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站隊
“新來的臨床醫生你見着了沒？好帥啊，我就喜歡這種壯碩的，太man了。”
“見着了，馮醫生嘛。剛還幫我們科室換水，果然做過無國界醫生的就是自帶光環，充滿男人魅力。”
兩位護士交班後正在閑聊，其中一個八卦道：“聽說還單身哦~”
“這麽快就打聽到了？不過你不是要去和男朋友約會嗎，關心這幹嘛？”
“幫別的護士們謀福利？哈哈哈……”
下班的時刻就是熱鬧，連護士站的護士都活躍了起來。
許璟莯預估着時間來到醫院藥房取藥，只可惜藥學門診沒有看到姚钰的身影，于是他來到取藥窗口，碰碰運氣。
才剛到就被眼尖的文竹瞧見，他坐在窗口位上向許璟莯熱情的打招呼：“鄰居！又來取藥了？”
“你好。”許璟莯過去和他點頭示意，眼睛卻一直盯着藥房裏看。
文竹也不催他，只覺得這人真有趣，除了在姚钰面前，其餘都是毫不掩飾，甚至還有些過分明目張膽，見他盯着太久了才好聲相勸：“別看啦，人不在。”
文竹拿過他的開藥單嘚瑟道：“你藥學門診那找不到人吧？最近醫院派了新任務，姚钰可忙了，不像我在醫院抛頭露面的，你的藥。”
許璟莯也不答話，只是笑了笑拿起東西便離開，剛走幾步就聽到姚钰的聲音。
“當然是先調理身體啊，免疫力夠才能和癌細胞作鬥争！”
姚钰正和誰說這話，許璟莯欣喜，剛想喊他卻見姚钰轉了身，後來居上的人正是馮祈俊，他争辯道：“我知道，但你這個說是藥材不如說是藥膳，還專門在房間裏搞個小爐子熬藥，看着也就是家常湯水，人參都不加個，怎麽提氣血？”
姚钰無奈的拿筆敲他腦殼：“虛不受補你懂不懂，還不如讓他多補充維生素，多吃蔬果。人家人生地不熟，異國他鄉就你一個臉熟的，你買些水果哄着他也要吃下去。”
“臨床藥師的吩咐怎麽像加餐啊！”這可就難倒馮祈俊了：“不是，你這哪門子開藥？你是包三餐食宿啊，要是我上頭問起我怎麽交待，給他請了個營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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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中醫角度講究千人千治，上面見多識廣自然懂。”姚钰看着病人的資料又說起自己的顧慮：“其實吧，我對他的過敏體質還存有疑慮，你們排除他是心因性過敏了沒？”
這倒提醒了馮祈俊，他這才如夢初醒：“還真沒！”
“那簡單。”姚钰壞笑着：“你試試把藥磨成粉放湯藥裏，看看他會不會排擠？”
“你拿我病人做實驗啊？”這馮祈俊可就不答應了。
“我這是給你舉個例子，反正你先排除這個我們再繼續後面的，目前就聽我的先調理身體哈。”姚钰對自己的配方倒是胸有成竹，以至于馮祈俊都無處挑刺：“好吧……真的不加個人參？醫院撥款不用省。”
姚钰白他一眼：“哪學回來的小便宜！你周末別忘記參加文竹他們的宣傳會。”
“哎喲，我好歹是主治醫，你這個藥劑師怎麽把我呼來喚去的。”馮祈俊假裝生氣，然後狗腿道：“吃完飯我們再去看他狀況。”
兩人有說有笑的讨論着病人情況，許璟莯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如果是平時姚钰早就注意到他了，可今天他好像真的很忙。
許璟莯原本還挂着笑的臉在目送姚钰離開後徹底冷卻，他低沉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有種落寞又有種生人勿進的冷冽，少許後他嘆了口氣，剛轉身便遇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穆糖莼。
許璟莯有些錯愕，他向穆糖莼點了下頭準備離開，卻被她擋住了路：“在醫院可很少見你落單，不如我們聊聊？”
但顯然許璟莯不想：“抱歉我還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難道你就沒有想要知道的事？”穆糖莼又抛出橄榄枝，笑盈盈的說道：“怕什麽，我又不會吃掉你。”
