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甜嗎
盟友這就算是成立了。
穆糖莼興致勃勃的問道：“見你天天都候着姚钰，要不要我給你搞來他的班表？”
“不用。”許璟莯婉拒了：“偶遇才是最美好的邂逅。”
“哎喲~浪漫死了！”穆糖莼開心呀，終于可以在磕糖的第一線了。
而特殊病人的治療依舊持續着，短短一周的時間病人在得到姚钰的全方位護理下，眼看着氣色都紅潤了許多。
兩人看到眼前的成果都無比振奮，馮祈俊更是使勁的誇贊：“姚钰你可真是太神了！誰能想到在短時間內，既然靠着吃的真能達到這麽好的效果。”
姚钰也有些意外：“雖然我是有信心的，但我也猜不到這麽快起效。”
經過每日不間斷的數據累計，姚钰總算是摸清病人的情況：“藥膳還是要持續的，不過看數據你也明白，其實他本質上是營養不良，很多東西對他來說都是虛不受補。其實我也有懷疑，當初使用西藥他排擠，或許是西藥藥性猛烈，他才會一下子無法接受？在排除心因性後，我覺得現在要做的是在藥膳的基礎上加強，逐漸的讓他适應，或許等他身體穩定後，我們就可以再嘗試西藥了。”
馮祈俊雖然知道姚钰的意思，但不免還是想要再次确認：“你覺得還是可以嘗試西藥？”
“為什麽不可以？”姚钰雖然喜歡中醫藥，但對待病人他從來不會側重偏向：“這麽說吧，排擠西藥這樣的病例聞所未聞，作為臨床藥師，我相信的不是眼下的病例，而是靠臨床實踐所得，你們沒人覺得他可以靠調理養回身體，現在效果不是已經得到了嗎。
“其實，中藥和西藥原理一致，有些時候用藥也是一樣，我不認為只是形式不一樣就會導致迥然相反的結果，況且你我都明白，吃中藥那叫吊命，要救他，只能是開刀。”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馮祈俊沒想過姚钰想得這麽全面：“這麽多年沒合作，姚钰你現在想事情又更加全面了。”
他有些佩服姚钰，又有些說不出的自豪感：“你把我的話都說完了，那就這麽辦吧，情況持續保持，塔普就能等到手術的那一天。我還想到幾個治療方案，也快下班了，一會邊吃邊聊？”
姚钰看了眼時間，距離下班不到十分鐘：“行啊，我回去放些東西，一會藥房門口見。”
說完就各自離開收拾，姚钰拿捏好時間給馮祈俊發消息，通常只要他不忙肯定會回自己，但剛才約好的人卻一直沒來。
姚钰有些不好的預感，趕緊打電話也無人接聽，心裏咯噔一下往病房趕去，生怕是塔普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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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電梯太多人，姚钰果斷放棄轉而爬樓梯，一口氣爬八層樓差點沒背過氣，結果一來到腫瘤住院部就發現這裏的異常，平日裏下班時間一定會很熱鬧，然而此刻就連護士站的大家都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姚钰見狀小聲摸了過去：“馮醫生呢？”
護士看着馮祈俊的辦公室指了指小聲道：“和家屬聊天呢，病人年事已高腦癌，奈何沒錢治療，在裏面哭的死去活來的，唉。”
姚钰點點頭自覺的融入護士站等人，沒過多久馮祈俊的辦公室門就開了，裏面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向辦公室內鞠躬，馮祈俊趕緊走過來扶他，家屬謝過後便抹着淚水離開了。
周圍人默契的留出空間，馮祈俊沉默着來到窗邊，擡頭假裝看風景，其實是想讓即将湧出的淚水風幹，腫瘤科的生離死別幾乎每日都在發生，馮祈俊本以為自己經歷過許多已經看慣，但原來人類的共情還是那麽的強烈，他吸了吸鼻子還未忘記與姚钰的約定：“咦，你怎麽又上來了。”
餘光掃過護士站，姚钰就坐在不遠處等待，他想馮祈俊笑着，過去輕拍了他的肩膀：“等你，吃飯去。”
