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源小姐還有這樣的謀劃嗎?不過可惜被看穿了啊 看來只能硬拼了。”恰在這個時候,助一郎在一邊說了句。
不是哥們兒這會兒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成嗎!
我覺得我的鬼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夾在想幹架的對手和想幹架的隊友之間的我實在是太難了!
然而我做鬼的原則素來是能嘴炮絕對不動手,倒也不是說因為我有多弱雞,雖然我也承認自己是很弱的沒錯 可為了面子我還得說我的心願是世界和平。
你信嗎?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那群鬼殺隊員是一臉不信的亞子。
鬼生真是太艱難了,那一瞬間我甚至生出了種哪怕頂着要被風間千景罵也要逃回鬼族的沖動。
但眼下問題是在這群鬼殺隊小鬼的圍堵下,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事兒。
還有那個助一郎,你別磨牙了嗎!還嫌人家對我們鬼誤會不夠深嗎!
就算你第一天當鬼,搞事也該有個限度啊!
想來想去我覺得現在的主要矛盾可能還是我帶着的武器,不過如果這會兒我伸手去摸懷裏的小脅差的話,面前那個熱血少年絕對會秒秒鐘沖上來砍我,這樣麻煩就大了。
但是不卸下武器又沒法顯示我方停戰的誠意。略琢磨了一下,我終于把視線落在了剛剛飄過來的名叫小忍的少女身上。
“那個……那邊那個小姑娘。”我叫了句。
“啊啦,人家的名字可不叫那個呢。”少女莞爾:“胡蝶忍,這是我的名字。”
“胡蝶小姐,”我連忙改口:“我是真的無意與你們為敵,至于随身的武器,為了避免誤解不如胡蝶小姐您幫我卸下。”
“這是我們的誠意,也請你們不要再對我們刀劍相向。剛剛我也說過了,我與你們所認知的鬼并不是一個族類,不如說他們也是我們必須要清剿的對象。更多的細節恕我無可奉告,如果說到這個地步,你們仍然不肯退讓的話,那麽我也不會再任由你們肆意妄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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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先生,難得有鬼肯這麽心平氣和地與我們交談,不如就放下刀來好好與他們相處吧。”胡蝶忍的步子很輕,幾乎是飄到我面前的,她湊得很近,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輕緩的鼻息。
如我所說,她伸出手,自我身側卸下了那柄脅差:“但是啊,對你們的處置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所以我得先把你們送到能裁定的地方。”
“不過請安心吧,既然說過了好好相處,我也不希望你太為難呢。”
“這樣。”我側目瞥了身旁的助一郎一眼:“我倒是不介意,雖然會耽誤一點時間,不過如果能掃清尋找鬼舞辻的路上的障礙的話,跟你們走一趟也無妨。”
“源小姐您就這麽相信他們?”助一郎的聲音有點沉,似是帶着不滿:“如果他們還想再加害于我們呢。”
“說的也是。”我又轉過視線看向了胡蝶忍:“你們的人說到底是刺傷了我們這邊的助一郎,雖說作為鬼,這種程度的傷口很快就會痊愈,可終究還是會疼的不是嗎。這種傷害,不道歉可是不行的啊。”
“可那些死在鬼手裏的同伴……”
“他們又不是死在我手裏!”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個年輕隊士的話:“雖然我們族裏出了些個傷人的家夥,但你們也不能因此就搞種族歧視啊!再者說,你們人類間自相殘殺的事情還少嗎?也沒見你們把所有人都當成殺人者見人就砍吧!雙标不要這麽明顯吧!這樣的觀念可不利于人鬼和諧共處啊小老弟。”
那個年輕的小隊士被我說得明顯一愣,很顯然他沒想到我這麽能杠。
“但鬼殺隊存在的意義就是将出現的鬼悉數斬殺啊。”杏壽郎不愧一副領頭人的架勢,即使到了這個份上,依然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況且你該怎麽證明你沒傷過人,以後也不會傷人啊?你所擁有的力量……”
“所以天生帶着靈力怪我咯!”我攤手:“講道理你們人類這樣仗着自己弱就欺負我們有力量的鬼這種思想真的很危險好嗎!我都繳械了你害想咋地!”
“好了煉獄先生。難得有鬼主動肯跟我回去。我想主公也會樂于看到這種事情吧。”胡蝶忍彎眸:“況且這位小姐身上并沒有殺戮的氣息,也沒有在說謊的感覺,也許姑且是可以信任的呢。”
在聽到“主公”兩個字之後,杏壽郎也終于沉默了下來。而一旁一直反對的助一郎此刻的氣息裏卻莫名地透出了一股興奮。
只是這一閃而過的情緒并沒有被任何人重視。
總之在我良好的态度和胡蝶忍的堅持下,雙方終于勉強達成了一致。我們姑且算是被他們“請”回去的,同行的時候,他們雖然對我和助一郎有所監視,卻也沒有過多的限制。
或者說他們想限制也沒有辦法。不管是胡蝶忍的毒藥還是別的繩索對我來說都沒什麽效用,所以也只能聽憑我的自覺了。
而我也并不會讓他們為難。
一是真的想解決與鬼殺隊的關系問題,再者關于鬼舞辻的事情,我近來也有些想确定的東西,待這些都解決之後再去追測他的蹤跡或許也不遲。
為了遷就助一郎的體質,我們一行人基本都選定在太陽落山之後才行動,并在每天日出之前選定一處可以遮光的洞穴。鬼殺隊的年輕隊士們對此也不是沒有怨言,但他們誰也不樂意白天扛着個鬼滿街跑,而且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時候放個鬼跟那兒倍兒精神的也挺讓人不安的,左右趕路就那麽幾天,年輕人日夜颠倒一下問題也不大,于是也就這麽妥協了。
“真是奇怪,這兩天除了随行的這兩只鬼之外就沒再見過其他的鬼了……”隊裏年紀最小的隊員建六嘟哝着。他才只有十二歲,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孩子,說話都帶着股稚氣,正處在對什麽都充滿好奇的歲數。
“可說呢,簡直無聊得刀都要生鏽了!”另一個人搭茬道,說話的時候還斜了我一眼:“趕快讓我砍上兩個鬼過過瘾吧。”
說話的隊士叫古田英一,脾氣相當暴躁,對鬼也是隊員裏最仇視的一個——因為他是一場慘烈屠村裏的唯一一個幸存者。
雖然同情他的經歷,但我也着實覺得自己被遷怒得冤枉。
“嘛,嘛,英一也不用說到這個程度吧?”鬼殺隊裏脾氣最好的興村眼看氣氛有點緊張,連忙出來調停:“不過話說回來,最近這兩天是不是有點安靜過頭了?雖然說太平也不是什麽壞事啦……”
過分的安靜有時反而會讓人更加不安。像是在暴風雨前最詭異的平靜一樣——空氣中莫名的低氣壓時時刻刻提醒着大家危險的存在。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興村說。
同樣的預感在我的腦海裏也存在着。不過我并不是能夠蔔算未來的陰陽師,所謂預感什麽的,也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我也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
如果那些厄介的預感永遠都不會應驗,或許未來會向更平和的方向發展下去吧。可以我的力量,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阻止命運的齒輪向無法控制的方向轉動。
然後将大家一起帶入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搞事
明天不更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