許璟莯看着她，遲疑了。
許璟莯沒答應穆糖莼的要求找家咖啡廳，而是在醫院內某個人少的過道找張長椅坐下。
穆糖莼接觸他的機會不多，但她曾經和文竹交流過，許璟莯這個人尤其是對和姚钰熟悉的人都十分冷漠，甚至不分男女會不自覺的透出些許敵意，但對姚钰卻是永遠那麽的溫和。穆糖莼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早就想堵他聊聊：“你別這麽防着我，其實我找你也只是想問問你進度而已。”
許璟莯淡笑着：“穆小姐指的是什麽？”
“那晚上姚钰醉醺醺的，我一說你被人纏着他就緊張的撲過去。”穆糖莼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認識他這麽久就沒見過他這麽在乎誰，你可別是玩玩的，姚钰他這個人很一根筋，也容易當真，只要他決定了的事情他就一頭栽進去了，拉都拉不住的。”
“姚钰這樣是直率。但我覺得這是私事，你作為朋友或是同事，應該也無權過問吧。”許璟莯可沒有興致向別人透露什麽，畢竟他完全不相信穆糖莼這個人。
穆糖莼生氣了，瞪着他喊道：“你們男人就是說一套做一套！去個咖啡廳又不要你請客，你還專門找這——麽長的的長椅，生怕別人知道我和你在說話是吧！”
“我沒有。”許璟莯看向一米半開外，坐在長椅另一頭的穆糖莼：“只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穆糖莼嫌棄的癟嘴：“你倒是謹慎。怎麽，你們真沒發生什麽嗎？”
想起那晚上，許璟莯就差點沒忍住：“如果沒有某人打擾，我和姚钰現在……算了，我沒有和別人說這事情的興趣。”
“所以是馮祈俊？”穆糖莼見他刀槍不入的，就沒見過這麽防備自己的人：“大哥第一我不害你，第二我對姚钰是親人，無痛當媽的那種關心，所以你真不用防着我。馮祈俊那天出現我就知道出岔子了，所以真是他打擾你們了？”
“既然如此，那到你回答我問題了。”許璟莯不想再被牽着鼻子走，決定先發制人：“他是誰？為什麽會自稱是姚钰的男朋友，我不理解，但你應該知道。”
“啧，怎麽現在還玩這個。”穆糖莼聽後，露出了十分不悅的神情：“他們當然只是朋友，最多就舍友，加個考研的好兄弟，再也沒有別的了，起碼姚钰是這樣認為的。”
“我知道。”許璟莯自信點頭，他們就只是差明面說開，其實早就心意相通，當然知道姚钰的想法，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這位馮先生恐怕不這麽認為吧？”
穆糖莼驚訝他的直白：“呃……你這麽說也對，不過……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最後一個，問完我就随便你問問題。”
見許璟莯妥協，穆糖莼再也按奈不住姨母般的心：“你喜歡姚钰嗎？”
“喜歡。”許璟莯秒答，無比直接不帶一絲含糊。
穆糖莼還不滿意，也不管剛剛說的最後一問，繼續問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見到他開始。”許璟莯難得的有些嘚瑟，示威一樣向穆糖莼挑了挑眉。
“……你這人還真不會臉紅。”穆糖莼無語。
許璟莯卻是笑了：“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麽羞愧的事情。”
“就算是男的？”
許璟莯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情變得有些許溫柔：“我喜歡的從來都只是姚钰本人而已。”
如果有人能被如此堅定的選擇，相信是誰都會淪陷吧。
穆糖莼忽然感到欣慰，總算認可了眼前的人：“難怪姚钰說你好，好吧！我承認你這個人确實還可以啊。不過，最後能不能追到手還得靠你自己，當然，我看你也不屑別人幫忙。那我就回答你的問題好了，馮祈俊其實只是個擋箭牌，這個還真要從大學的時候說起，不過這麽想，讓馮祈俊當姚钰男朋友好像還是我提出來的耶！”