雖然不知道剛家屬和馮祈俊說了什麽，但明顯他已經沒多少愉悅的心情，姚钰帶他去撸串，一上來就點了罐椰汁：“喝吧，你當無國界醫生的時候應該喝不到這個。”
馮祈俊擡眼看他，知道姚钰是在笑話自己：“這椰子在東南亞的地方才有，那邊幹旱得連大米都種不出來，我确實好多年沒喝過了。“
說着他大口大口喝了起來，椰汁的清甜反而讓他又想起那段驚險的日子：”以前啊，我總覺得自己學有所成，所以要去幫助那些偏遠落後的國家，或許多少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因為在那裏你永遠被需要，很容易就能獲得成就感，但現在回來才知道什麽叫現實。”
馮祈俊皺着眉抱怨起來：“你說我們國家不窮吧，但也總會有窮人，治病有醫保吧，但也不是不用錢，那男人是個孝子，老父親腦瘤但也已經九十多歲，手術費用很高，手術風險更高，一直做化療是最好的辦法，但腫瘤不做手術治愈幾乎為零，但這也不是小數目，我之前已經給他去争取醫療補助他也同意了，但今天又突然說想辦理出院……”
說道這時馮祈俊忍不住哽咽：“沒錢……他也想救自己的老父親，但能掏的都掏了，家裏還有個八十多的老母親，懷孕的妻子和剛剛上學的小孩，用一條老命換一家人的輕松是最劃算的方法，只是……太殘忍了。”
馮祈俊迅速抹去淚水：“我做醫生是想救人，他作為兒子也想救父親，但作為父親的他有必須對家庭負起責任，我知道這太難做決定了，我能明白他的心情，只是到頭來發現我什麽都做不到，我只能和他說這不怪他，這不是他的錯，但作為醫生我卻要放棄自己的病人……”
馮祈俊再也說不下去了，遠在異國的惡劣環境下，人救不回來是盡力，但在醫院很多時候卻只有無能為力。
姚钰倒是懂他，在醫院摸爬滾打這麽久，這樣的事情又何止發生一兩次，他拍拍馮祈俊安慰道：“盡力，無論在哪裏我們做到我們盡力的就可以了。你知道醫生們最喜歡哪個科嗎？”
馮祈俊吸了吸鼻子，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哪呢？財務？後勤？”
“都不是。”姚钰給他抽了幾張紙巾：“是心理科。醫生不自醫%2C渡人不渡己，我們醫院看心理科的醫生有時候還挂不上專家號呢，腫瘤科的生離死別每刻都在上演，你選擇這個科不比你在無國界戰場上的輕松，這裏或許更考驗人性。因為一兩個病患你就愁成這樣，往後還多着呢。”
馮祈俊搖搖頭：“我只是還需要适應一下。”
“往好的想，老人家都九十多了，手術風險太高，老人很講究落葉歸根的，要他在醫院去了還不如回家。他兒子的選擇沒錯，你也已經做的足夠了。”姚钰給他提供了個方案：“如果他老人家依舊保守治療，其實你可以找個臨床醫師給看看，我們可以在用藥上給他家屬減輕開支，他兒子心理負擔不比你輕，這樣多少能讓他少些負罪感。”
“可以這樣嗎？”馮祈俊在外邊待太久，早就忘記還有這樣削減開支的方法。
“當然可以。”姚钰還給他科普了不少：“就好像塔普，特殊病人免費救助，一些奇難雜症的衆籌，醫院每天接診這麽多病人，又何止一兩個家庭困難的，我們都是能幫就幫，其實醫院在規章制度外也有很多人情世故在的，回去多和你科主任請教，辦法總比困難多。”
“嗯。”馮祈俊終于打起了精神：“真羨慕你姚钰，你總能把事情往好的想，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我也只是真見多了吧。”姚钰給他夾了個大雞腿：“來馮醫生，別哭鼻子了吃雞腿，我們今天可是來慶祝的。”
馮祈俊拍拍胸口：“那是！好久沒吃這麽地道的燒烤了。今晚我的啊！”
一頓慶祝的晚飯吃成了慰藉宴，轉過來又成了牢騷和往日的嬉笑。
姚钰一直都這麽認為，人總會有喜怒哀樂，憋在心裏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可以有心情低落的時候，但也一定要懂得适當的走出陰霾，往後的日子還多着呢，負能量一定要趕緊抒發出來才能散的快。
