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一日。”

言宇走過來說:“青樂,我記得你可是不能離開踏月身邊的,你怎麽去看?不如我去吧。”

青樂:“寰頃央和寰頃英距離踏月不遠,他們都在一處,你別出去了,再被外面的阿貓阿狗給吸過去,不小心再輪回轉世了。”

言宇想了想說:“那你快去快回。”

不出多時,青樂重新飄回夢境,踏月見到他立刻起身跑到他身前說:“我父親,家主,他們怎麽樣了?”

青樂:“他們被寰頃夜辰抓到地牢已經多日,前幾天我出去時,看見他們無恙,現在…恐怕,不是很好。“

踏月踱步走了兩圈說:“我要夢醒,現在,馬上。”

青樂低眉不看他說:“踏月,再等一日…現在不是時候。”

踏月提高了聲量說:“我等不了了!我爹,還有家主….他們就在外面,你卻要我等!我現在就要醒!”

言宇左看右看,兩邊突然僵持了,他說:“青樂…”剛想勸說青樂,青樂自己就擡起頭看着踏月說:”好,我答應你。“

青樂繼續說:“我答應你,是因為我不想駁了你的意願,你想做什麽,我都尊重你的選擇,我不想你出去,也是出于好意,你現在醒來,真的不是很好的時機。”

踏月:“青樂,我知你心意,但是,親人近在咫尺忍受磨難,踏月實在無法繼續在夢中安然度日。”

青樂和言宇互相看了一眼,點頭示意,踏月破夢而醒。

口腔裏的血腥味充實着口鼻,胸腔到腹部被棉布裹得厚厚的,苦澀的藥味從身軀裏散發出來,眼不能視物,密密麻麻的疼痛從雙眼絲絲傳來,手腕和膝蓋的骨頭都在咯咯的陣痛着。

在夢境的幾天,讓踏月幾乎忘記了殘軀的疼痛折磨,剛剛醒來,被一陣陣傷痛襲來,他仰着脖子“嗚”了一聲。

陰暗的地牢,蠟燭燒了一半,微弱的光一閃一閃的好像随時都會熄滅一樣。寰頃夜辰依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的獵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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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頃央被扣鎖在牆上,四肢盡斷,脖子上的鎖鏈支撐着他的身軀,讓他只能擡頭看着。他渾身是血,咬牙切齒雙目猩紅。他口幹舌燥,嗓子冒煙,在他們被虐待之時到現在,他能罵的能說的能喊的,都已說盡,再無力氣嘶吼。

寰頃夜辰一口一口的品着茶,看着無可奈何的寰頃央。他喝夠了,放下茶杯,走到寰頃英身邊,蹲下拖着腮,看着寰頃英。

寰頃夜辰:“你這麽愛他,也不會介意再為他多犧牲一次吧…”

寰頃英雖然被控制,他還是擡頭惡狠狠的回了他一句:“你這個畜生….”

寰頃夜辰站起身,俯視着他一繞着他走一邊說:“呵呵,你又是什麽下賤的東西。”

寰頃央扯動着身軀嘶啞的喊道:“都是我的錯,你別再折磨他!與他和踏月無關!有什麽你沖我來!”

寰頃夜辰一步上前,手指穿進寰頃央的胸膛,鮮血如注的流淌下來,他惡狠狠的說:“當然是你的錯,我們的母親,被你害死,就因為那個下賤物,他既然心甘情願的雌伏他人身下,你們為什麽不成親,為什麽還要禍害那麽多人!你自私!你想用那些女人背後的勢力鞏固你的權勢,你有了權勢又貪心情愛,為了讨好那個下賤貨,讓那麽多女人和孩子為你的私心殉葬!你又得了權勢又得了愛人!憑什麽!哪有這麽好的事!寰頃央你罪有應得!今天所有人的悲劇都是你造成的!”

寰頃央:“對,都是我造成的,那你針對我就好了,為什麽要折辱阿英,還有踏月!”

