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就飄飄然的走了。
子狄深呼吸兩下,青樂感覺這家夥被氣的不輕….連捏他的手,都分外用力。
夜深人靜,子狄看着青樂,青樂也看着子狄,子狄伸手戳了戳青樂的臉頰,真軟,真有趣。
他想起年幼時,他娘親抱着他,是不是在他娘眼裏,他曾經也是這樣子。
想着想着模仿着西音的動作又捏了捏青樂的臉頰,心情頓時不錯很多。
他想以後就留着這個小東西,給自己解悶。
他還好心的給青樂喂了碗牛奶,看着青樂鼓着小肚皮,呼呼的睡去,他起身,一邊邪笑一邊想:“是該給岩氏一族一點顏色看看了。”
隔天,岩氏一族派了大部分精英去解救岩仙媛,子狄與他們大幹一場,對方人多勢衆,子狄沒吃虧也沒占到便宜,最後看着他們把岩仙媛救走。一怒之下跑到鎮魔結界邊境,找到莫一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堆極北之地的某家族如何挑釁。
本以為莫一何會屠了岩氏一族,誰想到,他居然沒有殺任何一人。
他來到極北之地,經過祖廟時,看到岩殇君的畫像,特別氣憤,馬上就開始搞事情,不光燒了畫像,連祖廟也給夷為平地,打傷了岩氏一族所有人,還一再威脅人家族長,說,再敢挂這畫像,就屠了他們全族。說完氣哼哼的揚長而去。
一向心狠手辣嗜血如命的驕陽聖主,對待岩氏一族,居然,只是傷人毀屋燒廟但沒鬧出任何人命。
岩仙媛其實早就死去多時,但她的靈魂被封印在肉體裏,日日受那折辱折磨。岩氏一族在救出岩仙媛第二日就把她超度了,讓她安心輪回投胎。
結果第三日,就被莫一何給打殘了,只好封閉山門,躲起來靜養,畢竟傷及根本,所以岩氏一族嫡系一脈都隐退山林不問世事,修身養性,療養身軀。
一晃幾年過去,岩氏一族是真的隐退了,除了旁系的分支,還在江湖上蹦跶,已經沒有修仙的岩氏家族人再出現在世人面前。
子狄看着小肉團慢慢長大,卻跟他越來越不親,當他會走路的時候,就拿着掃把在大殿上掃地,子狄當時非常疑惑問他在做什麽,他回說,我不想欠你什麽,你給我衣食,我替你幹活。
端茶倒水洗衣疊被,像個忠心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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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狄曾經遞給他一把劍,說:“教你習武怎麽樣。”
青樂回:“我不想學。”
子狄問:“為什麽?”
青樂:“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殺人魔頭,我雖然欠你恩情,但我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回報你,卻不想替你殺人。”
之後,子狄也不再勸他學武,而是有一天,興致勃勃的說:“我教你耍套觀賞的劍舞,如何。”
青樂看着他點點頭。
子狄非常高興,揮劍起舞,青樂看着嘴角輕撇,暗道:舞得太難看了….
這套劍舞,曾經是青樂自己創的,那年他為了讨師尊歡心,舞了一段,讓子狄看在眼裏,每次總是找理由,要他舞給他看。
子狄舞完,一把将劍扔給青樂。青樂手握劍柄,反手打了一個劍花,輕盈而起,蜻蜓點水,衣袖偏偏,看得子狄謎花了眼。
子狄:“小東西,你真是個學武的天才,過目不忘啊!”一邊拍着手一邊贊揚着走向青樂。
青樂心想:廖記于心的東西,還用過目不忘?