人都是需要被認可和獲得成就感的，對于馮祈俊，成功治療病人能使他獲得成就感，那麽對于姚钰，能夠幫助別人排解郁悶也是如此吧，反正現在的姚钰就無比的開心，他久違的哼着歌連回家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
回家的時間也不早，姚钰經過許璟莯家門口正想着他在幹什麽，忽然他家房門就打開了，前一秒想着的人後一秒就出現在眼前：“許璟莯！你怎麽這麽晚還出來，你要出門嗎？”
許璟莯看着臉上沾着喜悅的姚钰也被感染的笑了起來：“不是，聽到外邊有動靜，想着是不是你回來就出來看看。”
“嘿嘿，那你聽力真好。”姚钰笑得開心，看着眼前的人問道：“那你找我嗎？”
“不是，只是一天沒見有點想你。”許璟莯走到姚钰面前，自然的撥弄他額前的發，姚钰可能走的有些急，臉上紅彤彤的很是可愛：“姚钰，我突然很想抱抱你，可以嗎？”
話音剛落，姚钰連耳朵都紅了，他微愣了一會然後害羞的點點頭，許璟莯得到同意便大方的把人攬進懷裏，出門一天的姚钰少了他最愛的木質香味，卻多了一絲煙熏氣息：“出去吃飯了？”
“嗯，吃了燒烤。”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麽：“我身上一股子燒烤味！你還是別沾着了。”
“別動，讓我抱抱。”許璟莯并不讨厭，只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可口：“今天的你讓我覺得很香。”
姚钰也悄悄聞了聞自己：“這家燒烤是挺香的，我在吃的時候也有想起你哦，我發現你給我的早餐那香料好像有金不換是不是？”
“金不換？”許璟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觸碰到知識盲區有些懵。
姚钰倒是熱心：“就是魚香草，本地人抄菜會用，彎彎那邊好像叫九層塔，我們也有叫蘭香的，你都沒聽說過嗎？可是你應該知道的，我再想想它還有什麽名字……”
姚钰自己一着急也犯糊塗，報了一堆藥材名就是說不到重點：“我記得還有個長長的名字叫聖約瑟夫草，糟糕了！我記得還有個大衆些的名字的，叫，叫什麽來着……叫羅，羅勒！”
姚钰總算想起來了，情緒有些高漲：“是羅勒吧！西餐經常會用到的是吧？”
許璟莯笑着說：“哦，原來羅勒還有這麽多名字。”
“哈哈哈，我就說你知道的。還沒謝謝你呢，許璟莯謝謝你一直幫我準備早餐。”今晚的姚钰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我發現我一旦專注眼前的事情就無法顧及左右，或許會因為這樣錯過很多信息，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因為這樣讓你有所誤會……”
許璟莯挑挑眉：“誤會？”
“啊啊啊！不是！”姚钰慌忙解釋道：“不是誤會，就是我……我怕我錯過了，就是最近我才開始意識到，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這幾天我很忙，然後我想和你說，我其實很想你，許璟莯我很想你，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這麽說了，我很想你，明明我們就住在隔壁，但我就是很想你。”
“姚钰。”許璟莯有些難耐的輕喚這他的名字。
這無異于告白的情話，雖然姚钰不自知但卻無比的真誠，讓人心神蕩漾，許璟莯将人緊緊的抱進懷裏，內心的欲望正在不斷的加深，他深呼吸着好平複此刻激動的心情。可懷裏的人卻撩人不自知，直率的小腦袋好奇的說道：“許璟莯，你心跳好快哦。”
“姚钰，求你別再撩撥我了。”此次此刻，只要他稍微用力，懷裏的人就會被他拆食入腹，但看着小貓咪一樣瞪圓了眼睛看自己的姚钰，許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