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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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許塵斯忙前忙後地接待了幾波客人,上了幾波飲品,見沒有新客,終于得空坐到了宋澈元對面。

這時宋澈元已經百無聊賴地把吸管沿着口罩下方的縫隙插進去喝掉半杯莫吉托了。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許塵斯雙手放在膝蓋上拘謹問道,“您想和我聊什麽?”

宋澈元想了想,開門見山道:“我想了解一下你和傅冽洋之間的事。”

聞言,許塵斯猛地擡眸,兩只手的指節也收緊了一瞬,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小聲問道:“您是……他的……Omega嗎?他有男朋友?”

“……”

宋澈元被小朋友的想象力折服得語塞了一瞬,搖搖頭道:“我二十多歲了,不是你們的同齡人,我是他哥哥的朋友。”

停了一下又補充道:“傅冽洋沒有提起過你,你們的事是我們觀察到的。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噢好。”許塵斯好像不自覺松了一口氣,當即乖乖坦白道,“我們沒有在一起……他晚上經常來找我,我知道他還在念書,不想牽動他。而且他一看就是家境優渥的Alpha,我也知道我們并不合适。”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許塵斯舔舔嘴唇,回道:“凜市一中南門附近有幾只流浪貓,我沒畢業的時候就經常去喂,現在畢業了,還沒去讀大學,就照舊接着去喂。來接傅冽洋放學的車會停在南門那裏,有一天他們考試放學早,三點半放學,我在那裏喂貓,他突然過來和我搭話。”

那是六月的中下旬,傍晚來臨前,一個溫柔和煦的午後,和往常似乎并無區別。

許塵斯中午幫爸爸忙完馄饨館的生意,揣了幾根火腿腸溜達到了剛畢業的高中母校的南門,很快找到了那兩只流浪小貓。

南門那條街上周圍的商家小店裏也有很多善良的老板,都在你一口我一口的接濟這兩個小家夥,所以它們倒是不會餓肚子,一直有東西吃。只是居無定所,怪可憐的。

南門不是當街的正門,很少有車來這裏接學生放學,所以當時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豪華轎車其實是引起了許塵斯的注意的。

但他也不在意,凜市一中裏本就社會階級兩極分化嚴重,不乏家大業大的貴公子,也不乏他這樣的市井小孩,對此他一清二楚。

南門走車少,接人雖然需要繞路,但相對穩妥隐蔽一些。

三點半一到,高二階段性測試結束的學生們陸續走了出來。

好在南門人流量不大,許塵斯想着肯定沒人會打擾到躲在路邊草叢間安生喂貓的自己,畢竟他從不社交,高二的學生他更是一個都不可能認識。

但剛拆開第二根火腿腸,就忽然有人在他身邊蹲下了身來。

許塵斯扭臉一瞧,是個眉眼英挺的Alpha,穿着墨藍色的凜中校服,背着單肩斜挎書包,正饒有興致地看看貓,又看看他。

這個Alpha伸出手像他一樣摸了摸小貓,問他道:“你是凜中的畢業生嗎?”

許塵斯收回視線,點點頭應了聲“嗯”。

“你經常來這裏喂它們嗎?”

“嗯。”

“我叫傅冽洋,師傅的傅,冷冽的冽,海洋的洋。”這個看起來蠻開朗的大男生突然自我介紹起來,“我能認識你一下嗎?”

“認識我做什麽,我已經畢業了。”

“你去讀大學以後,我可以幫你喂小貓。”傅冽洋蹲着往他這邊湊了湊,“認識一下吧哥哥。”

許塵斯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透着貴氣的男孩,很明顯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遠處的那輛豪華轎車無聲地開到他們身後,很明顯是在等他。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許塵斯慢慢搖搖頭,“快回家吧。”

言畢,他收起喂完火腿腸剩下的包裝垃圾,沖傅冽洋禮貌疏離地點頭示意一下,起身就走,頭也不回。

許塵斯很清醒,他們不該有交集。

但他沒想到的是,傅冽洋竟然坐上車一路跟着他,直接跟回了他家的馄饨店,還帶着司機進店從容地各自吃了碗馄饨。

司機吃完後就出門等他去了,傅冽洋則不緊不慢地坐在餐桌前不動,小口喝着汽水,盯着許塵斯忙前忙後地上馄饨。

最後許塵斯實在受不了他毫不遮掩的注視,端着碗馄饨走過去,挽起袖子坐到他對面,一邊吃一邊小聲問:“我又不認識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哥哥,我有點喜歡你,一見鐘情了。”傅冽洋咬着吸管也壓低聲音道,“你完全是我的理想型,我能不能追你?”