寰頃夜辰:“你應該感謝我,讓你的小兒子走的痛痛快快,沒有痛苦。”

寰頃央被氣的噴出一口血,咬着牙說:“你…..占我兒肉身…..害我全家…”

寰頃夜辰:“那些女人的孩子死去時,你可想過她們會有多傷心,啊,她們不會傷心,呵呵…因為她們都死了….哈哈哈…因為你的私自,她們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對不起你!要承受你這般對待啊!”說完嘴角裂開開心的笑容,在燭光下照繞的十分詭異。

寰頃央一臉灰白,夜辰突然提高聲音,愉悅的說:“那些死去的人,都因為你們的愛情而喪命,你們這讓人作嘔的愛情!”臉色一變又說道:“所以你死心吧,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的新仇舊恨要慢慢算,我不會讓你們痛快的,我要慢慢折磨你們!要你們生不如死!”

寰頃夜辰慢悠悠的走到刑具旁邊,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對寰頃央勾起嘴角邪惡的一笑,寰頃央頓時掙紮起來,大喊道:“你還要幹什麽!沖我來!你不要….”傷他兩字未出口,就被一位仆人用布堵住了嘴,兩旁的粗壯仆人死死的按着他,不讓他亂動。

他掙紮的厲害了,就狠狠的抓住他的傷口,讓他痛苦萬分。

寰頃英四肢被固,“啊!!”撕心裂肺的仰着頭喊,眼淚順着滴到地上,“寰頃夜辰!”怒喊一聲,暈了過去。

夜辰甩了甩手上的血看着昏過去的寰頃英說:“下去找大夫給止血,別讓他死了,他醒了随你們…”說完擺擺手示意那群人擡寰頃英下去。

寰頃英被擡走,寰頃夜辰拿着塊肉走到寰頃央面前說:“父親….晚上您的晚飯多塊肉呢…”

寰頃央睚呲欲裂,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啊啊的悲吼聲,眼淚橫流,嘴裏堵着的布滲出絲絲的血印。

夜辰一把拉出他嘴裏的布,寰頃央還沒反應過來,夜辰就把那塊肉全部塞到他的嘴裏,捂着他的嘴巴讓他吞下去。

夜辰一邊把着他的頭,一邊死死的捂着他的嘴,眼睛彎彎的笑着說:“诶呀,父親大人,別吐啊,這可是好東西呢,你們那麽相愛,肯定恨不得相溶彼此,這是多麽美好的事呀,哈哈哈!”

看着寰頃央吞下後,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擺着他的頭向後,“啊!”一聲慘叫。夜辰看着他這樣子,無比痛快,積壓了這麽多年的仇恨,他在一點點的讓寰頃央感同身受。他擺着寰頃央的頭說:“父親,我們應該慶祝一下,為了你們的….愛情…哈哈哈….為了你們惡心的愛情…..連你自己都吃不下去的,怎麽,惡心了?被你自己愛的人惡心到了哈?”

寰頃夜辰笑得都哭出來了,捂着肚子,差點岔氣,他深吸一口氣說:“看,我對你多好,是不是要喜極而泣了?哈?”

他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扯着一張又哭又笑的臉繼續說:“不過呢,父親要多遭幾次罪,..哈哈哈哈…”

他歡愉的放肆大笑,中途還咳了幾次,但一點都不影響他此刻的心情。

樂也樂夠了,折磨人也折磨累了,他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細微如蚊聲的喘吸聲,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他慢慢轉身看向地牢角落裏的踏月。

他幾步并成一步,跑到踏月身邊,踏月被安放在一張木床上,全身包裹着厚厚的布,身下錦緞棉被鋪的厚厚的,身上蓋得也是輕盈柔軟的綢緞薄被,夜辰手指輕輕的撫摸着踏月滿是疤痕的上半張臉,踏月微微動了一下頭,嘴微微張開,像只跳上岸的魚一樣,拼命的大口呼氣。

夜辰小心翼翼的抱起踏月,在他臉頰處輕輕親吻了他一下說:“踏月…別怕…慢慢呼氣…慢慢的…慢慢…”他溫柔的引導踏月調整好呼吸,然後将踏月抱在懷裏哽咽的說:“不會疼了,我給你放了很多麻藥,你不會再難受了….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幾天,我好難受…寰頃踏月…..你知道不知道,我因為你….好難受…”

踏月僵硬的一動不動,動了東嘴皮,夜辰扶着他說:“踏月…你想說什麽?”

踏月搖了搖頭,夜辰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搖晃了一下說:“你想說什麽,說啊!”

踏月低頭,夜辰突然松開了他,開口笑道:“呵,你是不想跟我說話了吧!也對,你能想跟我說什麽呢,呵….”

他換了一副嘴臉,對踏月說:“你昏迷的時候,我把你父親還有家主都請了過來…你不想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嗎?”

