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黃豆

三日時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而言,足已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在第三日之時,焚燃率領的五萬兵馬終于全部到來,這下讓一直因為兵馬不足而導致的戰敗瞬間有了改變。

所有将士都精神抖擻了起來,因為他們都堅信,兵馬足夠了,他們就不用打得這麽憋屈了。

果然,三日期限一過,拓跋殊立刻發動了戰争,而這一次,由江引歌和烏弦涼兩個人的帶領下,不再只能屈辱的躲在城中,而是勇猛的出城迎敵,雖然依舊沒有取到勝利,但是也把拓跋殊的人都通通打了過去。

連續幾天的強攻都是沒有任何效果,兩方兵馬開始吃不消,而拓跋殊面臨着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已經徹底沒有了糧草了。

而江引歌和烏弦涼二人,等的便是這一日。

相對于拓跋殊已經斷糧,江引歌這邊的狀态顯然要好上不好,這日又把拓跋殊的軍隊給打了回去,将士們正要乘勝追擊的時候,江引歌卻依舊鳴鼓收兵。

将士們都很是不解,可是出于對江引歌的信任,不得不聽從了命令,而當天晚上就戰況展開議論,程副将忍不住問道:“江将軍,我們為什麽不乘勝追擊呢?我們要這樣到什麽時候?”

他們自然也知道拓跋殊糧草不足,可是最怕的就是這樣拖下去,拖到對方糧草來了,那麽就和勝利失之交臂了。

江引歌站在諸位将領的最上方,左下便是烏弦涼,右下是江步,而她聽了程副将的話後,臉上浮現了若有若無的神色。

烏弦涼看得清楚,于是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她在之前醒過來之時就與江引歌讨論過接下來的戰争要怎麽打,最後烏弦涼提出了一個想法,被江引歌肯定了。

江步武功高強,一直都被江引歌外派,也就是這兩日才歸來,此時見着兩人都露出相似的神色,他眼神一凝,沒有說話。

“程副将不必着急,該來的便會來,明日,最遲後日,便能讓你打個痛快。”江引歌含笑道。

衆将領神色一喜,林爽忍不住問道:“江将軍,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啊?”

江引歌露出笑容來,道:“賣的是瀉藥。”

衆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模樣,顯然沒有明白江引歌這一次說的是什麽意思,江引歌卻沒有打算開口的樣子,急得林爽搔頭弄耳的,倒是細心一些的焚燃看到了同樣在笑的烏弦涼,不由得問道:“小将軍,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知道江将軍賣的是什麽瀉藥吧?”

烏弦涼笑自然是笑江引歌難得一見的俏皮模樣,此時見衆人都看向自己,她也不打啞謎,當下把已經做好了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衆人這一聽,頓時樂了:“那場面還真是壯觀極了,不過他們會中招,我們也難說能不能避免啊。”

江引歌見狀便開口道:“這幾日我們已經命手巧的百姓連夜做了些措施來,只要他敢來,我們便能讓他永生難忘這一天。”

然而江引歌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在她心中看來,拓跋殊也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見将軍都這番肯定的模樣,衆将都紛紛樂了起來,顯然這個計劃兩位主将都很有把握,他們就等着這兩天看戲得了。

如果自己手下的将領們開始着急的話,那麽就證明拓跋殊那邊也開始急了,只要他們急了,就證明他們确實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急需攻進牧州掠奪糧草了。

拓跋殊的臉上還包着一塊布,顯然烏弦涼的傑作還留在臉上并沒有好回去,做為最高統帥他自然不會連自己都顧及不了溫飽,但是手下的士兵和戰馬,此時是顧不上了。

甚至于前兩天開始,就有些戰傷的戰馬被宰來吃掉,雖然不少士兵對此有一些不忍,但是為了填飽肚子,也只能如此了。

這一次拓跋殊可謂是兵馬盡出,氣勢洶湧的來到了牧州城下,而此時拓跋殊便發現,擋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字排開的推車,推車上放着一袋袋的砂石。

拓跋殊冷笑起來,江引歌不會愚蠢的認為就這些砂石就能擋得住自己吧?就算餓得精疲力盡,但是想要越過這些砂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在推車背後,是林爽率領的一衆大軍,江引歌竟然沒有出來?拓跋殊心中一跳,隐隐有些不安了起來,面沉如水的道:“就憑你以為就能攔得住本太子嗎?”

林爽每一次看到拓跋殊的臉便不由自主的想笑,而他根本也就不掩飾,大聲笑道:“哈哈,不要小瞧了我們邺未的将領,倒是殊世子,你的臉還好吧?是不是毀容了啊?”

拓跋殊面容瞬間變猙獰了起來:“不知死活的東西!”

烏弦涼那一口咬得拓跋殊臉上那塊肉完全壞死了,軍醫也沒有辦法挽救,只能割掉了那塊肉讓它重新長,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出來,而且就算長出來也會留下痕跡,所以拓跋殊也可以說是那張英俊的臉被烏弦涼給毀了。

拓跋殊忍了忍,把情緒給忍了下來,冷聲問道:“你們江将軍和烏将軍呢?怎麽讓你這個廢物出來迎戰?”

