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他想說為什麽撕我養子的衣服,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一時卡住了。
青樂連忙回道:“我看上他了,是他的福氣…不過一個玩物還真當自己是公子了。”
雲羽暴怒一拍桌子說:“混蛋!這是我的養子,就是這個王府的公子!”
青樂站起身,流裏流氣的說:“嚯,聽聞叔叔喜歡穿紅戴綠的小倌,他這樣的養在身邊也無用,不如送給侄子,我會好好痛愛他的。”
雲羽拿起一茶碗就向青樂扔過去吼道:“滾!不然我打斷你的腿!以後不準放他進來!”
雲羽替踏月出了氣,踏月滿眼愛慕的看着雲羽,那眼神,好像全世界只有孤獨雲羽一樣。
青樂擡頭看了一眼孤獨雲羽,又看了一眼踏月,孤獨雲羽回頭看了看踏月,又轉身對青樂說:“還不滾!”
青樂轉身就走了,走的挺狼狽,居然沒有人給他換換濕衣服。
回去後就染了風寒,一躺就是一個月。
言宇從外面飛回來說:“孤獨雲羽最近對踏月特別好,幾乎事事親為。”
青樂躺在床上說:“孤獨雲羽….這個惡心的家夥…..”
言宇飛到青樂身邊說:“你發現了什麽?”
青樂:“我發現踏月也許不是單戀…”
言宇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說:“快快說說…”
青樂:“我那天看踏月看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流露愛慕之情,孤獨雲羽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而且全王府上上下下那麽多奴仆,居然都放任踏月這麽鬧笑話一樣的胡鬧,為什麽?”
言宇:“不會吧…..他們合夥戲耍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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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樂:“如我猜測,孤獨雲羽從踏月很小的時候養在身邊,親自教導,肯定不會這麽簡單,他會那麽好心,呵呵,他一定會在踏月的成長中暗示些什麽,讓踏月愛他愛的死心塌地,話本裏不是說,養父喜歡的那個人從來沒有對他投懷送抱過麽,說不定,雲羽就是一邊報複他的生父,一邊想享受踏月投懷送抱的感受。還有什麽事,是把一個清高後人,調教成一個對他搖尾乞憐的放蕩下賤之人更讓他滿足的事?”
言宇:“所以,下人們放任踏月那麽胡鬧,把自己打扮成小倌的樣子,慫恿他去勾引孤獨雲羽,其實都是孤獨雲羽默許的!”
青樂:“肯定是這樣,既然是王爺的養子,那麽做這種事難道不怕丢王府的臉嗎?為什麽沒有人阻止過?疑點重重,還有,我回想過一件事,那就是,話本裏為什麽養子離開後,馬上就有個知情人士找到養子把一切告訴養子,再誤導養子重新投入養父懷抱,而且人死了那麽久,他生父又不是什麽德高望重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知道他生父的習慣和日常行為?還要他去模仿?”
言宇:“一切都是孤獨雲羽在…搞鬼!為什麽啊?”
青樂:“我又不姓孤獨,我怎麽知道,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麽啊!毀了自己親自撫養的孩子,很滿足嗎?有病!他不是很愛他的生父嗎?為什麽這麽對待他兒子”
言宇:“好好說話,別指桑罵槐。”
青樂:“還不是因為你!”
言宇:“好了!都是我的錯,現在是論對錯的時候嗎?怎麽救踏月!搞清楚狀況啊!”
青樂:“實在不行,我也只好…”
言宇:“怎麽樣?”
青樂:“當回人渣!”
言宇:“什麽?”
青樂将自己的計劃一一對言宇說明。
青樂起身對言宇說:“現在,你就去替我找找傳送中的那個知情人士,我想搞清楚他的生父是怎麽死的。”
言宇:“我怎麽找,我連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我找鬼啊!”
青樂眼睛一亮,說:“對!找鬼!”
言宇:“哈?”
青樂:“話本裏不是說,養子從小看着養父深愛生父嗎?那是不是可以推斷,他生父是死在王府裏的?”
言宇:“然後我去裝神弄鬼,看誰心虛,找出當時的知情人!”
青樂豎起大母子:“聰明!”
