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厭女的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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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航貴賓艙候機大廳,坐在門口位置的商克男手裏拿着一本雜志,每翻一頁,便擡頭看看進來登記的人。她在等一個人——孟宗良,志遠集團的副總。

商克男手機不停地震動,她掏出手機,看到“吸血鬼”三個字不禁皺起眉,為了讓這個號碼不再打擾自己,她直接把這個號碼拉黑,順便把“吸血鬼1”“吸血鬼2”“吸血鬼3”這三個電話號碼一起拉黑。

商克男所在的W公司,是IT咨詢公司Top5,作為W公司項目經理,志遠集團是她必須要拿下來的項目,因為只要她拿到這個項目,根據公司的晉升機制,她今年就可以從高級項目經理升為項目副總監。IT行業女性從業者相對較少,能在三十歲坐到項目副總監位置的更是鳳毛麟角。她一定要升上去,刷新那些曾經見到她就帶有歧視,認為女人在IT行業不會發展好的觀念。

原本商克男對這個項目志在必得,她前期和志遠集團負責此次項目的孟宗善接觸時,善總對她、以及她提供的方案十分的看好。可是沒想到志遠集團在董事會換屆選舉後,把項目委員會主席從孟宗善變為孟宗良。而孟宗良看到競标W公司項目成員資料發現項目經理是女人後,直接聯系商克男公司項目總監Eric,要換個男項目經理。

孟宗良是志遠集團老孟總和他的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一路名校。他進入志遠從中層做起,工作完成的出色,但是算不上驚豔。在志遠做了六年,經歷了兩次董事會換屆選舉,都沒有進入到董事會。偏偏是她的同父異母姐姐,非名校畢業,畢業後從基層做起的孟宗善,在這次董事會換屆選舉,得到了董事的一致認可,全票通過進入董事會,成為除了他們父親之外,第二個進入董事會的孟家人。

孟宗良出生時,老孟總和第一任妻子還沒有離婚,孟宗良做了六年的私生子。這件事在志遠集團人盡皆知,孟宗良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進入董事會,是因為自己私生子這段經歷。

根據商克男公司的晉升機制——不進則退,商克男若是不能晉升為項目副總監,很有可能被勸退。就算不勸退,她也曾經在亞太高管面前信心滿滿的說可以拿到志遠項目,所以商克男絕不會輕易放棄志遠項目,孟宗良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商克男經歷過太多的性別歧視,幾乎所有甲方看到與自己接觸的乙方是個女項目經理時都對其抱有懷疑審視的态度。有些甲方還算客氣,只是暗地裏擔憂抱怨,但有些則直接問商克男,“我們公司這個項目可十分複雜,你一個女的能行嗎?”像孟宗良這種情況,商克男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她相信能搞定孟宗良。

飛機還有三十分鐘檢票,但孟宗良還沒有到候機室。

正當商克男想拿起包去登機口等他時,商克男看到孟宗良和助理往這邊走來,激動的她抑制住想要直接走過去的沖動,側身坐下來,拿起雜志低頭繼續看。等到孟宗良坐定後,她才很自然的走過去,坐在孟宗良的對面。她還沒坐下,便詫異問,“孟總,好巧呀!”

孟宗良擡頭看她,眼睛微微眯起問:“你是……”

“我叫商克男,我之前去志遠調研時和你打過招呼,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

“W公司的項目經理。”孟宗良搶先一步說,嘴角帶着傲慢不屑的譏笑,“你不必在這裏和我演偶遇的戲碼,如果我沒記錯,剛進來,門口低頭看雜志的人就是你。我想你大可不必浪費口舌,我不會因為你說的話而改變自己決定。”

孟宗良擡了擡手腕看下表,站起來便走了。

商克男也跟站起來,她溫和笑道說,“孟總,不止您一個甲方曾經質疑我的工作能力,但是最後他們對我工作十分認可,我對自己在這個行業的口碑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斯威公司的雲共享項目就是我主導的,他們雖然不及志遠體量大,涉及行業多,但是在通訊設備行業是和志遠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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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宗良停下腳步不耐煩道,“商小姐,我已經委婉的拒絕你了,你難道非要讓我用殘忍的真相來打擊你嗎?”

