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歸京
不等她臉紅, 池衍便傾身過去。
嗓音輕啞,在她耳邊耐人尋味說了句:“哥哥這不是……還想要做點什麽嗎。”
他蕩漾慵雅的面龐近在眼前一寸。
風流的話,動情的眸, 都讓錦虞幾欲窒息。
且這還在外邊呢,難保不會有人突然經過, 他們這樣親熱要是被瞧見了可怎麽辦……
肩頭微一蜷縮,錦虞輕輕掙了下背後的手, “回、回去就是了, 你別……”
她羞答答泛紅的臉蛋, 讓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池衍眸中凝了情愫, 含笑湊近。
薄唇故意蹭過她敏感的耳朵:“笙笙迫不及待了?”
那人居高臨下的注視,她豐挺的曼妙垂眼可見。
錦虞羞恥得偏過了頭。
興許是滿意她的反應, 池衍松了手,将半仰的小姑娘扶腰攬回來。
圈了她溫軟的小手進掌心,覆攏住。
池衍笑着牽她往卧房走去。
他們自然, 是未有留意到西苑方向, 那扇月洞門後的背影……
五年前, 先帝病逝, 儲君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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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延元年以來, 池衍一人獨率赤雲騎兼并晉宣二國, 攻無不克。
無人不知楚國的大将軍王池衍,只聞其名皆是談虎色變。
如今更是幾未損兵折将, 便将東陵輕易收入囊中。
天下終究從四國并立,成了大楚一國獨當。
第二日,正是赤雲騎動身歸京之日。
卯時,窗外漸有破曉之色,将亮未亮的天光渲了一床榻的溫存。
池衍醒來時, 小姑娘香甜的睡顏便映入眸中。
枕在他臂彎裏,半露出的臉龐恬淡柔皙,細密的睫毛輕輕覆着,乖乖靜靜。
只是她秀眉間略浮倦意,淡抿的雙唇被吸吮後微微紅腫,嬌嫩欲滴。
顯然,是昨夜累着了。
相比之下,男人倒是舒展了眉眼,嘴角略略勾起飽餐後的餍足。
被她壓着的手臂往內慢收,握住滑膩的香肩,将人攬近了些。
錦衾裏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腰窩,若有似無地摩挲。
池衍低頭,在她發間嗅了嗅,往日睜眼便起,而今卻是想要多躺一會兒。
昨夜帶她回屋,說甚要做點什麽,但也就是逗她一逗,畢竟第一次将小姑娘疼哭了,怎麽也得讓她先調養幾日。
可一上榻,擁着那柔軟嬌軀在懷,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平心靜氣。
被褥之下和她溫甜的氣息纏繞,一下便亂了呼吸。
到底還是沒忍住,不小心,就多要了她兩回。
想到昨夜她哭得死去活來,也不知是舒服了還是沒力了。
總之,那兩只小爪子都在他背上抓出了血痕。
小姑娘身嬌體軟,半點不經折騰,嬌泣聲哼哼唧唧的,在耳邊哽咽,實在惹人不舍。
只是這心裏一邊疼惜着,一邊卻又上瘾了似的,欲罷不能
最後終歸是他失了分寸。
池衍垂眸,目光凝在她側臉,一時陷入沉溺。
腦中是和她在枕雲臺時,想起的那段記憶。
無人的深夜,他們在石林耳鬓厮磨,纏綿悱恻,那般大膽又不顧一切地偷歡。
手心極輕極輕地撫着她的發。
他想,自己莫非是要兩輩子都栽在她身上。
這時,貼在他胸膛的小姑娘無比嬌懶地“哼”了一聲,宛如春日下慵媚的貓。
池衍心中一動,低唇在她潔白的額頭親了親。
感覺到臉上軟軟的,癢癢的,錦虞杏眸慢悠悠睜開一條縫。
便見那人薄唇含笑,嗓音低隽:“醒了?”
錦虞渙散着懵了一瞬,忽然想起來這人睡前對她霸占不止,羞赧之下便有了情緒。
不想理他,腦袋一縮,鑽進了被窩。
結果下一刻,就被那人攬着腰肢往上提,輕易揪回了出來。
池衍放柔了聲音:“再睡會兒,還是……”
然而錦虞卻是一激靈,冷不丁搖頭:“不睡了不睡了!”
見她面若桃粉,水眸含着委屈,便知是在後怕。
池衍好笑地略彎了唇,扯上被衾,往她脖頸掖了掖。
只能哄着:“還困就睡,不欺負你。”
這話,她可一點兒都不信。
錦虞撇撇嘴,想動彈,可腿窩酸疼得不行。
靠在他懷裏半晌,發現他還真沒有動手動腳,才放下心來。
而後錦虞突然意識到,自己赤着身子,連肚兜都不知被他丢哪兒去了,他卻一身絲衣穿得整齊。
皺皺眉,她朦胧的語色溢出嗔怨:“你怎麽不給我穿……”
掌心溫熱,随意搭在那腰下圓翹,柔軟的手感讓他愛不忍釋。
池衍阖着眸,唇邊飄出懶懶笑意:“抱着舒服。”
錦虞頓時面若霞飛。
怕他撫着撫着,滑向別處,忙探出指尖戳了他一下。
嘀咕着聲:“快起來,要誤時辰了……”
她怯糯得太明顯,池衍笑了笑,不緊不慢放開了懷裏的溫香軟玉,擁她起了床。
梳洗收拾一番,又盯着她将早膳吃完後,才算是準備動身了。
那時,天色已然大亮,衆士兵皆候在了府外。
這段日子池衍在此處,哪怕未留半分情面,也是方府莫大容焉。
故而方世堯和方氏兄妹早早便出來靜候送行。
不過,方汐容昨日被那一砂鍋蛇肉給吓着了,也知道是那人給的警告,眼下一聲不吭,只敢膽戰心驚站着。
一見那兩人出來,方世堯便樂呵呵地迎上前去。
堆了一臉的谄笑,“池将軍,想來路上舟車勞頓,唯恐表姑娘受累,下官特意命人備了輛馬車。”
撩一眼,路邊果真有一輛馬車,精致華貴,鑲金嵌玉。
但馬車磨蹭不說,此行是為歸京,行軍之人有誰嬌生慣養,像什麽話。
池衍面無表情地冷下了眉,甫一張口,卻又頓住。
微默須臾,他破天荒地回了眸,看一眼身後那人,“馬車舒适些,可要坐?”
