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戰勝吳侖
最後比武的地方在訓練禦林軍的教練場,第二天一大早,烏弦涼就被雯鳳給拽了起來,從頭到尾收拾了一遍,又不放心的細細叮囑。
烏弦涼好脾氣的任由她折騰,在早飯時候又被大哥二哥唠叨了一遍,這才出了門。
為了避嫌,烏弦涼并沒有跟兩位哥哥同行,到了教練場,裏面的禦林軍整齊的排成兩列伫立着,中央沙場有一個碩大的武臺,而上面放着龍椅,顯然是江向曲的位置。而龍椅下方擺開幾張椅子,才是主審官們的位置。
今日北風呼嘯,吹得武臺旁豎着的軍旗嘩嘩作響,烏弦涼下馬來,林爽和焚燃連忙迎了上來,烏弦涼睨了他倆一眼:“真是哪兒都能看到你倆的身影啊。”
林爽笑嘿嘿的道:“我們這不是知道小涼子這一次的比試關系重大,特意來給你捧場的麽?”
焚燃接過缰繩,趨言撲哧打着響鼻,顯然對別人牽着它有些敵意,焚燃眼神一亮,這匹馬果真不凡,烏弦涼随意拍了拍馬頭安撫了一下它,此時楊鄲與吳侖都已來到。
楊鄲身邊有一文雅男子,想來就是楊鄲在京的友人,而吳侖身邊卻沒有人陪同,相比之下頗為不同。
烏弦涼卻不在意這些,她打量着這四周的環境,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武臺四周都挂了兵器櫃,上面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兵器,他們可以在上面自行選擇。
“聖上駕到——”
江向曲帶着官員們走進教練場,那兩列整齊的禦林軍跪下行禮,洪厚的聲音響起:“參見陛下。”
铠甲的摩擦聲铿锵有力,英姿不凡,在江向曲入座之後自行起立,維護着皇上的安危。
江向曲看着那三甲,昨日三人的文章他都看過了,并且與大臣們讨論過,顯然,寫得最好的,便是場中唯一的女子。
烏弦涼對軍事的見解,出乎了江向曲的意料。
腦海裏的念頭一閃而過,江向曲對着場中三人道:“無論結果如何,你們三個都是邺未的棟梁,所以希望這次比試,不要傷了和氣。”
江向曲并沒有說什麽鼓勵人的話,只見得他手一揮,場中立刻鳴起了鼓來,三聲鼓落,比賽開始。
這一次的比試,規矩非常簡單,三人分別對戰,第一輪有一個人輪空,哪個人由抽簽決定,而第二輪則由輪空的那個人對戰其中一人,是誰對戰,也是抽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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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弦涼第一輪并沒有抽到輪空簽,抽到輪空的是楊鄲,而她的對手自然就是吳侖了。
這正和烏弦涼意。
林爽和焚燃兩個人都在一旁給烏弦涼捏肩膀,此時焚燃道:“只要把吳侖逼出這個武臺就行了,咱斯文人有斯文人的打法,沒必要見血。”
烏弦涼笑笑不說話,單手撐着武臺輕松一躍,雖然沒有輕功的方便,但是也極為灑脫。
吳侖站在了烏弦涼對面,這吳侖面對着烏弦涼勢在必得的自信表情,心中打鼓,他早就知道烏弦涼的武功絕對比不過自己,可是他卻不知道,烏弦涼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吳侖這個人很喜歡往深處想,你給他一個橘子,恐怕他都要細細斟酌這橘子會不會有問題,此時見烏弦涼一點緊張都沒有,不由得暗暗多看了烏弦涼一眼。
不過這是吳侖倒是還記得規矩,客氣的抱拳:“在下吳侖,青佟城的第一镖師。”
第一镖師,說出來似乎很大名頭,可是在這個場所卻有些不夠看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吳侖心中更有些自卑。
烏弦涼沒有答話,她随意瞄那放好了的兵器,道:“你可随意挑選一樣作為你的兵器。”
吳侖愣了一下,心中更是不自在,這烏弦涼竟然沒有自報家門,這可是默認下來英雄之間切磋的規矩,她這般話,可是心中看不起自己?
吳侖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臉色便有些黑了下來,他之前的比試個個都是中規中矩的,這突然遇到了烏弦涼這麽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心中自然打鼓。
吳侖便道:“你不先報名號?”
烏弦涼笑笑,神色淡然:“怎麽?你很介意?”
吳侖慎重的點頭,對于他來說,關乎尊嚴。
烏弦涼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又問道:“你到底還選不選武器了?”
