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戰赤血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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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夜部下已經把所有羅羅裝入袋中,并存放好,做下标記。坐在張三身後的商克男好奇問,“張姐,我們為什麽要帶羅羅屍體?”
張三驚異問:"原來你不知道這羅羅的好處,怪不得喝血的時候那麽抗拒。這羅羅肉,曬幹磨成粉末,是最好的金創藥原料,生津止血,軍中上等的金創藥都有羅羅粉。這羅羅血更有奇效,能使垂死之人轉而複生。習武之人喝之,能快速增強內力。你雖然身上受傷無數,但喝了羅羅血,用不了半個時辰,傷口就能痊愈。"
這羅羅血功效這麽神奇嗎?商克男的确感覺身體由內而外的散發熱氣,雖然身處寒冬,但一點不覺冷。傷口也不疼反而感覺非常癢,四肢輕輕飄飄,如剛做完按摩。商克男想這麽好的藥,怪不得花将軍說可惜了,自己掙紮時,灑出不少,的确有點浪費。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隐去蹤跡,暗沉的黑夜欺壓而下。路越走越寬,樹木越來越稀,穿過密林,天地變得豁然開朗。
原野丘陵溝壑連綿起伏,山丘上星星點點枯楊肆意扭曲生長,半彎新月瑩瑩投下皎皎月光。一行人順着丘壑蜿蜒前行,拐過一個山道,來到一座谷底。谷中兩邊峭壁懸崖,峽谷中風聲蕭蕭,長鳴不絕,狂風将峽谷吹得不留積雪。月光下,谷中結冰的河如晶瑩蜿蜒玉帶,散發着優雅的光芒。
所有人下馬,用準備好的布包裹住馬蹄,牽着馬進龍枯峽谷。峽谷裏風吼不斷,衆人頂着呼嘯的狂風,逆行而上。
商克男雖然感覺身體輕飄,但是逆風而行卻不并不吃力,相反,她感覺自己的腳就像是生根般,步步紮實,充盈着從未有過的力量。
月懸中空,月光直灑而下,谷中熒光皎皎,分外通明。
腳踩晶瑩玉帶河,頭迎皎潔半彎月。
衆人前行許久,商克男見沒有停下趨勢,便問張三,“張姐,我們是要去哪裏?”
張三:“去我們在龍枯峽谷的山洞,一般采冰隊都去那裏紮營,快了,不遠了,轉過這個山就到了。”
轉過山彎,峽谷變得更寬闊,晶瑩剔透的冰層上,巨石星羅棋布鋪散。
風止了,嘶鳴的峽谷瞬間寂靜下來。空氣中若隐若無散發出陣陣血腥味,路過的巨石上可以看得出來血跡噴濺痕跡。
花澈夜執火把走在隊伍前端,她眼前的冰面上,戰車只零破碎,一個車轱辘挂在河中巨石上。冰面上,戰士們屍體七零八落。她腳下就有一只被咬斷的手,皮已經被啃沒,只剩下白骨凍在冰面上。不遠處,一個戰士的頭顱斜躺着,她的頭盔已經扯落,半面臉被啃咬的血肉模糊,一個眼珠垂墜下來,貼着冰面被凍住。
前方的冰面七零八落布滿采冰将士的屍骸,冰上血跡一灘又一灘,凍在冰面上,觸目所及,花澈夜沒有發現一具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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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經過千萬次戰場厮殺,見過一次次人間地獄,花澈夜還是不能做到麻木無情。恨意在心頭滋生,她抽出刀,緊緊的握着刀柄,手背青筋隐隐凸起。
在隊伍後的商克男見所有人停下腳步,一聲不語,便繞開将士走到一側看去,這幕人間地獄如一道驚雷,劈醒商克男,讓商克男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危險,24%通關率的殘酷已然擺在眼前。
“今晚先去山洞過夜,遺體……明日再整理。大家注意腳下。”花澈夜下命令說。
看到這慘烈的一幕,每個人都緊繃着一根弦。張三看商克男沒有武器,抽出自己腰間一把匕首給商克男安慰她說,“別怕,跟在我身後。”
“噓!”走在前面的走在前面的一個将士做了噤聲,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拄着冰面,耳朵貼在冰面靜聽。
“咔、咔、”冰塊破裂細弱的聲音沿着冰層有規律的傳來,将士站起身禀告,“将軍,河底似乎有東西在向上撞,想要突破冰層。”
花澈夜下命令道,“沿着峽谷邊壁,加速前進。”
花澈夜聲音剛落,嘭的一聲,隊伍中間的冰層從河底炸開,一條二十多米長的赤血蚺頂破冰層而出。中間的将士躲閃不及,被冰層撞的飛上空中,赤血蚺張開血盆大口,就把一個将士吞入口中,用尾巴卷起一個将士,卷入自己身軀中。
只聽被卷起的将士一聲慘叫,随後聽見骨頭被擠壓破碎的咔嘣咔嘣聲。将士全身骨頭被赤血蚺纏斷,赤血蚺咬住她的頭,一口把她吞入腹中。