許塵斯讓這直球打得差點被馄饨噎住,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他道:“我就喂個貓,你喜歡什麽喜歡,別鬧了。”

“善良,好看,戒備心強,勤勞能幹。”傅冽洋說着指了指小店最裏面隐蔽處的牆上貼着的滿滿一排獎狀,“成績也優秀……哥哥,我真的喜歡你,認識一下吧。”

“不了,我們不是一路人。”許塵斯被他赤裸裸的表白搞了個大紅臉,端着只吃了幾口的馄饨碗起身匆匆逃回了後廚。

結果傅冽洋還是沒馬上離開,溜溜噠噠地走過去認真看了半天那一排獎狀,記好了他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又和司機跟着他到了清吧打工的地方。

但還算有分寸,當天沒有繼續再纏着他打擾他,調頭打道回府了。

聽到這裏,宋澈元又喝了一口莫吉托,檸檬混着薄荷味道的液體,就像許塵斯檸檬味道的信息素一樣清新。

宋澈元捏捏吸管,問道:“然後呢?”

“然後……”許塵斯嘆了口氣道,“然後他每晚八點半放學以後就都會來這裏和我呆二十多分鐘,也不做什麽過分的事,就和我說說話。”

“嗯。”宋澈元攪了攪杯子裏的冰塊,“你現在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許塵斯又嘆了口氣,低下頭默許道:“我知道這樣不對……您不要告訴他,我一直沒松口,他不知道我的心思,可能過兩天新鮮勁褪了就不會來了。”

“好,我不會告訴他。但喜歡沒有什麽不對,你不要這樣想。”

宋澈元颔首溫聲道,視線忽然瞥見了許塵斯頸後的阻隔貼。

貼的竟然不是最廉價便宜的那種……難道在這邊世界裏許塵斯的班主任也供了他三年的阻隔貼?

“你這個阻隔貼……”宋澈元忍不住問起。

許塵斯擡手摸了摸,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是傅冽洋送我的,我說不要,他扔下就跑,還說我不用的話他就……親我。”他再一次嘆了口氣,“我家裏條件不好,之前用的都是比較便宜的牌子,腺體周圍會磨紅,被他看到了。”

這傅家兄弟倆,都很細心體貼啊。

宋澈元凝神思考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傅冽洋還在讀書,明年要高考,所以這時候分心談戀愛必然是不提倡的。但是如果……如果你能給他動力,讓他努力變好,這種積極的情感也不必非要斬草除根。”

許塵斯擡眼:“您的意思是……”

“你大學報考了凜大英語系是嗎?”

凜大英語系很牛,又在本地,讀書之餘可以照應父親,加之許塵斯本身喜歡也擅長英語,就決定報考這所大學這個專業。

這是上輩子畢業散夥飯那天許塵斯親口告訴他的。

“對。”許塵斯點點頭道,“您怎麽知道?”

“我……調查了一下,聽說你英語成績非常好,就随口一猜。”宋澈元撓撓鼻尖編道,“我的想法是,我去和他哥哥談一下,不再讓傅冽洋每晚來找你,确實會耽誤時間,但是請你做他的英語家教,每周末去他家裏給他補習英語。”

富貴險中求,以毒攻毒,險中求勝。

“這……真的可以嗎?”

