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扇扇到未婚夫懷裏

白江畔趕緊收回自己罪惡的小手,擡起頭,眯着眼,笑得那叫一個純良無害。

“我沒別的意思,就覺得你的尾羽好漂亮,想近距離欣賞一下......”

偷看人家屁股被當場抓包?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是嗎?”金鳳凰緩緩起身,調轉首尾,一步步向白江畔走來。

此時,它的雙眼已經完全舒展開,變得狹長而明亮,如同撥開雲霧的太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姿态優美,腳步閑散,金燦燦的羽毛照得白江畔睜不開眼。

白江畔用手擋着眼,一步步後退,覺得危險正在襲來,早知道他醒來便逃了,看什麽鳳凰屁股啊!

俗語有雲: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白江畔覺得,現在應該改成:鳳凰的屁股摸不得。

他本以為會被活活弄死,沒想到這只金鳳凰脾氣好得很,并沒對他怎麽樣,反而語出驚人,“從今天起,你養我。”

“啊?”白江畔瞠目結舌,這金鳳凰是想換種方式折磨他嗎?

“......我沒錢,養不起你啊。”白江畔正在逃命,怎麽可能帶着這麽惹人注目的金鳳凰?

再說了,他身無分文,連自己都不一定養得活,哪有餘力養妖怪?

金鳳凰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冷聲道:“我從食人谷口中救你一命,你不應當報答?”

“應當報答,可我......”白江畔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除了頭上一根束發的釵子,身無長物,拿什麽報答?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見他猶豫,金鳳凰提議道:“你養我,我護你,很公平。”

“......”确實很公平。

這只金鳳凰法力高深,應該可以幫他逃離那四位未婚夫吧?思索片刻後,白江畔點頭,“好,成交。”

看樣子,他也拒絕不了。

金鳳凰:“君子一言。”

白江畔:“快馬一鞭。”

白江畔剛答應完,便被金鳳凰接下來的話給砸到了地上,只聽它說道:“我現在身負重傷,無力護你,你要先幫我療傷。”

“......”白江畔欲哭無淚。這才知道,這只金鳳凰的外表雖然已經恢複了,但內傷頗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需要慢慢調養。

“那個,我能問問你的身份嗎?”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再活,然後還變了樣子,這只金鳳凰應該是很厲害的妖吧?

金鳳凰側頭看了白江畔一眼,“你覺得呢?”

“......”明明是他先問的,結果這金鳳凰又把問題抛給他,太狡猾了,于是,白江畔又把問題踢了回去,“看不出來,求指教。”

金鳳凰:“我是一只修煉中的鳳凰。”

白江畔絕倒。修煉中,也就是說,還沒修出成就,不怎麽厲害?

“我正在逃命,不能耽擱,你還能走路嗎?”白江畔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道。

“不能。”金鳳凰毫無危機感地說道。

“那你現在能做什麽?”白江畔不死心地追問道,總不能什麽都做不了,就是個大累贅吧?

金鳳凰不答,竟卧倒在地,用翅膀指了指對面,示意白江畔坐下,“說說,你為何逃命?”

那姿勢頗為端和有禮,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清貴之氣。但也看得出來,它真的沒有太多力氣,連站立都難以維持,更別說走路了。

“......”白江畔有些拿不準要不要跟這只鳳凰訴說自己的遭遇,含糊其辭道:“我被仇人追殺,抓到就死定了,所以才要逃。”

金鳳凰哼笑一聲,側頭看着他,“你之前說在散步,現在說在逃命,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還應該相信你嗎?”

白江畔就知道自己拙劣的撒謊技術一定會被拆穿,不禁臉頰發燙,直勾勾盯着它,嘀咕道:“......現在這句是真的。”

金鳳凰嗤笑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你的仇人是何人?”

“這個......”白江畔清清嗓子,“是四個很可怕,很厲害的人,他們不但......”

白江畔将他四個未婚夫比作四個可怕的敵人,竭盡所能地把他們編排得很可恨,很兇殘,希望這只金鳳凰能為了它自己的性命着想,主動放棄剛才的約定,不再纏着他。

“這麽說,你非逃不可?”金鳳凰側頭盯了他許久,問道。

“非逃不可。”白江畔堅定道。他絕對不要嫁給四個大男人,給他們生孩子,最後還要無辜慘死。

“萬一逃跑對你來說更危險呢?”金鳳凰沉聲道。

“......那我也要逃。”白江畔當然知道逃跑很危險,萬一被鳳翔帝君的使者抓到,不但會被強迫嫁人,還會被要求多生孩子,亦或受到更為嚴厲的懲罰。

但他總要試一試。

沒想到金鳳凰聽完後,沉默片刻,突然轉移了話題,“我餓了,你去找些吃的吧。”

白江畔狐疑地站起身,随便向一個方向走去,心想這金鳳凰還真不怕死,這都不離開他?

