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殺隊的少女顯然也察知了那個鬼的動靜,短暫的猶豫之後,她終于決定暫時放下我,轉而去向那邊。
——因為我身上并沒有帶着多少殺意,可那邊狀況卻不太樂觀。
而見她的身影閃動,我也連忙擡起手,卻是運起了靈力。
鬼殺隊的目的無外是将鬼擊殺,但眼下這個狀況,我卻也不能坐視不理——畢竟那可是鬼舞辻無慘那邊的鬼,如果能逮到它的話,說不準就能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所以我必須趕在這個鬼殺隊的少女前面找到那只鬼才行。
當然這也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畢竟競争對手只是個區區人類而已,想要追擊什麽東西至多也只是靠兩腿拼命奔跑而已,但做鬼就要便利很多了。利用靈力壓縮空間實現瞬間移動對于大多數鬼而言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只是根據自身力量的強弱,可移動的距離也不同罷了。
我靈力并不算太強,但移動的範圍卻也剛好把那個鬼覆蓋了進去,所以想找到他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高速的移動讓我有一點眩暈的感覺,待我定下心神,看向那只橫沖直撞的鬼的時候,卻是不由得怔住了。
喲呵,還是個熟悉面孔?
雖然淩亂的頭發已經變得雪白,瞳孔也因為鬼化的緣故而變成了妖冶的紅色,有些厚實的嘴唇因為生長出的獠牙而外翻着,看上去有些猙獰,但他身上略有些破爛的衣服還是讓我一瞬間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不是白天那個熱心鄉民助一郎嗎!
可不過才短短半天的時間,他怎麽會……
鬼化的助一郎感官也變得敏銳起來,在感知到我的存在之後,他猛地轉過頭,接着張牙舞爪地便向我的方向撲了來。
“助一郎大哥?”我驚呼。
然而他對自己的名字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眼下的他沒有丁點理智,混像是個饑餓的兇獸一般。
這副模樣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在江戶城見到的那種名叫“羅剎”的東西。同樣沒有理智,同樣會對周遭一切活着的東西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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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一的不同是他們身上的氣息——羅剎身上可不會有這麽濃烈的鬼的氣息。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說實話,我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作為鬼族對外界最了解的史官,我對這些非正常狀态下誕生的鬼也是一無所知的。
不過既然他看上去這麽像羅剎,那麽用那個方法或許能讓他稍微恢複一點理智,只是……
我有些遲疑地看着助一郎。
讓羅剎恢複理智的方式目前已知的只有一種,那就是用真正的鬼族的血脈滋養,把他們也同化成真正的鬼。之前曾經有個在人類世界長大的家夥用過這樣的方式試圖保護那群羅剎,但說實話,對這樣的方式我實在有些接受無能。
畢竟對于鬼族而言,血液這種東西才不是可以輕易割舍的,抛開靈力不談,對于鬼而言,流血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屈辱。
更不用說舍出血脈來滋養一群不相幹的家夥了。
可眼下這個狀況,我又着實不想放過這個探求鬼舞辻無慘下落的機會。況且助一郎此刻已經是個鬼了,如果只是想恢複他的神智,或許只需要一點血液的催化……
幾經思索,我終于還是決定姑且把握一下這次的機會。
從懷中摸出了小脅差,我對着自己的手臂輕輕劃了一下。鋒利的刀刃霎時在白皙的皮膚上開了一道傷口,血腥的氣息一瞬間溢了出來。
于是原本就相當活躍的助一郎瞬間變得愈發癫狂。
我不敢怠慢,順手用手帕沾了鮮血向助一郎的方向抛去,而在這瞬息之間,那道傷口便已經自然而然地愈合了。
——這就是鬼族強大的自愈能力。
在血的引導下,助一郎幾乎是不要命般地向手帕撲去,而他所有的動作都在舌尖觸到那一灘尚未幹涸的血漬之後戛然而止。
血液的融合多少要消耗些時間,而這些時間裏,他多半會如同個空殼一樣僵在原地。
這是資料上記載着的東西。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那個鬼殺隊的少女才終于姍姍來遲。
我并沒有轉頭去看她,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泛着的漸漸強烈的殺意。
“抱歉。”我難得地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道:“但這家夥是我先發現的,所以應該是我來把他帶走。就算你是鬼殺隊,我也不會讓你碰他的。”
“這可真是讓人有些困擾呢。”少女的聲線依然平靜到有些空洞:“不過這家夥好像還沒來得及傷人——因為他好像才剛剛變成鬼呢。”
“是啊。”我應和:“下午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
“但是據我所知,能将人變成鬼的,似乎只有那一個人呢。”不知道是不是襯着夜色的緣故,少女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涼:“鬼舞辻無慘。只有他才能将人變成鬼。”
“那麽為什麽,你一出現在這個村子裏,這兒立刻就有人變成鬼了呢?”