踏月只是朝着聲音的來源擺動着頭,而在夜辰眼裏,卻是另一番景象,踏月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龐緩緩擡起,用那雙布滿傷疤,看不見的眼睛,看着他。

心髒的中心,被一股情感一下一下的擊打着他,由內而外的散發出寒意,順着經脈冰冷的蔓延全身,每一下都鈍痛鈍痛的。

寰頃夜辰牽動着嘴角,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一般說:“我打斷了家主的四肢,就像他當初對我那樣…”

看着踏月一動不動只是擡着小腦袋歪着脖子看着他,卻不言不語。

寰頃夜辰眼神漂浮,左右搖擺,好像心神不寧一樣,他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繼續說:“我把你爹寰頃英..…把他…我廢了他的武功,還犒賞了我所有的奴隸。他那麽喜歡雌伏與人身下,我就讓他一輩子都趴在各種男人身下…說不定過幾天,還能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呢…”說完,幹癟的扯出幾聲幹笑。

踏月雙膝之下無一物,雙手手腕也毫無知覺,他坐在床上,歪着頭,夜辰走在哪邊,他就将頭轉向哪邊,最後他保持直坐的姿勢,緩緩擡起雙臂,兩只手腕垂在手關節下,折斷的雙手十分恐怖的形成扭曲的朝向。

踏月彎着身軀,将頭埋在雙臂之中。好像在哭泣一般,微微抖動着身軀。

寰頃夜辰再次來到踏月身邊,把他卷曲在一起的身體掰開,對着他說:“搞什麽,你想說什麽,你說啊,別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還是不想跟我說話,是吧!好啊,你知不知道,你醒來的真不是時候。”

踏月保持着懵懂的狀态,靜靜的側耳傾聽,夜辰緩緩的說:“你要是早點醒來,說不定就能趕上一出好戲呢。”

寰頃夜辰貼着踏月的耳朵,慢慢悠悠的輕聲說:“我把你爹….,一點…一點…的切下來….然後喂給…家主…吃…”

說完又拉開自己與踏月的距離,仔仔細細的觀看着踏月的表情。他一邊笑着一邊幻想着踏月因為受不了刺激而嚎啕大哭,或者破口大罵。

踏月慢慢的張開嘴,又閉上,然後搖了搖頭,夜辰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卻也沒有耐心繼續逗他,伸手掐住踏月的下颚,讓他張開嘴,沒有好氣的說:“說話!你啞巴了不成!”

他撇眼看見,踏月微微張開的嘴裏,一舌頭,是…斷了一半的,只有少許的肉還連着,沒有讓那一半斷舌從口而出。

夜辰傻了一樣,松開踏月,搖着頭說:“不可能,我…我及時叫了大夫….不可能的…你怎麽可以說不出話了…不行…”

他自欺欺人的自言自語許久,然後又瘋狂的搖晃踏月,像個瘋子一樣喊着:“寰頃踏月!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你要陪着我!你要像從前那樣陪我,對,像從前那樣,你怎麽可以說不了話了!啊!”

踏月被他搖得難受至極,一狠心,把連接少許的肉絲咬斷,一口吐出殘破的半舌。

血水順着口角流出,踏月整個人開始向後仰,被夜辰及時抱住,夜辰瘋了一般抱着踏月向外跑一邊跑一邊喊:“把醫者都叫來!全部都叫來!”

而在一旁的寰頃央看着他抱着殘破不全的踏月從面前而過時,嘶吼着:“寰頃夜辰!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寰頃夜辰也不理會身後如瘋狗一般亂吠的寰頃央,直接抱着踏月向地牢外走,被迎面趕來的醫者又擁着回了地牢。

陸陸續續的醫者把踏月重新放回木床上,一名醫者恭敬卑微的說,踏月如今的狀況,不适合移動,等身體好轉後,再轉移出去。目前能醒來都是萬幸。

踏月這回是真昏迷,青樂和言宇一直漂浮在他身邊,看着他再次昏迷連忙施法形成夢境。

夢境之中。

踏月呆呆的坐在石桌旁,青樂和言宇也自覺的坐在他兩邊。

踏月:“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二位告解。”

青樂翹起二郎腿說:“但說…”

踏月:“夜辰他…他到底對我…”