言宇被誇的渾身舒暢,立刻飛身前去。
幾日之後,王府請了很多和尚道士,開壇做法,聽說王府裏鬧鬼,一時間王府內人心惶惶,當然,青樂卻很開心。
他坐在茶樓裏,吃着水果瓜子,聽着人來人往的八卦,最勁爆的還屬言宇帶回來的八卦。
當初孤獨雲羽三番兩次的抓寰頃先生回王府,最後還用了特別殘忍的方式将人弄的半死不活瘋瘋癫癫,雖然他養了很多名醫,不怕搞殘一個人救不回來,但寰頃先生沒過三年就死了,聽說是心病。
言宇裝神弄鬼的吓唬一群丫鬟仆人,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半夜跑出來蹲在一個隐秘處,一邊燒紙一邊痛哭流涕的忏悔,說當初自己為了錢財,殘害先生的身體等等,還報出了一同殘害先生的那幾個奴仆的名字,說着,別怪自己,要報仇就去找他們什麽的。
言宇徐徐道來寰頃先生死不瞑目的全部過程。
青樂猛地喝了一口茶說:“簡直不是人!”
言宇猛啄瓜子果品說:“禽獸都不如!”
搞清楚了事情的起因,青樂和言宇也在酒樓八卦夠了,回到王府就寫了書信,命人送入皇宮。
寵妃拿到青樂的書信後,差點沒把精致的指甲扣碎。寵妃氣得不行,随後她喚了身邊的丫鬟說:“替我更衣梳妝,我要面見陛下。”
青樂的書信內容如下:母妃安好,兒子出入封地拜見叔父孤獨雲羽時,對其養子一見鐘情想納入進門,惹了叔父厭惡,兒子心灰意冷,決定回到母妃身邊常年相伴,承歡膝下。
寵妃可不願這個好不容易走出去的廢物再回到自己身邊,連忙邀寵獻媚的跟孤獨皇要了一份旨意,直接給青樂賜婚了。
得到聖旨的寵妃得意的笑着拿給送遞的太監,她想着,一輩子也別回來了!小廢物!
青樂如願的聽到聖旨內容,打賞了宣讀的太監,回身對言宇說:“計劃的第一步,非常完美。”
言宇不解的說:“你怎麽能肯定,你的母妃一定能如你的願,要到賜婚的聖旨?”
青樂:“原本我喜歡誰,她是不會在意的,但我要是回到她的身邊,那她就非常在意了,畢竟父皇最讨厭廢物,而我….”
言宇白了他一眼說:“孤獨皇室出了你這樣的廢柴,你母妃真是命苦。”
青樂拿聖旨敲打了一下言宇的小腦袋調笑着說:“就你多話…”
孤獨雲羽接到聖旨,氣的差點歸西,踏月也非常氣憤,但只能默默忍下。幾日之後,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門前。青樂笑得那個猥瑣得意,小人得志的樣子,簡直讓人想揍他。
看着踏月被背上轎子,青樂騎着馬,樂呵呵的走了。孤獨雲羽緊緊的握住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孤獨雲羽根本就不想放踏月出門,更不想他嫁人,再加上他十分厭惡青樂這個侄子,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給踏月做婚前該做的事。就那麽直接讓踏月過去。那麽踏月必然遭到厭惡。
婚禮舉辦的匆忙,青樂沒什麽好友,唯一離得近的親戚孤獨雲羽一點也沒給他面子,人家根本就沒來。
青樂沒跟踏月拜堂,踏月還沒出轎子的時候,青樂就掀開簾子把他的蓋頭撤掉,牽着他走下來。
青樂說:“你是男人,不必受這種約束。”踏月顯然非常拘謹并且茫然無措。青樂握住他的手說:“不必緊張,這裏非常安全,這裏的人,都不會傷害你,包括我。”
簡簡單單的擺幾桌酒席,都進了仆人的肚,大家吃完就都散了。沒人灌酒,沒人刁難,家仆每人說了幾句喜慶話,這婚禮就算完了。
青樂拉着踏月進了新房,踏月像個受驚的兔子,躲在一角,警惕的看着青樂。青樂自顧自的脫下喜服,轉過身對踏月說:“你穿的這麽繁重,不累嗎?”
踏月本能反應的雙手捂住胸口,青樂愣了一下,然後拍桌大笑說:“你幹什麽啊!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青樂笑夠了,喘口氣說:“你放心,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麽樣,你想怎麽樣,我還不願意呢!”
踏月羞憤的說:“那你求了聖旨為什麽?你!我早就心有所屬,你卻強行把我納入門,壞了我的姻緣,你為什麽要這麽我!”
青樂直起腰版說:“你得罪我了不知道?”