林爽面容頓時一變,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們江将軍說了,免得你看到他不敢來戰,所以還是算了。”

“哼,恐怕他是準備打本太子的埋伏吧?”拓跋殊并不相信林爽的話,他擡頭看了看兩側,雖然一切很是平靜,可是他依舊揮手讓探子前去打聽情況。

“殊世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如鼠了?”江引歌清朗的聲音突然從城牆上傳了過來,只見得江引歌和烏弦涼站在城牆上,他的聲音還有笑意,放佛在嘲笑着拓跋殊。

他竟然真的不出戰,拓跋殊有一種被羞恥了的憤怒,他仇恨的看着城牆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站在一起頗有種相得益彰的味道,只是在他眼中,便都是一樣的該死。

“既然你們如此托大,便怪不得本太子無情了。”拓跋殊收回了目光,等得探子回報并無異常之後,猛然發動了進攻!

“殺!”

等的就是這一刻,林爽裂開一個張揚的笑容,只見得他也舉起了手,然後狠狠揮下,那些在站在推車旁邊的士兵突然一刀砍在了推車上的那些麻袋身上。

那些麻布被砍開了一道口子,突然整個戰場上都彌漫着一道異常的香味,香得令人食欲大開,而林爽此時命人立刻把推車往城裏推去!

凝目一看,原來那麻袋裏面裝的不是砂石,而是黃豆!而且都是炒過的黃豆,還特意下了香料,散發着一種迷人的香味,而那些黃豆随着口子不斷的流出來,随着推車的移動,整一片區域全都鋪滿了黃豆!

拓跋殊此時帶領的軍隊已經盡數的奔跑了起來,然而見到林爽竟然帶着人往回跑,一股不安的心緒再一次的湧現,然而開始的距離太過遙遠,他在奔跑之中根本沒有看清,然而等到跑到了一定距離,他竟然聞到了一陣香味。

拓跋殊心中警鈴大響,他凝目一看,竟然看到滿地都是黃豆,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做什麽,等到馬兒再跑出不遠的距離後,拓跋殊猛然發現自己的馬兒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些黃豆竟然是用來吸引戰馬的!

拓跋殊心中大急,立刻勒停了戰馬,爆喝道:“全部停下!”

然而這個時候大軍根本收不住腳,在拓跋殊吼出來之時,那些戰馬已經沖到了黃豆的範圍裏了,而那香氣彌漫之中,一些戰馬根本受不住誘惑,低頭便吃了起來!

戰馬突然停下吃東西,可是後面的戰馬根本來不及反應,頓時全撞在了一起,頓時間,馬兒慘烈的嘶叫聲和人發生的痛苦聲夾在了一起。

拓跋殊臉色大變,罵道:“蠢貨!還不快停下!”

通過這次的踐踏,折了不少人手,原本擺好的陣型也全部亂掉了,一些士兵好不容易撿回了性命,可是發現馬兒根本就拉不動,怎麽也不肯走了!

“蠢貨,別吃了!”

拓跋殊的戰馬也不能幸免的低下了頭吃東西,他氣得臉色發青,而此時,牧州城門大開,大地一陣顫動,江引歌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城牆上下來,率領着戰馬意氣奮發的沖了出來!

“殺!”

這一聲聲的怒吼,帶着之前戰敗的屈辱和不幹,仿佛要把心中的憤怒,全部都發洩出來。

他們的戰馬,馬嘴上全部都套着一個個的籠子,讓這些戰馬們無法張開嘴巴,甚至連舌頭都伸不出來,讓它們對地上的黃豆視若無睹,而似乎它們不能吃黃豆的憤怒,全都發洩在了馬蹄身上,奔跑起來,竟然快如閃電。

“棄馬,撤退!”拓跋殊當機立斷,步兵對騎兵,幾乎只有屠殺的份,再加上這些戰馬只顧着吃東西,根本拉不走,拓跋殊心中一狠,果然放棄這一批戰馬。

果然,江引歌沖上前來,那些還在吃的戰馬紛紛成為刀下亡魂,場面一下子變得肅殺了起來,一些戰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紛紛放棄了黃豆和自己的主人奔跑了起來。

然而拓跋殊今日的大軍,一與江引歌接觸,便是兵敗如山倒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一個個士兵死在了對方的手中,拓跋殊來不及調整隊形,背後江引歌已經追了上來了。

江引歌冷然笑道:“殊世子,本将送給你的這一份大禮如何?”

拓跋殊恨得雙目通紅,忍不住勒住了戰馬調頭與江引歌戰在了一起:“雕蟲小技,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本太子嗎?!”

“你現在不是已經敗了嗎?”江引歌纓槍和拓跋殊的大刀交纏在一起,發生尖銳的摩擦聲,前者面容帶笑,後者面目猙獰。

“不到最後一刻,竟然敢妄言成敗,哼!”拓跋殊大刀橫批過去,那力氣大得江引歌纓槍一震,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

“那本将就讓你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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