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後知後覺
“啊哈...呼”
姚钰打着哈欠，早起的腦袋還殘留着昨晚酒後的頭暈。走出房間洗漱的時候，已經看到一早在客廳做俯卧撐的馮祈俊：“你天天都這麽早起嗎？”
“那是！做無國界醫生的時候，經常半夜就哪裏爆炸出診搶救，體格不練好點可怎麽行。”馮祈俊早就洗漱完畢：“趕緊的，我今天第一天報道可不能遲到。”
姚钰胡亂梳洗完畢，抓了抓頭發：“行了，我今天為了你，可是頂着酒意也提前了五分鐘起床，夠意思了吧。”
“吃什麽早餐啊，一會給你買去。”馮祈俊已經整裝待發，看着慢悠悠穿鞋的姚钰。
姚钰也不磨唧，只是話到嘴邊，突然他自己也産生了疑惑。
早上吃什麽？姚钰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真的好久沒愁過這個問題，似乎自從認識了許璟莯後，不知不覺間都是被他投喂的，通常一到樓下或者出門遇到他，他都會順手給自己備一份。
“對啊，今天吃什麽好呢？你想吃什麽？”姚钰想了一通，反問他。
馮祈俊聳聳肩：“走着。”
兩人有說有笑，回憶着以前都是誰有早課誰帶早餐，晚起的人負責喊爸爸，熟悉的人湊在一起總是有說不盡的話題。
“姚钰。”
忽然，熟悉的聲音響起，許璟莯從店裏走出來：“今天提早了哦。給你做了安列三文治，昨天你喝了不少酒，今天就吃清淡些吧，我沖的蜂蜜檸檬水還是溫的，你可以慢慢喝。”
“啊，太好了。”姚钰欣然接過：“我今早起來還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太及時了，許璟莯謝謝你~”
許璟莯也回以笑容：“應該的。”
看着兩人你侬我侬的，馮祈俊就各種不順眼，謹慎不友好的眼神在許璟莯身上各種掃射，剛想陰陽許璟莯幾句，就見他也拿出另外一杯遞給自己：“抱歉，早餐我做了姚钰的份才想起你，不過這瓶蜂蜜檸檬水給你也做了，拿回去喝吧，昨天我在家裏都聽到你們聊得開心的笑聲，護好嗓子比較重要。”
一杯甜水就把馮祈俊的嘴給堵住了，人家給你送東西也不好在姚钰面前發難，只好勉勉強強的收下。倒是姚钰見昨晚還針鋒相對的人，今天就友好相處很是開心：“你看許璟莯多好，今天被你也蹭到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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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璟莯倒是謙虛：“剛好做多了。”
姚钰夾在兩人中間，自顧自的喝了口蜂蜜水，整個嗓子都舒服了許多：“許璟莯那你呢？和我們一起走是要去買早餐嗎？啊，不過你都給我帶早餐了，不可能你還沒吃吧？”
許璟莯看着姚钰，笑的燦爛：“我只是想要送你上班。”
姚钰聽着微愣，瞬間紅了臉：“啊，啊！哦~”
只可惜從家裏去醫院的路太短，沒一會就把人送到門口，兩人眼神是那麽的依依不舍，只有隔壁的馮祈俊看着眼白都要翻上天，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個別有用心的鄰居，馮祈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姚钰！你啊，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笑成什麽傻樣，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拐跑了呢！”
姚钰摸着有些微微發燙的臉：“什麽啊，我們……都還沒到那個地步。”
“還沒到？”馮祈俊還以為他們……內心有些竊喜，但表面不露：“那還好，不是！他現在是在追你嗎？送個早餐你就被迷得暈頭轉向了，送個早餐笑得喲！”
“我天生就長得一張笑臉！”姚钰總覺得馮祈俊莫名其妙，像是有些不待見許璟莯，于是解釋道：“許璟莯對我很好的，我病了兩回他都有照顧我，之前他還幫我……”
“你就是太單純！”馮祈俊一副勢必要好好教育他的架勢：“你還記得以前嗎？那些阿貓阿狗還不是天天給你獻殷勤，最後呢？一個個都只想把你吃幹抹淨，要不然你也不用我這個男朋友來給你做擋箭牌！”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後來……反正這幾年都沒有這樣的事了。”但想起這個男朋友的稱呼，姚钰還是來氣：“倒是你！別老提什麽男朋友了，真讓人聽見誤會怎麽辦，醫院不像學校這麽單純，一會誰聽一半不聽一半傳出去你我的清白都虧了。”
想起以前做過的事，現在的姚钰當然覺得很無稽，但那時候為了不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糾纏，兩人才假裝是情侶關系，以擋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僞君子：“不過也要謝謝你，犧牲了你美好的大學時期，不然以你自來熟的性格，肯定找到女朋友了。”
馮祈俊笑着擺擺手：“我這叫缺心眼，什麽話都說而且說得直，沒女孩子喜歡。我們是互幫互助，有你在我也不用老被弟弟喊哥哥。但是你真的得聽我說，帥哥沒本心的。”馮祈俊發現自己被姚钰繞遠了，又把話題中心給拉了回來。
姚钰知道他在關心自己，但自己都這麽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辨別能力的人：“許璟莯人很好，還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阿俊，他真的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樣。”