踏月眼神漂浮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再說當日被你欺負的是我。你還記恨上我了!”
青樂:“我從你們那回來,我就染了風寒,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哼!”
當人渣當的不亦樂乎,踏月被他氣得小臉通紅。手指顫抖着“你”了個半天,青樂卷了被褥在地上打了地鋪,也不管踏月怎麽看他,吹了燈燭,青樂磚進被窩說:“你願意站就站着吧!我要睡了!”
床已經留給踏月了,青樂毫無障礙的美美的睡了一覺。
結果第二天,青樂伸了個懶腰揉着朦胧的睡眼,剛一睜開,給他吓得頭發差點沒都立起來,他看見踏月搖搖晃晃的站在牆角,顯然已經要堅持不住了,青樂連忙起身跑過去抱着踏月說:“床不是給你留着了嗎!你幹什麽在這裏站一宿啊!”
踏月想掙脫青樂的懷抱,青樂拽着他就拉他去床上。按倒他之後,去扯着他的衣服,踏月驚慌的說:“你要幹什麽,你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嗎!放開我!混蛋!”
青樂扯掉繁重的喜服,把錦被蓋在踏月身上說:“睡覺,你現在立刻給我睡覺!”
踏月倔強的扭過頭說:“你不是命令我,在那站着嗎?現在做這些幹什麽!愚弄我很有趣嗎?”
青樂一臉糾結說:“我那是逗你的,你聽不出來嗎?我要是想讓你站一宿,我還打什麽地鋪,床都給你讓出來,我像是要折磨你的樣子嗎?”
踏月眼神迷茫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麽終究沒有想出答案,青樂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說:“別想太多,你好好休息。睡吧。”
手拿開時,踏月忽的睜開眼睛。青樂撇眉說:“你要是不放心,我這就出去。”
起身要走,踏月支撐坐起來說:“為什麽,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強娶我…”
青樂回過頭說:“你就當我小心眼報複你吧,總之你記住,我永遠不會害你。”
踏月低頭說:“我已有心儀之人,你會成全我嗎?”
青樂內心一頓吐槽,覺得這回要當人渣當到底了,擺出怒容說:“都說了報複你了,還會成全你嗎!早點休息吧!”說完關門走人。
踏月睡着以後,青樂喚了言宇說:“如果孤獨雲羽不來找我們麻煩,我決定七日後走得人不知鬼不覺!”
言宇不解說:“為什麽不是現在,要七日以後?”
青樂:“世事多變,我不放心,還有這滿府邸的仆人,我還沒有安排好,最近兩日我就安排他們的去處。那個陪在我身邊的老人,我已經讓他在鄉下安享晚年了。其他的仆人給了賣身契和錢財就可以打發走。”
言宇說:“既然這樣,為什麽不遣散完仆人,我們立刻帶着踏月走?”
青樂:“你當走的會這麽容易?呵,孤獨雲羽不會放過我們的。”
言宇想了想說:“需要我做什麽?”
青樂:“養精蓄銳吧!”
就在青樂還在跟言宇繼續說,買什麽樣的馬車,雇傭什麽樣的車夫,籌備哪些路上的用品時,孤獨雲羽帶着禮物登門來了。
青樂吩咐仆人上茶擺座。客客氣氣的給孤獨雲羽鞠躬,孤獨雲羽也不跟他客套,摔下禮物冷冰冰的說:“我兒踏月呢?”
青樂彎腰撿起禮物說:“昨夜操勞,他還在睡,要不要我叫他起來?”
孤獨雲羽臉色不好的說:“叫他來見我!”
青樂想了想,嗯了一聲,走進後院,然後就再也沒出來….
被涼了一下午的孤獨雲羽,氣的踹壞了青樂府邸的一面大門,怒氣沖沖的走了。
踏月是睡到自然醒,他起身後,新房裏就他自己,他走下床,門外有婢女輕聲呼喚:“公子可是醒了?”
踏月緊張的看着門,回到:“醒….醒了。”
門外的婢女繼續說道:“可需要奴婢進去伺候?”