跟在他身後的錦虞愣了一下。
雖說過去是她識人不清,才滿懷深恨,但方家這幾個的為人卻也都不敢恭維。
不過如今天下已至此,沒有再計較的必要。
錦虞無言,只搖了搖頭,她還不至于這般矯情。
池衍拍拍她的腦袋,似真似假地溫柔一笑:“嗯,哥哥帶你。”
錦虞心底一跳。
和他共乘一匹倒沒什麽,也不是頭一回了,但當着這麽多人,他都不避諱着點!
抿抿唇,錦虞低聲嘴硬道:“……我自己騎雪融也行。”
好整以暇打量她片刻,池衍這回倒是好心沒拆穿她。
直接牽起她的手,脈脈含情地耳語了句:“是哥哥想要你陪。”
“……”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臉頰還是紅了一片。
錦虞咬着唇,被他帶到烏骊旁,抱了上去,而後便一直低眉垂目,默不作聲。
旁側馬上的元佑嘴快得很:“表姑娘看上去沒什麽精神,是不是起太早了?”
腰酸腿疼的,她能有精神見鬼了!
錦虞沒說話,只輕瞪他一眼。
池衍淡淡掃了一圈,卻發現少了一人,“湛羽呢?”
元青一拍腦門,“啊”了聲,險些忘了禀告:“似乎是豫親王府出了點事,世子爺天還沒亮就動身先走了。”
聞言,池衍劍眉微皺,眸中凝了絲疑惑。
先走了?不告而別,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但轉念一想,興許又是因那尉遲亓。
沉默片刻,并未多問,他翻身上了馬。
馬蹄聲落地,輕如雨。
戰馬軍隊浩蕩,然行動間卻未有分毫雜亂。
浔陽到楚京的路途不近,即便是赤雲騎,日夜不停也須得行上三兩日。
而九夷山脈橫跨東楚邊界,是歸楚的必經之地。
故而今晚,他們是必定要在九夷山的營地歇上一夜。
冬去春來,九夷山的積雪早便漸漸消融,綠樹吐新,花骨朵旁已有莺燕鳴啼。
赤雲騎抵達營地時,暮色暗下,天地之間覆籠藏青色。
王帳內,兩盞高懸的琉璃燈投下柔和光影。
錦虞半托着腮,和烏墨一起百無聊賴地伏在案上。
到了此處後,那人就讓她回帳裏休息,吃了晚膳,也沐浴更了衣,而後她便一個人在這兒。
眼下一覺睡醒了,也不見他回來。
暗嘆了口氣,錦虞擡眸,環顧了眼四周熟悉的布置。
想到自己初遇他時,就是在這兒,她傷了腳,無意撞了進來……
思緒方才飄遠,便聞簾幔輕響。
錦虞倏地凝望過去,是他回來了。
池衍合上帳門,一回身,就見小姑娘遠遠盯着他看,沒有半點聲響。
一身乳白寝衣,嬌小的身軀盤坐地上蒲墊,懵懵懂懂趴在案邊。
他挑了挑薄唇,不急不徐邁步過去。
雖是初春,但入了夜也并不太暖和,尤其是在山間。
池衍點了那古環四足爐盆裏的炭火,挪到她赤着的腳邊。
又從木施上取過雪狐大氅,輕搭在她肩頭。
而後,才緩緩在案邊的楠木椅坐下。
兩人之間無聲無息,旖旎的琉璃光華直将暧昧的氣氛渲染到極致。
錦虞仰着腦袋,目光漸轉迷離,靜靜落在那人臉上,一時忘了說話。
意識恍惚間,心裏又浮現出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莫名酸楚和苦澀的感覺。
見她半晌了還在發愣,池衍曲指敲叩了下她的額。
一絲輕笑:“睡糊塗了,還是想哥哥了?”
輕微痛意流過,錦虞眼睫一顫,卻是沒多大反應。
她垂下腦袋,一聽到他低醇的嗓音,就很突然地,開始留戀他懷抱的溫度。
大抵是還未從方才久遠的幽思中回過神。
身子微微傾倒過去,錦虞主動将下巴擱到他膝上,歪着小臉輕輕地蹭。
不知怎麽的,眼角泛了點紅,水朦朦的。
聲調又溫又軟:“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池衍微愣一瞬,不過是出去處理了些軍務,怎就委屈成這般了?
垂眸輕望一眼那乖巧伏在他膝上的小姑娘。
粉面桃腮,芙蓉一般清純可人,卻是無處不在誘惑着他。
修指溫柔陷入她發間,慢條斯理地梳着。
他眼底柔了下來:“第一次見你,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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