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休書兩封
幸得昨日大家都喝高了,待得烏弦涼也回去之後,大家都還沒醒過來,烏弦涼洗了個澡,雖然不知道江引歌到底為何變得主動起來,但是她還是頗好心情的挂起了笑容。
等到烏弦涼收拾了一番,神清氣爽的出來,雯鳳才迷迷糊糊的走出來打水洗臉,這一見到自家小姐竟然精神百倍,不由得詫異的看着她:“小姐你好早啊。”
烏弦涼微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雯鳳以為是說江韻的事情,也不免笑了起來,不過她突然看到了烏弦涼脖子上有一個紅點,詫異的道:“小姐,你昨晚被毒蚊子咬了啊?好大的一個包。”
烏弦涼心中一跳,摸了摸脖子上,确實有一個包,卻不是吻痕,烏弦涼松了一口氣,大概是昨晚睡着之後被叢林裏的蚊子咬的,烏弦涼便道:“是啊,昨晚蚊子老大了。”
此時江步也從他的房間裏出來,見着精神百倍的烏弦涼,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目光看向自家主子的房門。
“咯吱”一聲,江引歌的房門打開了,一襲白衣的江引歌從裏面出來,看着江步看着自己,心裏有些心虛,面上卻也冷靜,目光一轉,便看到了烏弦涼。
烏弦涼懶懶的靠在門邊上,見着江引歌,便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早啊,引歌。”
江引歌頓時心中幾番滋味翻滾,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儒雅笑容,只能朝着烏弦涼點了點頭。
直到江韻也出來了,這才打破了場上奇怪的氣氛,而各自也去梳洗去了。
由于皇上聖誕将近,幾人不敢過多停留,宗靈也在衆人的邀請之下入京游玩,一行六人便快馬加鞭的回京了。
一路上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幾人終于在九月十三之前趕回了京,幾人就在城門口告別,宗靈随着烏弦涼回烏府。
烏弦涼還沒回到家門口呢,守門的兄弟便遠遠地看見了一身男裝的烏弦涼,一下子驚喜的叫了起來,其中一個便跑了回去:“大少爺,二少爺,小姐回來了!”
另一個仆人走到了烏弦涼面前,驚喜的叫道:“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烏弦涼從馬上下來,把馬遞給了那個仆人,便對旁邊的宗靈道:“這便是烏府了。”
宗靈微微颔首,擡眸看着這烏府,烏府自然也是将軍府,烏家時代從軍,一直守護着邺未的河山,整個将軍府也是威武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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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弦涼帶着宗靈走進烏府,烏涯聽聞烏弦涼回來了,便已經從大堂裏走了出來,一見着烏弦涼,臉色一喜,一把抱住了烏弦涼:“涼兒你可算回來了。”
“二哥,我回來了。”烏弦涼心中微暖,重重的抱了抱自家二哥,烏涯松開烏弦涼,便看見了旁邊的宗靈,眼神一亮,笑道:“這位是?”
“這位是宗靈,是我在江南認識的朋友,靈兒,這位是我的二哥烏涯。”
“涯大哥。”宗靈微微一笑算是行禮。
烏涯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既然宗小姐叫我一聲涯大哥,那我也叫你一聲靈兒吧,裏面請,大哥正在等着你們呢。”
烏弦涼回來的消息傳得很快,至少,宣王府是很快便收到了消息,自從年後不久江譽流去将軍府要人不成,烏弦涼便消失了,江譽流費了不少力氣才打聽到,原來烏弦涼南下了,江譽流眯起了眼睛,而今聖上壽辰将近,烏弦涼便回來了,目的顯而易見。
文璐不知江譽流心中所想,她走進了江譽流的書房,面色隐隐有些得意之色,自從烏弦涼走後,她便徹底的成為了江譽流身邊最得寵的妾侍,她相信再過不久,王爺肯定會休了烏弦涼,到時候這宣王妃的位置,還不是她的?
“王爺工作勞累,實在是太辛苦了,臣妾無能不能為王爺分擔,見這天氣正好,臣妾特意前來,希望王爺能出去走走。”文璐服了一禮,柔聲道。
江譽流看了文璐一眼,心裏想的卻都是烏弦涼,他神色冷漠的道:“有勞璐兒了,不過本王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說罷江譽流便徑直起身,不管臉色徹底黑掉的文璐,走了出去。
得知烏弦涼回來,江譽流一刻也坐不住,他黑着臉便出了王府,要往将軍府去。
烏弦涼正和自家大哥二哥聊得開心,大堂裏一時歡聲笑語不斷,此時突然聽聞一個仆人慌慌張張的跑來:“大少爺二少爺小姐,王爺……王爺來了。”
烏長勳一聽,眉頭微皺:“這宣王消息也未免太過靈通了吧?”