“我覺得這樣比較合理。”宋澈元認真道,“他基礎差,你恰好基礎紮實,很适合幫他從頭梳理語法和詞彙。這樣你們就可以保證定期見面,你每次給他輔導滿兩小時,可以賺外快,額外的時間你們也可以……溝通一下感情。”

許塵斯聞言坐直了一些,眼睛亮亮的,被馴服了的小動物似的乖乖點頭道:“好,那、那就麻煩您去幫忙商量,我接受這樣的安排……這樣我也不會很困擾,不會覺得自己耽誤了他。”

話音剛落,清吧的玻璃門忽然被自外而內地輕輕推開,随即鑽進來了一個探頭探腦的穿着凜中校服的男孩子,被周遭小資人士們的打扮襯得很是突兀。

這還是宋澈元在這個世界裏第一次見到傅冽洋。上輩子他臨死前意識模糊什麽也看不清,只能聽見傅冽洋走來走去,焦急地撥打120替他求救。

宋澈元戴上墨鏡,上下掃了一眼傅冽洋。

不錯,小夥子蠻帥的,且據當事人許塵斯描述也足夠鐘情,那這門親事他就不反對了。

“去吧,我來過的這事先別告訴他。”宋澈元壓低聲音沖許塵斯說道,“我先走了,之後再來找你。”

許塵斯用力點頭道:“好!謝謝您!”

宋澈元起身去結賬,餘光裏瞥見傅冽洋小跑到許塵斯身邊,獻寶似的把懷裏的紙盒遞過去,道:“晚上又沒好好吃飯吧?我買了份生煎包給你,現在沒客人,快吃快吃……這款阻隔貼好用嗎?我不認識什麽Omega,也沒什麽經驗,是藥店老板推薦給我的,他說這個貼着舒服不磨皮膚。要是不好用的話我下次就再換一種。我看看你腺體周圍還紅不紅了,不紅了,太好了……”

和話少清冷成熟內斂的哥哥相比,弟弟真是話多又熱情,可能是把他大哥的那份也全都一起說了吧。

這兩個情窦初開的小小孩,單純又可愛,純淨又美好,和這清吧裏暧昧浪漫的小資氛圍還真是格格不入。

宋澈元藏在口罩後輕笑,快步推門離開。

拖着奔忙了一天的身子回到家裏,宋澈元有了一種久違的當了一天班主任下班回到家的感覺,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榨幹了,整具身體也瀕臨散架。

他沖了個澡解乏,吹幹頭發以後,把換下的上衣整齊疊好,去對門送給老板。

門鈴響了幾聲後被打開,穿着深棕色家居服的傅冽川長身玉立地出現在視線裏,唇角若有似無地噙着笑,眸子鎖住他。

頭發還有一點濡濕,細碎的劉海掩住一部分眉毛,利落的鬓角和完美的下颚線連接,薄唇抿着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但帥慘了。

這還是宋澈元發情期結束後第一次面對面近距離地和老板見面,不禁暗自感嘆起,他們傅家的基因可真是優秀,兄弟兩個好像都有那個顏值牛逼症。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和莫名溫柔的傅冽川這樣短暫地對視着,他忽然覺着好像還是哥哥看着更順眼一點。

雖然是個悶葫蘆,向來說不出什麽太長的句子,但悶悶的卻反而好像更可愛了。

就讓人很想……很想靠近一下。

興許是發情期剛結束還有些神志不清,被老板好看到腦子裏亂哄哄的,宋澈元有些木讷地把衣服遞了上去。

傅冽川接過袋子,忽道:“你進來一下。”

想着老板這應該是叫自己進去取走昨天的衣服,宋澈元順從地點點頭,換了鞋就往客廳走,剛走了兩步,忽然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沖了過來,撲上了他的小腿。

宋澈元低頭一看,眨眨眼,驚喜道:“開花?”

眼前的這只正撲騰着求他抱抱的小約克夏犬,毛色煙灰與米白相間,和他上輩子養的那只似乎一模一樣。

宋澈元連忙蹲下身來抱起小狗,拎起它的小腳扒開來看,只見左腿裏面真的有一撮深灰色的毛,那是他家開花獨有的胎記。

太不可思議了。

這只小狗,竟然真的就是他的開花,上輩子陪伴他度過了三年孤獨歲月的開花。

傅冽川抱着一個巨大的狗窩,拎着一些養狗必備的物件,諸如狗糧狗繩狗狗玩具狗狗馬桶等,從客廳那邊走了過來,問道:“你叫它什麽?”

