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收複清越城

拓跋殊和江引歌兩人武功不相上下,纏鬥起來一向難分難舍,所以向來他們為了大局着想都是拖住對方,而此次拓跋殊不管不顧的和江引歌鬥在一起,恰好給了別些将領機會。

林爽和焚然二人首當其中,所到之處幾乎都是鮮血斷肢橫飛,血腥無比,勢不可擋,拓跋殊也無暇顧及,這一次的出兵栽了開頭,竟然變成了無力回天之勢。

拓跋殊與江引歌纏鬥了一會,分不出勝負來,他有些心急,若是被大軍包圍了,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會難逃一死。

深知這一點的拓跋殊再也忍不住了,打開了江引歌的纓槍之後,調轉馬頭便跑。

江引歌早就料到拓跋殊會逃走,在背後微微勾起了一個冷笑,緊追不舍。

這一戰,打得大家幾乎是揚眉吐氣,他們退走之時,江引歌也下令緊追不舍,原本就和他們有着深仇大恨的士兵們,紛紛吶喊着追擊。

一面是喪家之犬一般,一面卻威風凜凜。

拓跋殊逃走之時,突然身下的馬兒直接倒在了地上!拓跋殊被摔了個措手不及,直接臉朝地的摔了過去!

恰好臉上包紮着的傷口被摩擦開了布,他那恐怖的傷口便又重新流出了血,看起來血肉模糊,好不恐怖。

拓跋殊驚愕的從地上爬起來,那馬兒竟然倒在一邊,口吐白沫,并且大小便失禁了,拓跋殊一看便明白,一定是那黃豆有問題,他擡眼看去,發現跟在自己身邊的大小将領們,不少馬兒都出現一樣的症狀,又摔了一大片的人。

江引歌已經追了過來了,她朗聲問道:“殊世子,這摔下來的感覺如何?”

拓跋殊恨不得立刻提刀上去和江引歌拼命,卻被一個将領抓住了:“太子殿下,不可魯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如果拓跋殊敢留下來,那麽肯定會被包餃子,到時候再無活路,這并不是拓跋殊想要的,他轉身就走,其中一個将領連忙下馬來:“殿下,您快走,卑職斷後!”

“你的家裏,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拓跋殊知道斷後的結果肯定便是死亡,但是他也沒有矯情,做出了承諾之後,立刻上馬逃走。

不少士兵留下來斷後,程副将留下來和這些士兵厮殺,而江引歌則率領剩下的士兵們追了過去。

兩隊人馬你追我趕,拓跋殊那邊的戰馬因為饑餓而逐漸的變慢了下來,于是兩邊的距離逐漸的拉近,拓跋殊心中着急,而身邊又一名将領道:“殿下,您先走,卑職留下來!”

那将領立刻調轉馬頭,帶領着上百士兵,目光決裂的看着江引歌。

江引歌眸中閃現欣賞之色,可是她卻不會因為這一份欣賞而放他一把,陣營不同,哪怕再欣賞,也只有殺掉一個結果。

江步此時是跟在江引歌身邊的,此時見這個将領停了下來,自然便留了下來,而江引歌依舊是緊追着拓跋殊。

拓跋殊今年出兵以來,從來沒有試過這麽狼狽的時候,這不得不讓他想起幾年前,也是這個樣子被江引歌打得如同喪家之犬般逃竄,幾乎是毫無招架之力。

而今這種時候又來了!拓跋殊心中恨得簡直都要炸了,可是他只能死死的忍住心中的恨意,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竄着。

他的士兵們,他的将領們都已經無從顧及了,他現在只想讓自己活下來,只有這樣,才能有複仇的機會。

眼見着終于快要看到清越城的城門了,出了這個山口便是了,拓跋殊精神一震,身下的馬兒似乎也知道快到地上了,竟然跑得更加賣力了起來。

而這時候,突然兩側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

“殺!”

拓跋殊心中一震,驚駭的往兩側往去,竟然發現兩邊都湧現了大量的士兵來,這些士兵都穿着邺未的軍裝,顯然是邺未的軍隊。

拓跋殊目光一凝,竟然看到了烏弦涼帶軍英勇的沖了出來。

烏弦涼為什麽會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牧州城內嗎?拓跋殊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今日城牆上的烏弦涼出現之時,并沒有說話,他瞬間便想通了,想必城牆上出現的是替身,她故意蒙蔽自己,然後帶軍在這裏打好了埋伏。

拓跋殊這才發現這個山口便是上一次被江引歌埋伏的山口,竟然又是同一個地方中了埋伏!拓跋殊只覺得怒氣再也克制不住的上湧,繼而感覺到喉嚨一甜,他吞不下去,頓時盡數噴了出來。

“殿下!”身邊的一名将領恐慌的看着拓跋殊吐血,身體幾乎顫抖了起來。

“我沒事,走!”

拓跋殊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背後可是三面圍攻,他只能盡快沖進清越城裏去。

然而烏弦涼怎麽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趨言沖得奇快無比,所有的馬兒都比不上它的腳速,幾乎是只能看到一陣風飛過,趨言便已經沖到了拓跋殊的前面了。

烏弦涼手中的玄鞭“啪”的一聲清澈的響起,拓跋殊眼見着便要撞上去了,瞳孔猛然一縮,立刻勒緊缰繩:“籲!”

