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欽賜的貼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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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徹查月盈城隐匿的殺手,花澈夜需要快速甄別這些人中哪些可能是師父派過來的細作,放那些可疑的無辜人回去,這樣才能迅速安定民心,所以她這一忙就是一整天,徹夜都在審問嫌疑人。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嘔心瀝血,熬了這麽多天審出來的人突然暴斃。
所有屍體都是面色鐵青,雙目猙獰,十指漆黑,指甲縫裏滲出來的血都是黑紫色的。花澈夜檢查完屍體,沉沉的嘆口氣。她怨自己太疏忽大意,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居然把隐宗的種種伎倆遺忘了些,遺忘了花家的蠱。這些人應該被種下了花家的噬心蠱。噬心蠱分為母蠱和子蠱,子蠱種在人體內,如果要殺了此人,只需要殺死母蠱即可。因為母蠱珍貴,可以繁衍無數子蠱,所以花家隐宗一般會把同一批的人種同一種的子蠱,這樣若是任務失敗,只需要損失一個母蠱,就可以殺死所有的人。所以這些人進城的細作,應該被種了同一種子蠱,這樣一旦被發現,可以同時全部殺死,不留一個活口。
花澈夜立在一排排屍體前,眼神放空的看向前方。時隔這麽多年,她已經把隐宗的一切埋藏在心底,她以為,除掉隐宗,就不會再有這些陰暗殘忍的殺人手法和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如今這些躺在自己面前的屍體告訴她,雖然隐宗已經被她鏟除,但是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承受着隐宗種種磨難。當年自己一念之差,顧及了師徒之情,放了師父。就這一念之差,卻害了更多的人。
躺在床上大半個月的商克男終于可以起來了,她感覺身體各處都麻木酸脹,不受自己控制。她扶着床,小心翼翼站起來,想要一步步挪到門口。她松開扶着床框的手,往前試探性的邁了一步,腿有種壓久後的酸麻,完全使不上力氣,一步沒穩,欲跪跌在地上。
商克男已經做好摔在地上的準備,剎那之間,她感到雙臂被強有力的雙手拉住,她驚愕的看向扶住她的花澈夜。
花澈夜眨眼間閃現扶住欲跌倒的商克男,将她慢慢扶起道,“你這麽長時間沒活動,慢慢來,別急于一時。”
商克男臉上挂着笑意道,“我只是想早點行動自如。城中發生這麽大的事,我沒有幫上忙。”
“沒有,沒有什麽可忙的了,隐藏的細作都死了。”花澈夜扶着商克男往出走,扶她坐在庭院中的長廊上,自己坐在商克男身邊。今日豔陽高照,空氣中透着春日裏的泥土氤氲的芬芳,陽光暖融融的灑在兩個人身上。這是商克男自從來到月盈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溫暖,她不禁擡頭去看太陽。商克男能感受到花澈夜的失落和疲憊,她想了許久才開口,“将軍,也許這些細作活着,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她們只是棋子。一把利刃,應該不會接觸太多,您不要太難過。”
“我在乎的不是這些,葉癡……她們,她們是死于花家隐宗的一種蠱。”花澈夜說到這裏頓住了,她面色暗沉,眼窩深陷,布滿血絲的眼睛幽怨的看向前方。
“您是覺得因為自己的仁慈,放過了你的師父,而讓花家隐宗種種害人手段依然存在人間,很內疚是吧!”
花澈夜嗯了一聲。
“将軍,你不能用自己的善良來懲罰自己。我們需要懲罰的,是那些惡人。我這次離開月盈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的師父,殺了她,确保她不會再威脅到您,也阻斷她再利用隐宗手段殘害更多的人。”
“葉癡,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為我做這麽多?”
商克男笑的清澈,沒有一絲的虛假,真摯的像是一塊透明的白玉,“沒有為什麽,我就是想。将軍曾經救過我兩次,我是在報恩。”
“我救你,只是舉手之勞。可是你救我,卻是拼盡全力,這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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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都一樣,我只看結果,而且她把我折磨這麽慘,我要讓她加倍償回來。”
兩個人在廊下坐了一會兒,三個将軍同時過來。周也先開口道,“将軍,陛下派了特使,已經到将軍府了。”
獨孤雲是皇上派來監視花澈夜的,她的死,花澈夜第一時間寫信給皇上陳訴事情經過,沒想到皇上還是派人親自過來。想到要應付京城來的特使,花澈夜有些頭疼。
“除了特使,還有什麽人?”