吳侖面色不悅:“你先選。”
烏弦涼三番兩次讓自己先選武器,他心裏沒譜,決定讓她先選。
于是烏弦涼假裝在那認真的挑選武器,吳侖便在邊上認真的盯着烏弦涼的一舉一動,誰知那烏弦涼竟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一副手到擒來的模樣。
吳侖心中大駭,暗道這果然有貓膩,顧不得自己還沒挑選兵器,縱身便空手襲來。
這空手對空手,烏弦涼肯定吃虧,不過她可沒說真的要赤手空拳上陣,烏弦涼這身影一閃,躲開了吳侖的攻擊,同時手中一揚,吳侖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背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痛,他定眼一看,自己手臂已然被打中,而那烏弦涼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中多了一天鐵鞭,這鞭子在烏弦涼手中倒是宛若游龍,一下子捆住了吳侖的雙腳。
吳侖心中大驚,在烏弦涼甩鞭的時候助力跳起,避免了直接被甩出去的可能。
奈何吳侖尚未拿到武器,而這鐵鞭滿是倒刺,若是被打在身上,恐怕離重傷不遠,吳侖只好和烏弦涼保持了距離,額頭上都滿是汗。
場上衆人看着都很認真,畢竟這不只是第一場,而這女子,也是身份特殊,大家都想知道,她到底憑什麽闖進了三甲中來。
烏弦涼的進步顯而易見十分的明顯,烏涯看着自家小妹這麽威武,倒是突然覺得自己在家中地位不保了,這麽彪悍的妹妹,想要欺負自己,豈不是輕而易舉?
吳侖被打壓得滿滿都是憤怒,他顧不得受傷一把抓住烏弦涼的鐵鞭,怒道:“這兵器并不在兵器櫃的陳列範圍之內!”
烏弦涼面色不改:“可是也沒有說非要用上面的兵器吧?也沒有說不準自己帶武器過來吧?”
吳侖只覺得一口血簡直都要湧了上來,不過他既然已經拽住了這一條鞭子,自然就不會輕易放手,只見得他一截一截的接近烏弦涼,烏弦涼倒是不急,另一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過,吳侖心中一驚,立刻退後兩步。
而烏弦涼趁此機會長鞭一掃,那吳侖驚得又是退後兩步。
烏弦涼的長鞭揮得極其靈活,全方位的朝着吳侖襲來,根本不讓吳侖有機會去拿兵器,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把吳侖逼到了武臺邊上。
吳侖半只腳踏空,心中一驚,不知不覺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連忙再次抓住了烏弦涼的長鞭,烏弦涼上下揮動長鞭纏住了他的雙手。
吳侖心中冷笑,借此用力一拽,烏弦涼沉着應對,在吳侖用力一拽之時,竟然毫無征兆的松手了!
那吳侖原本打算借力把烏弦涼拽出去的,結果烏弦涼一松手,用力過猛的吳侖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就直直往後倒,而烏弦涼更是趁此機會向前猛然給他小腹一腳!
于是吳侖就在衆人目瞪口呆中被烏弦涼一腳踹了出去,只是烏弦涼沖勢太猛,又顧不得其他,那纏在吳侖手上的長鞭飛速揚起,一鞭子抽在了烏弦涼的手臂上,那些倒刺勾起一片的血肉。
關心着烏弦涼的衆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就連江引歌都不意外,只是烏弦涼卻毫不在意,她甚至都沒看自己的肩膀一眼,只是對着那吳侖拱手道:“承讓了。”
此局烏弦涼充分利用了吳侖自卑多疑的性格,一開始就引誘得吳侖放棄了兵器,才會有後面的事情,不得不說,烏弦涼這一場勝在了對人心的掌握。
“此局,烏弦涼勝。”吏部尚書的聲音響起,烏弦涼這才輕輕一笑。
烏弦涼跳下武臺來,焚燃和林爽立刻給烏弦涼豎起了大拇指,林爽更是不吝啬的誇獎:“小涼子幹得漂亮。”
就在焚燃想要看看烏弦涼手臂上的傷時,江譽流陰沉着臉帶着禦醫走了過來,焚燃和林爽一驚,連忙行禮:“卑職見過王爺。”
江譽流手一揮,那禦醫立刻來到了烏弦涼面前,此局烏弦涼的勝利,已經奠定了名次,不是榜眼便是狀元,哪敢輕視?只得恭聲道:“烏小姐手上的傷,還請讓老夫看一下。”
烏弦涼也沒有拒絕,此時楊鄲已經開始抽簽了,幸運的是,這一次的抽簽并沒有抽到烏弦涼,而是抽到了吳侖。
吳侖在上一輪被烏弦涼用這種方式打敗,心中受到了不小的挫敗,此刻又要上去迎戰,勝算幾率并不大。
烏弦涼垂下眼睑,果然最終便是自己與楊鄲的對決。
江譽流緊緊的皺着眉,冷聲道:“下一局打不過便認輸,沒必要掙個什麽狀元。”
江譽流身份特殊,貴為王爺,所以才能帶着禦醫過來,而江引歌等人卻不能這樣做了,而烏弦涼擡頭往那邊看去,江引歌面無表情,但是眸裏顯然是頗為擔心。
烏弦涼默不作聲的收回了目光,只是她突然笑了起來,風華絕代:“恐怕不行。”
多年前,江引歌便奪得武狀元,身為她喜歡的人,烏弦涼怎麽可以給她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