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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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商克男沒事就翻閱游歷條款，發現自己積分達到三千，可以查看靈游記中的書籍和一些信息。在她得知來的貴客是顏智淵，當晚便查看顏智淵資料：顏智淵出身于賀州顏家，顏家曾出過三位上大夫，兩位丞相。雖然朝代更疊，江山易主，但顏家卻能在每個朝代風生水起，但在顏智淵少年時，顏家因謀逆之罪全族被斬。
系統目前提供的資料只有這些，至于顏智淵受牽連後如何出獄，又如何成為九卿之首，就需要積分達到六千時才能看。
又是一個高級NPC，商克男呼叫小靈，她好奇殺死這樣一個NPC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地球。
小靈：訪問出現故障，無法獲取需要的信息。
商克男：是不是積分不夠沒有權限，才無法獲取信息？
小靈：不是，系統無法訪問此人，所以無法獲取需要信息，你可以換一個人試試。
商克男換了花容。
小靈：殺掉此人不能直接返回地球。
商克男又換了花澈夜。
小靈：殺掉此人可以直接返回地球。
這就說明系統沒有問題的，那問題出現在哪裏呢？莫非，她也是行者？想到這裏的商克男又輸入袁嵋。
小靈：殺掉此人不能直接返回地球。
看來和行者身份沒有關系。
商克男原本的工作就是IT的實施經理，這段時間她把靈游記系統測試過很多次，系統在邏輯設計方面還是很少有bug的，所以顏智淵這個人身份肯定是有問題的，但具體什麽問題，小靈也解釋不通。
她這次換了鳳鳴的當朝皇帝，梁鴻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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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殺掉此人可以直接返回地球。
友情提示：行者商克男，您的查詢機會已經用完，請知悉。
商克男：！！！！喂，你們系統對用戶太不友好了，既然有次數限制，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你們要是有甲方，是會被甲方投訴的！
小靈：所有資源都是有限的，這是宇宙規則的基本常識，當然也寫進游歷條款裏，你可以找找。
游歷條款密密麻麻的小字，好幾百頁，商克男就算是看過，也不一定記得請！雖然五次寶貴機會在她測試中消失，但她并沒有後悔，因為就算是知道答案，她都不會再和以前一樣，為了回到地球，把這裏的人都當成積分來殺戮。
不過顏智淵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呢？不是靈游記的NPC，也不是行者，難道是同行者？按照商克男這麽多年IT工作的邏輯考慮，行者和同行者其實都是同一屬性，只不過是來到這裏的意願不同，所以這兩個對于系統來講應該是一樣的。這麽想來，商克男對顏智淵這個特殊的存在充滿了好奇。
翌日清晨，商克男把準備好的熱水端到顏智淵門口，輕輕扣響了門，聽到慵懶的一聲“進來”便推門進去。
端着盆進來後的商克男沒有平民百姓對京城高官的拘謹，而是落落大方問，“顏大人早，這火炕睡得如何，若是感覺過冷或過熱，我今天燒炕的時候注意火候。”
顏智淵墨色長發披在兩肩，裹着錦緞厚棉被坐在炕上，眉眼半睜，眼窩微腫，她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才道，“剛剛好，這一路疲憊寒意睡一夜頓消了。而且越睡越熱，現在還熱着呢！”
商克男笑說，“我怕早上冷下去，所以起來後又添了些柴。”見顏智淵沒有下炕的意思，商克男把水盆端到炕沿邊道，“大人試試水溫。”
顏智淵細長的手指輕點水面，水溫剛好，便在商克男的伺候中洗漱。商克男伺候顏智淵洗漱完畢後，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捧來，“小店地處邊陲，也沒有上好茶來招呼大人，大人委屈了。”
“哎，有水喝不錯了，這水來之都不易，都是将士們辛苦運來的。”顏智淵捧茶輕吹問，“你叫什麽名字，這月盈城除了年老之人，少有你這樣機靈的年輕人。”
“回大人的話，我叫葉癡。”
“嗯……”顏智淵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叫的好，雖說帶癡字，但卻八面玲珑，不像我，智淵、智淵，實際卻是個草包！”
顏智淵這話是故意刁難商克男，看她如何答複。兩人一個是位高權重的朝廷重臣，一個是邊陲客棧的平民小二，這話從顏智淵口中說出卻不能像朋友打趣一帶而過。
“大人這是哪裏的話。您若是草包，我們連個草都算不上，只能是地上的黃土。而且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人正按此理。”
在鳳鳴，一般平民都是目不識字的白丁，能識文斷字的雖說不會都入朝為官，但至少會做些比店小二體面點的工作，能說出“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這樣的話，應該也讀過一些書，怎麽會在這個冰寒艱苦、大半年都在風雪中的月盈城做店小二呢？顏智淵上下打量一身灰土土粗布麻衣的商克男問，“你今年多大了，家中還有什麽人？”
“今年十七了，家中……就我自己了。”
正當顏智淵想繼續問下去時，顏思寐端着一盆熱水敲門問，“大人，方便進來嗎？”
顏智淵應了聲，對着推門進來的顏思寐道，“你來晚了，我已經洗漱完了，你若收拾完了，我們就走吧！”
顏智淵的意思是指去将軍府，顏思寐面露難色，“大人，我能不能不去？”
“為什麽？”