商克男臉上笑意不變問,“那您能讓我了解下真相嗎?”

“真相就是因為你是女人——無論你多優秀,你做過多少成功的行業标杆項目,我都不會選擇你!”

孟宗良微微側頭,下巴微颔冰冷說,“女人嘛……”他拉長聲音,“就應該相夫教子,待在家裏。在外面抛頭露面的,無非是滿足自己虛榮心,想讓別人稱贊一下自己是‘女強人’!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像你們這種一心想要事業有成的女人,為了自己能爬上去,帶着虛假的僞善面具對待每一個人,利用自己能觸及到的所有資源。”

孟宗良的話完全觸及到了商克男雷區,她收起職業假笑,用一副哭笑不得又有些鄙視的神色看着孟宗良,輕輕搖頭,“我真沒想到,都21世紀了,還能在一個接受過精英教育的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就憑你說這些話,你永遠無法企及到你姐姐的高度,你的格局太狹隘了。怪不得志遠的高層不讓你進入董事會,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孟宗良聽到她譏諷的話語,手指不禁緊緊攥住,調高音調道,“你這是失敗者的哀嚎!”

商克男從容說,“不,你才是失敗者,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因為不能面對女性比你優秀的現實,所以就蒙起雙眼,自我陶醉唱着勝利的凱歌,用自己可以掌握的權勢來排擠所有女性。其實,你才是衆人眼裏的小醜。”

孟宗良有些氣急敗壞,脖頸上的青筋微微凸顯出來,“既然生物進化讓女性懷孕生子,就是要讓她們恪守本分,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履行好自己的職責!”

“我不和你争了,和一個偏執狂争論沒有任何意義。你放心,我再不會盯着這個項目。”商克男輕蔑的掃孟宗良一眼,潇灑轉身拎包而去,她細長的高跟鞋在候機大廳的地板上有節奏的響起,就像是勝利者的號曲。

候機大廳中,只剩下氣的臉色鐵青的孟宗良。

商克男疲憊的走到機場的停車場,她坐在車裏只覺得手腳酥軟。工作以來雖然她無數次的承受着“是個女項目經理呀!”這樣的話,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孟宗良這種言論!

“活該你進不了董事會!”商克男心裏想。

手機嗡嗡的響了,商克男看到是個陌生電話號碼,看到來電的區域,遲疑一下,沒有接。

電話那端,商克男的弟弟商福安不耐煩的盯着電話問,“媽,她怎麽還不接電話!”

“沒準你姐姐忙。”

“忙,她能有多忙,忙的連接個電話的功夫都沒有了麽!她就是不想接,把我們的電話號碼都拉黑了!我新換個號給她打,她也不接!上周你給她打電話,我就讓你說,你磨磨蹭蹭的又是讓她注意身體,又是讓她少加班,你說這話她會感念你的好麽,還不是把電話挂了!”

“你別着急啊,這次打電話我就和她說。”

商福安:“趕緊的吧媽,我和哥們放出話來要去提車了,要是再不提車,你兒子面子往哪裏放啊!真是沒臉見人了!”

“你別着急,我給她打微信,她總不至于微信一直不接。”

商克男看這微信語音提醒十幾秒,才摁下了綠色接聽。

電話裏傳出商克男有氣無力的“喂”一聲,母子二人立刻噤聲。

母親:“克男,你幹什麽去了,給你打電話,你怎麽都給挂了?”