面上恭敬的把劍舉過頭頂。子狄沒有接,而是笑笑說:“送你了。”
他一直沒有給他起名字,一直“小東西,小東西”的叫他。
他不想讓他知道,他是岩氏一族的孩子,雖然到現在他都沒弄清楚,為什麽那群娃娃要帶着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去救岩仙媛。
小東西對他總是隔着些什麽,不願讓他親近,小東西做事非常穩重,有條不紊,就算做的再好,子狄也能感覺出,這種盡義務,沒感情的付出行為。讓他很難受。
他想,小東西可能天生情薄,就像曾經在蒼青門時,那裏的掌教師尊孤獨無言,不就是感情淡薄之人。
不過無所謂,他和小東西的時間長着呢。等到小東西成年,他就給他喂食丹藥,讓他青春永駐,讓他永遠陪着他。
只要他不死,那麽小東西就會一直活着。
青樂可沒打算一直陪着子狄,青樂回到自己的卧室後,就在謀劃,掐着時間算,什麽時候去救寰頃踏月。
他之所以沒有作死的去死,就是因為,他這一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等着寰頃踏月。
孤獨言宇一直沒找到他,肯定是因為自己被子狄捋走,斷了聯系,但孤獨言宇可以先找到踏月。到時候他再與踏月彙合,三人一起順利的回蒼青。
計劃永遠都是美好的。
子狄要出趟遠門,大概幾年後會回來,他臨走前摸着青樂的頭說:“待我回來,送你份大禮。”
青樂心想:“呵呵”手動拜拜。
幾年後,子狄興致勃勃的推開小東西的房門,看見一個少年墨色的長發披在肩膀,單手支撐着頭,正在小憨,他輕輕的走到少年身後,少年驚醒,擡頭望向他。
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
子狄顫聲說:“風….子青樂?”
青樂一臉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站起,跟他對面相望。
子狄自嘲的笑了一下:“果然,怪不得,他們要抱着一個剛出世的娃娃去救人…你可真孝順哈,投胎了都不忘救你前世的娘。”
子狄走到青樂身前說:“你怎麽不跑呢?我可沒再限制你的自由。”
青樂:“我為什麽要跑呢?”
子狄:“你個騙子,還敢在這,是在等我回來殺你嗎?”
青樂:“我從未騙過你。”
子狄啞口無言,的确,自己從來沒問過小東西的來歷,也從來不想談他的來歷,何來騙呢。
青樂:“這十七年來,你的恩情,我還完了,我如今等你回來,是當面跟你道別的。”
子狄一腳踹上門,大喊道:“想走?做夢!”
青樂就那麽靜靜的看着他說:“我們的恩怨都了了,你沒理由再留我。”
子狄:“你是子青樂,你就不能走!”
青樂:“子氏兄弟欠你的,都已經還你了,我也死過了,我為什麽不能走。”
子狄來到青樂身前,一把抱住青樂說:“小東西,別走…”連忙把青樂向裏推,一邊說:“青樂,你記恨我,當初我沒想你死,是你自己非要擋在那狗奴才身前。”
青樂:“子氏兄弟對不起你,我們都受了你虐待,也算還清你了。岩仙媛再對不起你母親,她也受了那麽多年的罪,也算夠本了。我不記恨你,該是虧欠你的,你索要也是天經地義,如今我不想與你再有瓜葛,我們緣分已盡。”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子狄在他身後大喊道:“你想盡就盡,那這十七年,我對你的撫養之恩呢?你還的清嗎?”
青樂回頭望着他說:“這十七年來我不是每天都在還麽?”
子狄現在想想,這些年小東西的所作所為,什麽事都劃分的一清二楚,簡直就是把賬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讓人抓住一點把柄。
子狄也不打算跟他講道理了,咬咬牙就說:“你不能走!”
一把将他拉了回來,掰開青樂的嘴,就向裏塞了一顆藥丸。青樂想吐,子狄按着他給他順下去。
吃完的青樂,捂着嘴問他:“你給我吃了什麽。”
子狄笑着一邊卷起他的一縷頭發一邊說:“就是讓你青春永駐的靈丹妙藥,你永遠都十七歲,怎麽樣,高不高興。”
青樂鄒了鄒眉頭問他:“你搞什麽鬼?”
子狄:“這個藥呢,也算是蠱,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你難受,畢竟,你可是我疼了十七年的小東西。”
青樂拍開他的手,與他拉開距離。子狄轉身離去,臨走前對着身後的青樂說:“你可別想跑,跑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但青樂還是跑了,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當子狄忙完公務後,在一片海邊找到青樂時,他正在面朝大海,靜靜發呆。
子狄走到他身邊說:“你….”敢跑還未說出,青樂就回了一句:“看看大海。”
子狄被觸動到了,他想起他的娘親西音曾經對他說,好想一家人去看看海。那時子狄不知道,西音對海那麽向往是因為魔界在海的另一邊,西音的故鄉……
子狄酸了鼻子說:“你想看什麽就去看,跟我說一聲,別讓我擔心。”
青樂:“你擔心我做什麽。”
子狄:“子青樂,如果你不是轉生到這具肉體….你當我會對你這麽客氣?”