言宇不理解,迷茫的看着青樂,他覺得他也無法理解寰頃夜辰的所作所為。

青樂嗤笑一聲,清了清嗓子說:“人都是貪心的,他在你身邊索取溫暖,卻貪婪得想要更多,自己又不願意付出,只能一遍遍的用恨你來做借口。那些姬妾和孩子的确無辜,而他也足夠的不幸,但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他嫉妒你,恨你,又貪戀你的溫暖。”

青樂走到踏月身後,在他耳邊說:“他就是一個貪心又複雜的小人…”說完直起身子裝模作樣的留給踏月和言宇一個裝逼的背影。

青樂裝逼到底的繼續說:“真正不肯放手的不是你,而是他。真正癡迷在這段感情裏的也不是你,而..是…他。”

青樂轉過身看着踏月說:“再說他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他要你父債子償,卻又繼續迫害你的父親和家主,你說你受得這些罪,真的是在替你父親們贖罪嗎?他折磨着你又不守信用的繼續迫害你的家人。這種人還值得你留戀嗎?”

踏月雙手捂着臉,哽咽着說:“我承諾過他,一生一世護他周全,可…如今,我愧為人子,對不起我爹,我該如何是好。”

青樂俯身上前拉開踏月的雙手說:“踏月,他寰頃夜辰的一生已經過完了,你的承諾也已經兌現了,你不欠他的了,任何的,都不欠了。”

踏月擡頭望着青樂,想從青樂眼裏看到一絲希望,能揭開這迷霧般的迷茫。

青樂溫柔的微笑道:“寰頃夜辰的肉身都已經火化了,他的一生都結束了,就在前幾天,他奪舍了你弟弟的肉身,那麽對他來說,寰頃夜辰的一切都随前世一起随風消散。包括你的承諾,護他寰頃夜辰一世周全的承諾。”

青樂拍拍踏月的肩膀,繼續開導道:“如今的他,只是你的仇人,一個迫害了你,折辱你家人,占據你胞弟肉身的仇人。“

踏月還有一絲不解:“可是,他的痛苦都是因為我們家…”

青樂:“他折磨你的時候,不是說父債子償嗎?為什麽要傷害無辜奪舍了你胞弟的肉身,随後又飾無忌憚折磨你的家人,哪有一份債兩份償的道理,債這個東西啊,要多了最後虧的是自己。你懂嗎?寰頃踏月,他的确有資格要債,但他…太貪心了。要得多了,自己變成了欠債人。”

踏月站起身,眼淚含珠,滾滾欲動,許久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啞着嗓子說:“….謝謝你,風青樂….謝謝…”

踏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夜辰歡快的聲音:“踏月,你是不是醒了…”好像是在詢問,也好像是在不安的确認,他悄悄摸着踏月癱了的手說:”踏月,你要是醒了,就轉轉頭,好嗎?”

踏月随着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夜辰高興的說:“你真的醒了!你等等。”然後連忙呼喊醫者,魚貫而入的人群,七手八腳的給踏月換藥護理,一切妥當後,夜辰抱起踏月,本來踏月身高修長,但雙膝之下已是空無,如今模樣被夜辰抱在懷裏剛剛好。

夜辰抱着踏月來到寰頃央的面前,笑得開心極了,寰頃央老淚縱橫的呼喚着:“阿英…我的阿英…..”

踏月順着聲音想要貼近他,卻被夜辰抱走,聲音越來越遠,他只能張着嘴發出啊啊的聲音,寰頃央雙眼迸出,仰天長嘯“寰頃夜辰!你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夜辰抱着踏月躺在木床上,不遠處寰頃央的嘶吼聲都變得愉悅,他環抱着踏月,把他固定在懷裏說:“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成親前,你是不是也想過嫁給我?你那麽在乎我,肯定不會委屈我去吃孕果,對嗎?踏月。”

他自言自語的說:“你滿心都是我,肯定什麽都願意為我做,我喜歡你,踏月,我被你感動了踏月,我接受你的感情了,你開心嗎?”

踏月顫抖了一下,夜辰以為是踏月對他的回應,連忙支起身軀,拉起踏月無力的殘手,撫在自己臉上,眼睛蒙上一層水汽說:“踏月,你承諾過我,要陪我護我一世周全,我如今已經報了仇了,我可以放下一切接受你了,踏月。”

他低頭用踏月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然後把手放回踏月身邊,爽朗的說:“踏月,我們再成一次親吧,你嫁給我,好嗎?”

