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無瓜葛
皇上壽辰那日,江譽流坐着王府的馬車早早的來到了烏府,烏弦涼畢竟還是江譽流名譽上的妻子,只能以王妃的身份進宮。
烏弦涼打扮過後便從烏府裏走了出來,待得江譽流見着烏弦涼的時候,江譽流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烏弦涼盛裝打扮起來,比之除夕夜時候的模樣,更加的動人了,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份不一樣的韻味,這一份韻味,令人移不開目光。
烏弦涼走到了江譽流面前,江譽流坐在馬車裏面,伸出手來。
兩人難得見面并無嘲諷之意,烏弦涼看着江譽流寬大的手掌攤在自己的面前,微微一笑,也沒有拒絕,把手放了上去。
江譽流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僵硬,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能與烏弦涼這番親密了。
一路無話,烏弦涼在馬車裏閉目養神,而江譽流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烏弦涼身上,待得到了宮門前,江譽流率先下車,剛想伸出手,烏弦涼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江譽流喉結滾動了一下,把手收到了背後,沉默不語。
江譽流和烏弦涼共同來到禦花園之時,江引歌已經到了,遠遠的她便見着一身華服的烏弦涼,烏弦涼顯然也是看到了江引歌,那雙靈動的眸子裏閃爍着笑意,江引歌想起兩人關系,心中一暖,朝她微微點頭。
時間尚早,不少官員紛紛走過來和江譽流打招呼,一些女眷雖然不喜烏弦涼,但是卻也知道這種時候還是得和烏弦涼打好關系,便走了過來,朝烏弦涼行禮:“這位一定便是宣王妃吧?臣妾見過王妃。”
烏弦涼含笑虛扶前來行禮的這個女子,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江譽流看出了她的窘迫,介紹道:“這位是禦史楊大人的夫人。”
烏弦涼便順着道:“原來是楊夫人,楊夫人有禮了。”
傳言江譽流與烏弦涼不合,可是見今日這種情況,明顯并不是如此,楊夫人面色不變,但是心中卻有了別的想法。
奈何烏弦涼對夫人之間拉幫結派一類的皆無興趣,興致缺缺的随便應了幾句,便不再說話。
“聖上駕到——”
烏弦涼松了一口氣,旋即跟着衆人一起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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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卿平身。”江向曲語氣冷清,他目光淡淡的看向衆臣子,最終也只是在江引歌身上微微停留,江引歌今日穿了一身紫衣,襯托得她那張俊秀的臉更添了幾分俊美。
江向曲坐了下來,雖然是壽誕,但是也是朝會要開,一時之間女眷便都被皇後帶走去逛禦花園,剩下些臣子先把朝會給開了。
幸虧一行女眷之中,江韻也在其中,她一見着烏弦涼便走了過來挽住了烏弦涼的手,笑道:“王妃今日真是漂亮。”
江韻自從複明便恢複了她活潑的性子,并且不見了以前那份驕橫,令人心生喜意。
“謝公主誇獎,公主看來回京這幾日也過得不錯啊。”
“嘻嘻,還好啦。”江韻笑嘻嘻的挽着烏弦涼脫離了那群女眷,她顯然也是看到了江譽流與烏弦涼相處的模樣,想起京城中流傳的流言蜚語,一時欲言又止。
烏弦涼看着她,笑問:“想說什麽,就說嘛。”
江韻便道:“我只是詫異,之前一直流傳說王妃與皇兄不合,可是我今日看到的,好像并不是這樣啊。”
“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你皇兄合,還是不合呢?”烏弦涼漫不經心的問,目光卻移到了湖中漂浮的荷葉上面。
錦鯉在水中翻騰,引得不遠處的女眷們歡聲笑語不斷。
“當然是合的好啊,夫妻和睦,這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嗎?”