青樂:“如果我不轉生到這具肉身,你也遇不到我。”
子狄他放不開青樂,是因為他已經給他的小東西投入了十七年的感情,那麽多的感情,怎麽可以說沉沒就沉沒。
他不甘心。有很多人都這樣,該斷的不敢斷,因為無法直視感情沉沒。自己投入的總想要點回報,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感情血本無歸的全部沉沒為虛無。
說到底,都是自己不願放過自己。
子狄讨好的說:“青樂,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對你,你已經不是子青樂了,你已經投胎了,重新為人了,子氏家族的恩恩怨怨都跟你無關了,你是我的小東西,我不會打你,也不會虐待你,我會好好待你的,青樂給我一次機會,別離開我。”
青樂轉過頭對他說:“你的話,可信度有多少呢?”
子狄:“你為什麽不信我!我無論對其他人怎麽樣,都不會對你做什麽!”
青樂:“我從不相信,對所有人都不好的人,會唯獨對我好。”
子狄:“因為…你是特別的….”
青樂:“呵…騙人。”
子狄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青樂繼續說道:“對所有人都不好,就不會對某個人單獨好,這種人的性格都是已經養成的習慣,就算會忍耐一時,也不會忍耐一世,早晚有一天,他對別人怎麽樣,就會對我怎麽樣。”
青樂笑着說:“什麽你與他人不同,不過都是一時興起罷了,當你興致過了之後,想想我子青樂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就是為什麽風青樂不喜雲伈雨的原因。他在雲伈雨眼中看到太多這樣浮渣一樣的本質。
子狄不再與他廢口舌,一把抓住他,就拉回了老城。
子狄按着青樂在床上,青樂厭惡的說:“你不是有位神仙伴侶嗎?你現在這樣對我,他知道了不會傷心嗎?”
子狄:“青樂這是吃醋了呢。這個時候居然提起他來?”
青樂:“我有什麽好吃醋的,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死,大不了多投幾次胎。我就不信次次都能與你遇上!”
子狄坐在青樂身上,不再動他,想了想青樂的話,如果當真他再死去,子狄還真的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子狄說:“成,依你一次,我不碰你。我也不是那種色中餓鬼,小東西,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打動你…”
青樂直起身,慢慢穿好自己的衣衫說:“你不愛他嗎?那個神仙…”
子狄猶豫了一下說:“也許,像你說的,呵呵…”沒在說下去,轉身走開。把青樂獨自一個人留在大殿裏。
子狄一個人走出大殿,想到,也許對于雲伈雨來說,他子狄也許什麽都不是。
風青樂不需要他,他記恨,雲伈雨需要他,又用完就甩…他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七年後。
子狄來到青樂的卧室說:“不是讓你睡主殿嗎?為什麽又跑去住柴房。”
青樂:“你那地方,我看了會想起不好的回憶,還是這裏好,簡單清靜。”
子狄想到,青樂可能是說上輩子,被他捆在那裏天天毒打的回憶。
折磨人他是一等小能手,但讨好一個人,他就是個廢材。
子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收拾東西,我們要啓程了。”
青樂不動,子狄一把抓住他說:“也沒什麽好收拾的,索性缺什麽,到那再買就是了。”
青樂想掙脫他的手腕說:“你要帶我去哪?”
子狄不回頭看他,依然拉着他說:“出去帶你散散心。”
青樂心想,你有這麽好心?的确子狄沒那個閑心,這次任務是在極北之地李氏皇城做潛伏,驕陽聖主下了一盤棋,要蟄伏幾年,靜靜的等待,然後一舉覆滅。
這一走又不知道是幾年,索性子狄就把青樂一并都帶了過去。
他是及其不願青樂再回到極北之地,他怕青樂被岩氏一族的人遇見,再帶回家族,不過後來聽說,岩氏那一群家夥被聖主打得猶如喪家犬一樣,夾着尾巴不敢出來見人。就心裏毫無障礙的,大大方方帶着青樂大搖大擺的走進李氏皇城。
來到李氏皇城後,他安排了青樂在一座早就安排好的別院裏住下,臨走前還溫柔的對青樂說:“你想出去逛逛就去,但別走太遠,早點回來。”
子狄走後,青樂連忙收拾細軟拎包就跑。
他跑遍李氏皇城的大小藥鋪,買了一堆傷藥,然後直奔最北邊的深山老林。
如果子狄沒帶他來,他當時也打算自己跑過來。
因為,這裏!就是踏月輪回故事的發生地啊!
