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比試一場

“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會那麽主動嗎?”烏弦涼看似不解的擡起頭來看着她,江引歌欲言又止,烏弦涼便接着道:“還是等我來說吧,因為你心裏清楚,我們這種關系,總有一天會結束的,對吧?”

江引歌臉色的殷紅頓時消失無影,她的身體都僵硬了,卻不肯說話。

“被我說中了嗎?”烏弦涼輕笑一聲,仿似不在意:“就算你是真的喜歡我,但是你也覺得兩個女子,不可能過一輩子,哪怕你從小就以男子的身份出現在衆人的眼裏。我說對了嗎?”

烏弦涼突然松開了手中的酒杯,酒杯倒在了桌子上,酒灑了出來,醇醇的香味飄逸在空氣中。而那一聲碰撞發出的輕響,讓江引歌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烏弦涼身體往前傾,衣袖落在灑出的酒裏,淺色的衣袖由此而變深,隐隐約約看着像一朵盛放的梅花,清冽而美麗。她倚在江引歌的面前,兩人鼻尖之間相隔不過半個拳頭,烏弦涼的呼吸打在江引歌的臉上。

“而那天,你之所以在下面,是因為你覺得你這輩子都不會嫁人,而我卻很有可能會再次嫁人,你并不想毀了我未來的婚事,是嗎?”烏弦涼語氣輕柔,好似在訴說着情話一般。

江引歌僵硬着身體,緩緩地吐出一句話:“并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哪樣?難道你在我面前,連說實話都不敢嗎?”烏弦涼勾住了她的脖子,傾身向前,在她耳邊呢喃細語,唇瓣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垂。

江引歌緊緊的抿着唇,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輕聲問:“涼兒你覺得兩個女子,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嗎?”

“那麽我且問你,為什麽覺得兩個女子不能在一起一輩子?難道僅僅是因為兩個都是女的?她們兩個人,不會有孩子,這樣嗎?而你,認為我嫁給一個我并不愛的人,會更幸福嗎?”烏弦涼語氣越來越輕,神情卻越來越冰冷,正中她一把掐住了江引歌的脖子,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把她活活給掐死那般,卻始終沒有用勁。

“江引歌我告訴你,不要用你的以為來放在我的身上,我要做怎樣的選擇,只能我來決定,什麽丈夫,什麽家庭,什麽孩子,什麽身份,什麽地位,我全部都不稀罕,我只要你,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公主也好,将軍也罷,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你就是江引歌,就是我愛的人,你愛這個國家,我便與你一起守候,你若是一直都是男兒身,那麽我便嫁于你,你若是女兒身,我便八擡大轎迎娶你!”

“你……”江引歌被烏弦涼這一番話所震驚,卻在她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被烏弦涼霸道的堵住了唇。

烏弦涼雙手摟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退後,這個吻來得急切而霸道,仿佛是攻城略地一般,容不得她有絲毫的猶豫。

江引歌心亂如麻,但也不能否認,在聽到她說的這番話之後,一顆心仿佛被放入了小鹿那般活蹦亂跳了起來,連思緒也都蠢蠢欲動。

直到嘴唇發麻,烏弦涼才松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讓你有一天,親口告訴我,我們這輩子永遠在一起。”

江引歌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因為她也為她的話,而感到歡喜,所有的擔心,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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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不說了,涼兒你不要再生氣了。”江引歌主動摟住了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裏,柔聲道:“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自以為是。”

烏弦涼輕哼一聲表示不滿,江引歌卻能感覺到,她現在只是餘怒未消,不由得輕輕地揚起嘴角,猶做委屈的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這樣生氣真的好嗎?”

烏弦涼沒繃住生氣的表情,露出了笑意,最終哭笑不得的回抱着她:“你是不是打算如果我沒有想透的話,你就找機會給我介紹男子一類的?”

江引歌被猜中了心思,略微有些尴尬,但是在此刻更是不敢承認,連連搖頭:“沒有,怎麽會呢?”

烏弦涼顯然是不信的,她嗤笑一聲,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烏弦涼就這樣坐在江引歌的腿上摟着她的脖子,而江引歌便摟着烏弦涼的腰,兩人親密的舉動維持了很久,最終聽得江引歌輕聲道:“涼兒……謝謝。”

翌日烏家膳房,烏弦涼便把江向曲恩準了和離這件事和自家哥哥說了,烏長勳對于烏弦涼終于擺脫了江譽流很是高興,此時聽到烏弦涼的話,也頗為感嘆:“這宣王倒是良心發現了啊。”

“如果再拖下去,也會越鬧越難看,不過這種事情說起來還是女兒家吃虧,此番能夠和離成功,也不失為是一樁好事。”烏涯為自家妹妹感到高興極了。

烏弦涼已經吃飽了,便放下了手中筷子,聽到兩位大哥的話後微微一笑,道:“除了這件事涼兒還有一件事情要與大哥二哥商量。”

心情大好的烏長勳道:“還有什麽事情?大哥一定答應你。”

烏弦涼自然不會把烏長勳這句話當真,但是她還是要說清楚,烏弦涼待得兩人都停下了筷子,道:“昨日我請皇上恩準我參加今年的武試。”

“噗!”剛喝了一口茶的烏涯盡數把茶給噴了出來,一臉驚愕的看着烏弦涼,不可置信的問:“涼兒你剛才在說什麽?”

就連烏長勳也是一臉驚訝,雯鳳更是驚叫了出來:“小姐!”大概也只有宗靈很是淡然的喝着茶吧?聽到這句話後也只是微微揚了揚眉。

烏弦涼便再重複了一次:“我懇請皇上恩準我參加今年的武試;”頓了一下,烏弦涼補充道:“皇上已經答應了。”

烏涯臉色頓變:“胡鬧,涼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二哥,我沒有胡鬧,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烏長勳雖然不知道烏弦涼是在做什麽打算,可是見着烏弦涼并沒有什麽異樣的神色,便也鎮定了下來,問道:“涼兒你是怎麽想的?”