此時江譽流已經冰冷着臉走了進來,他遠遠地便看見了大堂裏的烏弦涼,這将近半年不見,烏弦涼面色越加的俊雅美麗,雖然是一身男裝,坐姿也無分毫女子的含蓄,但是卻也一種與衆不同,這一份獨特的美麗,現在越加的明顯了。
幾人見着江譽流,礙于身份,都紛紛的站了起來,朝着江譽流拱手道:“見過王爺。”
江譽流目光盯着烏弦涼一眨不眨,烏弦涼也随着他們行禮,沒有一絲不耐,更無一絲的眷戀,仿佛以前對自己癡迷不已的烏弦涼,不是眼前的這個人那般。
江譽流冷冷的開口道:“王妃這段日子倒是過得潇灑,倒是把本王都給忘了?”
烏弦涼行完禮之後,沒有想到這段時間江譽流竟然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一時勾起了唇角,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王爺說笑了,民女可擔當不起王妃這個名號。”說罷烏弦涼看着江譽流,江譽流那一張臉也是極其俊朗的,要不是永遠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的模樣,大概能不少人對他有好感。
江譽流聽罷臉色越加的冰冷:“烏弦涼,你一日未和本王和離,你便一日都是本王的女人。”
烏弦涼微微挑眉,對旁邊的烏長勳道:“大哥二哥,我有事和王爺私聊。”
雯鳳有些不放心:“小姐……”
“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烏長勳對于烏弦涼還是頗為信任的,再加上這次回來,他敏銳的察覺烏弦涼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便對她點餓了點頭,帶着衆人先退下了。
待得他們都離開了,烏弦涼對江譽流微笑道:“王爺請上座。”
江譽流看着這樣的烏弦涼,沒有說話,卻也坐了下來。
烏弦涼給江譽流倒茶,問道:“王爺近日可好?”
見得烏弦涼終于不對自己橫眉冷對了,江譽流也收斂了一些怒氣,端起茶來,道:“一切都好。”
“那就好。”烏弦涼站好了,一手撐着茶幾,斜着身子微笑着看着江譽流:“再過幾日便是聖上壽誕了,王爺可是準備好休書了?”
江譽流手一頓,剛緩和下來的眉目瞬間又變得冰冷起來:“你就這麽想和本王和離嗎?”
“我以為這幾個月王爺已經想通了。”烏弦涼詫異的挑了挑眉,道:“王爺不是一直都想休掉我的嗎?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王爺可不要反悔呀。”
江譽流忍了又忍,終于微微低下了眉宇,他也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終于等到了和離,可是這幾個月,江譽流卻總是想起她,江譽流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烏弦涼動了心了。
“要怎樣你才會回來……”
烏弦涼沒有預料到江譽流竟然會說這話,手指微微頓了頓,她才緩緩的笑了出來,有些話,她不說,并不是不存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所遭遇的事情,烏弦涼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有所了解。
“如果一年前,王爺肯對民女如此用心的話,民女一定很高興。”烏弦涼聲音緩緩的,沒有一絲懷念,也沒有一絲怨念:“民女曾經用盡所有的去愛王爺,可是王爺卻始終不為所動,有些人或許會說,王爺現在心裏有我,我不該過于苛求。”
烏弦涼擡起眼眸來,那雙眸子裏的認真是如此的令人震撼,她盯着江譽流的雙眼,緩緩的,一字一句般的道:“可是民女心中有刺,它在每天深夜的時候,便一下又一下的紮在民女的心髒裏,讓我忘不得。”
江譽流身體一顫,烏弦涼卻收斂起來了所有的認真與情緒,仿佛剛才的那個人并不是她那般,那些話是真的,只是烏弦涼并沒有她所說的那般介意。
烏弦涼笑着從懷裏拿出了休書來,遞到了江譽流面前:“這是我的休書,從今往後,便是我休了你,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顏面無存,也可以是你休我。”
烏弦涼從懷裏拿出另一張來遞給江譽流:“這便是你休我。”
說罷烏弦涼不管江譽流有沒有接,便直接把兩封休書遞給了江譽流,轉身便走開了。
對于烏弦涼來說,她根本不在意是誰休誰,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件事。
江譽流拿着兩封休書,一字一句的看着休書的內容。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婵鬓,美掃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江譽流驟然捏緊了休書,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