時之間,羨慕,妒忌,驚詫的目光紛紛看向了烏弦涼,烏弦涼卻一點都沒有意外,她站起來,撫了撫衣袖,對江引歌道:“走吧,我們去見見蘇蘿姑娘吧。”
江引歌應了一聲,兩人便随着小倌走了進去。
小倌推開房門,一陣撲鼻的馨香迎面而來,烏弦涼微微低頭而進,眼神複雜,她擡眼看向桌邊,一襲紅衣的蘇蘿正怔怔的望着自己。
蘇蘿解下了面紗,小巧的臉蛋,精致的五官,紅唇帶着妩媚,果真是傾國傾城之色。
蘇蘿看着烏弦涼走進來,眼前這個男子面容頗為俊秀,略帶女氣,卻不讓人反感,目光不知為何而複雜,眉宇間浮現淡淡英氣,唇角似揚非揚,看着有幾分風流倜傥。
随着烏弦涼身後的江引歌也一同進門,這江引歌更是面容十分俊秀,溫和儒雅至極,只是蘇蘿不知為何卻一眼看到便覺得,對上了詩句的,是前面這先進來的男子。
“烏某見過蘇蘿姑娘。”烏弦涼朝着蘇蘿微微拱手,旁邊的江引歌随着道:“在下江引歌。”
蘇蘿回過神來,起身福禮道:“小女子蘇蘿,兩位公子請坐。”
烏弦涼與江引歌便坐在了蘇蘿對面,蘇蘿為兩人倒酒,烏弦涼見着她芊芊玉指提着酒壺的模樣,優雅而美麗,烏弦涼便垂下了眉眼,聲音有些飄渺般的道:“蘇蘿姑娘可知李白?”
蘇蘿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擡起頭來,看着烏弦涼問道:“李白?李白可是哪位才子?”
見着蘇蘿竟然這樣反問,烏弦涼一時心頭苦澀,她不甘心的看着蘇蘿的雙眸,可是發現那雙眸确實是疑惑,而并沒有別的情緒在,烏弦涼不由得怔住了。
蘇蘿見烏弦涼這樣看着自己,一時紅了臉,羞澀的低下頭來,問道:“烏公子這樣看着小女子是做什麽?”
江引歌清楚的知道,自從看到蘇蘿姑娘的詩句之後,便變得魂不守舍了起來,一時咳嗽了兩聲提醒烏弦涼回過神來。
烏弦涼恍然回神,垂下了眼簾,聲音猶如嘆息般的道:“是在下失禮了,還望蘇蘿姑娘不要怪罪。”
蘇蘿竟然不知道李白是誰,烏弦涼不由得微微的揚了揚唇角,不過也不見得是愉悅,她打起了精神,恰好蘇蘿給兩人遞了酒回來,烏弦涼便接過,抿了一口,才問道:“在下冒昧問一句,蘇蘿姑娘出的這句詩,是蘇蘿姑娘的傑作嗎?”
蘇蘿并沒有覺得烏弦涼這問話有何不可,她輕輕搖頭,道:“實不相瞞,這并不是小女子所作,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殘本,上面只有這兩句,第三句卻只有若非二字,明顯還沒作完,所以我才出了這一句詩,希望有人可以把下面兩句接上。”
蘇蘿顯然沒有想到烏弦涼真的能對上,并且恰恰符合了蘇蘿心中想要的,這不由得令蘇蘿有些驚喜,擡頭看着烏弦涼,烏弦涼舉止潇灑,卻不知為何有些黯然,不過卻也另有一番風采,看得蘇蘿心下越加歡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烏弦涼得到了答案,心裏略微失望,忍不住呢喃道:“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蘇蘿眼神又是一亮,問道:“這兩句詩可是與上兩句接上?”
烏弦涼點了點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笑了開來:“獻醜了,蘇蘿姑娘文藝雙全,在下是欽佩不已,這杯酒便敬蘇蘿姑娘了。”
烏弦涼一飲而盡,繼而又接着倒酒,蘇蘿倒是與烏弦涼一同喝酒,江引歌在旁坐着微微蹙眉,有些擔憂的看着烏弦涼。
“烏公子好不面生,恐怖是外地來的吧?”蘇蘿問道。
烏弦涼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幾杯酒下肚,她臉頰微紅,眉毛卻飛揚,再加上那一抹開心的笑容,着實有幾分令人移不開目光。
“我來自京城,過來這邊做點兒生意。”烏弦涼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想要去倒酒,江引歌在一旁見着無奈,便嘆息了一聲道:“別喝多了。”
烏弦涼的酒量向來不算好,每一次喝酒都是喝到醉,江引歌也送過烏弦涼回去,自然也是清楚,烏弦涼聽罷笑了笑:“怕什麽,不是有你嘛。”
蘇蘿見着兩人,兩人都不是硬朗的男子,偏偏兩人又都是風采出衆的人兒,蘇蘿不由得笑道:“潇香苑房間多了是,兩位公子難不成還嫌棄潇香苑不成?”
“蘇蘿姑娘說笑了,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江引歌見蘇蘿這樣說,而烏弦涼顯然是喝酒喝上瘾了,也不好阻止,便由着烏弦涼和蘇蘿兩人喝着酒。
蘇蘿的酒量可比烏弦涼好多了,烏弦涼帶了醉意的時候,蘇蘿只是面色緋紅,烏弦涼再把酒給喝完了的時候,突然便站了起來,她面帶笑意,臉色緋紅,她拂袖笑道:“喝完了,不喝了,我要回去了,蘇蘿姑娘,告辭了。”
說罷烏弦涼竟然一絲也不猶豫,就這樣就朝門口走去,江引歌一晚上都沒喝什麽酒,此時站了起來,對蘇蘿道:“蘇蘿姑娘,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江引歌便跟了出去,扶着烏弦涼出門了。
蘇蘿微有失落,卻不挽留,把二人送出房後,回來卻在烏弦涼坐過的地方,撿起了一塊令牌,通體烏黑的令牌上面寫着一個“烏”字,蘇蘿拿在手裏,似乎還溫熱着。
走出了潇香苑,烏弦涼被一陣夜風吹得微微回神,鼻息處卻聞到了江引歌的味道,她斜眼看過去,見着江引歌俊秀的容顏,禁不住一陣笑意,便伸出手來,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回去。”
江引歌愕然,臉頰微微紅了起來,見着江引歌那一副撒嬌的模樣,捎上了幾分可愛,江引歌不禁笑彎了眼睛,聲音帶着一絲自己也沒發現的寵溺:“好……”
江引歌便一把把烏弦涼背在了背上,腳步踏實的往客棧走去,而烏弦涼趴在江引歌并不厚實,卻異常安穩的背上,笑着笑着,便收斂了一絲絲的笑容,猶如呢喃般的道:“雲想衣裳花想容,雲想衣裳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