“是啊,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烏弦涼輕笑一聲,卻不說話了,江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也無從明白烏弦涼這一聲笑是什麽意思。
朝會結束,江譽流和江引歌跟在江向曲身邊,三人似乎在說些什麽,一邊說一邊往烏弦涼這邊走來。
原本朝會結束便是要往禦花園中心的涼亭,只是烏弦涼和江韻恰好在這邊停留罷了。
江韻一見到江引歌,眼神便是一亮,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知道,自己與江引歌再無可能,她笑吟吟的跑到了江向曲面前,一把摟住了江向曲的手臂:“皇帝哥哥~”
“韻兒,你怎麽在這?”江向曲見是江韻,臉色緩和了不少,聲音雖然清冷,但是也有些暖意。
“我和王妃在這邊聊天呢,三皇兄,引歌哥哥。”江韻逐一的向江譽流和江引歌打招呼。
江向曲聽到江韻的話才注意到眼前還有着烏弦涼,烏弦涼他不是第一次見,但是這一次烏弦涼給他的感覺卻不太一樣。
“臣妾見過聖上。”烏弦涼朝着江向曲行禮,不卑不亢。
“免禮。”江向曲多看了烏弦涼一眼,并沒有說什麽,倒是烏弦涼卻沒有讓路,依舊擋在江向曲面前,江向曲臉色微變,皺着眉看着烏弦涼。
江韻有些急了,剛想拉烏弦涼,卻聽得烏弦涼道:“王爺與臣妾今日有要事啓奏。”
江譽流手指微微僵硬,他很想說不,卻見得烏弦涼擡起頭來看着自己,她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一股誓不罷休的念頭在目光中,重重的砸向江譽流。
江譽流臉色冰冷,目光掙紮,最終還是向前一步在烏弦涼身邊停下,朝着江向曲行禮:“臣懇請聖上今日為臣與王妃見證。”
江向曲看了江譽流夫婦一眼,問:“見證什麽?”
江譽流遲遲不動,他的手指都在顫抖,他緊緊的咬着牙,不想開口。
烏弦涼卻從袖口上去取下一封信來,雙手呈上:“還請聖上恩準臣妾與王爺和離。”
江韻一臉震驚,她怎麽也沒想到,烏弦涼和江譽流竟然會來這麽一手,她終于明白,之前烏弦涼那一聲輕笑是誰什麽意思。
江引歌早知烏弦涼為的就是今日,所以她面上并無意外之色,只是心中依舊頗為震撼,也頗為自豪。
這就是烏弦涼,自己所喜歡的女子。
“哦?”江向曲語氣微微上揚,陽光從江向曲背後傾鋪而下,明晃晃的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譽流狠狠地咬牙,血腥布滿口腔,而他最終還是顫抖着聲音開了口:“懇請……聖上恩準。”
見着江譽流也這樣說了,江向曲終于接過了烏弦涼手中的休書,他掃了一眼休書,問道:“理由?”
烏弦涼開口了:“當日是臣妾對王爺一見鐘情,不惜請聖上下旨嫁與王爺,可是這兩年以來,臣妾清楚的認知到了,王爺對臣妾确實毫無感情,臣妾不願與王爺兩見相厭,還請聖上恩準。”
若不是當日兩人的婚事是聖上許下的,兩人和離也不必呈到江向曲面前,江向曲微微蹙眉,問道:“宣王也是這個意思?”
江譽流不肯作答,江向曲挑了挑眉,問旁邊的江引歌道:“引歌怎麽看?”
若是往日,江引歌必然是不做任何傾向性的回答,今日江引歌卻回道:“回聖上,臣往日确實聽聞王爺與王妃不合,如果王爺與王妃确實有和離之意,未嘗不可。”
江譽流呼吸驟停頓,烏弦涼接着道:“臣妾嫁與王爺多年皆無所出,如今璐兒妹妹已有身孕,臣妾更希望王爺能夠給璐兒妹妹懷中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文璐有了身孕,烏弦涼竟然知道,文璐是太傅之女,身份自然也是尊貴,她的身孕又是江譽流第一個孩子,烏弦涼這話一說出來,江譽流只能閉上了眼睛。
到了現在,江譽流知道,就算自己不松口,烏弦涼也總會堅持下去,他與烏弦涼,就算沒有和離成功,也一樣不會有以後,江譽流咬咬牙,終于松口:
“臣懇請聖上恩準臣與王妃和離,從此以後,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江向曲看着兩人,眼簾微垂,片刻之後只聽得他道:“準了。”
身邊的太監聽罷連忙把玉玺拿了過來,江向曲拿過玉玺,印下了休書之上,遞給了江譽流,江譽流穩住了情緒,雙手接過。
從此以後,烏弦涼與江譽流,再無瓜葛。
江向曲便越過兩人,繼續往前走,誰知背後的烏弦涼卻突然跪了下來:“民女還有一事相求。”
江向曲已有些不耐,轉過身來,冷着聲音問:“還有何事?”
“民女懇請聖上恩準民女今年可以參與武考,讓民女也有機會報效國家,報效聖上的恩澤。”
此話一出,場上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江引歌,都緊緊的抿住了唇,烏弦涼果真沒有說笑,她是真的想用這樣的方式陪伴自己。
果然不是因為江向曲在這的話,江引歌真想阻止她。
然而江引歌沒有開口,江譽流就已經是大驚失色的開口了:“你在說什麽?!”
烏弦涼毫不畏懼江譽流好似要吃人的目光,清晰的重複了一次:“烏家世代從軍,我作為烏家的一份子,不願辱了烏家的名頭,民女懇請皇上給民女一個機會,讓民女參加今年的武考。”
【初登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