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眼狼

周六，雙s練習生面試九點開始，而徐哲凡不到六點就起床了，如果睡不着，呆在床上也是毫無意義。

徐哲凡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配上簡單的牛仔褲，前一天他才去把頭發剪短了一些，把整個臉部輪廓完完全全的展露出來，整個人明快幹淨，只有左耳上的黑色耳釘稍許透露着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叛逆。

"哲凡，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衣服一到了你的身上，就變成了時裝秀？"古明在徐哲凡旁邊不斷打量，對于徐哲凡的外表，他可是一向不吝惜贊美之詞。

"可能是因為我的父母在創造我的時候，是他們一輩子最認真的時刻。"

"什麽意思？"

淡淡掃了古明一眼，徐哲凡解開一顆紐扣，"自行體會。"

蒙圈半分鐘，當古明了解到徐哲凡話裏深刻的含義之後，只能感嘆世風日下啊！□□□□真是毒害祖國花朵的毒瘤。

雙s大廈一共有三十六層，是這一帶占地面積最大的建築物，螺旋式的樓梯旋轉上升，就像是通往光榮的道路，注定緩慢而艱難。兩側的廣告牌挂着雙s旗下當紅明星的海報，知名度越高圖幅越大，那代表着一個藝人的榮譽與地位。

站在雙s總部大廈底樓仰望，徐哲凡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在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星光奕奕的雙s裏，一個徐哲凡幾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他沒有舞臺，沒有燈光，随時都會有一個電視裏熟悉的面孔從他身旁走過，他徐哲凡還是這裏最普通的一個。

"怎麽了？覺得很失落？"古明似乎察覺到了徐哲凡的情緒波動。

"沒有，"徐哲凡輕笑，随後指了指不遠處維恩.科爾的巨幅海報，"我只是在想，什麽時候我的海報可以挂在那個位置。"

"你小子不會還沒睡醒吧？"

"我昨晚的确沒睡好。"

"沒睡好所以開始白日做夢了？那是維恩.科爾，兩屆奧斯卡影帝。"

"我知道，他的每一部電影我都看過。"

"所以你更應該清楚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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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差距，但所有差距都是用來縮小，甚至趕超的。"徐哲凡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古明卻難以接下去，或許是因為少年飛揚的側臉突然變得剛毅，也或許是古明注意到徐哲凡眼裏那濃厚的堅定無人能打破。

"走吧，快到面試時間了。"徐哲凡邁開腳步。

古明走在徐哲凡身旁，良久以後突然開口，"哲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徐哲凡愣了愣，随即綻放出一個微笑，他沒有問古明那一句你一定可以，具體是指什麽，或許是這次面試，或許是其他，因為目前還不是考慮太多的時候。

練習生的面試地點是在二十四層，當電梯門打開，他們剛邁出腳步，一個戴着墨鏡的英俊男人就向他們迎面走來。

"明哥，好久不見。"男人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俊逸的臉。

"林楓，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古明語氣不屑。

似乎早料到古明的态度，林楓也不以為意，一臉不在意的說，"沒有明哥你過得好，睿哥又給我接了兩個電影，最近是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不像明哥你，還有時間去洛杉矶度假。"

聽出了林楓話中的冷嘲熱諷，古明氣不打一處來，"林楓做人可別太嚣張！"

"嚣張？我可是對明哥你很敬重呢！"說完林楓便戴上了墨鏡，同時往徐哲凡身上打量了兩眼，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管古明的反應，擡腿就走了。

站在一旁的徐哲凡目睹了一切，卻始終沉默不語，只是看着越走越遠的林楓，略微皺眉。

走了幾步，古明終于忍不住跳腳，"林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他帶到雙s的，現在紅了，去倒貼着石睿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石睿手下還有杜修，也就他林楓真把自己當塊寶了！"

"古大哥，你很在意？"

"被一個白眼狼咬了，我能不在意？"

"既然你知道他是白眼狼，他能咬你，以後也能咬別人，說不定哪天走投無路了，連自己都咬了，古大哥你又何必跟一個畜生計較？"徐哲凡十分淡然的說。

聽了徐哲凡的話，古明一下子大笑出來，"我發誓，哲凡你剛剛的話是我今年聽到的最有道理的道理。"

"今年好像才一月。"

"不要太在意這些細節。"

因為身份原因古明不能陪徐哲凡到面試廳，只能在外圍等候，等到徐哲凡走到面試會議廳的門外時，才真正意識到此次的競争有多麽激烈，走廊的座椅上至少已經有不下二十人，而這二十多人包括徐哲凡自己，都是只為來争奪練習生名單的最後兩個名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種話，大概就是用來形容目前的情況。

晚到的徐哲凡稍微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不過大多數人只是略略的看了他一眼，便又開始低頭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這種時候沒有人不緊張擔憂，誰都沒有心情理會其他人。

徑自找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随手拿了一本一旁的雜志翻閱，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被叫進會議廳，面對未知的結果，沒有人臉上有喜悅，氣氛壓抑而沉悶。

"嘿！"突然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孩坐到了徐哲凡身邊的位置，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

女孩甜甜的笑着，像是徐哲凡記憶深處的某個笑容，讓徐哲凡一時間竟有些失神，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請問有什麽事？"

"雜志好看嗎？"女孩用嬌美的聲線問道。

徐哲凡有些茫然，其實他也只是想找一些事情來緩解緊張感，并不太清楚雜志裏的內容，于是只能回答，"我沒看仔細，或許并不怎麽樣。"

"既然這樣，不如你看我吧！"

"什麽？"徐哲凡有些詫異。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女孩眼角彎彎，"其實我只是太緊張了，下一個就到我面試了，我就想找一個人說說話。"

"下一個邵子嫣，請進來。"女孩剛說完，助理小姐便發聲了，女孩連忙起身，向大門跑去。

剛跑了兩步，女孩又回頭看着徐哲凡說了一句，"其實我本來是想跟你說，你真好看！"

看着消失在大門後的女孩，徐哲凡微微低頭，真是天真爛漫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