“還有……還有……”白厲看看商克男,又看看另外兩個将軍,另外兩個将軍示意的點頭,她才敢繼續說,“陛下這次親自指派了一個人做您的貼身侍衛,說是武功高強,可以保護您的安全。”
花澈夜皺緊眉頭,她站起身,囑咐商克男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上來看你。”
花澈夜走後,商克男開始收拾東西,既然已經不能留在月盈城,那就早早離開。
小靈:恭喜行者商克男,完成月盈城奸細才華任務,獲得才華400分。希望你再接再厲,早日回到地球。
小靈的突然報分,讓商克男停下手。
商克男:我記得滿分應該是800分,我得到400分,難道月盈城還有奸細沒有被我找出來?
小靈:不知道,自己猜。
商克男:……
商克男恨得牙根癢癢,她想這個系統要是能抽出來打一頓,肯定被她打得半死。她看着自己僅有的400積分,唉聲嘆氣起來。當初為了兌換救花澈夜的方法,之前的3613分全部清零,再積這些分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文羽現在瓊華,去瓊華尤為迫在眉睫。商克男有一種預感,順着文羽的線索,沒準就能找出花澈夜的師父。
花澈夜和特使說了一些應承的話,瞄了眼陛下親自指派的貼身侍衛,是一個高高個子細長眼睛的女子,看起來有三十多歲,從她走路身姿和氣息,能判斷出她身手不凡,但應該不會勝過自己教出來的商克男。
花澈夜笑對特使道,“這次将軍府大劫,末将命懸一線,多虧我的貼身侍衛葉癡視死如歸守護我,才能九死一生。陛下皇恩浩蕩,體恤末将,特賜高手護衛保護我,末将感激不盡。不過,我并不想換人。”
特使臉上挂着虛僞的笑意,“花将軍,我臨行前,陛下有幾句話囑咐臣。陛下說,讓你視高護衛如視獨孤雲。若是将軍還想推脫,那将軍親自進京和陛下解釋吧。”
花澈夜收起假笑,聲音變得冰冷,不再僞裝,“獨孤雲已經犧牲,她忠肝赤膽我十分敬佩。她為了陛下苦守這嚴寒冰凍三尺之地十餘年,我亦然。若是陛下有更合适的人選,那我願意退位讓賢。”
花澈夜此話一出,屋內頓時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花澈夜竟然以辭官相脅。特使被花澈夜的話氣的臉青一陣紫一陣,許久都放不出一句話。
周也站起身,打破這份死寂,笑呵呵道,“大人舟車勞頓,不如早點休息吧。”
花澈夜站起身道,“對,早日休息,明日你們好起身上路回京。”花澈夜特意把“你們”這兩個字咬的極重。
特使站起身喊道,“花澈夜!你這是公然抗旨,我可是陛下欽定特使,見我如見聖上!”
花澈夜嘴角漾出一絲譏笑,略略回頭看氣急敗壞特使一眼,便推門出去。
花澈夜回到彩雲客棧時,商克男正捧着飯碗大快朵頤,見到花澈夜來,有些驚異問,“将軍,這個時候,你應該陪特使用膳吧。”
“她不值得我陪。”花澈夜餘光掃到商克男收拾好的包袱,試探問,“你這麽早就把包袱收拾好了?”
“嗯,準備明天出發。”
“明天!”花澈夜提高聲音,她萬萬沒想到商克男會走的這麽早,“你……你的傷還沒好,藥還沒喝完。”
商克男笑道,“不礙事,我已經讓劉大夫幫我煮好藥,現在天還不是很熱,藥放在水壺裏兩天應該不會壞。”說完,商克男繼續吃東西,只不過比剛才斯文一些。
花澈夜站在她旁邊,微有嗔怒道,“你吃東西居然不讓讓我,我也沒吃飯呢!”