踏月用盡力氣,擺動着手腕,好像在劃着什麽,夜辰連忙把他扶起,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要和我說?”

踏月點點頭,夜辰非常高興的說:“你等我,我去拿墨和紙。”

夜辰扶着踏月無力的手,手指沾了墨汁,踏月晃動着手臂,手指在白紙上七扭八歪的寫着:“求你,放了我爹他們。”

夜辰一把扔下踏月的手,指着他氣急敗壞的說:“不可能!我不會放過他們!你想都不要想!”

踏月揮舞着手臂,不停的比劃着,夜辰直接撇開墨和紙說:“寰頃踏月,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得意忘形了?你說你是什麽東西,我心情好了就會對你溫柔幾時,心情不好,我随時可以殺你,或者讓你過回從前那種日子,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提這種要求?啊?”

踏月低着頭,放下手臂,身子靠在牆上,頹廢至極,看到踏月如此消沉,夜辰連忙又哄道:“除了這個,只要我能辦到,我都會滿足你。除了放走寰頃央和寰頃英。你提別的,什麽都可以!”

踏月又擡起頭,伸了伸手臂,夜辰又扶着他的手,指引着他沾着墨,彎腰撿起地上的白紙,看着踏月緩緩寫出三個字。

“殺了我。”

夜辰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回神,他一直保持着扶着踏月手的姿勢。他想起幾天前,踏月斷舌昏迷,那種要永遠失去他的感覺,讓呼吸都割得嗓子萬分疼痛。

夜辰哭了,他說:“踏月,你不愛我了嗎?你好不容易打動我了,卻要尋死?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跟我撒嬌對不對,是我以前對你太冷漠了,對不起?別鬧了,好嗎?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們一輩子還有那麽長,你怎麽舍得,離開我?”

踏月揮了揮手臂,終于下定決心般寫了四個字:“…不..愛..你…了!”

我不愛你了,徹底放棄了。

夜辰突然不肯接受一般,大喊道:“不可能!你騙我!”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一面仆人上前禀告,夜辰十分不悅,他沒好氣的說:“什麽事,說!”

仆人恭敬的說:“那群奴隸太不知節制,那人,早上就斷氣了…”

夜辰聽到寰頃英死了,沒多大感觸,只是想了想說:“死了就死了吧。”剛想與踏月繼續說剛剛的事,卻又止住沒有說。

他馬上叫住了要離去的仆人說:“等等,回來。”

仆人恭敬的又走了回來。

夜辰:“既然死了,屍體也別浪費了,把他的肉片好,晚上喂給那個老家夥吃下去,他要是不吃,你們知道該怎麽做。嗯?”

仆人領命退下,夜辰緩緩站起身,走向寰頃央,也不看身後的踏月頭埋在雙臂裏,身軀彎曲在一起。

寰頃夜辰:“既然這麽相愛,我怎麽忍心讓你們分隔太久,父親,就要和你的真愛融為一體了,是不是非常開心啊。”

踏月在無聲的哭泣,而寰頃央一口老血噴灑而出。

夜辰走到寰頃央身上,用塊抹布擦了擦他嘴角邊的血,說:“你可要挺住啊,你看,踏月還在我手裏呢,哼哼哼…”陰陽怪氣的笑着。

他們本就身處一間牢房,牢房雖然寬廣,但還是一室,發生什麽,彼此都心知肚明。踏月看見不見,但是寰頃央卻看得清清楚楚。

踏月輕輕呼喚青樂和言宇,哐叽一聲,他倒在床上,夜辰聞聲跑回床邊,探了探鼻息,只是昏迷,他松了一口氣。把踏月安頓好,蓋好被子。又繼續回去虐待寰頃央。

夢境之中,踏月着急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青樂和言宇顯身之後,踏月連忙的說:“青樂,言宇,你們可否幫我一忙?”

青樂:“你說。”

踏月:“我父親的魂魄….”

青樂:“你放心,他已經毫無牽挂的去投胎了。”

踏月:“你…怎麽知道的。”

青樂:“他被關押在上面的牢房,離這裏很近,他身死那時,我見過他的魂魄。”

踏月:“他可曾….可曾有什麽遺言?”

