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我今天看見那公主陪嫁的,只有一個侍衛,就是寰頃踏月!人家保命的,怎麽會給我們!”

孤獨言宇也是在皇室裏出生的,自然懂得一些,宮闱內的一些事。

青樂抓起言宇說:“你時刻盯着李淵輝,他一找上踏月,你馬上回來告訴我,我想辦法救他!”

言宇點點貂頭,嗖的一下跑沒影了。

第二日相安無事。

言宇跑回來時,一身泥土,毛都打結在一起,青樂讓宮女給他梳洗幹淨後,抱着他躲在被窩裏,悄悄說:“怎麽樣?有什麽動靜沒有?”

言宇也悄悄說:“聽說你叔叔,李昊天新婚之日,居然把公主獨自留在空房,自己跑去了勾欄玉那個地方,有公主不睡,睡妓女,他是不是有病啊!”

青樂壓低了聲音小聲訓道:“我讓你去打聽踏月的事,不是讓你打聽八卦啊!混蛋!”

言宇說:“踏月沒什麽事,诶,你對八卦不感興趣嗎?”

青樂瞄了他一眼說:“來來,放馬過來!”

夜晚,青樂和言宇在被窩裏扭來扭去,徹夜長談。說到興致濃時,黑暗的寝宮,被窩下,傳來陣陣“咦~~嘻嘻嘻嘻嘻~~~~~”的笑聲。

十分滲人。

“青樂!來了!!!“言宇猛跑向青樂,青樂見狀,擡腿就向他跑去,兩人交叉相遇,十分有默契,青樂跟着言宇跑向另一邊。

昏暗的寝宮裏,李氏國君-李淵輝一手抓住踏月肩膀,踏月單膝跪地,一層薄汗發出瑩瑩的光。手又加重了一份力氣。

李淵輝說:“你今年才十四歲,我的小兒子也十四歲….你們都那麽的年輕,有活力。”說完,還在踏月的鎖骨處狠狠的按了一下。力道剛好,沒有震碎踏月的骨頭,但會讓他疼。

踏月只能隐忍堅持跪着,不讓自己那麽倒下。他還要保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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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樂一邊心裏罵着:老變态!放開那只踏月!一邊跑到國君休息的寝宮,氣喘籲籲的推開大門。

李淵輝顯然被打斷了好事,心情非常糟糕,但看來者是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沒那麽糟了。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拉出去砍了!

青樂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李淵輝身邊,一路上眼睛都沒離開踏月。

他走到李淵輝面色,調整好呼吸,對他說:“父皇….請您把這個人,賞賜給我吧。”

李淵輝眼睛閃了一下,對他說:“樂兒,為什麽要他?”

青樂:“父皇從前賞賜許多,也從未跟兒子說過為什麽。”

李淵輝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腿說:“他頂撞了你叔叔,本就該拉出去砍了。既然你想要,就帶走吧。”他想着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也就不駁了小兒子的意。

青樂再次走好運,輕而易舉的就把踏月拉到身邊。

他哼着小曲,拉着踏月一路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宮裏。

進屋後,踏月立刻跪下了,他誠懇的說:“多謝殿下解圍之恩,但踏月不能留在殿下身邊,如今公主獨自一人,踏月要回到公主身邊,望殿下成全。”

青樂剛想招呼言宇,就被踏月打斷,青樂心想,放你回去,然後讓你被老變态醬醬釀釀?呵呵!(揮手)

青樂突然端起架子來說:“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怎麽能有一仆侍二主的事呢?”

踏月卻急了,他說:“既然殿下不肯成全,那踏月也只好愧對殿下的救命之恩了,既然不能保護公主安全,踏月也沒必要再活下去!”說完就要自裁。

青樂心想,嘿你個熊孩子,不聽你的就要死要活的!

看着眼前,稚嫩無比的踏月,青樂只好攤開雙手說:“真拿你沒辦法,我答應你就是了。”

踏月看他一眼低頭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之後的日子,青樂努力的在李淵輝身邊刷存在感,生怕李淵輝去騷擾踏月。李淵輝這邊是非常高興,青樂就難受了,夜裏回到寝宮,總是要抓着言宇滾幾圈,哀怨的說:“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怎麽會有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産生情愫這種事情。”

言宇:“所以他才會選中踏月啊,跟你相仿,又不用負責,還不用面對道德的指責。”

青樂死勁搓着言宇的毛說:“都怪你!寫的什麽玩意!”

言宇轉身,頂着貂頭,張嘴委屈道:“不是我寫的!”

不到一個月的時日,邊境再度戰火連連。

李淵輝在大殿上怒斥軒轅皇族不講信譽,背信棄義。李昊天自請出兵!帶着軒轅公主浩浩蕩蕩的出戰了。

而公主的侍衛再次被留了下來,再沒有人知道的時候,被暗衛綁到了國君的床上。

吱吱,踏月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啃他手上的繩子。

當他能自由活動後,那只貂在他身前打轉,示意他跟它走。踏月馬上跟着它跑了出去。宮殿深處,一窗戶向外開着,貂串上去,踏月緊随其後。

來到花園,看見一輛軒車,青樂拉開簾子,說:“來不及解釋,快上車!”

