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洗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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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躲在暗處放哨的殺手發現商克男和花澈夜,暗暗拉滿手中的弓,瞄準商克男。在商克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支冷箭只穿她胸肺,她被箭的慣性帶着向前撲去。
殺手見自己射中,又抽出第二支箭再次瞄準。
商克男布滿血絲猩紅的眼中兇光炸裂,她掄起纏絲掃向箭飛來的方向,纏住猝不及防的殺手上身。纏絲本來就鋒利,将殺手拉到身邊時,他的兩條手臂已經被纏絲整整齊齊勒斷,手臂處鮮血噴湧。新鮮的血刺激到暈死的羅羅鳥,它們搖晃着腦袋躍躍欲飛,商克男抓起三個羅羅鳥摁向花澈夜手臂和大腿,讓它開始吸毒血。又抓三個羅羅鳥,直接插入殺手的脖頸中。
小靈:00:00:15,系統提示,給花澈夜注入健康血液。
要把吸血中的羅羅鳥從身上摘除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火點燃它們的後尾,雖然商克男身處火海,可她已經沒有時間去弄火來烤了,她咬着牙,拉住吸附在自己大腿外側的羅羅鳥,用力一拉,一聲撕裂,羅羅鳥崎岖滿布觸角的舌頭帶着一大塊秤砣型的血肉被拽了出來,商克男腿上頓時多了個血洞,鮮血控制不住的往外湧。
她已經顧不上那麽多,擰斷羅羅鳥的脖子,捏開花澈夜的嘴把羅羅鳥的血滴入花澈夜口中。
對于瀕臨死亡的人來說,喝羅羅鳥血的渴望是一種本能,商克男剛給花澈夜滴進去一滴,花澈夜便有回應,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鳥等待着商克男第二次喂投。
在喂完第一只羅羅血後,小靈的倒計時消失了,花澈夜暗黑的肌膚随着喝下羅羅血漸漸變淡。商克男這才有一絲從容,去撿樹枝,點上火,燙掉花澈夜身上那三只圓滾滾的羅羅鳥,羅羅鳥帶出的血液比這墨色還要黑,它們沒撲通兩下便死了。
随後她燙掉自己腹部的羅羅鳥,繼續給花澈夜喂血。第三只羅羅鳥的血喂完後,花澈夜身體的膚色已經趨于正常。
商克男感到前所未有的虛空和疲憊,再也用不上一絲力氣。她已經遍體鱗傷,失血過多,若不是這股強大的意志支撐着她,她早已暈死過去。
商克男從殺手身上拽下兩只羅羅鳥,擰斷它們的脖子,自己揚起頭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化成甘甜乳汁,商克男一口氣喝掉殺手身上三只羅羅鳥的血。
羅羅鳥的血就像溫熱的水,帶着源源不斷的熱量流遍商克男的四肢百骸,如同身體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中。在這份舒适的暢快裏,商克男體力慢慢恢複。
火光沖天的夜,星辰黯然無光。就連月盈城外都可以看到燒紅的天,一個紅袍人站在城外不遠處巨石上,望着城中沖天的火光,她旁邊匆匆飛來一個人,這個人帶着暗紅色玉蘭花圖紋的面具。
紅袍人見她過來問,“葉癡解決了?”
“反正活不成了,她中了我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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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暗器上也塗了‘封塵’?”
“殺雞焉用牛刀,我的暗器上沒毒藥。她身體已經透支,還中了我的暗器,趕回将軍府也撐不到救花澈夜,遲早會死的!”
紅袍人聽到這裏更是不滿,“你不知道葉癡的命有多硬!不僅命硬,還很機警,你剛入城不久就被她盯上了,她對我們來說就是個麻煩。你居然有機會卻不斬草除根!而且,将軍府怎麽還沒拿下來!”
面具人冷哼一聲,“要不是你情報有誤,說只要花澈夜一死,将軍府毫無抵抗之力,我又怎麽會挑這些低級殺手來!”
紅袍人側頭看向他,“我怎麽知道獨孤雲這個老東西會武功,還那麽強,她在我面前從未出過一招!再說,葉癡不是你親自去截殺的嗎,結果還不是讓她跑了!你也是低級殺手?”
面具人聽到這裏,恨得咬牙切齒道,“哼,我武功要不是被花澈夜廢了,我一掌就能打死那個黃毛丫頭!又怎麽會讓她輕易逃掉!”
