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嗜血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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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武器的商克男就像喪家犬,跑到一棵又一棵大樹後躲避,血目追着她,一刺,就把大樹刺個樹洞。商克男原本想用巨型血目刺樹,用樹洞卡住血目,但是沒想到血目的喙如此絲滑的刺了一個又一個樹洞,根本沒有被卡住。

商克男已經體力不支,她呼呼喘着粗氣,在奔向另一個大樹時,被雪地掩蓋的樹枝絆住,撲倒在雪地。巨型血目看到時機,長鳴一聲,長喙對準商克男沖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她還想做最後一搏。商克男抓起身邊的雪,正當她想在巨型血目撲近自己,用雪擊打它眼睛時。

空中響起金屬劃破空氣的嘶鳴,聲音堅定,滿盛殺氣。眨眼間,一只箭射進巨型血目脖頸處,巨型血目身體被側面射來的箭沖擊的向一側傾飛。

血目嘶吼一聲,奮力展翅,抵住箭的沖力,再次飛騰起來,它目标鎖定商克男,再次向她撲來。

“嗖…………啪!”

又一支箭射向血目,這次正中血目一只眼睛,血目疼得嗷嗷長鳴,雙翅振起,卷起地上白雪,頓時天空彌漫着白色雪晶。

雪地裏的商克男看向箭射來的方向,在不遠處的山頭上,一人身披金甲,全身淋灑着斜陽的光輝,在折射出七彩光芒飄灑雪晶中出現。

這個身披金甲、沐浴金光的戰士,騎着高頭大馬,手拉長弓,再次瞄準空中奮力揮翅的的血目。

逆光中,商克男看不清此人的樣貌,但心卻不由得為之一動。那就是她渴望的模樣,猶如神明,高高在上。金甲神明拉開的弓,不僅僅是一個武器,更是對命運的掌控,對生殺大權的控制。

随着第三箭射向血目另一只眼睛,血目終于力竭墜下來。它沉重的身體嘭的一聲砸在地上,激起地上雪花飛揚。

商克男的目光跟随着山坡上的金甲神明,看着她騎着戰馬奔向自己。馬蹄揚起紛飛的雪晶,金光随着神明而波動。神明走近,商克男才得以看清她的容貌,鳳目朱唇,眼神裏透着逼人的淩厲,讓人不敢與之長久對視。

神明翻身下馬,走到巨型血目身邊,一腳踩在它身上,抽出腰中長刀,對準血目的脖頸,手起刀落,利落斬下血目的頭顱。鮮血噴溢出來,濺落在神明金甲上,冒着熱騰騰的白氣。

血把那一片雪地染的赤紅。

這不是一個善神,而是——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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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殺氣讓商克男有些怯懦,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問,“你、你是……花将軍?”

神明并沒有回答她,反問,“你是誰?”

商克男:“我……我是月盈城的馬夫。”

神明:“看你衣着就知道了,你為什麽來這裏!”

商克男:“我、我和花容一起來的,她擔心将軍安危……”

神明聽到花容,神色有異,環視一圈沒看到花容急切問,“花容呢!她在哪裏!”

商克男已經判斷出神明就是花将軍,她的氣勢配得上系統對她的設定。商克男乖乖答道,“花容還沒走到燕驚橋,想到武器沒帶,回去拿武器,我就先跟着将軍來了。”

花澈夜聽完長舒一口氣,她按着商克男剛才逃跑的痕跡轉了一圈,見到滿地的血目問,“這些羅羅,都是你殺的?”