宋澈元遲疑一下還是回答道:“開花。”

“還給夢裏養的小狗取了名字?”傅冽川被他可愛到了,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在他旁邊蹲下身來,笑道,“這只約克夏和你夢裏的那只像麽,我在寵物店裏挑了一小時,覺得它最有眼緣,就帶回家了。”

“像,一模一樣。”宋澈元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把開花深深抱進懷裏。他們好久不見了,本以為不會再見了,“謝謝老板。”

傅冽川擡手揉了一把他的發尾,道:“不客氣,你的願望都太好實現了。”

宋澈元任老板揉自己,被揉得縮了縮脖子,撸着開花的小腦袋瓜,感慨萬分地沒想好要說些什麽,就聽見傅冽川又問道:“為什麽要取名叫開花?”

“因為夏日最适合開花。”宋澈元小聲作答。

“嗯,确實是。”傅冽川咂摸了一下,贊同地點點頭,“平時我們忙工作的時候,我安排陳管家幫忙照顧它,所以可能需要進你家裏去接它過來我這裏,你介意嗎?”

“不介意的。”宋澈元毫不猶豫地搖搖頭道,“我密碼也還是你生日,麻煩陳管家了。”

上輩子他早出晚歸地教書育人的那三年裏,開花每天都是自己乖乖地呆在家裏等他,從來都是不吵不鬧的,特別懂事。

有時候宋澈元會趁着午休時間跑回出租屋裏去喂它,走的時候給它留燈。

因為他要晚上九點多才能回去,怕入夜以後房間裏漆黑一片開花會害怕,想着電費多交點就多交點吧,畢竟那時全世界只有開花在相依為命地日日陪着他。

傅冽川把那些零七八碎的寵物用品幫忙抱到了對門宋澈元家裏,在自己家裏也留了同樣的一套。

他很耐心地和宋澈元一起把狗窩擺好,再把開花安置進去,等到收拾好一切,開花舒舒服服趴下就寝時,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

“老板……”宋澈元從廚房裏走出來,給正坐在沙發上觀察開花睡覺的傅冽川遞上一杯水,“辛苦你了,最近一直在麻煩你關心我照顧我,為了我的事業和生活操心……”

宋澈元縮在換洗的小兔子睡衣裏,板正地站在沙發邊上,有點局促道:“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傅冽川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擡眼看他,半晌道:“你在救我的命,我為你做這些事不算什麽。我對你好,受着就行。”

“可是我根本也沒做什麽,就送個衣服過去,你還都洗好了還給我……”

“怎麽沒做什麽。”傅冽川把水杯放到茶幾上,緘默了一下,開口道,“你一個幹幹淨淨的Omega,被我……我很過意不去。”

宋澈元聞言倒吸一口氣,臉騰地紅了起來,更小聲道:“沒事的……是我自己走錯了。”

活命事大,其他的那都得往後稍稍了。

傅冽川也被臉蛋紅紅的宋澈元給帶動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沉吟着問道:“那天晚上的事,具體我記不太清了,只有一些零碎的畫面。我好像挺兇的,弄疼你了麽?”

這突如其來的複盤讓宋澈元羞得耷拉下了腦袋,用力搖搖頭,聲細如蚊地回道:“不疼。”

是真的不疼,老板雖然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但本人是個大善人,雖然整個過程都很急切,也過了很久都不願停下來……但一直在本能地放輕動作。

暫且忘卻前人民教師的身份,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還……還挺舒服的。

“不聊這個了。”見眼前的小Omega羞得快要遁地,傅冽川心中了然,體貼地起身道,“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他長腿邁開,往前走了兩步,卻忽然在宋澈元面前站定了。

宋澈元一擡眼,就對上了老板疲憊又溫柔的目光,眼底的神色比平日裏多了很多溫度,就好像在看自己心愛的寵物。

他眼看着傅冽川說着要走卻走到了他面前來,欲言又止地垂眼看着他,就試着猜測了一下老板的意思,試探着問道:“老板我……我給你抱一下?”