商克男放下碗筷,有些委屈道,“将軍,我記得你吃素,我這菜是爆炒雞絲,我怕你不吃才沒有讓你。”
花澈夜坐下來道,“我吃飯還不行麽!”
“哦哦……行、行。”商克男趕緊給花澈夜盛一碗飯,遞上一雙筷子。花澈夜臉色肉眼可見的不悅,接過筷子,一口一口往自己口中塞米飯。
不會吧,沒讓她吃飯就生氣成這個樣子?她以前也不這樣啊!很大方的。商克男一邊吃着飯,一邊想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
兩人沉默不語吃完飯時,已經日落了。按理,商克男要上床睡覺,花澈夜可以離開了。可是花澈夜還是愁眉不展的坐在那裏,商克男小心翼翼道,“将軍今日沒有公務要處理嗎?”
“哪日沒有!”花澈夜微微撅起嘴。
這還是商克男第一次見她有這樣的神色,以前的花澈夜風輕雲淡,不怒自威,萬物皆在掌控之中,而現在她微微撅起嘴,耍着性子,到是十分的可愛。
商克男敷衍的勸道,“要是累了,可以适當歇一天。”
“歇不歇那些活還是我的,又沒有人替我!真不想幹了!”
商克男聽完她這麽說,貼近花澈夜,在燭火照映下仔細看她面部。花澈夜被她看的不自在問,“你看什麽呢?”
“看看這個将軍是不是別人易容的,怎麽和我以前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花澈夜笑道,“誰還沒有想打盹的時候。說實話,我不喜歡寒冷之地,更不喜歡月盈城,我不想幹了。”她說道這裏控制不住嘆氣道,“但又不能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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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沒走了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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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夜從懷裏摸出一枚雕着飛鷹的金絲戒指遞給商克男,“這個送給你,沒準以後你能用得上。”
商克男毫不客氣,收好戒指道,“謝謝将軍。”
“你就不問問這戒指什麽用嗎?”
商克男道,“是将軍送我的念想,想将軍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花澈夜抿嘴輕笑,“生死一線,處境危險時拿出來,或許能救你一命。”花澈夜看向放在屋中架子上的那把慈航,那是她送給花容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可惜,花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用它了。
花澈夜走到架子旁,拿下慈航,用手輕輕撫摸刀身,把刀遞到商克男身前,“這把慈航,你若不嫌棄,就送給你了。”
“多謝将軍!”商克男半跪在地,雙手舉起在頭頂處,低着頭,花澈夜把刀放在她手上後,她才再次站起來。
商克男自從見到這把刀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歡上了它,她從沒想到自己會做這把刀的主人。商克男捧着這把刀道,“将軍,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把刀,”她眼神堅定,一字一頓道,“慈航普渡,慈揮刀之下亦能普渡衆生。”
花澈夜欣慰的笑道,“你會的,經歷了這麽多事,你已經全然不是我初見你的模樣。”
商克男好奇問,“以前的我什麽樣?”
“只有小聰明。”
“那現在呢?”
“略有大智慧。”花澈夜笑了,她笑的溫和又暖陽。
想到這裏,商克男有些控制不住要流淚,她趕緊道,“将軍,若沒有別的事,我就休息了。”
花澈夜嗯了一聲道,“你好好休息,明日還得趕路。”
翌日清晨,花澈夜早早來到商克男,說是要和商克男用早膳。兩人正吃着,周也敲門進來道,“将軍,特使馬上要啓程了,你要不要送送她?”
花澈夜冰冰冷冷道,“與我何幹?”
周也為難道,“那我說您病了。”
“沒病,好着呢!”花澈夜喝了口粥道,“就是不想送她,讓她明白這一點。”
周也關門出去,長呼一口氣,心中嘆道,她還是第一次見花澈夜如此硬鋼,從前的她不說是八面玲珑,但應酬起來也是游刃有餘,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硬鋼,如今卻變成這樣,估計是被硬派貼身侍衛氣的。
商克男輕聲細語勸道,“将軍,您久駐月盈城,就算是與聖上關系匪淺,但是相距太遠,容易生間隙,還是送送特使大人比較妥當。”
花澈夜,“你今天不是也要走麽?”