踏月磕磕絆絆的說:“不…不用了…”
門外的婢女:“公子不必拘謹,奴婢是王爺調派在公子身邊伺候的。”
踏月沒有出聲,門外的婢女吩咐其他丫鬟推開了門,踏月被吓了一跳,僵硬的站在那裏,婢女看了踏月一眼,給了幾個丫鬟示意,幾個丫鬟有條不紊的替踏月更衣洗漱。婢女觀察了一會踏月,然後恭敬的帶着丫鬟退下了。
踏月坐在屋內,一動不動,婢女再次回來時,身後的丫鬟端了精致的飯菜。幾個丫鬟有條不紊的為踏月布菜添飯,踏月極其不自在的吃着,精致飯菜猶如嚼蠟。
婢女輕輕的說:“奴婢名喚紅袖。”然後一一介紹幾個丫鬟的名字,踏月聽得頭昏眼花,反正一個也沒記住。不過記住領頭的就可以了。
踏月膳後,丫鬟們又端來幾件共賞的花卉和把玩的小物件,還有幾本書籍。紅袖一一介紹,這些,然後詢問踏月的喜好。
踏月緊張的說:“紅袖姐姐…不必如此….”
紅袖捂着嘴笑道:“公子還是個憐香惜玉的,紅袖真是有福氣,能侍奉在你身邊。”手輕輕的撫上踏月的肩膀,踏月瞬時激靈了一下,冷汗順着額頭流下。
紅袖輕輕捏着踏月的肩膀,在他耳邊說:“公子可還有什麽喜好,可一一說給姐姐聽…”
踏月好像身子都軟了一般,帶着哭腔說:“我一定什麽都不說,不會讓你為難….”
紅袖鄒了一下眉頭,眼神示意幾個丫鬟出去,踏月看着幾個丫鬟都低着頭恭敬的走出門,踏月像炸了毛一樣,躲着紅袖,踏月驚恐的看着慢慢逼近的紅袖,好像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一樣說:“你…你想怎麽樣,你說,我一定做到...”
紅袖好像在想着什麽,從袖兜裏拿出一個針卷,展開在踏月面前說:“曾經,有人這麽對待過你?”
踏月雙手環抱住自己,慢慢蹲下,恐懼的看着她。
紅袖也蹲在他身前,把那卷針卷扔的好遠,扶起踏月說:“王爺說過,在這裏,沒人會傷害你。”
紅袖拉着踏月重新坐回桌子邊,為他倒了杯熱茶,讓他慢慢舒緩,紅袖說:“可以說說,你在王府的日子嗎?他們的仆人經常欺負你嗎?”
踏月低頭,顯然不太信任紅袖,時不時的眼神飄向紅袖,紅袖見過,大大方方的坐在踏月對面,也給自己倒了杯茶說:“我是從宮裏出來的,你知道的,我們王爺母妃是當今最得寵的妃子,我是寵妃身邊的近身宮女,還是大宮女。”
踏月慢慢的說:“前程似錦,為什麽放棄?”
紅袖驕傲的說:“當初我進宮是為了我那個負心的情郎,我把賣身為奴的銀子都給了他,結果他卻不等我,自己娶了嬌妻!”
踏月低着頭說:“你一定恨透他了。”
紅袖:“是啊,我在宮裏慢慢的爬,終于我爬到寵妃的身邊,我站了高位,回到家鄉探親時,卻被他嘲笑的無地自容!”
踏月擡着頭說:“為什麽會這樣?”
紅袖道:“我如今年老色衰,而他卻又娶了一房十八歲的小嬌妻。诶~!我咽不下這口氣!”
踏月沒幾下就被深宮宅鬥高手紅袖姐姐套出了所有的話,紅袖姐姐一邊賣慘一邊勾起踏月的悲傷回憶,慢慢誘導,讓踏月發洩心中疑惑與不滿時,情不自禁的說出她想知道的話。
踏月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怎麽玩的過三十過五的紅袖姐姐…踏月發洩夠了,紅袖抹着眼淚好像與他共鳴一般說:“真是挨天殺的狗奴才,怎麽可以這麽對你!”