商克男:“見客戶去了,沒有接電話。”

母親:“克男,我和你爸想做個理財投資,還差二十萬,你能不能先借你爸我倆點,這個理財收益率可高了,你先借你爸我倆點錢,等到期了,連本帶利一起還你。”

商克男:“很多給老年人推銷的理財産品都是騙人的,你要是真想買,把這個産品資料發我看看,我幫你查查。……再說,你們要是理財,也不要放太多錢,放個一萬兩萬,有收益掙點零花錢,沒收益賠了也不心疼。”

商安福聽到這裏有些着急,很明顯商克男不準備給這筆錢,他擠眉弄眼,讓母親再換個理由。

母親:“啊……好的好的,克男我和你爸現在血壓都高,身體也不行了,醫生讓我們做五個療程的理療,這一算下來要二十萬多萬,我和你爸這手裏也沒有那麽多錢……。”

“商福安又要買什麽,你才打電話給我?你們早就醞釀很久了吧?”

母親:“沒有、沒有,他能買什麽啊,真沒有!就是你爸和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商克男已經挂斷電話。

商福安拍桌子就罵了起來,“她什麽個東西啊!媽,我們向她要錢買車怎麽了,她開五十多萬的車,我開二十萬怎麽了!真是狼心狗肺!白養她這麽多年!”

母親兩手兜在身前,相互搓着,為難說,“她當時給你轉錢買房子的時候說過,以後不會再給家裏錢。她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再等等,等我再找她要。”

商福安騰的站起來,“還等什麽等!她要是不給我錢買車,我就把她的車搶過來開!”

回到家的商克男洗完澡躺在床上,剛想拿起手機,便聽到猛烈的敲門聲。

是誰這麽晚敲門?

商克男問了聲誰啊,通過貓眼看去。

商福安如厲鬼般,周身纏滿黑色煞氣站在門口,兇神惡煞地看向門鏡,“是我,開門!”

商克男:“你來做什麽?”

商福安:“我來看看你!”

商克男:“不需要,你走吧。”

“你不給我開門我是不會走的!”商福安瘋狂的拍門。

“你瘋了嗎!你再這樣我報警了!你這是擾民!”商克男喊。

“你報啊,你是我姐,我想進我姐家,警察也管不了我。街坊鄰裏要怪也不會怪我,只會怪你!你要是給我開門就不會擾民了!”商福安說這話時,對着門又是一腳,鐵門都被他踹的凹進去。

在他還要再踹一腳時,商克男猛然推開門,商福安被門推力帶着,重心不穩,往後狠狠摔了一跤。

“有什麽事說完就走。”商克男說完轉身進了客廳。

商福安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如惡狼般撲了進來,嘭的一腳勾上門。他在商克男家四處看看,看完廚房、又看衛生間,又去她卧室看看,啧啧說,“不錯啊,自己住裝修這麽好的房子,這可比家裏的房子好多了!”

商克男兩臂抱在胸前坐在沙發上,陰陽怪氣說,“你覺得租房子比買房子好,為什麽朝我要錢買房子呢!你接着租啊!”

“你這房子是租的,但是你的車是買的吧!給我二十萬,我要買車。”

商克男聽這話覺得十分可笑,用一副憐憫的表情看着商福安,“我有二十萬,而且不止二十萬。但是……一分都不會給你,我就算捐給寵物流浪站,都不會給你。在我眼裏,你連條貓狗都不如!”

“你!”商福安被氣的渾身微有顫抖,“行,你不給我錢讓我買新的,我就開你的!”他說着開始翻商克男的包,找車鑰匙。

“你給我住手!”商克男撲過來拉住他,被商福安猛推一下,膝蓋撞在茶幾的桌角,疼得商克男坐在地上,抱着大腿,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商福安粗暴的翻找,把她包裏的物品都倒在地上,他看商克男的包是名牌,就把這個包背在自己身上,想拿回去給自己老婆。

“車鑰匙你放哪裏了!”商福安把進門走廊櫥櫃的抽屜裏東西都到了出來,沒有發現車鑰匙。像一條瘋狗的他,又撲倒卧室去找。

商克男記得自己剛回來時,車鑰匙順手裝在風衣兜裏,風衣被她拿到衛生間要洗,所以鑰匙應該在衛生間。她腿疼的根本無法站起來,就用手撐着身體,往衛生間挪,在洗衣機上的筐裏翻出車鑰匙。

“別找了,鑰匙在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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