羅羅?就是這些血目的名字?商克男拾起身邊的樹枝,用它借力,拄着站起來回,“是。”

“就用這個樹枝?”花澈夜看到被羅羅尖喙劈開的樹枝問。

“嗯。”

花澈夜的氣勢太過強大,強大到商克男不能長期與之相視,于是她把頭緩緩低下。當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小腿上,看到細密三個血目身體釘在自己小腿肚上時,密集恐懼症的她發出“啊”的一聲驚叫,剛站起來的她,再次腿軟坐在地上。

花澈夜才注意商克男小腿上盯着三個圓鼓鼓的羅羅。

受不了密集恐懼症的商克男正抓住其中一個羅羅鳥的身子欲往出拔。

“別動!”花澈夜說着揮起長鞭,啪的一聲打在商克男拔羅羅的手臂上。

商克男吃痛縮回手,看向花澈夜,她布滿血絲的眼睛帶着一絲不解和委屈,不過這些情緒一閃而過,因為沒有人敢長時間用這種眼神看花澈夜。花澈夜收起鞭子,向她跑來,單膝跪在她身邊,微微側頭,掏出腰間的火石打火,打出火花,烤在羅羅鳥的尾巴處。

和花澈夜距離這麽近,商克男忍不住多看她幾眼。花澈夜高挺的鼻梁,微薄的紅唇,側顏在金光下似乎熠熠發光,明晃晃的,晃的商克男愣住半刻。

花澈夜聲音輕緩許多解釋說,“羅羅喙刺進去後,便會伸出滿是絨毛的舌頭,吸附在血肉各個血管處開始吸血,你這麽拔,會連血帶肉扯掉,你的腿就廢了。我剛才一時情急,才用鞭子……”

花澈夜看向商克男,目光真摯道,“對不住了!”

見花澈夜看向自己,商克男連忙移開自己視線說,“是我愚鈍,不知羅羅此害,多謝将軍。”

受熱後的羅羅抽出自己的喙,想要振翅逃走,卻發現自己身體吸滿血液,漲的如一團黑球,任憑它揮動翅膀,卻是徒勞無功。

花澈夜嘴角微微抽動,冷笑着攥住羅羅的喙,将它提起,用匕首尖将羅羅脖頸刺了一個洞,把羅羅遞到商克男面前說,“拿着,把血喝下去。”

商克男:“???!!!”

看商克男愣住不動,花澈夜又說一次,“喝下去。”

商克男拼命的搖頭:“不喝,這麽惡心的東西,我不會喝的。”

花澈夜還是第一次見到拒絕喝羅羅鳥血的人,她微微蹙眉帶着一絲威脅道,“不喝,就得死。”

商克男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花澈夜一手捏開下颌,硬生生将羅羅血灌入商克男口中。

“唔~唔!~”商克男掙紮兩下,雙手拉住花澈夜的手臂,想把她拉開。花澈夜的手臂如厚重的鐵鉗,三四十斤的長戟都能揮動自如,怎麽會被商克男輕易拉開。溫熱粘稠的液體順着商克男的喉嚨,沿着食道流到胃裏,口中腥甜漫開,商克男感到胃裏抽搐,根本喝不下去,反而想吐。

“不許吐!都喝下去!”花澈夜目光淩厲看向商克男命令說。

商克男強忍着把吐意壓制住,又往下咽了幾口血。被人強硬灌血總是不舒服,她一手拍了拍花澈夜的手臂,一手托住羅羅身體,示意花澈夜自己喝。花澈夜松開鉗住她的手道,“這才對,服從命令。”

商克男雖然心裏不願,但卻不敢有任何不滿情緒,只能捧着羅羅身體,仰着頭,秉着氣,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把刺入腿中的三個羅羅鳥的血都喝完。

花澈夜的部下趕來時,正好看到花澈夜摁住商克男,給她灌羅羅血,各個都羨慕不已。羅羅血是最好的補藥,一滴值千金。曾經,羅羅血可以販賣時,不少人捕捉羅羅,抓流民投喂吸血,販賣羅羅血,僅僅一只羅羅血便可以置地百畝。羅羅血販賣興盛時,平民百姓頻頻失蹤,屍骸無存。百姓每日誠惶誠恐,民心動蕩,各個自危,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喂羅羅之人。當今皇帝登基後便将買賣羅羅血列入重罪,買賣羅羅血,無論王侯罪誅三族,嚴抓三年後,才把買賣羅羅血風氣壓制下來。

花澈夜看向不遠處自己的部下道,“看什麽,血是她自己身上的血。羅羅都裝好了?”

