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下絆子
烏長勳見烏弦涼面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涼兒,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那裏實在是太過危險。”
“無論是多危險,多艱苦,我都不怕,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身手不算好,但是我相信我能夠堅持下去。只要我堅持了下來,大哥你便答應我去參加武試,如何?”
烏涯見烏長勳似乎有答應的意思,急了:“大哥,段師傅是多麽的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涼兒怎麽可能受得了?”
“二哥,我也從死亡堆裏面爬出來過,你怎麽知道我受不了?”烏弦涼皺着眉,有一股不屈的意味。
“那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如果在訓練期間受不了,一定要結束不要逞強。”烏長勳下了決定,讓烏弦涼一喜:“多謝大哥。”
“大少爺!”雯鳳急得在一旁跳腳:“雯鳳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是大少爺怎麽可以讓小姐……”
“雯鳳!”烏弦涼打斷了雯鳳的話,顯然有些生氣。
宗靈見狀輕聲道:“難道你還不了解你家小姐的性格嗎?她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而且她這樣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雯鳳一向很是聽從宗靈的話,于是在宗靈也這樣開口的時候,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繼續說反對的話來。
烏弦涼感激的看了宗靈一眼,心中卻是感嘆,這到底誰才是雯鳳的主子啊?
這件事情便這樣敲定下來,當天下午烏弦涼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騎着趨言跟在烏長勳背後去了這個秘密訓練的基地。
走得太過迅速,哪怕是江引歌也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待得江引歌來烏府時候,烏涯才愁着臉道:“涼兒幾日前便跟着大哥出去了。”
江引歌蹙眉:“長勳大哥這是帶涼兒去哪?”
烏涯更加無奈了:“涼兒這次南下回來,不知為何鐵了心想要參加武試,大哥不同意,她便和大哥打了個賭,就賭涼兒是否能在段師傅手下撐一個月的訓練。”
江引歌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問道:“竟然是段師傅?!”
“是啊,就是段師傅啊,你也知道段師傅的手段是有多厲害的,大哥竟然會讓涼兒去段師傅那裏訓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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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涯說着話,沒想到江譽流正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冰冷着面孔,問道:“烏少将說什麽?”
烏涯這才發現居然是江譽流,這江譽流與烏弦涼已經和離,來烏府是為了什麽?烏涯心中雖然詫異,但是還是行禮道:“末将見過王爺。”
江引歌也行禮道:“王爺。”
江譽流這才發現江引歌也在這裏,一時蹙眉:“江将軍怎麽在這?”
江引歌并不是蠢人,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江譽流顯然也是喜歡涼兒的,不過涼兒對他并無意,并且江譽流之前對涼兒做的那些事情,自然讓江引歌對他也有些敵意。
江引歌依舊是儒雅俊美的模樣,笑容溫和,緩聲道:“末将不過是想來找涼兒罷了,不知道王爺來這兒是做什麽?”
江譽流顯然能感受到江引歌對自己是有敵意的,江譽流冷哼一聲:“本王來這自然是有要事與涼……涼兒商量。”
在親口說出涼兒二字時候,江譽流顯然能感受得到他的心髒在那瞬間的跳動,如此陌生而雀躍。
烏涯心中一跳,如果說江引歌與烏弦涼交好也尚可理解,可是這江譽流這是什麽情況?他不是恨不得與烏弦涼永生不相見的嗎?
“但是據末将所知,王爺不是和涼兒和離了嗎?”江引歌竟然在這件事上顯示除了咄咄逼人的一面,分毫不讓的看着江譽流。
江引歌沒法忘記烏弦涼身上的傷,那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江譽流沒有想到江引歌竟然敢提起這件事,這件事于他來說并不是丢臉,而是他不肯承認但是卻無法否認的失去了烏弦涼的事實。
江譽流猛然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江引歌,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江将軍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江引歌輕笑一聲,反倒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只是感嘆一句罷了,王爺不必在意。”
江譽流哼了一聲,烏涯頭疼的看着這兩人,這是什麽情況?他只好咳嗽一聲道:“王爺,江将軍,涼兒确實不在,兩位還請回吧。”
江引歌微微蹙眉,問道:“那麽涼兒什麽時候回來?”
提起這個,烏涯也有些擔憂:“這個真不知道,如果涼兒撐不下去,那麽無論是何時,都有可能回來,只是若是涼兒撐下去了……”
江譽流沒有聽到前面的話,不滿的皺眉:“她到底是做什麽事情去了?”