話音剛落就惹來許璟莯不友善的眼刀，穆糖莼趕緊找補：“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呀！姚钰啊就是有那麽個磁場問題，比起女生更受男生歡迎，讀書也好現在工作也罷，常年待在室內皮膚白皙，長着一張娃娃臉還有小酒窩，笑起來簡直就是個小太陽，你說誰不喜歡啊。”
許璟莯聽後也點頭贊同。
穆糖莼感慨道：“想當年我以為他是個弟弟呢，見他可愛和他搭話，沒想到撩了個師兄。後來逐漸熟悉才知道他是有多受歡迎，好多隔壁體院生，工科男，就連農業系的都喜歡來找姚钰獻殷勤，路上假裝偶遇的比比皆是，但姚钰就是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這些事情他弄不懂也壓根不想理，有一次我們出去玩，喝得有些酒意，我就這麽一說，結果他們兩個少根筋的還真就答應了。”
“他們關系好，不單是室友，一起抱頭讀書考研，是一起經歷過很多的朋友，但我知道姚钰對他就只有單純的兄弟情義，而馮祈俊我之前也以為是，直到那一次……“
穆糖莼說到這裏有所顧慮，故意略過了一些：“有次我們出去玩，姚钰出了些意外，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察覺阿俊對姚钰的關心有些過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阿俊不止是行為上假裝，在外面也會毫不避諱的以姚钰男朋友自居，親近的人知道是玩笑也就笑笑，但我清楚，他那不只是責任感，而是真的喜歡上姚钰了吧。”
“如果故事就這樣下去應該就沒你的事了。”穆糖莼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或許都是注定的吧：“那時候很突然，研畢後阿俊忽然說想去當無國界醫生，這多危險啊，但姚钰卻很支持他，當初說一年結果這都多少個一年了，姚钰生日發句祝福，他當初升職當主管我們多高興啊，可他又要再一年，現在又說都不說就回來了。這麽多年相處，姚钰已經不止是我朋友，更是我親人，別看他長的天真，但他能力很強，更是我的标榜，我的偶像。我當然，也希望他能幸福快樂啊。”
穆糖莼一頓輸出，裏面也有一些自己對馮祈俊的埋怨：“總之，我現在正式宣布我支持你！我也欣賞你這種打直球的人，在姚钰這麽多追求者當中你也算是最帥的了，醫生雖然看着人模狗樣的，但一過三十就開始穿大褲衩洞洞鞋上班，我還是希望來個有品味的和姚钰在一起，我磕糖會磕的快樂些。”
“謝謝你的支持，但馮先生不是你的朋友，我還以為你會喜歡親上加親。”許璟莯收隊友，也不是來者不拒的。
穆糖莼聳聳肩很是無奈：“女孩子都是很現實的，以前是想過親上加親，但姚钰這個人他很直，護着別人多過自己。我不是說戀愛大過天好，也支持事業是很重要的，但作為娘家人還是會心痛姚钰，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會逗他笑的人，他的笑很多時候只是掩護，一個真正成熟穩重，能護着他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阿俊大大咧咧的但卻不夠膽，如果他真的足夠勇敢，這麽多年早就成了，以朋友的名義算什麽東西。”
許璟莯挑挑眉，穆糖莼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你！別以為你的小動作我不知道，我兩只眼睛都一直盯着呢！”
穆糖莼兩只手指怼了怼他：“我師兄觀音兵還是很多的，只是現在的收斂了而已，還是主動些吧，唉，就他那顆木腦袋一輩子就只會裝草藥了。”
許璟莯搖了搖頭，笑着否定：“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但姚钰他一點都不木，他那叫可愛。”
穆糖莼翻了翻白眼：“好吧，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沒成就已經護上了，看好你！”說着一巴掌打在他肩上。
而許璟莯也不再和剛開始一樣避諱她了。
【作者有話說：我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