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自帶挑起衆怒技能的男人
烏弦涼顯然是對這個拓拔殊是沒有任何的印象,此時聽得江引歌提起,更是皺上了眉頭,她怎麽沒有印象?
倒是雯鳳突然想起了些什麽,驚叫出來:“小姐,好像哪天在街上占你便宜的男子他就說他叫拓拔殊!會不會就是他啊?”
“什麽?!占涼兒便宜?!”烏長勳一下子站了起來,怒目而瞪,不只是烏長勳,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與烏弦涼有所關系的,當即氣氛都驟變了起來。
烏弦涼經過雯鳳提醒,想起了貌似确實有這麽一回事,遂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
烏弦涼話音剛落,一個粗狂的男子聲音便傳了過來:“能夠讓當今的武狀元記得,我拓拔殊真是榮幸至極啊。”
衆人舉目望過去,來者果真是拓拔殊,這個萬象國的太子。
烏弦涼眯起了眼睛,看着這個不請自來的人,也是想了起來,那日在集市裏,她原本已經馴服了那匹馬,卻是被這個男子出手攪亂。
烏弦涼舉起了酒杯,就放在唇邊輕輕咬着,帶着笑意:“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江譽流原本是作為接待萬象國使團之人,卻沒想到這拓拔殊卻已經率先到了上京來,江譽流目光冰冷,沉聲問道:“萬象國使團不是還有兩日才到上京麽?殊世子倒是怎麽在這了?”
“原來宣王也在這裏,看來這裏真是熱鬧非凡啊。”拓拔殊一一看過,又是一笑:“看來貴國武将們的感情都不錯啊。”
烏涯心中一驚,這話要是傳出去可大可小,畢竟在這裏的人都是掌握一定兵權之人,要是讓陛下認為他們已經達到聯盟,恐怕會惹得聖心不安。
江引歌面容很是平靜,原本她是很淡然的坐着,此時卻也從容的站了起來。
江引歌一動,拓拔殊就無法轉移開視線了,目光幾番變幻,心狠,仇恨,欣賞一一閃過,最終歸為平靜,四年前,戰無不勝的拓拔殊,就是在江引歌手中,連敗三場,打得萬象國毫無脾氣,最終只能飲恨歸順邺未,成為它的附屬國。
江引歌并沒有露出什麽驕傲的神色,她依舊儒雅得好似才高八鬥的秀才一般,含笑看着拓拔殊道:“只有團結,才能打得敵人落花流水,占不得我邺未一寸江山,故本将認為,這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拓拔殊臉色一變,顯然是在說四年前因為他自己連輸三場,朝中分為主戰和主和兩派僵持不下,最終卻是主和派贏了,拓拔殊只好不甘的回了國。
“是嗎?”拓拔殊原本陰沉的臉色緩緩的變成了嘲諷:“貴國果真像江将軍所說的團結嗎?”
Advertisement
烏長勳微微皺眉,道:“不知道殊世子這是什麽意思?挑撥我們的關系嗎?這手段也未免太不入流了吧?”
拓拔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笑道:“當然不是,烏将軍不要誤會。”
酒杯敲在鐵架上的聲音響起,連續三聲,卻不清澈,反而帶着一股渾濁的低沉,烏弦涼變得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者是客,殊世子若不是來挑事的,那麽還請殊世子入座。”
拓拔殊對烏弦涼的興趣似乎是十分的大,對着烏弦涼拱手笑道:“尚未恭喜我們的烏狀元,烏狀元巾帼不讓須眉之風,着實讓本世子佩服不已。”
烏弦涼微微垂下眼睑,平淡的道:“多謝殊世子了,雯鳳,給殊世子上酒。”
雯鳳聽罷就走了過來,小臉就差沒寫着“本姑奶奶不樂意”了,顯然是對那日他故意抱着自家小姐耿耿于懷,于是她先是瞪了拓拔殊一眼,才給他倒上酒。
拓拔殊卻仿佛不知道那般,坐在了江譽流身邊,豪爽的喝得一幹二淨,若不是知道了他的為人,恐怕他這麽豪爽的性子頗得烏弦涼的喜歡。
然而終究這些都是假象,烏弦涼可不相信,一國太子特別是拓拔殊這種人,只會是豪爽沒有心計之人。
江譽流依舊是冷冷的看着拓拔殊,再次問道:“殊世子還沒回答本王呢,殊世子怎麽提前到了上京了?”