他拼命回想言宇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本故事。
有個俠客被仇人砍成重傷,逃到深山老林裏,就在他快要死了的時候,一位隐居山林裏的醫者救了他,好心照看他,他恢複後居然帶着重兵把醫者的住所圍了個水洩不通,他要帶醫者回到自己的地盤,醫者不肯,他就強綁了醫者回去。還按着醫者的頭與他行拜堂之禮,不管醫者多麽不願意,他都一意孤行,美其名曰,報恩。由于俠客的家族是個有名的大家族,官府也不敢多管什麽,更何況一個山野深林裏不知底細的人,更沒有人願意救他。醫者每天被俠客喂食奇怪的藥,讓他一個男子産子。醫者憤恨不已怒斥俠客,恩将仇報,俠客卻一臉惋惜的說,自己癡心一片,醫者卻毫不動心,當真心狠。最後醫者也沒有扭過俠客,被他死死的囚困在方寸之屋裏。醫者在産子那日懷着憤恨,難産而死。俠客見醫者逝去悲傷不已。
青樂一邊在林子裏走一邊放出曾經跟言宇約定好的信號,如果他們倆有天不慎,走散了,輪回之後沒再聚,就在踏月故事的發生地,點了狼煙。等待對方。
不一會,言宇就從天而降,對着青樂說:“風青樂!這幾年你跑哪去了?”
青樂:“一言難盡啊!先說,踏月他好嗎?”
言宇:“還好,我剛轉生後就去找你,結果怎麽也沒找到你,就先去找了踏月,他現在如話本內容一樣,在深山裏修行醫術,從他被那個醫者老頭撿到,到現在獨自繼承了那老頭的衣缽。我已經陪他二十四個年頭了,還沒有遇見那個人渣。”
青樂:“那就好,有一事,我不不太明白了。”
言宇:“你說!”
青樂:“我這回,投生在岩氏一族裏,但岩氏一族二十幾年前就全族隐居了,這是不是說明,踏月他不會再遇見人渣了,我們趕緊帶着踏月回去吧!”
言宇扇扇翅膀說:“如果這樣就最好不過了。可別在我們回去的路上碰見個什麽血人…就好。到時候是救還是不救。”
結果….言宇的烏鴉嘴再次靈驗了。
青樂和言宇再去往踏月的住所時,真的在一片林子裏遇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倒在那裏。
青樂掐着言宇的脖子說:“你個烏鴉嘴!!!!我掐死你算了!”
見死不救這種事,青樂當真是做不來。硬着頭皮給那滿身是血的人,包紮,感情這些傷藥都是為他準備的了。
再不情願,青樂也沒辦法看着一個人,那麽的死在自己面前,就算那個人是個人渣。
看着包紮妥當的那個人渣,青樂站起身,想:你也沒有性命之憂了,踏月不用救你,就不會被你禍害。
剛想起身走人的時候,那人卻先開口了:“是你….救了我?”
青樂一邊收拾包袱和剩下的傷藥,剛想說:你出現幻覺了,我不是人。
“你們…沒事吧….”踏月探出頭看了看青樂和那個人。
青樂一拍頭,暗道:該來的總是來了!
