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謝
四周大部分建築物已經變成廢墟。此起彼伏的戰鬥聲音。金屬刀劍的碰撞。炸彈爆炸的轟然。不停喊着殺的瘋狂。
歌雅掩住口，拼命往港口跑去。
白胡子海賊團的巨人奧茲正在前方和海軍作戰，同樣拼着命想要觸及到艾斯先生，但還是無能為力。
這真的太殘酷了。
怕自己會害怕，會哭，所以歌雅選擇了往另一邊跑去。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信念，只要到港口，就一定能夠平安無事。
“受死吧海賊！”
近處，一個海軍抄起大刀向白胡子麾下的海賊打了起來，外套上大大的正義兩字刺得眼睛生疼。
簡直是笑話！
歌雅緊緊懷揣着小包，裏面裝着素描本和畫筆，她明白，現在這些東西都是累贅，但還是帶着，唯獨這些她無法割舍。
離莫比·迪克號又近了一些。
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胡子的形象，如同新月般的象征性白胡子，站立在那裏，身邊還有許多海賊守着。
就在這時，來自左方的一陣沖擊力，把歌雅撞倒在地。
歌雅扶着額，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被刀狠狠戳中心髒的屍體橫陳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滿是不甘心和恨意。
真實地令人心悸。
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歌雅閉上眼，不再去看，掙紮着爬起來，要堅強，一定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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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了……
努力強迫自己壓下內心深處那絲絲的嘔吐感和絕望，歌雅抓着小包更緊。
然而，在視線內忽然一道白光閃過，歌雅愣了一下，急忙躲過，卻還是沒來得及，鋒利的白刃深深地砍了進去。
“該死的海賊！”
是殺紅了眼的海軍。舔砥着刀刃上的鮮血。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或許本身這個笑容并沒有什麽，只是歌雅主觀地認為。
從手臂那裏傳來的陣陣刺痛感不停地刺激着感官，歌雅疼的咬緊牙關，好疼……真的好疼……
自己真的太弱了。
或者說，是羅把自己保護的太好。
羅的能力是非常厲害的，而且很适合遠身戰，能夠一次性把敵人全部解決掉那種。有這麽一個厲害的船長，……不，不能這麽說。
其實，只有自己吧，被保護的很好的，只有自己吧。
現在想想，她到底做過什麽。
她一直都是被大家保護着的啊！無論是之前的旅程被羅的保護，還是失散後路飛君對她的保護，甚至還有剛來時漢庫克大人的保護。
如果不是那麽多人保護，她還能活着嗎？
這些時間，她到底做了什麽……除了不停地給大家惹麻煩，她還做了什麽……整天就知道耍小性子，撒嬌賣乖，她做過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真的是，太沒用了……
羅……
羅…………
“傻坐在那裏幹嘛，你是不是很想死？”一個男聲打斷了她，“真的要死的話那麽就趕緊！不要拖累別人！”
“……”
這是誰……歌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平凡，帶點兇相。
馬魯克撇了撇嘴，剛剛正好看到這裏，海軍想對這個女孩下手，雖然并不認識這個女孩，但那個海軍砍死了不少自己的兄弟，這點他一直看在眼裏。
早就想找機會搞掉他了。
那個男人的面前，剛才砍了自己的海軍倒在那裏。
……是他救了她麽？
“哎，你是不是傻了？”這個女孩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在這場戰鬥中出現的人！看上去也不會什麽可以保命的技能……“你是誰？”
“……歌……歌雅。”
歌雅哆嗦了一下嘴唇，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站起來！”馬魯克皺着眉，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歌雅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慢慢站了起來，腳分明在抖，但她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被砍傷的地方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仿佛還能隐約看見白森森的一片。
“……啧，趕緊跟我過來！”
雖然不認識，但這女孩應該不是海軍那方的，而且估計也造不成什麽影響……
可惡，為什麽他要去管這種閑事，他媽的！
“……去哪裏？”歌雅還是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只是順着問了一句。
“船上。”
馬魯克簡潔有力地說道，現在沒有時間解釋這種事，扔在上面就好了吧！
直到被對方随手推到地上，歌雅才慢慢反應過來。
很大的地方。下面是幹淨的木板……是船？
她擡起頭，正好對着那個不算陌生，卻也不算熟悉的高大身影。
“馬魯克。”
白胡子看見自己最得力的兒子帶回來一個人，不着聲色，只是象征性地問。
“老爹，她是我剛剛在下面看到的……不是海軍那裏的人。”馬魯克概括地回答，僅僅這樣就夠了，白胡子海賊團的對話。
老人微微展眉，“是麽。”
嘴角邊有絲弧度，笑容平和而又嚴肅。
“……白……胡子？”
歌雅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是……白胡子。”
老人沒有說話。
歌雅此時才發現自己太過唐突，是啊，現在這個世界誰不知道白胡子。
只是……
爸爸媽媽……
“……我……父母以前，被您救過……”歌雅組織着語言，“但是，後來沒有道謝，您就消失了……父母一直很遺憾。”
“……所以，我要代替他們向您道謝。”
白胡子嘴角邊的弧度更大，“我不記得了。”
歌雅怔了怔，“……”
不記得……
這是很正常的事……白胡子無意中救過的，實在太多。
“就算不記得也沒關系。”歌雅認真地擡起頭，“這件事對我父母來說，是一輩子也無法磨滅的大恩情。”
“我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有義務也有責任幫他們完成遺願。”她坐正，彎下腰，深深地将自己所有的敬意融入了進去。
“謝謝您。”
沉默，過了一會，那個沉穩的聲音再次想起，“咕啦啦……擡起你的頭吧。只是小事一樁而已。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不是麽？”
“啊……是。”歌雅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什麽，明明只是說出話，卻忍不住地掉下眼淚。
和眼前這個人相比，她實在是太渺小太卑微了。
不，無論和誰，都隔了不止一道鴻溝。
只是……她是否還能跨越到對面去？
很想……跨越過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