“嗯,謝謝。”聽到這個提議,傅冽川翹首以待了很久似的,亳不停頓地把他攬進了懷裏,猶豫了一下後又輕輕把臉埋進了他頸窩,“今天頭有點疼,很想聞聞你。”

宋澈元脊背一僵,很想吻吻我?

感受着傅冽川在耳畔的溫熱呼吸,以及隔着胸腔傳來的沉穩心跳,被冰川信息素溫柔襲擊了的宋澈元內心裏天人交戰起來。

老板重症在身,身體不适,禮貌地表示出想接吻緩解病症,當時梁醫生也說了必要時應當這樣處理。

他只需要獻出兩片嘴唇、那麽小的兩塊兒肉被嘬幾下而已,老板對他這麽好,當然不能忸怩不能小氣。

“可以吻的。”宋澈元狠了狠心,小聲道,“老板,你可……可以親我。”

傅冽川聞言怔了一下,感受到懷裏小骨架的身子有些因緊張而僵硬,但講起話來語氣即便害羞卻也決絕堅定。

很明顯是把“聞”聽成了“吻”。

但事已至此,心上人如此溫香軟玉地默許了可以親他,天大的好事砸在頭上,傅大總裁打算将錯就錯地借坡下驢了。

他勾起唇角,直起身子,垂眼盯着宋澈元,認真地低聲問:“真的可以嗎?”

宋澈元臉紅得像顆小番茄,微微點點頭,緊張地結巴道:“真的可以的……就是我、我得換氣,不然很、很憋。”

“好。”傅冽川摟着他的背,逆着光線慢慢湊下來,“知道了。”

宋澈元眼看着傅冽川好看的臉不斷放大,最後精準地吻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跳快得很聒噪。

冰川與夏日的信息素霎時間迅速交融了起來。他們太契合了,刻意保持距離尚且可以忍耐克制,但只要一親密接觸,就會難舍難分。

宋澈元在和老板嘴唇相貼的第一秒裏頭皮就酥麻了起來,腿也跟着發軟。他和老板好像兩個出于好奇而躲起來偷偷親嘴的中學生。

耳後的皮膚被老板托着後腦勺用拇指摩挲着,微僵的脊背被老板攬抱進懷裏安撫着,唇瓣和嘴角也被老板低下頭試探着溫柔磨蹭着輕啄着。

被寶貝似的摟着親吻,這一次沒有提醒,宋澈元也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呈現出了溫軟承接任人采撷的姿态。

太誘人了。

傅冽川察覺到了懷裏人的乖巧迎合,一瞬間情難自已,幾下把小Omega吻得微微後仰,但很快又收斂了力道。

宋澈元被親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間覺着自己在老板面前好像越來越像開花了,就跟個小寵物似的被漸漸訓練出來了,都知道該怎麽挨親了。

被嘬了幾下唇瓣,又被嘬了下舌尖,他登時羞得閉上了眼睛,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而粗重。

傅冽川溫柔地摟着他啄吻,快把他整個人都吻化了,忍不住擡起手圈住老板的脖子,勾着他一點點摟緊,随即便被親得更加深入。

就這麽親了一通,宋澈元正哼哼唧唧地沉浸在聲音暧昧的打啵裏,傅冽川忽然離開了他的嘴唇。

他唇上一空,被嘬得發麻發燙的感覺更加鮮明,不明所以地睜開眼睛,就見傅冽川低下頭吻吻他的鼻尖,壓抑着聲音輕道:“你換一下氣。”

“噢……好。”被親得頭腦發懵的宋澈元眼底泛着氤氲水汽,在老板的凝視下鼓起臉蛋深呼吸了兩個來回。

“乖。”傅冽川贊許地低下頭吻了一下他臉上的小痣,“再親一會兒好不好?”

宋澈元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仿佛受到了蠱惑般,什麽曾經為人師表的內心掙紮全都不想管了,心經也一句都不想念了,滿腦子只剩下親老板,猶豫都沒猶豫地點頭道:“好。”

【倒裝句】

暗戀我的人,就在我面前。

In front of me is a man who loves me secretly.

——當代優質自信溫柔體貼好男人傅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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