“咴!”馬兒凄厲的發出叫聲,才停了下來,拓跋殊立刻把大刀砍向烏弦涼,拓跋殊不敢用自己的戰馬撞上去,因為烏弦涼的坐騎他見識過,太過彪悍,若是自己的坐騎被幹掉了,那麽他也別想能闖出去了。

“锵!”

玄鞭打在大刀上面,旋即鞭尾繞上了拓跋殊的大刀,拓跋殊知道烏弦涼的玄鞭十分難纏,靈活度自己根本比不上,自然也是用蠻力來解決。

只見得拓跋殊大刀被纏上之後,手上的青筋猛然暴起,他暴怒一聲,狠狠一甩大刀,烏弦涼力氣不及拓跋殊,被這樣一扯,若是沒有意外,肯定整個人就像上次一樣飛了過去。

但是烏弦涼吃過一次這樣的虧,怎麽可能會再吃一次?她在拓跋殊用力的時候,突然間松手!

拓跋殊為了速戰速決,那一下的力氣不可謂不大,可是烏弦涼這樣突然放手,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力氣太大竟然讓他被自己的手帶得往後一摔!

拓跋殊反應也是極其靈敏,感應到這一刻的危險,他連忙一蹬馬鞍,在空中一個翻滾翻落下地,減輕了不少負擔,只是那飛揚起來的玄鞭,再次刮到了他的手臂,揚起一道血痕。

“殊世子,這落馬的感覺如何?”烏弦涼冷笑,她騎着趨言便向拓跋殊沖了過去,那健壯的馬蹄眼看着便要落在自己身上,拓跋殊連忙一個翻滾躲開。

他手中的大刀還被玄鞭纏着,他顧不得會受傷,一把抓住玄鞭,然後解開一把丢開,然後提着大刀便要朝着趨言砍過去!

趨言是匹良駒不錯,可是也不是刀槍不入的,若是被這樣砍下一刀,絕對那雙前蹄便不保了,烏弦涼連忙勒住了缰繩。

“咴!”趨言裂開馬嘴,前身錯了開來,拓跋殊一刀砍空,正要再砍一刀,突然聽到江引歌的聲音傳來:“跳馬!”

烏弦涼一聽到江引歌這聲音,竟然毫不猶豫的跳下馬來,拓跋殊擡頭,竟然發現江引歌不知何時到了烏弦涼身後,随着烏弦涼跳下馬來,她提着纓槍飛身來到拓跋殊面前,一槍往拓跋殊的胸膛上刺去!

拓跋殊慌忙再一個驢打滾閃開了,然而就算速度再快,依舊是被纓槍挑起了一串血珠,原來剛才烏弦涼擋住了在身後的江引歌,拓跋殊這才沒有發現原來江引歌已經追過來了。

拓跋殊冷汗直冒,大刀掃過江引歌的纓槍,打開之後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大刀橫着便狠狠的朝江引歌掃去。

江引歌提起纓槍抵擋,兩人纏鬥不過幾招,拓跋殊突然間感覺玄鞭揮了過來,原來是烏弦涼已經拿回了自己的玄鞭,而江引歌竟然彎下腰來讓烏弦涼的攻擊甩過來。

拓跋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玄鞭再一次勾起了一串的血肉,甚至連頭盔都被打落,散落了一頭的長發,再加上他臉上原本就恐怖的傷口,竟然覺得像是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腐屍一般。

江引歌和烏弦涼兩人的配合默契十足,原本和江引歌不分高下的拓跋殊一下子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捉襟見肘之時,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其中一個士兵才喊完快逃便已經斷了氣。

拓跋殊再也顧不上這兩個恨極了的人,慌不擇路的逃進了茂密的叢林裏面。

烏弦涼原本想追上去,但是卻被江引歌拉住了:“涼兒,不要追了,收回清越城要緊。”

沒有了主帥的萬象國軍隊幾乎可以說是不堪一擊,江引歌和烏弦涼帶領着自己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幾乎是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重新把清越城給奪了回來。

烏弦涼滿身都是血跡,她帶領着不少士兵追擊着清越城內的萬象國的士兵,經歷多場戰火洗禮的她,面上不帶笑容之時竟然有股肅殺之氣,令人不敢與她直視。

經過兩次戰火的清越城早已經破爛,到處都是斷垣殘壁,哪怕是有着邺未的子民,都是面黃肌瘦,看着是自己的軍隊把萬象國的人打走了,痛哭了起來。

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種悲痛的氛圍裏,然而這一種悲痛卻也有着一種新生的希望。

不少難民對着烏弦涼跪下來表達着感謝,烏弦涼慌得跳下馬來,扶得了這個,卻扶不了那個。

而江引歌也過來了,烏弦涼滿頭大汗的看着江引歌,那個求救的模樣哪裏還有之前英勇殺敵的果斷?

江引歌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同樣滿身是血,儒雅的氣質混着血腥的味道,卻又是如此融洽,她懷着一種特殊而膨脹的心情,走到了烏弦涼面前,一把把烏弦涼擁進了懷裏。

烏弦涼愣了愣,旋即張揚的笑了出來,回抱住江引歌。

冰涼的盔甲相觸碰,還發生尖銳的摩擦聲,而她們卻抱得很緊……很緊……

清越城的士兵們看着這一幕,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帶着勝利,帶着祝福,帶着重生般的喜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