“男人對着沒到嘴的都是一個好樣。你覺得他對你好，可你知道嗎？男人啊都可會裝了。”
馮祈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只一味覺得他對你好，他會為你付出嗎？早中晚問候，偶爾甜話誰不會說，他喜歡你有明确和你說過嗎？這早餐一看就是買的，誰一大早做這麽精致早餐還帶送行，他要是真喜歡你，就應該為你付出，你不要聽他和你說什麽，你要看他會為你做什麽，順路送上下班那不叫付出，純粹就是沒有任何成本的散步，這你就覺得他好？”
姚钰倒不以為然：“我也是男人，也沒你想得這麽單純，你幹嘛地圖炮，狠起來連自己都要炮轟啊？”
馮祈俊着急道：“我指的渣男！渣男，不适用我們這種好的。男人一定要看他會為你做什麽，知道不！那些個男人最喜歡就是用偶遇作為借口，然後慢慢地靠近他的獵物。”
姚钰愣愣地點頭，如果說之前他還沒這麽清晰的明白自己為什麽喜歡許璟莯，可經過馮祈俊這一翻話，姚钰反而想通了，或許在許璟莯不顧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自己早就心動不已了。
姚钰忽然走了神，回想起之前的種種。
當初他頂着壓力要在人前假裝堅強，但在許璟莯面前他卻一眼就看穿，在自己最為不安的時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還有那個為自己慶祝，努力幫助自己做社區宣傳，還為照顧自己不眠不休的許璟莯，原來在姚钰沒察覺的時候，許璟莯早已為自己做了許多。
想到這裏，姚钰只覺得心裏無比的甜蜜：“哎呀，我們剛開始是湊巧，經常上下班的時候會遇到，反正也就住隔壁，一起走很正常，之後就逐漸成習慣了。”
馮祈俊聽完兩手一捶，啧了聲：“這世上哪來這麽多巧合的，你以前在學校遇到的還少嗎？這些充其量就只有演技好壞的差別，其實就是背後一直待在你身邊宣示主權，黃狗撒尿你知道吧，讓你沒有他以外的選擇，可這些都經過你同意了嗎？”
姚钰沒有說話，但此刻浪漫甜蜜的戀愛氣息早已籠罩了他，故意挑釁的話在姚钰的過濾中，只覺得許璟莯是那麽的真誠，原來他為了能和自己走一段路，還這麽辛苦天天蹲點呀。
而馮祈俊見姚钰沒說話，自問自答道：“沒有嘛！你還傻乎乎的，可能在什麽時候吃虧了你還不知道。認識人家多久了，這麽快就對他放下戒心，他那張臉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只要性格不太差什麽他想撩的撩不到，身邊肯定不缺人……”
說着說着逐漸有些诋毀的苗頭，姚钰這就不樂意了：“好啦，過分了！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我明白，只是我和他也相處了好一段時間，許璟莯他不會的，他不但幫過我甚至真的救過我。”而且姚钰之前不是沒有提防過，只是那一晚上，姚钰病的暈乎乎的，但許璟莯也沒做什麽，只是給自己換了身衣服而已，所以姚钰絕對相信許璟莯的人品。
“我明白你意思。”姚钰拍了他一下：“別像個老媽子一樣，才多大呢。”
見他聽進去了，馮祈俊才放心些：“姚钰，你也別覺得我亂揣測人，我也是想要保護你，溫泉那一次就是……”
“行了！多餘的話就別說。”提起那件事，姚钰立即變了臉色。
馮祈俊也知道，那件事對姚钰來說還是心有餘悸，提醒的話點到為止就足夠了：“別繃着臉啦，我今天第一天入職，還要去臨床科報道，一會見啊。”
姚钰疑惑：“你是臨床的，我們見什麽？”
只見馮祈俊賣了個關子，向他嘚瑟的挑眉：“一會你就知道。”然後神神秘秘的往臨床組的走了。
姚钰皺着眉苦笑着，這個人這麽神神叨叨是怎麽當無國界醫生的，不過也正是他熱心的性格才招人喜歡吧。姚钰往科室走去，口袋裏摸到那熱乎乎的早餐，要不是馮祈俊的話點醒，姚钰都還以為自己是突然喜歡上許璟莯的，或許是自己對着中藥草太久，久到都快忘記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忽然姚钰産生了一種很想立即去見許璟莯的沖動，明明兩人才分開沒多久。臉上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想到一輩子都快過去三分一了，才首次體會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以前還總笑人小情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怎麽誇張，現在輪到自己，原來真的會有點控制不住。
但現在兩人還是隔了一層紙，好像是互相喜歡的，但就又差了那麽一步……想到這又忍不住想揍馮祈俊，這個人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啊嚏！”
“馮醫生，還好吧？”
“好得很！今早才做了一千個俯卧撐。”
馮祈俊笑了笑，面對臨床科的同事們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馮祈俊，之前一直在當無國界醫生，在這期間學習了很多，現在主要研究的是急診醫學，臨床醫學，腫瘤，精神病與精神衛生學，我這人在外面浪久了，對于醫院內的規章制度還不太熟悉，之後就麻煩各位前輩給我指導指導了。”
就這樣，粵三醫院又新添了一名猛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