烏弦涼便把自己想好的話說出來:“大哥二哥,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我,但是別忘了你們妹妹不是一般人,我現在已經是宣王的下堂妻,想要再嫁恐怕會有些困難,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可是烏家,卻不能讓我給蒙羞了。”

烏長勳不滿意的皺眉:“胡說,你怎麽會給我們蒙羞?你所做的,是大多數女子所不敢做的,我們為你感到驕傲才是。”

“就是,涼兒你要是因為這個的話,此事不用再說了,我們都不會同意。”烏涯生怕烏弦涼是因為這個而想要去參加武試連忙道。

烏弦涼心中微暖,柔聲道:“可是之後呢?我不願碌碌無為的過一生,生怕自己嫁不出去而成為一個怨婦,我更不相信戰場是只能你們男子馳騁,而女子們卻只能躲在你們的身後,我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自然也是有了想法,我不愛女紅,不愛紅妝,我也想要建功立業,我也想要為你們分擔,這個國家不止是你們的,也是我的,有國才有家,我也想為我們的家出一份力,大哥,二哥,你們能明白我的想法嗎?”

烏長勳與烏涯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烏長勳看着這接近半年未見的烏弦涼,她在外的半年裏面,顯得更加的獨立,以往還有些嬌弱的神色,經過這半年的歷練竟然不減分毫,眉宇間滿是英姿飒爽之意,朝氣蓬勃。

烏長勳心中越看越滿意,但是卻還是緩緩地搖頭:“不行,邊關艱辛,涼兒你從小沒吃過多少苦心,我怎麽放心你去那種地方?再說萬一戰事再起,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爹娘交代?”

說到了重點了,烏弦涼眼神裏慢慢浮現自信之色:“我知道大哥是擔心我無自保能力,如此,涼兒便請大哥指點一下,看一下涼兒是否有自保之力了。”

說罷烏弦涼便率先走出了膳房,烏長勳與烏涯對視一眼,皆跟了出去,雯鳳心裏着急,見着宗靈還在那坐着,連忙道:“宗小姐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宗靈輕颔首,便跟了過去。

來到了後院的練武場裏,烏弦涼站在烏長勳對面,烏長勳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涼兒你這是要向我讨教?”

“是。”烏弦涼點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大哥,可不要小看涼兒,不然待會吃虧了就丢臉了。”烏弦涼笑道:“大哥,用上你的武器吧。”

烏長勳聽到烏弦涼這樣說,也是一笑:“既然涼兒都這樣說了,那就來吧。”烏長勳從一旁取過一把劍:“來吧。”

烏弦涼玩味一笑,縱然身動了起來,烏長勳眼前立刻一亮,烏弦涼的速度比起以前竟然是快了不少,不過還是不夠。

烏長勳搖了搖頭,誰知在尚未近身之時,烏弦涼從腰間一抹,竟然抽出了她的長鞭,長鞭往地上一打,煙塵驟起,烏長勳眯眼退後一步。

烏弦涼身影已經來到了烏長勳面前,匕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手裏,往前一刺,角度詭異,令得烏長勳一驚,連忙側身閃開。

于是烏長勳便到了烏弦涼長鞭的攻擊範圍,長鞭在烏弦涼手中猶如靈蛇一般纏繞而上,那鋒芒乍現的倒鈎倒是看着令人心驚膽戰。

“來得好!”烏長勳大喝一聲,提起劍來抵擋,烏弦涼的臂力出乎意料的驚人,在半空中扭出各種刁鑽的角度。

烏涯在一旁詫異的道:“涼兒的武功着實進步不少啊。”

雯鳳聽罷不由得道:“小姐一直有向宗小姐讨教,有進步也是正常。”

“哦?看來宗小姐武功很厲害了?”烏涯沒有想到安靜至極的宗靈竟然是武功高手。

“涯大哥過獎了。”宗靈只是稍微點了一下頭,她目光看着場上,輕聲道:“涼姐姐要輸了。”

烏涯倒是不意外:“涼兒會輸,着實正常。”

只見得場上烏弦涼的長鞭舞得虎虎生威,烏弦涼的臉上也難得是一臉肅穆,烏長勳看着自家小妹更是贊賞不已,不過手中卻沒打算就此放水,只見得他手中劍一顫,一股內勁打得烏弦涼的長鞭彈了開來。

烏長勳手中劍朝着烏弦涼直直刺去,烏弦涼卻沒有躲避來開來,她長鞭一收,鞭尾挑起灰塵引得場上洶湧至極。

烏弦涼微微勾起唇角,在長劍将至之時,她驟然往後倒,而與此同時她猛然抓住了烏長勳的手腕,烏長勳竟然察覺了自己的手腕有什麽東西頂着。

“大哥,你輕敵了。”烏弦涼松開手,只見得烏弦涼手中不知何時竟然藏着幾枚銀針,若是烏弦涼剛才紮下去,烏長勳斷然這只手恐怕不好過。

烏長勳微微愣了愣,旋即笑了:“涼兒你倒是狡猾得很啊,知道肯定打不過,就走偏鋒。”

“涼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烏弦涼倒是不否認:“但是能把敵人打倒就夠了。”

“你的進步讓我很吃驚,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烏長勳笑着搖頭:“如果就你現在這些功夫,我不答應。”

烏弦涼笑容不變:“這不是還有大哥你嘛,我知道我們烏家是有特殊的訓練場的。”

烏長勳與烏涯臉色都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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