商克男點點頭,“是,不過将軍還是送特使比較重要,我……我吃完飯背着包袱就出城了。”
花澈夜用命令的口氣道,“我送你到州界。”
商克男想推辭,但是被花澈夜淩厲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花澈夜和商克男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騎着兩匹老馬,毫不起眼的出了城。守城将軍無召不能出州界,州界,是花澈夜能送商克男最遠的地方。
這一路,商克男說了兩次,“将軍,送到這裏就可以了”都被花澈夜無視了,所以商克男便不再說了。
商克男囑咐花澈夜,“将軍,像我這樣的人以後可能還會出現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對陌生人,不、”想到活着的人也可以被奪下靈魂,商克男緊張道,“對熟悉的人也要提防。吃的,用的小心被人下毒。”
“放心吧,我可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今日又是萬裏無雲的一天,野曠天低,四月初的夏風吹動着大地新出芽的一片片綠草,呈現出勃勃生機,和商克男初來月盈城的肅殺截然不同。
界石就在腳邊,花澈夜勒住了馬。商克男看了看那塊界石,目光帶着依依不舍對花澈夜道,“将軍,保重,希望後會有期。”
花澈夜點點頭,“你也是,記得給我寫信。”
商克男轉身時,滾滾熱淚奪眶而下,她用雙腳夾了下馬肚子,喊了一聲駕,頭也不回的走了。老馬鼻腔沉悶的噴出一聲,小跑起來。
望着商克男漸行漸遠的身影,想到此生可能再也不會與她相見,花澈夜突然感到落寞與惆悵。她這一生從來沒有推心置腹的朋友,直到商克男的出現。當商克男說,人生在世,如浮萍草芥,很少有人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時,商克男就已經敲開了她沉閉的心房。
被拒絕又如何呢!至少自己挽留過她!至少自己不會後悔!想到這裏,花澈夜飛身下馬,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商克男的前方。
感受到一陣疾風略過的商克男眨眼就看到花澈夜站在自己前方,她以為自己被太陽晃得出現了幻覺,直到花澈夜大聲喊出憋在胸口十多天的話,她才意識到這真的是花澈夜。
“葉癡,你能不能留下來,留下來繼續做我的貼身侍衛?我想讓你留下來!”
商克男勒住老馬,驚愕的她在馬上坐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她從沒想到花澈夜會挽留自己,她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花澈夜,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激動的說不出話,只能拼命的點頭,用力的點頭。
月盈城正南門下,三個将軍踮着腳,望眼欲穿的看着眼前綠草茵茵的茫茫曠野。
周也率先開口,“按理,也應該能回來了,将軍應該不會送她出州界吧!”
白厲接話道,“該不會兩個人私奔了吧!”
墨昌白了白厲一眼,“你閉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說誰呢!”白厲做出撸袖子的動作,躍躍欲試要動手。
“诶!将軍回來了!”周也指着天地之間的一點喊道。
白厲眼神極好,雖然只是一點,但她看出來那是花澈夜,花澈夜自己一個人騎馬回來了。她激動的完全忘記了作為一軍之帥的儀态,像極了常年混跡賭場,筆筆皆輸,但是絕處逢生贏了大局的賭徒,她拍着手,興奮地跳起來,尖聲叫着,“我贏了,我贏了,我終于贏了一次!五百兩,五百兩!我贏了五百兩!”
墨昌看她得意的模樣,臉上一陣鐵黑,惡狠狠地剜了白厲好幾眼。
周也屈着眼睛,迎着正午的豔陽,她常年伏案勞形,已經近視,她隐約看見兩個點,揉揉眼睛,又變成一個,屈屈眼睛又變成兩個,她有些不确定的問,“你們看看是不是還有人?”
得意忘形的白厲安靜下來又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她整個人都冰凍住了。到是墨昌,哈哈哈大笑起來,“白厲啊,白厲,你高興的太早!這回你又輸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厲雙目瞪的橢圓,“怎麽會,怎麽會,葉癡怎麽會再回來!”
花澈夜素有千裏眼、順風耳之稱,她老遠就看到自己三個部下站在城牆下,先是白厲興奮瘋癫,後是墨昌哈哈哈大笑,周也還算好點,至少儀态是保持住了。
周也隐隐覺得不安,便對兩位将軍道,“既然結局已出,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比較好,要不然讓将軍看到我們三個人,追尾問起來,如何解釋?”