踏月看着還蹲在青樂肩膀上的烏鴉,說:“這…烏鴉是我的….”然後羞澀的低下頭,常年待在深山裏不見他人,偶見陌生人,對他來說,特別緊張不自在。
青樂摸了摸言宇說:“回他那裏去吧。”然後看着烏鴉重新落回踏月肩膀。
青樂向踏月做一個禮說:“我與這烏鴉有緣,剛剛看見他,就被他指引到這裏,然後看見一位滿身是血的俠客,我已經給他上了傷藥,目前性命無憂….”剛想對踏月說,他死不了,我們趕緊走吧。
踏月擔憂的說:“我也是來尋這烏鴉的,正巧碰見你們,你看,如今夜色已黑,他獨自一個人在這深山裏怕是不妥,不如我們一起把他帶到我那裏修養吧。見這位仁兄也不似壞人,不如…救人救到底…”
青樂擡頭望天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你上西天…
青樂沒法駁了踏月的意思,就跟着踏月架着那個人渣一起走到小木屋。
幾日下來,踏月悉心照顧,湯藥毫不吝啬,把那個人渣照顧的好好的。
青樂在李氏皇城和深山老林裏來回游走,索性子狄忙的跟狗一樣,根本無心關注他在做什麽。
只是每隔三五天,看見青樂一眼,他就安心了。
這日,踏月和青樂在小木屋外面,曬着太陽,磕着瓜子,閑聊着。
青樂想:等這人渣一好,他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帶着踏月南下。
那人渣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木屋,看見了兩個容貌似仙的人坐在一起愉快的聊天。
他也不客氣的坐了過來,向他二人一抱拳說:“在下,岩峻熙!多謝兩位出手相救!他日一定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青樂聽了直翻白眼,心想,你報恩,等于要命。
踏月連忙回禮說:“舉手之勞何足挂齒….不必….不必….”
青樂沒什麽反應,他對人渣沒什麽好感,對他說:“你姓岩,可是跟岩氏一族有什麽親戚關系?”
岩峻熙說:“在下是岩氏一族旁系分支,家祖母是李氏皇城的公主,與岩氏旁系聯姻,我這一支族人一直在皇城附近生活。”
青樂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就噢着點點頭沒在問什麽。
怪不得,岩氏一族早就隐居,還會有個姓岩的人渣出現,看來,有些東西還真的無法避免。
日子又過了幾天,岩峻熙那個人渣徹底的生龍活虎了,青樂看着他撇撇嘴說:“既然岩大俠已經無礙,就自己下山去吧。”攆人攆的簡單粗暴。
岩峻熙看着青樂一臉笑意的說:“青樂,可是嫌我煩了呢。”
青樂心想:你快走,你走了,我就帶踏月走。
見青樂不回他,他繼續說:“我今日就是要跟跟寰頃先生道別的,這段時日真的是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心裏過意不去。”
青樂:“當真過意不去,就快點走吧,你們江湖人是非多,別惹了先生,再害了他。”
岩峻熙,一手跨過青樂肩膀,摟着他說:“青樂小小年紀,怎麽這麽貪生怕死?”
青樂推開他說:“你這人簡直厚顏無恥,當初就不該不救你,讓你暴屍荒野好了…”
岩俊熙雙手抵前,讨好的說:“好好好,是我不會說話,青樂怎麽會是膽小鬼呢…”
看着脾氣火爆的青樂扭了一下頭,不看他,直接走進屋裏,他玩味的笑了笑。
青樂如果說是個小辣椒,那麽踏月就是一株睡蓮,一動一靜。
倘若日後有兩人相伴…真是神仙都會羨慕的快活生活。
他想好後,就跟踏月辭行,獨自一人下山去了。
待他再回來時……他的夢想就會成真了。
岩峻熙帶着家仆圍住小木屋的時候,屋裏只有踏月一人,青樂不知所蹤,踏月緊張的看着黑壓壓的的一群人,擔驚受怕的躲在屋裏。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人,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當初剛遇見青樂的時候,還非常拘謹,與青樂熟識後,也未像他人那般,活潑,他本性就是個安靜內斂的人。
岩峻熙緩緩走進木屋說:“先生別怕…”
踏月與他保持一段距離說:“你…你什麽意思….帶這麽多人…來….這裏…”一句話讓他緊張得說的半半磕磕。
岩峻熙走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個人都拉向自己說:“先生與我走吧。別再這深山裏獨自一人了。”
踏月想抽出自己的手,但無可奈何,對于岩峻熙的牽制猶如浮游撼樹,他更害怕了他說:“我答應師傅要在這裏繼承他的衣缽,替他完成遺願。我不能走…”
岩峻熙:“你跟我走,依然可以繼續兌現你與恩師的承諾,我們家的藥材比這深山裏不知多出幾百倍。”
踏月猛勁搖頭,一邊掙紮一邊說:“我不走,你放開我。”
岩峻熙向兩邊眼神示意,幾個粗壯大漢,拿着麻繩就開始往踏月身上套,踏月一邊喊叫一邊掙紮:“你們要幹什麽!”