烏涯只有再說一次,道:“涼兒去參加秘密訓練了,至于這次會是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江引歌知道從烏涯這裏是得不到烏弦涼的下落了,畢竟段師傅的訓練是不允許終止的,就算是皇上親臨,也沒有用,除非是當事人放棄考驗。
江引歌輕嘆一聲:“那涯兄,引歌就不打擾了。”
江引歌要走,烏弦涼也不在,江譽流自然不會留下來,便與江引歌同時出去了,只是在走出門口的時候,江譽流還是眯起了眼睛,問道:“涼兒這幾個月都是與江将軍在一起?”
“王爺不是已經從公主嘴裏得知了嗎?如此,又何必多此一問呢?”江引歌溫和含笑的反問。
江譽流又被噎了一下,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江譽流雖然不知道江引歌和烏弦涼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看到江引歌就覺得一陣惱火,而江引歌更是對江譽流沒好感。
烏弦涼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關系,這當朝的一品大将便與這王爺差點翻臉了,但是就算是知道了她也無從顧及,因為她也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烏弦涼沒有想到,在段師傅這裏竟然會享受到屬于現代特種兵的訓練方式。
也不知道是在之前哪個人從現代穿越而來留下的這些方式,讓烏弦涼這個後來人也受到了“恩澤”,令得烏弦涼咬牙切齒之餘又不得不要命堅持。
烏弦涼每天累成狗然後爬回來,第二天依舊是累成狗般的爬過去,一同訓練的除了烏弦涼還有另外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一開始還是話多得不得了,從第二天開始就變成了比死狗還死狗了。
烏弦涼看着那兩個男子雖然辛苦,但是一天天的堅持着,心裏頗為佩服,可是烏弦涼哪裏知道,那兩個男子簡直是對烏弦涼佩服得要五體投地了。
烏弦涼這身子骨實在算是瘦弱,再加上又是個女子,那兩個男子甚至以為送她進來的那個人肯定與她有仇,結果沒想到,她硬是堅持下來了。
每天看她快倒下來了,以為第二天醒不來了,結果她第二天愣是拖着身體跑去訓練,那股毅力,着實讓這兩個漢子汗顏,導致根本不敢喊哭喊累,就這樣咬牙堅持着。
烏弦涼要是知道這才是這兩個鐵血漢子悶聲不吭的原因,烏弦涼鐵定得噴他倆一口唾沫,白佩服了,奈何烏弦涼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力氣了。
那兩個男子一個叫林爽,一個叫焚燃。
林爽是草根子弟,也是前兩年戰績不錯被江引歌看中,才引進段師傅這裏訓練,而焚燃則是征西将軍的遺子,征西将軍在兩年前的那一場戰争中不幸身亡,焚燃繼承了父志,所以才到這裏訓練。
這些都是在他們終于微微适應了訓練強度時候說的。
他們三人每天訓練回來之後就算一團面粉一樣攤在床上一動不動,烏弦涼本來有自己得了住處的,可是比林爽他們的住處遠多了,烏弦涼沒有力氣爬過來,幹脆就爬進了林爽他們這裏。
林爽他們也沒說什麽,主要是一開始也沒力氣說什麽,就任由烏弦涼占了焚燃的床,他們兩個就擠一起。
而烏長勳在把烏弦涼帶進去之後,本以為不過三天便撐不下來,結果已經五天了,段師傅依舊沒有把人帶出來,烏長勳有些坐不住了,終于忍不住找到了段師傅,問道:“段師傅,那個涼兒怎麽還沒出來?”
誰知段師傅一提到烏弦涼的時候,幾乎是滿臉的欣慰:“烏将軍,烏老将軍泉下有知也肯定很是欣慰,烏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有毅力,最有血性的女子了,別說一個月,就算是兩個月,烏小姐也能撐下來。”
烏長勳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禁又是自豪又是着急:“段師傅,這……”烏長勳突然下定決心道:“給涼兒的訓練尺度加大,一定不能讓涼兒給撐過去。”
段師傅一怔,問道:“烏将軍這是何意?”
烏長勳嘆息一聲,段師傅也算是烏長勳的師傅,他不敢隐瞞,只好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我怎麽放心她上戰場呢?”
段師傅雖然不是很贊同,但是也能理解烏長勳的想法,勉強點了點頭:“行吧,知道了。”
烏長勳臉色一喜:“那就謝過段師傅了,我出來也有些天了,就先回京了,告辭。”
只是烏長勳沒有想到,事情并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