紅袍人微微眯起眼睛,“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你現在親自去趟将軍府,将該死還沒死的人都殺光,不能再拖了,若是等白厲帶兵進城,我的計劃就全毀了!”
“你也配命令我!”
“你我效忠主上,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做與不做,你自己斟酌。”
面具人雖然不滿的哼了一聲,還是飛向城中。她到時,将軍府外還沒有倒下的将士,只有陸骁一人。陸骁右手拄着刀,單膝半跪在地,頭盔上鮮血滴落在她高挺的鼻梁,道道滑下。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再站起來,眼睜睜看着面具人大搖大擺走進将軍府,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面具人輕蔑的笑了一聲,根本不屑殺死這個将死之人。将軍府的走廊橫七豎八的死屍令面具人十分滿意,一種滅門的快感迎面撲來,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殺的淋漓盡致爽快感。
她來到花澈夜房前院子,房子上的火光還在熊熊燃燒,跳躍的火光照亮庭院中獨孤雲和殺手僵死的身軀,兩人依然保持死前的動作——獨孤雲舉起拐杖刺透殺手胸口,殺手持劍穿透獨孤雲腹部。
“花冥!花冥!”面具人帶着一絲疼愛的語氣在呼喚花澈夜的曾經的名字。她看向已經燒塌的房屋,以為花澈夜已經葬身火海。
面具人自言自語道,“你最終,還是死在我手中。我說過,你若是不殺我,遲早會死在我手中。”
“師父!”僅剩無幾的一個殺手從暗哨中走來報告說,“師父,花澈夜和那個捕鳥的人還沒有死!”
面具人勃然大怒,“什麽!那你們怎麽不殺了她們,她們在哪裏?”
“就在這個房子北面!”那個殺手回應。他何嘗不想殺花澈夜和商克男領功,只是前車之鑒,他不敢貿然行動。
面具人飛奔到房子北面,看到商克男正在吃力的扶着牆站起來,她旁邊的花澈夜後靠着院牆斜躺着。
“你居然還沒死!”面具人說話時抽出自己真正的武器——一把新月彎刀,彎刀在她手掌上飛速的旋轉,“嗖”的一聲飛旋而出。
“将軍!”商克男眼見彎刀帶着淩厲的殺氣斬向花澈夜,便奮不顧身的撲向花澈夜,将她斜靠的上身撲倒。
彎刀貼着商克男的後背而過,削去她後背濕透的衣衫也刮走她肩胛一層血肉。
“你這麽舍命護她,她到底許了你什麽高官厚祿!”面具人收回彎刀朝她們逼近,再次用彎刀斬向花澈夜。
這次彎刀的是傾斜向下劈來,它快速轉動帶動旁邊火焰熊熊卷向商克男。
商克男雙手抓起身旁的“慈航”轉身半跪着抵擋飛速旋轉的彎刀,彎刀和慈航利刃相切之處激起四散的火花。彎刀帶着磅礴的氣勢,逼着商克男雙手往回退,慈航的刀背已經抵到商克男的肩上。彎刀強大的沖力沒有一絲減弱,但是商克男手臂已經酸脹發軟,她只能讓刀背砍進她肩胛的血肉,以肩做支撐,力圖再撐一會。
“你這是何苦呢,痛快死去不好嗎!”面具人如同神明一樣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目光盯着躺在商克男旁邊昏迷中的花澈夜。
面具人猛然擡手,彎刀陡然抽回,商克男趁機站起來,舉起慈航刺向面具人。面具人側身躲過,一腳踢在商克男手腕,慈航随之從商克男手中飛出。商克男的體力雖然在慢慢恢複,但是她還是太虛弱了,根本沒有能力與面具人對抗。面具人一手勒住商克男的脖頸,将她舉起後,頭先着地猛然砸向地面。
“嘎嘎”骨頭碎裂的聲音和木頭燒裂的聲音同樣清脆。商克男感到先着地的左半張臉已經碎裂,疼痛和窒息讓她痛苦的長大了嘴。
面具人手依然緊緊勒住商克男的脖子,得意道,“花冥,花冥,你看她像不像花洛,你為了不讓他死,親手殺死自己精心照顧的小狐貍,可花洛還是被我掐死了!我還記得你當時絕望無助的神色,每每想起都會興奮!”