沒過一會,就被捆好,扔到岩峻熙的馬背上。踏月吓壞了,在馬背上瑟瑟發抖。
等到一路颠簸後,踏月被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他擡頭看見了桌子上放着牌位,岩峻熙從他身後走來,身穿一身大紅衣褂,就像個新郎官一樣。
他随手向踏月身上披上一件霞帔,岩峻熙說:“這是我的父母,等我們磕過頭,拜過堂,你就是我岩家的人了。”
踏月想掙紮,卻被幾個奴仆壓着,踏月驚慌失措的說:“我不是女人,我跟你拜什麽堂…”
岩峻熙裂開嘴漏出一口小白牙說:“你當然不是女人,你是我的男妻…“
踏月掙紮的更厲害了,岩峻熙蹲下對他說:“你在深山裏生活太久了,你師傅想必也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當今世上,一些窮人娶不起媳婦的,連妓女都買不起的,就會去一些下三濫的地方買個小倌,然後娶回家做男妻…”
踏月憤怒的瞪着他說:“你如此侮辱我!拿我當那些肮髒人…”
岩峻熙攤攤手說:“怎麽會呢,我怎麽會拿你當那些人那般?我明媒正娶,娶你。讓你日後不必再在深山老林裏受苦,在我這享受榮華富貴。“
踏月想把身上的嫁衣甩掉,他留着淚說:“你放了我吧……我不要什麽榮華富貴…看你如今模樣也不像窮人….. 你要男妻做什麽,又不能為你延綿子嗣,你還不如好好的找個姑娘…好好過日子。”
岩峻熙:“踏月真是體貼,連子嗣都替我着想,不過你放心,我們家有一種秘藥,可以讓男子産子….”說完眼睛都要笑成一條縫,看着踏月。
踏月被驚出一身冷汗,恐慌的連忙掙紮:“不,放開我,不要…”
岩峻熙按着他的頭說:“別怕,我不會今天給你吃的,怎麽說,也要過完洞房花燭夜,再多快活幾天再說啊!”
一個老者在一邊提高了嗓音喊着:“吉時已到,拜天地!”
踏月汗流浃背,眼淚直流,五花大綁,被人按着頭與岩峻熙拜堂,他嘴唇都泛白了,顫顫巍巍的說:“你…個….恩将仇報的…..畜生……”
岩峻熙橫抱起踏月說:“怎麽會呢,我這不是以身相許來報恩了麽…”
他一邊走一邊說:“我對你癡心一片,你卻罵我畜生,當真傷心吶!”
進到屋內,幾個人按着踏月,給他灌酒,踏月亂蹬亂動,弄得錦被一塌糊塗,岩峻熙也不生氣,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
不一會,踏月老實了,他開始滿臉泛紅,眼神迷離,嘴裏不停的說着:“好難受…好熱…”
就當他滿臉笑意的向踏月走去時,一少年破窗而入,他不記得青樂會武,但來的人就是青樂無異。
青樂撚起咒符,将踏月包裹,揮手打了岩峻熙一巴掌“混蛋!”
岩峻熙拉住青樂的手腕,磨着牙說:“青樂,你真令我驚訝!”他是想說,青樂居然會法術,還想套他點什麽話的時候。
青樂猶如泥鳅一般,滑出自己的手,抱着踏月,踏窗而去。
咒符的事,是青樂早就準備好的,他這世不修煉,在子狄圈養的那段日子,他就試驗,看看能不能借助外力。他發現蒼青的咒符,還是非常好用的,就算他不修煉,也是可以用咒符做一些簡單的事,比如救人….