踏月好像找到心靈大姐姐一樣,開始碎碎念的吐苦水。
兩人一直聊到暮色将至,紅袖拉着踏月說:“晚膳将至,公子随姐姐出去吧。”
踏月有些不安,抓着紅袖的手,好像在懼怕什麽,紅袖拍拍他的手說:“姐姐可不是你以前遇見的那些個狗奴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得到安慰後,踏月随着紅袖走出了新房。
晚飯吃的安安靜靜,踏月食完就對青樂行禮回屋。青樂也未對他有過什麽拘束。
夜晚青樂站在池邊,紅袖款款而來,青樂一揚頭,示意跟上,出了門,紅袖上了一輛馬車。随着青樂出了府邸。
酒樓的雅間內,青樂為紅袖斟酒,紅袖連忙捂嘴笑道:“王爺,這是折煞奴婢了…”
青樂:“這是你該得的,說吧!如何。”
紅袖緩緩說:“依奴婢所見,踏月公子從小必是受了很多惡奴的氣,性格不安而且非常敏感,對周圍的事都非常在意。而且還受了一些隐秘的虐待。”
紅袖将所有可能都推測了一邊,青樂聽着非常可信,有理有據,按照踏月的行為反應來看,紅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紅袖禀告完,青樂就拍了幾張紙放在桌前說:“這些都是你的,随後還有金銀玉器都會放在你屋裏。”
紅袖看着這幾張紙,是自己的賣身契和王府府邸的地契還有一些鄉下土地的地契,她激動的說:“這….都是我的?”
青樂點點頭說:“七日後,我要出趟遠門,可能再也不回來了,這些待我走後,你就變賣了吧,去過你的舒服日子,報複你那個負心的情郎吧!”
紅袖掩嘴一笑說:“哪有什麽負心的情郎,都是瞎編騙小孩的~”
青樂一臉懵逼的說:“紅袖姐姐,你當初也是這麽跟我說的啊!”
紅袖收好幾張貴如黃金的紙,說:“那個負心漢有什麽值得我惦記的,姐姐我如今自由身有錢又有地,還缺男人麽~”
青樂嘴角抽動說:“姐姐,你狠…”
紅袖喝了一杯酒:“有的時候,遺忘也是一種幸福,有的事,只有自己不會放過自己。一遍遍的拿着仇恨來折磨自己。”
青樂又為紅袖斟了一杯酒說:“姐姐能想開,真好。”
作者有話說:
☆、九世輪回三02
踏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青樂還在地上睡的昏天暗地,看着熟睡的青樂,踏月慢慢坐起來,青樂也聽到聲音,睜開眼睛,轉着頭微笑的說:“早啊。”
兩人沒有像幾天前那麽尴尬,慢慢的踏月也乖巧的跟在青樂身後,青樂每次都拉着他的手,與自己比肩。
打擊一個人非常容易,重塑一個人卻非常難,青樂不會異想天開的覺得幾天就能讓踏月自信起來。但與他熟識還是能做到的。
讓踏月覺得他是無害的,可以信任的。
他也潛移默化的讓周圍人給踏月釋放善意,并時刻的告訴他,這才是正常的,正确的。那些辱罵別人刺傷別人的事,是錯誤的。
七天很快就過去了,青樂覺得孤單雲羽一直沒有動作,實在反常,除了新婚後的第一天,就涼了他半天。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青樂備好馬車,帶着踏月出門采買,街道繁華,踏月高興的左看右看,青樂也不急,等着他看完再繼續走。
踏月尴尬的說:“我…是不是太耽誤你的事情了。”
青樂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會,你喜歡就去做,如果我真的着急的話,我會自己走開,而不是一邊站在你身邊一邊抱怨你。”
青樂再潛移默化的告訴踏月,一些郁結于心的事,比如無限制的自我厭惡,摒棄。他告訴踏月,你很好,你沒有錯。堅持做你自己就好,別人說什麽,那是別人的事。
踏月與青樂逛了半天的街,身後的仆人帶着大大小小的物品先回了府邸,青樂拉着踏月說:“我們再去前面看看吧。”
踏月拘謹了一下,青樂轉過身說:“不想去,就大聲告訴我。把你所有想要拒絕的話,勇敢的說出來。”
踏月深吸一口氣,想了很久,對青樂說:“我想去…”
青樂拉着踏月歡快的走向街裏。卻半路遇見孤獨雲羽,孤獨雲羽怒視着踏月說:“我為你牽腸挂肚,你卻在這裏逍遙快活,你真可以啊,寰頃踏月!”
踏月窘迫的想說什麽,卻被孤獨雲羽一語打破:“說你什麽好啊,不要臉的東西!你喜歡他嗎?是不是誰給你一口飯吃,你就搖着屁股讓人玩弄?”
青樂擋在踏月身前說:“皇叔慎言,大庭廣衆之下有失口德。”
孤獨雲羽不理青樂,還是對踏月說:“你真讓我失望!我對你絕望透頂!你這種人怎麽不去死,還在這丢人現眼?”随後大聲吆喝道:“我養你這麽多年,你卻見到一個男人就跟着人家跑了?嗯?”