“對對,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墨昌附和道。
“去哪裏呀,來都來了。”花澈夜穿雲音響起,雖然她人還在千米之外,但是用內力穿過來的聲音猶在耳畔。
周也暗自叫苦,自己只賭了十兩銀子,賭葉癡不會走成,何苦陪着她們兩個人在這裏受罪!
花澈夜說完,驅馬疾奔,很快來到城牆下。三位将軍,站的筆直,頭沉沉的低着,等待花澈夜的到來。
商克男傷還沒痊愈,不能運氣,只能乖乖騎着老馬,所以被她甩丢了很遠。
“你們三個很清閑是不是?”花澈夜背着手,聲音不怒自威。
“不是。”周也連忙解釋,“我們是擔心将軍安危,畢竟将軍獨自送葉侍衛,不讓人跟随,我們不放心,在這裏眼巴巴的等着将軍回來。”
花澈夜:“你閉嘴。”平日屬周也最會說話,所以花澈夜不想聽她解釋。
花澈夜走到白厲身前,“白将軍,你剛剛看見我很是激動。為什麽……嗯?”
白厲順着周也的話說,“看到将軍安然無恙回來,末将十分激動。”
花澈夜道,“激動?你是挺激動,因為你贏了,對不對?”
白厲恨不得把頭埋在胸膛裏,她咬着唇,不敢回答。
花澈夜轉頭看墨昌,“墨将軍,最後還是你贏了是不是,你贏了多少?”
墨昌為人最為耿直,也不會說什麽巧話,尤其是看到發威的花澈夜更是不敢說假話,憨憨道,“五百兩。”
“怪不得,”花澈夜笑問,“賭注是什麽?和我有關系是不是?”
聽到“賭注”,周也頓時心提到嗓子眼,花澈夜三令五申,軍中不能賭博,但是依然有人偷偷行事,有時候花澈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這次賭她自己頭上,她肯定雷霆大怒。她撲通一聲跪下,白、墨二人也随之跪下。
“讓我猜猜,你們賭葉癡會不會真的走對不對?”花澈夜語氣什麽平淡,但卻讓三個人感受到森森的寒意,在這豔陽天裏,禁不住有些顫抖。
商克男終于騎着老馬來到城牆下,她看到三個将軍都跪着,有些摸不着頭腦,默默的站在不遠處——看戲。
“将軍恕罪,我們只是……只是一時興起!”
“好呀,那我一時興起,罰你們五百兩的月銀,從這個月開始扣。”花澈夜看了眼跟上來的商克男道,“葉癡,我們走。”
商克男路過三位将軍,低聲道,“五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這得多少個月的月銀!”
周也哭都找不上調,為什麽要和兩個賭鬼湊這個熱鬧,多少個月的月銀,二十個月呀!差不多要兩年!
商克男追在花澈夜身後問,“将軍,她們到底犯了什麽錯事?”
想到她們的賭注,花澈夜覺得好笑,“她們賭你會不會真的走。”
“那……誰贏了?”
“墨昌,你別看她平日裏憨憨的,逢賭必贏。”
商克男笑嘻嘻道,“早知道她們賭這事,我也下一份好了。”
花澈夜饒有興趣的看向她問,“你下什麽?”
“下……應該下自己會離開吧!畢竟,我從沒想過将軍會留我,你之前總是趕我,讓我離開這裏。這裏如此的神聖,容不下這樣的我。”
“你是在暗諷我嗎?”
商克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我說的是真話。将軍,其實我很喜歡這裏,也喜歡留在你身邊,不用走,真好。只不過……只不過我沒法去找你師父了。”
“這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派人在找了。”
“派人?三位将軍都在這裏,你派誰去了?”
“她們三個做不來這事,”花澈夜瞄了眼被商克男戴在脖子上的金鷹戒指道,“自然有更合适的人做這件事。”
商克男沒有多問,她知道花澈夜身為鎮國大将軍,自然有很多機要之事不便與她說,她不提,她便不問。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既然地球的時間的暫停的,她就慢慢積累積分,在自己良心範圍內獲得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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