面具人說到這裏擡起手,帶動商克男的頭離地一尺,再次嘭的一聲往地上砸去,“而這次,我不僅是掐死她,還要砸死她!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希望你現在醒來,我好想看看你那痛苦又絕望的表情!”
“你……”商克男雙手拉住面具人青筋暴起的手臂,她額頭、眼角、鼻孔和嘴都往出流血,漲的深紫的臉如熟透的茄子,她吃力道,“你……為什麽……要……要……折磨……她!”
“死人不需要有問題!”面具人鉗住商克男,将她原地抛起,商克男如面具人手中的一張紙,頭沖上抛起來,頭朝下怼在地面上,再次發骨頭斷裂的咔咔咔聲。若不是商克男剛剛喝了羅羅鳥的血,身體修複能力超人,剛才頭砸在地上那一刻,便已經死了。
面具人手中的彎刀折射出凜凜寒光,在她手掌上飛速旋轉,“花冥,我要把你斬成六大塊,就像五馬分屍,這就是背叛隐宗的下場!”
面具人揮出彎刀瞬間,腿部劇痛令她一個踉跄,彎刀随之而出,但走的不是預期軌跡。面具人低頭看去,商克男一手拉着她的腿,一手正在往出拔刺在面具人小腿的匕首。
“都這樣了,還不死!”面具人收回彎刀,斬向商克男脖頸,“給我去死!”
彎刀打着漩渦,飛旋砍向商克男脖頸,商克男心想自己這次真的要死了,沒想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這麽壯烈,只是,自己拼死也沒有救下花澈夜,最終還是失敗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守護住她。
彎刀在商克男頸上打旋,尖刃已經劃斷商克男脖頸前的發絲,但卻遲遲沒有砍下。
面具人就算加大功力,彎刀依然沒有下去,察覺異常後,她驚恐的擡起頭,看到花澈夜已經坐起,一手雙指并攏指着彎刀慢慢往起擡。
“你……你居然醒了!”面具人聲音微微發顫。
花澈夜面無表情,緩緩站起來,目光停在披頭散發趴在面具人腳下面目全非,渾身是血的商克男身上。
頓時,彎刀加快了旋轉速度,向上飛去,直沖面具人面門,面具人往後翻了個跟頭才躲過。
“師父,讓你失望了,你再也不會看到我絕望又無助的表情。”花澈夜平淡的言語中殺氣瞬間而沸,“當我學會反抗那一刻,只有寧死不屈的堅毅和魚死網破的決絕。”
“曾經我廢過你一次武功,我本以為你會改邪歸正,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想到你不知道用什麽邪術再次恢複武功。不過沒關系,我不介意再廢一次,這一次,”花澈夜加重語氣道,“我會更徹底點。”說到這裏的花澈夜帶着一絲絲微笑。
這種看似親切實則恐怖的笑容讓面具人不停的後退,她抛下一枚煙霧彈,“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你這個花家的叛徒!我會為列祖列宗清理你這個孽子!”
“想走!”花澈夜運氣,周身環繞着無數飛镖,紛紛射向煙霧中的面具人,只聽面具人痛苦“啊”了一聲,煙霧消失後,留下滴滴血跡。
雖然花澈夜想追上去把面具人碎屍萬段,可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商克男。她把趴在地上的商克男翻了個身,手放在她的脖頸下探了探,發現她還有脈搏便放心了,雖然商克男傷勢嚴重,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花澈夜抱起商克男,躍上将軍府的院牆上的角樓,環顧滿院的狼藉。她看到一隊人馬匆匆往這邊趕,便抱着商克男飛向那隊人馬。
帶隊趕來的正是墨昌,墨昌見到花澈夜趕緊下馬跪下,“将軍,末将來遲了!”
花澈夜:“周将軍呢?”
“她還在路上,天亮之前能趕回來。”
“封閉城門,徹查三月初三以來入城的百姓,每個人都要一一核實,身份有疑者先暫且扣押。”
墨昌恭敬道,“末将明白。将軍,要不要我帶人去追這些刺客?”
“不用,追也無用,都是死士而已。趕緊調集大夫,給受傷的将士們醫治!”
墨昌看了看還在燃燒的将軍府,“将軍,這府上……恐怕是要修一陣,這段時間您要不住我哪裏?”
花澈夜看了眼懷中的商克男,“還是住彩雲客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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