顏思寐低垂着頭，微微撅起嘴。
顏智淵看他有苦難言的表情，挑了挑眉笑問，“哦……你是不想見花容？她可是非常喜歡你。”
顏思寐一臉生無可戀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去。”
“随你，我自己去也是一樣。”顏智淵昨天她特意裝醉早早回來，是為了給花澈夜多點時間晚上想對策。她其實這一夜都沒有睡好，起來後就心急火燎跑去找花澈夜。她到時花澈夜正在吃早膳，招呼顏智淵一起吃。
花澈夜看她雙目微腫，知道她昨夜沒有睡好，還故意問，“昨夜睡得如何？”
顏智淵看看周邊的侍者，拿起筷子道，“天下太平，自然睡得香甜。”
花澈夜實在是不忍再吊顏智淵胃口，從懷中抽出一封信，推到顏智淵面前。顏智淵收起拿過信問，“這是你昨夜想出來的好主意？”
花澈夜笑了笑搖頭，“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顏智淵急忙抽出信，看到字那一刻就認出此信是皇帝親筆所寫。信是寫給花澈夜的，信中滿是寒暄慰問之情，其中有一段這麽寫道，“鳳鳴百年，風波不平。江湖之上，幸有花、周、康、吏四将鎮邊關，保江澤之安。廟堂之間，得有顏、許忠臣守廟宇之寧。聽聞學疏（顏智淵名叫學疏）已至月盈，遙念姊妹三人攜手縱橫，清內奸，肅朝野，安天下，濟萬民，英姿何恣！今瓊華繁複，摯友千裏，常感帝位之孤涼。”
顏智淵把這封信拿在手中反默讀，茫然看向花澈夜，“陛下這封信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聰慧之人信中之意沒有讀懂？這麽多年，陛下可從未親筆寫一封信給我，而如今，你到信到，信中還特意提了康平王，還提到姊妹之情，你說這是為何。”
“我只是不敢相信陛下能這麽輕易就放過康平王。”
花澈夜解釋道，“陛下對康平王起了戒心，就是因為興陽社，這些年興陽社游而不滅，一直鼓動女男平等，還暗中刺殺朝廷命官，這不得不讓陛下時時提防。康平王是陛下的親哥哥，鎮守東南，只要康平王足夠忠貞，陛下當然不會對他下手。”
“你知道現在興陽社打着什麽口號嗎，他們說要殺女帝立康王！”顏智淵壓低聲音，“你說唾手可得的權利，放在誰身上，可以無動于衷。”
“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花澈夜無奈的搖頭，“你也不想想，在這片土地上，自有人始，就是女為尊，讀書人是女子，滿朝文武也是女子。光憑興陽社那幾個識字不多的男人，能掀起什麽風浪！暗殺幾個官員就能奪下這江山？退一萬步講，就算這江山他們奪下了，又有何能守得住？我們主要提防的，還是有別國利用此社大做文章，與興陽社裏應外合，侵害鳳鳴。”
顏智淵懇切的點頭，她雖然來這裏十多年，但對待女尊男卑的問題上，還是容易帶入自己的世界的觀念，看得并不透徹，花澈夜一語點醒夢中人。
皇帝陛下的信透漏出的信息再明确不過，顏智淵似乎已經看到梁鴻鶴陰着一張傲嬌的臉道，“人朕會放的，痛快給朕滾回來！”看來月盈城不能再住，得盡早回京，免得皇帝陛下鳳顏大怒。
擔憂這麽多天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顏智淵早膳胃口大開，想到今早見到的客棧小二道，“彩雲客棧新來的那個夥計我看不錯，在這裏當個跑堂可惜了，等我走時，問她願不願意随我回瓊華。”
花澈夜舀起紅豆粥的手頓了一下，“你說的是葉癡吧！”
“原來你們認識！”
“嗯，”花澈夜喝了口粥道，“她就是我和你提起同我一起斬殺赤血蚺的人。”
居然是她！顏智淵想花澈夜素來愛才若渴，怎麽會放任這樣的人才蝸居于客棧打雜，其中肯定有緣故，便反問，“這麽文武雙全的一個人，你怎麽忍心暴殄天物？”
花澈夜輕嘆一口氣，把碗裏的粥全喝幹淨，“說來話長，此人的确是可塑之材，只可惜我不能駕馭，不過也許你可以。”花澈夜很客觀的把商克男的事情同顏智淵講了一遍。
顏智淵聽到最後反問，“她真的說就像做一場夢，只要殺了夢中的人，自己就可以醒？”
花澈夜點點頭，“是啊，她和之前如歌說的話很像，所以我不敢再留她，我怕她會成為下一個如歌。”如歌曾是花澈夜最為器重的一個将士，花澈夜一手提拔她，卻沒想到如歌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從而殺了她。
顏智淵眉頭深鎖，微微低下頭，眼中透着強烈的憤恨和不滿，更帶着一股堅定的毅力和決心。花澈夜猜不透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麽，便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顏智淵恢複常态道，“既然此事已了，我得啓程回京！”說到這裏，她長嘆一口氣，“不知道我案上的折子，會不會摞得比我還高！”
彩雲客棧中，顏思寐雙手捧書，後背靠着枕頭，身上蓋着被子，倚坐在火炕頭看書。商克男剛給他送完一壺熱水出來，出了院子便見趴在牆頭鬼鬼祟祟往裏探頭的花容。
商克男：“你幹什麽呢花容！在這裏鬼鬼祟祟的！”
花容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她扒着院子的門縫往裏看道，“葉癡，你在這裏幫我望風，我進去找思寐敘敘舊。”
“敘舊就敘舊呗，還需要人幫你望風？”商克男沒有搭理她，提着水壺欲走。
“你別走啊！”花容拉住她，“哎，你這個人怎麽現在這麽沒有眼力見，我要和我的思寐去親熱一番，萬一顏大人回來撞上怎麽辦，多尴尬，你幫我望望風！”
“可是我怎麽感覺顏思寐不喜歡你呢！”
花容一副經驗豐富的說教模樣，“你太小，不懂男人，這男人表面冷淡，實際心裏喜歡的很！不和你多說了，一會兒顏大人回來了，我沒出來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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