其中一高頭大馬,五大三粗的女人站出來回,“禀将軍,羅羅都已經裝好。”

商克男已經喝完所有羅羅血,剛才她掙紮時,有些羅羅血溢出來,粘在她嘴角和下巴上。花澈夜伸出手,溫熱的手指摩挲着商克男沾滿羅羅血的臉頰,抹了些血跡在手上。見這些血還未幹涸,花澈夜便伸出舌頭舔舐沾血的手指。

見花澈夜此舉,商克男驚詫不已,坐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花澈夜用手指勾了勾商克男下巴,把下巴上一滴血勾在自己手上,放在口中吮吸。

“可惜了,可惜了!”花澈夜一邊舔着血,一邊念叨。

“可惜、、可惜什麽?”毫無反抗之力商克男勉強蹦出這幾個字。

花澈夜突然壓向她,唇在她臉頰處徘徊,花澈夜呼吸出的熱氣讓商克男感到奇癢無比,心跳砰砰的加速。

“可惜……這些血了。”花澈夜口中呼出的熱氣撲在商克男臉頰,溫熱的觸感如細密持續的電流,電的商克男周身酥麻。

明明是魅惑勾引的動作和言語,花澈夜卻說的一本正經。

商克男吓得僵硬挺在那裏,一動不動,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算了!”花澈夜見商克男吓得六神無主,直立起身,“浪費就浪費吧!”她把如漏氣皮球的羅羅拎起,抽出匕首,對着它心口處劃了一刀,用手指甲摳出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羅羅心髒,遞到商克男嘴邊,再次命令說,“吃了。”

商克男張嘴就咽下去,她可不想再被強制一次。心裏暗自嘀咕,這些人都是“茹毛飲血”的野人。

但是口中難以揮去的血腥,讓商克男每呼吸一次,就感到一陣惡心,陣陣想吐。

“小妹妹,千萬別吐,你吃下去的可是千金萬兩!”一旁的将士哈哈笑說。

花澈夜把水壺扔給商克男,商克男如獲珍寶,接住擰開就喝。剛喝兩口,“噗”的一聲,把喝進口中的液體噴出。

兩邊的将士看她這麽狼狽的樣子,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花澈夜忍住笑意問,“是這酒不好喝?”

這酒辣的商克男舌尖發麻,口中火燒火燎,她把水壺擰好扔回給花澈夜,看士兵還在笑,撇了撇嘴。

“這回不惡心了吧。”花澈夜把自己水壺收好,對士兵說,“好了,別笑了。張三,你過來和她同乘一馬。”

剛才回話高頭大馬的将士走過來,看看商克男滿是血跡的臉,舔了舔舌頭問,“将軍,你真的不要這羅羅血了嗎,你不要我舔了。”

商克男聽她這話,吓得神色聚變,拄着棍子,兩步跳到花澈夜身後。

花澈夜微微眯起眼看向張三,張三哈哈笑說,“屬下錯了。”

花澈夜吹了個口哨,坐騎絕塵馬踏踢而來,商克男見她要走,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拉住她的披風紅袍。她看了看人高馬大的張三,可憐楚楚問,“将軍,我能和你同乘一馬嗎?”

花澈夜扯過自己的披風淡淡道,“不能。”說着上馬而去。

張三走過來笑說,“小妹妹,你還是騎我馬吧,将軍的,就別惦記了!”

張三繼續道,“剛才真是驚險,若不是将軍聽到聲音回來查看,你肯定被吸的只剩一副皮囊了。你看你面如土灰,雙唇發紫,衣衫褴褛,渾身是傷,若是不喝羅羅血,肯定早就暈厥了。”

有這麽狼狽嗎?商克男摸了摸自己的臉,更是把手上未幹的鮮血塗在下巴上,原本灰土色毫無血色的臉,更顯得滄桑。

商克男蹲在地上抓了兩把雪,冰涼的雪貼在自己剛剛有些熱乎氣的臉上,冷的她直打寒顫,她用雪水把臉上血跡抹開,渾花的臉才幹淨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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