青樂心想,說的跟真的一樣,大聲的喊道:“我們是有聖旨婚約的,別說的好像奸夫淫婦一般!”
孤獨雲羽大笑道:“聖旨!?寰頃踏月,你個大男人要躺在別人身下,你真好意思啊!”
踏月哐叽的跪在地上,癡癡的說“我沒有…”看着周圍人指指點點,他抓着自己的頭,嗚嗚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只有暴突的眼球和不滿血絲的眼珠在訴述着,他非常難受。
青樂抱起踏月,沖出人群,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的貧民,大概都是孤獨雲羽的仆人,有些人大着膽子去抓踏月的衣襟和頭發,被青樂怒斥道:“本王的王妃要是掉了一根頭發,本王斬了你們的雙手!”
孤獨雲羽忽然近身,一把抓住踏月的頭發将他從青樂的懷裏拉出來,說:“你脾氣很大啊?”
人群突然動亂,孤獨雲羽就那樣拖着踏月離去,而青樂被人群擠到很遠的地方。
青樂大喊:“靠!”
回到孤獨雲羽的府邸,踏月跪在地上,不擡頭,他顫顫巍巍的說:“為什麽要如此羞辱我…..”
孤獨雲羽拿起一個茶杯摔在他的額頭上,惡狠狠的說:“我羞辱你?呵!笑話!是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踏月雙眼無神,爬到孤獨雲羽的腳下說:“我沒有…父親….”
孤獨雲羽一腳把他踹開說:“滾吧,惡心的玩意。”
踏月被一群奴仆架着帶到很遠的地方,被扔在一個小山丘上,踏月衣衫淩亂,披頭散發,他锵锵的走回有城鎮的地方。
一路上,他會遇見一些好心人,就像在那等他一樣,會捎帶他一段路,給他一點吃的和水。順便給他講講“你知道寰頃先生嗎?”
踏月一路聽着許多生父生前的事,還有一些人對他說‘養恩大于生恩’不要辜負別人的恩情。哪怕那個人做了再讓你難過的事,你也要忍受下去,因為你稍微的有異心,那麽你就成了大惡人。
是面對自己的心,還是要面對別人的嘴?
踏月越來越混亂,就在這時,言宇終于飛了兩日看見了踏月,随後馬上飛回去叫青樂來接人。
青樂再次接到踏月的時候,踏月的精神狀态已經呈現恍惚,他快要沒有自我辨識的能力,好像全部的一切都變得混沌。
踏月靠在青樂的肩膀,呢喃着說:“青樂,你知道寰頃先生嗎?”
青樂心裏咯噔一聲,言宇啊啊兩聲說:“我覺得,你告訴他,比孤獨雲羽告訴他要好的多。”
青樂說:“這樣太殘忍了。”
踏月微微擡起頭,看着青樂的雙眼說:“殘忍?”
青樂表情凝結,緩緩的說:“踏月,到了下個鎮子,我會告訴你。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并不是什麽好事,反而很殘忍。”
踏月又靠了過來說:“還有更糟的事嗎?”
到達城鎮後,青樂拉着踏月進了一家客棧,酒菜備齊,踏月無心下咽,青樂給他布了菜說:“吃點,不然你身體扛不住。”
踏月搖搖頭說:“我…”
青樂:“沒關系,不吃也沒關系。”
踏月看着他說:“告訴我….”
青樂簡單快速的說了,當初孤獨雲羽如何逼死踏月的娘親,用了多麽殘忍的方法,将寰頃先生活活逼瘋,再之後收養他,威脅寰頃先生,青樂還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比如孤獨雲羽為什麽要這麽對踏月,因為他想看到清高的後人變得污穢。
青樂說:“他因為對你的生父求愛不得,反而來搓磨你,讓你從小到大受虐待成長,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蓄意造成的,你的思維模式,你搞不清對錯的迷茫,你無法忤逆和改變的現狀,你不能違抗的恩情。都是他折磨你的利刃。”
青樂抱着踏月說:“你們有恩情嗎?有的話也早就還完了,他賞了你一口吃食,卻又加倍的折磨你,說到底,你們的債說不定是誰欠誰的,畢竟還有你父母的兩條人命債!你不必對他有愧疚。不必在乎他的感受。你不欠他的,任何都不欠!”