青樂低頭,并不想說的樣子:“你想知道。”

踏月連忙點頭:“告訴我。”

青樂:“也許并不是什麽好事。”

踏月:“告訴我,拜托。”

青樂說:“那好吧,我長話短說。”

作者有話說:

☆、九世輪回四03

寰頃央和寰頃英從小一同長大,算是竹馬,寰頃央從幼年時就愛慕這個保護自己的護衛,但他身為家主,必須要同周邊幾大家族的子女成婚,他想奪家主之位就必須有支持他的勢力,他成功的娶了幾個勢力相當的家族女子,還有一個敵國質子公主,雖然是庶出公主身份卑微,但也是個公主。是孤獨皇室指婚給他的戰利品。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他向寰頃英表白的時候,遭到了拒絕,而他大權在握,怎麽能允許寰頃英的拒絕,他當晚強迫了寰頃英,還喂他吃下了孕果,寰頃英相當的氣憤,但他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傷害家主,他滿心不願意,想只身離開,卻又被寰頃央軟禁,寰頃英吵吵鬧鬧一直不肯妥協,無奈下,寰頃央迷昏了寰頃英兩個月,他的侍妾中有一位是寰頃英的表妹,因為長相酷似寰頃英因而最得寵愛,那名侍妾很早就吃下子果,最近她要産子了。

寰頃央冒出了一個離奇的想法,如果寰頃英有了孩子,那麽他一定不會再想離開他了。

去母留子,他抱着剛出生的小嬰孩,放到寰頃英身邊,待他醒來,告訴他,這是他吃下孕果後,生得第一個孩子。

寰頃踏月…..

寰頃月娥便是踏月這一世的生母,踏月踏月,踏着月娥的命而來的新月。

而寰頃英以為自己真的産子後,也真的死心塌地的留在了寰頃央身邊。在他懷上所謂的‘第二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被騙了,但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他問了踏月的生母是誰後,便更加憐惜踏月,更加疼愛踏月。而寰頃央因為寰頃英,愛屋及烏,對踏月也是有求必應,萬分寵愛。

知道真相的踏月傻傻得站在院子中央,放聲大哭,大喊大叫,好似瘋了一般。

踏月折騰夠了,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讓我死了算了。”

青樂:“踏月,跟我們回蒼青吧。回去以後,這裏的一切都将與你再無關系。”

踏月緩緩起身,全身都像被抽走了生氣一般說:“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做完,我就跟你們走。這裏已經沒有我可留戀的了。”

踏月再次醒來時,沒有意外,夜辰還守在他身邊,夜辰溫柔的說:“踏月,你是不是醒了?”

踏月點點頭,夜辰連忙抱起他說:“踏月,把這果子吃了,然後我們成親。”說完就把孕果往踏月嘴裏送。

踏月扭過頭,夜辰笑笑說:“踏月,別鬧脾氣,乖乖的吃了它。”幾次下來都沒有成功,夜辰出奇的有耐心,他說:“踏月,你是不是想做什麽?”

踏月點點頭,夜辰繼續哄勸說:“你把這個吃了,你想做什麽,我都允許。”

踏月用胳膊指了指寰頃央的方向,夜辰難得的好心情說:“可以,你想見他,你吃了這個,我抱你過去。”說完把果子遞到踏月嘴邊,踏月低頭,乖順的全部吃掉。

吃完,夜辰還好心的用手帕給踏月擦了擦嘴說:“看你吃的,臉都變成小花貓了,呵呵。”

踏月又伸出了胳膊,指着寰頃央的方向,夜辰說:“知道了,這就抱你過去。”

踏月來到寰頃央面前,他支撐着胳膊,想要從夜辰懷裏掙脫出去,夜辰禁锢住他低頭問到:“你這是做什麽?”

踏月說不了話,張着嘴從幹澀的嗓子裏發出極其不舒服的啊啊聲。夜辰順着他,将他放到地上。

踏月爬向寰頃央的腳下,用胳膊試探着寰頃央的位置,他碰觸到寰頃的腳,又向後退了一下,杵着胳膊支撐身體,給寰頃央磕頭,一下一下,直到額頭滲血。

寰頃央看着踏月的舉動,恨意恒生,他從來沒有對踏月兇過分半,但他現在,恨不得踏月立刻去死。他喊道:“你做這些有什麽用!阿英他死了,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的阿英會慘死嗎?你還活着幹什麽,你怎麽不去死!”

阿英不在了,那麽踏月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麽呢,死十個百個寰頃踏月都不及他的阿英一根手指。

青樂看着踏月依然一下一下的磕頭。言宇問:“他這是在做什麽!”