拓拔殊笑道:“原本按照大家的行程,确實是在兩日後才到,不過本世子聽聞這次的武試,竟然會有女子參賽,為了一睹為快,便率先趕來了上京。”
拓拔殊頓了一下,又朝着烏弦涼舉杯道:“想不到那日在街上巧遇之人竟然就是烏狀元,假若早一些知道,那日也就不必擔心烏狀元的安危而出手了。”
拓拔殊的口吻好似真的只是巧合一般,很是豪爽的道:“烏狀元怎麽可能連一匹馬都馴服不了,是本世子有眼不識泰山,這一杯,就當是給烏狀元賠罪了。”
烏弦涼心中冷笑,面上卻平靜,平靜得簡直是有些事不關已,她舉起杯來,虛碰一下,道:“還多虧了那日殊世子出手相助。”
一杯落下,烏弦涼便不再說什麽。
原本好好的一場宴會,倒是因為拓拔殊的加入而變得有些尴尬了起來,原本鬧騰得厲害的焚燃和林爽兩人,也因為拓拔殊的出現而不好開口,畢竟兩人的身份在這群人裏面,是最為低下的,原先因為都是自己人,倒是可以不拘束,但是現在有外人在,始終有些敵意。
拓拔殊卻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得到出現有那麽的令人不喜那般,拽着烏弦涼便說話,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的目的是烏弦涼,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臉色都黑得鍋巴一樣。
江引歌是衆人裏面表現得最正常的一個了,她就一邊喝着酒,一邊翻動着她在烤的東西。
和江引歌一樣的還有烏弦涼,烏弦涼就好似事不關已的模樣,一邊随意的回應着,一邊給江引歌烤的東西上上調味料。
拓拔殊又講了一件他萬象國的怪談之後,見着烏弦涼竟然沒有一絲女子應該有的恐懼,不由得感嘆道:“烏狀元果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本世子能娶到烏狀元這種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啪”的一聲,酒杯破碎的聲音響起。
烏弦涼随着聲音的位置看去,卻是江譽流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只見得江譽流很是淡定的松開了手,那酒杯碎片便掉了下來,那些酒水便和着血,流下了他的手腕。
拓拔殊驚訝問道:“宣王爺這是怎麽了?”
江譽流面容依舊是冰冷無比,低沉的聲音從他喉嚨間吐出來:“只是一只煩人的蚊子落在了杯子上。”
江譽流這句話顯然沒有什麽可信度,可是誰也沒有心思去管這個,而是都用着敵意的目光看着拓拔殊,顯然,拓拔殊剛才的話,真正的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反感。
烏長勳輕哼一聲道:“殊世子厚愛了,涼兒也擔不起世子妃這個稱號。”
“烏将軍實在是過謙了……”
“啪”,又是一聲響,卻是江引歌手中快要烤好的玉米丢在了地上,而她正含笑的擦了擦手。
“怎麽了?”烏弦涼問道。
江引歌擡起頭來看着烏弦涼,笑得極其儒雅:“沒什麽,就是剛才宣王手中那只蚊子掉落在我的玉米上了。”
這下子就算是拓拔殊,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了,饒是他臉皮再厚,被江譽流和江引歌二人此番嘲諷,也令得他有些坐不住了。
烏弦涼也笑了:“蚊子雖然讨厭,可是玉米卻是無辜的。”
江引歌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涼兒說的對,此事倒是我的過失了。”雖說如此,但是江引歌卻依舊把腳下的玉米給踢遠了。
雯鳳遠遠的和宗靈坐在一塊,見着這種情況,默默的為江引歌豎起了拇指,宗靈看在眼裏,眼神變得柔和了下來,雯鳳卻突然湊近了宗靈耳邊,在宗靈耳邊輕聲問道:“是不是覺得江公子對我家小姐很是維護呢?”
其實不只是江引歌,在場的哪一個人不是維護烏弦涼的?只不過雯鳳眼裏卻是最中意江引歌這個姑爺罷了。但是宗靈對這些卻沒有什麽興趣,因為雯鳳說話吐出的氣,都撒在了宗靈的耳朵上了。
宗靈身體輕不可見的微微顫了一下,她的眼眸似乎變得深邃了一些,就連手中的酒杯,都捏緊了一些。
得不到宗靈的回應,雯鳳還奇怪的看了宗靈一眼,低聲問道:“怎麽了?”
宗靈看着這樣的雯鳳,心中嘆息,雯鳳對于經商的天賦好得不得了,可是在某些方面,卻也遲鈍得不得了。
宗靈心中閃過些許的念頭,便湊到雯鳳耳邊,雯鳳以為宗靈是要和她說些什麽,便特意湊了過去,誰知宗靈卻沒有說話,只是唇瓣微張,恰好掃在了雯鳳的耳垂上。
雯鳳渾身打了個顫,那一瞬間竟然麻掉了整個身子,當場愣在了原地,一臉見鬼了的表情,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宗靈臉色不變,依舊是那副神仙姐姐的模樣,只是眼裏卻有了些笑意,雯鳳愣了好久,你你我我的倒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實在是太震撼了,剛才……剛才那是宗小姐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耳朵吧?
雯鳳的臉越來越紅了,最終她一把把臉埋在了手裏。
宗靈沒忍住露出了笑意。
殊不知這一幕讓烏弦涼看在了眼裏,烏弦涼心中頗為怨念,他們這邊快要打起來了,你們那邊卻在調情,這樣真的好嗎?
“哈哈……”拓拔殊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本世子只是開玩笑的,烏狀元請不要當真,這一次出使貴國,本世子可不是重頭戲啊。”
烏弦涼眯起了眼睛,拓拔殊這話說得似乎有別的意思。
卻見得拓拔殊站了起來,撫了撫他的衣裳,笑道:“今天晚上多謝諸位的款待了,本世子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說罷拓拔殊就這樣徑直離開了,烏涯起身相送,而江譽流此時開口:“這一次出使我國的,還有萬象國的大雁公主,不知道這一次萬象國打的什麽主意。”
此時卻聽得江引歌含笑的聲音平靜的響起:“手下敗将罷了。”
烏弦涼看着雖然帶着笑意,但是明顯生氣了的江引歌,微微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