“還有空氣裏還沒有消散的血的味道,是你的傑作嗎?”
少女比方才還要冰冷的态度讓我意識到她似乎是誤會了什麽,但是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真的很冤枉啊!
用血什麽的不是為了探聽情報誰會特地做這種麻煩事情啊!雖然說我血統也不算太高貴吧,但好歹也是個純血,血可是很珍貴的!況且把人變成鬼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我做的啊!我只是……
……等等?她剛剛說什麽?
我驟然回過頭,看着已經将薄刃的佩刀抽出來的少女:“你剛剛說能把人變成鬼的只有鬼舞辻無慘?”
少女眸光微閃,動作卻是頓了一下。
“你不知道嗎?”
“我上哪兒知道去啊我又沒當過人!”我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也沒跟這種鬼接觸過,我還想好好問問這兄弟他是怎麽變成鬼的呢!”
“不過……”擡手抓住了助一郎的肩膀,我又說道:“總之還是謝謝你吧,給我提供了不錯的情報。既然助一郎會突然變成鬼,那也就說明那家夥應該是在附近了,我得去找那家夥了,那麽後會有期!”
不及那小姑娘再次發難,我卻是先一步用起了空間折疊——畢竟此刻身邊有個完全沒有行動能力的助一郎,我實在不想跟鬼殺隊的人有更多糾纏。
當然我也很清楚,在帶着一個人的情況下,我能移動的距離只會變得更短,恐怕很難能脫出那個鬼殺隊的小姑娘所能探知的範圍,所以被那家夥再次追上怕也只是事件的問題而已。
不過這也無妨,我總有讓她即使追上也沒法動手的法子。
雖然鬼殺隊士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我們與人類在氣息上的不同,但在尋常人類眼中,我看上去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而已。
所以如果混進人類聚集的地方,即使是鬼殺隊士也沒辦法堂而皇之地對我進行追殺了。
眼下所處的地方距離村落尚且有一段距離,但我隐約已經感受到了人類的氣息——只要循着那些氣息一路找過去,總能得到人類的庇護。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饒是我心裏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在重新看清眼前的光景時,我卻是不由得怔住了。
這是……
作者有話要說:
自捉蟲:寫空間折疊的時候我還沒整明白鳴女是怎麽回事,弄明白鳴女的事情之後已經寫到很後面了,因為前面有幾個重點情節要依賴這個設定才能實現所以保留了,并且假定屑老板自身可以用這種方式瞬移。
再弱弱地聲明一下,我寫文的時候為了情節展開是會經常加一些比較任性的設定的,如果特別在意的話不用強迫自己看,真的,我是為了自己開心才寫文的,但我不敢保證自己寫的東西能讓別人也開心,如果不開心的話就好聚好散吧!
不管在不在我身邊都要愉快地度過每一天哦~
另外我很少用第一人稱寫文,因為第一人稱視角受限有很多地方只能點到為止,就很擔心以我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把故事講清楚了。
而且女主性格和三觀都挺迷的,基本上是一個憑野性直覺生存的家夥,所以後面可能會出現很多“我”的主觀判斷跟客觀事實并不一致的情況。
希望不會造成閱讀障礙吧(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