隊伍雖然被赤血蚺的突然出現沖亂,但很快又重整隊形,弓箭手紛紛拉弓,向赤血蚺射來。弓箭射在它堅硬的鱗甲,如同射在銅牆鐵壁上般被彈飛,赤血蚺扭動着身軀,似乎十分享受弓箭帶給他舒适的沖擊。
赤血蚺通體血紅,身上纏繞着暗黑色的條紋。它長着三角尖頭,頭冠頂着三根長刺,刺上布滿細密的絨,每根絨都布滿劇毒。明黃的眼睛,如兩盞燈籠挂在空中。
“都退後!弓箭對它攻擊沒有用!”花澈夜将手中的刀一分為二,将兩刀柄相對,鎖在一起後,雙手一拉,就變成中間是長柄兩頭是刀的雙頭長刀。
赤血蚺吐着信子,發出咝咝聲,它揚起上半身,足足有兩層樓那麽高,對它而言,俯視下的花澈夜微小的如蝼蟻。
赤血蚺縮頭,微微弓起上身,張開血盆大口向花澈夜攻去,花澈夜手持長刀靈巧躲過赤血蚺的正面攻擊,側身一刀砍在赤血蚺頭冠上。赤血蚺疼得回身向花澈夜擺去,用尾巴掃擊花澈夜,尾巴所過之處的嶙峋巨石皆碎。
花澈夜以前對付過赤血蚺,雖然赤血蚺鱗甲堅硬,但它身體巨大,行動并不敏捷,只要找到破綻,攻擊它鱗甲最薄弱處的下颚就會一擊制勝。但這條赤血蚺行動敏捷,躲閃有法,次次都能避開花澈夜虛掩招式,防禦自己最脆弱的下颚。
花澈夜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只能憑借着靈活的身姿在赤血蚺身邊游走。纏鬥十多個回合下來,花澈夜和赤血蚺同時停止攻擊。
赤血蚺明黃的雙目死死盯住呼呼喘息的花澈夜,粗長的尾巴不停的拍擊着冰面,冰面發出“啪啪啪”的巨響,拍出一個又一個深坑,大小不一的冰塊随着每一次拍擊破碎飛起,散布在赤血蚺周身。赤血蚺用尾巴掃起身邊的冰塊,嗖嗖的向花澈夜擊來。
無數冰塊在月光之下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如死神燃起的火光。花澈夜雖然身法靈巧,但是冰塊密如雨點,避無可避。她見旁邊不遠處有一塊巨石,縱身一躍,在巨石後躲避。飛擊而來的冰塊“啪”的一聲撞在巨石上,摔成粉碎,冰屑四濺。冰塊碎裂的聲音響徹四方,在冰雪皚皚峽谷中格外刺耳。巨石被這沖力砸出一個又一個坑。
花澈夜每次想找機會突破冰塊強襲,卻被越來越密集的冰塊逼了回去。只見赤血蚺不停的卷起冰塊擊向花澈夜,慢慢向她逼近,猙獰且得意的吐着自己鮮紅的長信。
張三見花将軍受困,抽出自己兩只巨斧,大喊一聲,“妖獸!休要猖狂,吾來也!”
赤血蚺見有人朝自己撲來,轉換方向,拍打尾巴将冰塊擊向張三。張三揮動兩只巨斧,在身前快速旋轉,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巨斧輪廓,只見張三身邊形成圓形的巨大盾牌。
花澈夜見機會來了,手握長刀,加速跑向赤血蚺,借助巨石彈跳而起,如離弓的箭,直刺赤血蚺明黃雙目。赤血蚺見此,怒吼一聲,張開滿是鋒利獠牙的穴口,張嘴噴吐毒液射向花澈夜,花澈夜見狀淩空翻了個身,身體下落時,轉換攻擊方向,舉刀向赤血蚺脖頸攻來。
赤血蚺反應迅速,猛地低頭閃避,頭頂三根長滿劇毒的長刺頂向花澈夜。花澈夜此時已到赤血蚺頭身下,再無可避之之處。
千鈞一發之際,張三“啊”一聲大吼,掄起巨斧,巨斧在空中飛速旋轉,帶動“飕飕”風聲,啪的一聲正好劈在赤血蚺中間的頭冠上。鮮血嘭的一聲,飛散射出,花澈夜借此機會,揮刀砍向赤血蚺脖頸。赤血蚺脖頸鱗甲堅硬,花澈夜這一刀雖然沒有重擊赤血蚺,但卻扯掉了赤血蚺一層皮肉。
血順着赤血蚺的頭冠和脖頸汩汩流出,谷中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受傷的赤血蚺瘋狂的扭動自己巨大的身軀,掄起的尾巴在山谷中橫掃。
花澈夜避開赤血蚺狂亂的扭打的身軀,躲避間,見張三正站在赤血蚺尾巴要橫掃的位置,她大吼一聲,“快躲開!”說着抽出纏絲欲拉住張三,助她躲過一劫。
用斧頭做盾牌和剛才拼勁全身力氣掄斧已經讓張三體力透支,她眼看赤血蚺尾巴帶着排山倒海之勢襲來,自己的腿卻如鉛注。她往一旁跑了幾步,卻還是沒有躲過赤血蚺尾巴的席卷。
周身堅硬鱗甲的赤血蚺所擊之處一切血肉都成肉餅,在擊中張三那一瞬間,張三渾身骨頭粉碎,五髒六腑爆裂而亡,再也不沒有生還的餘地。
“張三!”花澈夜抛的的纏絲還在半空,未及觸及到張三,張三已經被擊飛出去,摔落在冰面上,她身軀下的冰面“咔”的一聲裂開無數縫隙。
赤血蚺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咬住張三的上身後,開始瘋狂晃動頭,兩下就将張三從腰間咬斷,張三的下身帶着橫飛在空中的五髒六腑和腸子,正好落在花澈夜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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