青樂解開了一直迷惑踏月的困擾。說完一切,踏月嚎啕大哭。青樂緊緊抱着他,對他說:“踏月!不要怕,堅強一些,都會挺過去的!我陪着你!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踏月死死的抓住青樂說:“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是我要經歷這種事!”
青樂不語,言宇低頭,都在愧疚着。
一日後,孤獨雲羽的追兵還未到,青樂就帶着踏月再次踏上行途,踏月再次開口說話時,對青樂說:“我想看看我爹的墳,看完,我就再無牽挂…了。”
青樂和言宇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說:“好!馬上去!”
言宇花了不到半天的時候,就在另一座山裏找到了寰頃先生的墳墓,踏月站在孤墳前,對青樂說:“我能單獨呆一會嗎?”
青樂搖頭說:“不能…”心想,你這貨一定想不開,支開我就上吊。
踏月不回頭看他,輕輕說:“求你…”
青樂:“你向我保證,你不會求死,我就離開….”
踏月:“我保證,不死。”
青樂走開一段距離對言宇說,“你去看着點,有什麽不對勁馬上喊我。”言宇啊啊兩聲飛到踏月頭頂上的樹杈上。
踏月跪在孤墳前哭着說:“爹,孩兒不孝,認賊作父….不能手刃仇人,愧對生父…”
言宇看見一團白光在踏月身後忽閃忽閃的,言宇啊啊兩聲:“你是誰?”那團白光飄向言宇指着踏月說:“這…這是我兒….?”
言宇:“你都死了,世間的事都與你無關,你快去投胎吧。”
寰頃先生:“不!我兒他過的不好….”
言宇剛想勸解這孤魂野鬼別搗亂,就聽見踏月開始碎碎念…
從小在孤獨雲羽那怎麽受欺壓,怎麽受委屈,發着高燒被扔在大雪地裏,孤獨雲羽如何欺騙他,家仆如何欺負他。前幾日還受到了當街辱罵…..
聽着寰頃先生的魂魄都要變得血紅…..言宇飛身跑到青樂身前說:“風青樂!快來!不好啦!有魂要變厲鬼啦啦啦啦啦!!!!”
青樂滿頭霧水:“什麽啊!踏月死了?不是要你看着點嗎?怎麽回事啊!我們倆現在趕緊死還來得及嗎?”
言宇來不及解釋,啄了兩下青樂,“別廢話,快來!”
青樂趕到時,看見踏月跪在地上還在哽咽的哭訴着,松了一口氣說:“什麽啊,你吓我…”
言宇瞪大了烏鴉眼說:“靠,風青樂,你看不見?”
青樂:“我看不見什麽?”
言宇啊啊的說:“寰頃先生啊!”
青樂環顧四周說:“我如今肉體凡胎,我看見個毛啊!你快跟他說,別搗亂!”
言宇:“我說了!他不聽啊!”
青樂跑到踏月身後,拉起踏月說:“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踏月任由他拉着跑下山,言宇擋在寰頃先生面前說:“你身死那麽多年,為什麽不去投胎?”
寰頃先生顯然非常激動說:“我挂念我兒踏月….沒想到…..那個禽獸……”言宇看着寰頃先生越來越血紅。
連忙扇着翅膀說:“你安心吧,我們會帶着踏月走的,他的苦日子到頭了,前塵不計,你也快放下吧!不然讓踏月知道,你死後如此不安,會讓他更加愧疚的。”
好像言宇的話打動了寰頃先生,寰頃先生說:“你們會帶我兒走?”
言宇:“是啊,我們會帶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那裏沒有人敢對他無禮,我保證他會活的很好,非常好。”
言宇心想,回到蒼青,誰敢給掌門師尊的徒弟難看。(找死呢麽)
寰頃先生嘆了一口氣說:“我見他安好,就去投胎….”慢慢的血色退去,又變成了白晃晃的氣團。
言宇還想繼續勸說:“他現在就挺安好,你現在就去投胎吧!”
寰頃先生恢複了溫和說:“我看到你們安全離開,就去投胎,決不食言。”
孤獨雲羽再次追上青樂的馬車時,青樂正在跟踏月在某家酒樓裏吃飯,孤獨雲羽走到桌前,對着踏月惡狠狠的說:“你還真吃的下去啊!”一把掀了桌子。
踏月看着滿地狼藉,将手裏的碗筷一同摔在地上,一邊還抱着碗猛吃的青樂,傻愣愣的看着兩人。
踏月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他再次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