看着踏月和青樂消失眼前,岩峻熙暴怒,喚了手下連夜追捕。
青樂也沒帶踏月遠走,直接回了深山裏的小木屋,他想:岩峻熙再怎麽樣也不會馬上想到他們敢再回小木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青樂連忙解開捆綁踏月的繩子,幫他活血,見踏月一副迷離狀态,他起身去倒點水,給他喝,就在他端着水碗回來時。
踏月猛得一把抱住了他,水碗啪叽一下,碎在了地上。
踏月呢喃着噩夢:“我不做男妻…不要….”聲音越來越大,他猛地喊了一聲,驚坐起身,看着自己全身無衣,又抓着頭尖叫起來。
青樂真的受不了了,緩緩從被窩裏爬出來說:“我求你了..小點聲…行不行!我才剛睡着!”看也不看他繼續爬回被窩。
踏月木那的呆呆愣在那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後知後覺的看着露着半個小肩膀的青樂,那裏….有個牙印,好像是…自己的!!
他又猛地掀開被子,青樂徹底激怒了一邊搶過被子一邊說:“你這就一張被子!你不願意也沒辦法!我要睡覺!”說完把被子全裹在身上,讓踏月幹涼在一邊。
踏月還是不死心,用十指慢慢摳着被子,他想看看他想知道….是不是如他猜測那般…
青樂捂着頭覺得,踏月這個家夥,認識他幾世了,他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這一世是怎麽了,這被子難道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他掀開被子說:“好了!不要再撓了!還你就是了,我去樹上睡!”剛起身,就被踏月拉住,青樂轉身回頭看踏月。
踏月從上到下看着青樂,來回打量….
青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你看我幹什麽?”
踏月吞了吞口水,毫無形象的看着青樂說:“我們……你…..”然後羞澀的低下頭。
青樂去拿挂在椅子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胡亂往身上套:“嗯,你放心,你什麽事都沒有,我昨天把你救出來的時候,你是完好無缺的!”
踏月連忙起身,也去拿自己的衣服穿戴,發現都是完好的,不像青樂的衣衫那樣,好像是被撕爛了一樣。
踏月說:“你的衣服….是我….是我幹的嗎?”
青樂回頭一笑說:“啊,別在意,昨天也不知道那人渣給你吃了什麽….”心想:是挺瘋狂的..差點沒要了自己的小命。
還沒等青樂繼續說完,踏月就從青樂身後一把抱住說:“青樂….”
青樂邊翻着踏月的衣衫,看看有沒有适合自己能穿的,一邊說:“什麽?”
踏月說:“青樂…我的妻…”
青樂抓起一件他的衣服直接糊在他的臉上說:“胡說什麽呢!”
踏月:“我既然對你做了那種事…就…就該對你負責….青樂,你放心,我不要孩子,我不會拿你當….當那些人那樣….我會好好對你…”胡言亂語的對青樂表白。青樂本來就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聽得雲裏霧裏的,然後向後退一步。
踏月趕緊轉身找了一件完好的衣服,羞澀的不看青樂,遞給他說:“這件…這件你能穿…”
青樂換了件完好的衣服,踏月臉頰紅的跟蘋果一樣說:“你…昨天….我….沒讓你睡好,你先去睡吧…我..去看看,做點吃的。”說完逃命一樣的跑出屋子。
青樂滿腦子問號,但也沒多想,就爬回小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昨夜真的是累壞他了,踏月特別緊張,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踏月喊着好熱好熱,他就幫他脫衣,讓他涼快點,誰知道,踏月一會緊緊抱着他,一會又對他拳打腳踢,不是咬他,就是打他,他又不敢還手,怕傷了踏月,只能壓着踏月,不讓踏月亂動,最後他的衣服也被撕壞了,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沒一塊好地方。
踏月終于折騰夠了,昏睡過去,他也委委屈屈的裹在被子裏,暗暗記着:等回去後,一定打回來!哭唧唧!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灑進屋裏,照得棉被都暖暖的,青樂伸了伸懶腰,就像個小貓一樣,滿足的伸展身軀。
他一睜眼,就看見桌子上,擺滿了飯菜,踏月在一邊洗了洗一塊方巾,遞給青樂,青樂接過擦了擦臉,自己手指挽着青樂的頭發,給他束發,一切弄好後,拉着青樂坐在桌邊。
踏月:“青樂..吃吧..”
青樂沒客氣,開始動筷子吃起來。
踏月起身站在他身後,在他的頭上插了一根木質的發簪。
青樂摸了摸頭上的發簪,好像是剛削的,還有點微微的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