青樂:“他曾經對夜辰愧疚,如今對他的養父愧疚,對他的家主也愧疚。但是無論他做什麽,都獲得不了任何人的原諒。可悲至極的可憐。”

言宇低下頭說:“等回到蒼青,一定道歉,都怪我一時糊塗,害他如此凄慘….”

夜辰看着寰頃央陰陽怪氣的說:“你說話客氣點,我是看在踏月面子,今天不折磨你。”

寰頃央冷笑一聲說:“ 他自甘堕落,貪生怕死,為你這個畜生吃孕果,簡直惡心至極。”

夜辰上前一個巴掌打得寰頃央嘴角破裂,“你那個下賤貨就不惡心了?他不也心甘情願的雌伏你身下為你吃孕果,還為你生了兩個兒子。呵呵。”

寰頃央睚眦的看着踏月說:“他算什麽東西,也配做我兒子,要不是看在阿英的份上,我管他死活?”

夜辰蹲下身,輕輕撫着踏月的背說:“你的家主真是殘酷無情啊,也對,我們這些兒子死的時候,他可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他心裏啊,只有那個下賤貨。不過,你不用傷心,我會陪着你。好好的愛護你,疼你,寵着你。”

夜辰心情特別好,從小嫉妒踏月會得了父親的寵愛,如今看來,他與他們都是一樣的,沒什麽可嫉妒的,還生出了一點同病相憐的相惜之情。

踏月一如既往在磕頭。

寰頃央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洩在了踏月身上:“你就算在我面前把頭磕碎了,我也不會原諒你,憑什麽,我的阿英因你慘死,他對你那麽好,明知道你不是親生的,還加倍的寵愛你,憑什麽!”

一語震驚了寰頃夜辰,他驚訝的看着踏月,無法接受現實,掐着寰頃央的脖子,青筋暴露,說:“你說什麽!”

寰頃央嘲笑了一下說:“我說,他寰頃踏月,根本就不是我和阿英的孩子,我和阿英的孩子只有一個,我把他保護的那麽好,卻被你…..”太悲哀讓他無法說下去,他的阿英沒了,他們的孩子也被人奪了舍,魂飛魄散了。

他發出悲鳴的嗚嗚聲,連口氣都難以喘息。

寰頃夜辰逼迫他說:“寰頃踏月是誰的孩子!說啊!你說!”

看着瘋癫的夜辰,寰頃央有種報複的快感,他非常樂意讓這條毒蛇自食惡果,他火上澆油的說:“你生母,軒轅公主,剛剛來到我們寰頃家族的時候,有一個得寵的妾室非常照顧她,兩人很快成了閨中密友,你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兄長也會經常提起她的名字…..”

夜辰松開了寰頃央的脖子,雙眸沖滿血絲,嘴裏喃喃的說:“寰頃月娥……不可能….你騙我…”最後沖着寰頃央崩潰的大喊道:“你騙我!你故意的!”

他一把拉起磕頭的踏月,将他牢牢的抱在懷裏,對他說:“別拜他!他有什麽資格讓你磕頭!”

看着不知所措的寰頃夜辰,寰頃央繼續激怒他說:“你年幼喪母,但你兄長寰頃雅一定知道很多你母親與月娥的事,你不信我,你可以去問他!當初如果不是月娥先發現子果的事,你們那個愚蠢的母親會知道什麽啊!”

夜辰看着還在掙紮想爬出他懷裏的踏月,點了踏月的穴道讓他進入昏迷,他小心翼翼的把踏月放回木床上,轉身跑出地牢。

皇宮之內,寰頃夜辰十分窘迫的問寰頃雅:“哥哥,你快告訴我。關于寰頃月娥的事。她是不是有個孩子….”

寰頃雅微鄒眉頭說:“寰頃月娥…..她曾經是母親的閨中密友,母親卧床那幾年,經常與我說起她,我從未見過她,至于她的孩子,是母親臨終的囑托。”

寰頃夜辰十分不安,他期待,但又想逃避,他希望知道全部真相,但又不想那些是真的。

寰頃雅緩緩道來。

當年軒轅國與李氏皇城常年征戰,背後還有孤獨皇室虎視眈眈,無奈他們不能忍受兩面圍敵,就送了一位庶出公主,以表誠意,孤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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