“你想吃什麽?”白江畔随口問道。

聽說鳳凰是祥瑞之鳥,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不知道這只鳳凰是不是也這麽挑剔。

“随便。”金鳳凰在他身後提醒道:“向西走。”

“為什麽?”白江畔扭頭反問道。他之前飛到樹上看過,四周全是綿延起伏的密林,西邊并沒有人煙。

“我掐指一算,西邊有美食。”金鳳凰道。

白江畔下意識看向金鳳凰的爪子,很想問問它是如何掐指算卦的。

“好,我往西......哪邊是西?”白江畔剛問完,只見金鳳凰張開翅膀,用力一扇,一道勁風襲來,将他的身體托到了空中,随後跟斷了線的風筝似的,晃晃悠悠向西邊飛去。

“啊——”白江畔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轉着圈圈。他只覺天旋地轉,樹飛影斜,什麽都看不清楚。

他将雙手雙腳如青蛙的四條腿般蜷縮起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發現正下方出現了一條蜿蜒的馬路,從半空中看去,仿若一條游蛇。

馬路上有一列長長的隊伍,遠遠看去好像一條鮮紅色的絲帶,正緩緩移動。

仔細一看,應該是一列迎親隊伍,前面鑼鼓吹吹打打,後面馬車全是聘禮,隆重而張揚。

察覺到身體在降落,白江畔正想施展飛天術,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将他抱了個正着,還是标準的“公主抱”。

白江畔本能掙紮,卻發現對方的力氣格外大,将他緊緊箍在懷裏,動彈不得,甚至還湊到他頸項間,用力聞了聞。

這人其中一只手裏正握着一把大刀,冰冷的刀身貼上白江畔一側胯骨,源源不斷的寒氣滲入肌膚,汲取着他體內的熱量。

這絕對是把陰寒霸道,飽飲人血的魔刀。

人影抱着白江畔緩緩降落,飄逸的黑衫與烏黑的長發随風飛舞,時不時吹到白江畔臉上,遮擋了他的視線。看不清來者何人。

他只知道,抱着他的人肌肉緊實而發達,懷抱堅硬而熾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漬味兒,不算難聞,反而令人印象深刻,過鼻不忘。

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一股隐隐的香味兒,不是熏香,不是體香,而是美食的香味兒。

白江畔雙腳一踩到地面,立刻從這人懷裏鑽了出來,後退幾步,拉開距離,以行禮道謝化解眼前的尴尬,“多謝相助之恩。”

沒想到頭頂卻傳來一道毫無正形的聲音,“喲,小菊花,好久不見,你這是迫不及待來接我了嗎?”

“......”白江畔懵了,擡頭看去,發現救他的人個頭很高,長了一張俊美邪肆的臉,嘴角挂着吊兒郎當的笑,惑人的桃花眼彎成月牙狀,一副心情頗好的樣子。

他将手中彎弓般的大刀扛在肩上,彎着腰,湊到白江畔面前,鼻尖幾乎貼着白江畔的鼻子。

小菊花?在叫誰?是他嗎?

白江畔猛然想起,原書中,會叫“小菊花”的,只有魇門副門主周赫——原主挑選的未婚夫之一。

被金鳳凰那麽一扇,竟扇到“未婚夫”周赫懷裏?這也太巧了吧?豈不是害他自投羅網?

還掐指一算,說這邊有美食......分明是個神棍鳳凰,算得一點都不準,坑死他了。

現在怎麽辦?白江畔側頭避開周赫的鼻尖,笑得禮貌而疏離,腦子卻在飛速轉動,尋求脫身之策。

周赫身為魇門副門主,修為高深莫測,若真打起來,白江畔并非對手。

那就只能來軟的,白江畔笑道:“好久不見,我今日有要事去辦,無法招待你了。這樣吧,你先去王府等我,我很快便回,可好?”

周赫移動腦袋,鼻尖再次貼上白江畔的鼻頭,笑得邪肆而張揚,“小菊花,你要忙什麽事呀,讓哥哥幫你。”

他迷人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縫,濃密而修長的睫毛幾乎戳到白江畔的眼睛,熾熱的呼吸如同烙鐵似的噴在白江畔唇邊嘴角,令他呼吸不暢,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

白江畔腦袋後仰,再次躲開蹭過來的鼻尖,幹笑一聲,“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你還是先去王府等我吧。”

他依稀記得,原書中,周赫特別喜歡用鼻子蹭着原主的鼻子,而且,還喜歡用哄小孩子般的語氣跟原主逗趣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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