小軒車一路暢通無比的出了皇宮,到了郊外,馬上換了一輛能跑的快更持久的馬車。幾番周折。

兩人一貂順利的來到皇城邊境處蟄伏。青樂帶上鬥笠掩飾自己,他悄悄的對踏月說:“你是知道軒轅公主身份的,嫡出公主,新任軒轅皇的親妹妹。如今軒轅國先毀約,那麽公主肯定會被壓到兩軍陣前當衆斬殺,以示軍心。”

踏月沉默了一會說:“我會救她,帶她回軒轅國。”

青樂馬上對踏月說:“趁夜,你救出公主後,帶着她趕緊回軒轅國,永遠別回來。”

踏月疑惑的問:“你不是要我做你的侍衛嗎?”

青樂別扭的回道:“我……會去軒轅國找你的。” 脖子上的言宇又開始亂動,在耳邊吱吱的叫。

言宇:“別磨叽了!還救什麽人啊,我們趕緊把踏月帶回去吧!到時候他想救誰就救誰!”

誰想到,兩軍交戰之時,李昊天并沒有把公主壓在大軍之前。

踏月一時困惑的說:“我當以王爺不喜公主….會把公主壓在大軍前殺掉…莫不是,王爺對公主也是有感情的?“

青樂摸了摸他的頭說:“但願如此。”轉身悄聲對言宇說:“你去探查一下,我總感覺不太好。”

言宇翻了一白眼說:“她叫什麽,長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我上哪裏探查?”

青樂把踏月拉入樹林處,對踏月說,“我有一只靈物,可以幫忙探查,不過你要先畫一下公主的樣子,方便他記住。”

踏月點頭,随手拿出樹枝在地上唰唰畫了起來,不一會惟妙惟肖的公主像就顯現在地上,言宇上前看了一眼,拿小爪子劃了劃地,讓地面上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踏月看着貂說:“她叫軒轅婧。”

青樂:“去吧。”

言宇跳躍進入灌木叢…

行軍部隊已經在皇城外駐紮,青樂和踏月悄悄來到邊境的城鎮裏。

踏月不安的說:“你的貂….”

青樂:“他會找到我的,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夜幕降臨,青樂和踏月擠在一家小客棧裏。言宇從窗戶上跳進來,對青樂說:“我找到軒轅婧了,她在勾欄玉!”

青樂起身,踏月問:“可是找到公主了?”

青樂咬牙切齒的說:“真是喪盡天良!他居然…..”

青樂再三叮囑踏月在暗處行事,待他給他創造機會,他就帶着軒轅婧馬上逃跑。

青樂大大方方的走進勾欄玉,這地方燈紅酒綠,是邊境的一家妓院,說是妓院,其實就是個高檔一點的窯子,裏面沒有藝妓,只有滿足士兵的軍妓和窯姐。堪稱最低賤的地方。

李昊天看見青樂走進來,非常詫異。他說:“小小年紀你就敢來這裏!”

青樂目不斜視的與他對視,一點也不落下風的說:“皇叔,您把皇嬸帶到這裏來,也不好吧?”

李昊天起身踹碎了身前的桌子吼道:“那個賤人!不是我妻!”

青樂:“皇叔幼年在敵國作為質子,受了欺辱,對敵國懷恨在心,侄子我可以理解你。但是,皇叔,軒轅婧一介女流,她既沒羞辱過你,也沒殘害過你!如果你恨軒轅國,為什麽不當着兩軍陣前殺了她!這樣折辱她算什麽!”

李昊天一腳踹在青樂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笑笑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來了就是為了勸我要她的命!”

青樂殘喘着說:“士可殺不可辱,她是公主,就該給她相應的體面。”

就在青樂與李昊天糾纏時,一個士兵突然禀告說:“将軍,軒轅公主被劫走了!”

青樂心想,大概是踏月得手了,馬上起身,趁着李昊天一陣慌忙錯亂時,趁亂跑了。

青樂與踏月言宇還有軒轅婧,躲在一座破房子裏。這裏經常遭遇戰亂,屬于李氏皇城和軒轅皇城的交界處,三不管地帶,但每次打仗,都是這裏先遭殃,這裏的老百姓跑的跑,逃的逃,留下曾經的房屋,破敗不堪,無人修理。

軒轅婧大大方方的給青樂鞠了一躬說:“多謝皇子救命之恩。”

青樂回禮道:“你要謝就謝踏月吧,是他非要護你安全。”

軒轅婧再次做禮,說:“如果可選,軒轅婧願身死殉國!”

青樂扶起軒轅婧,說:“你們已經逃出來了,就別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言宇從泥土洞裏鑽出來說:“青樂,不好了!李淵輝和李昊天都殺過來了!”

青樂連忙對踏月說:“他們追過來了,你們快走,我幫你們拖住他們!快走!”

踏月握拳謝過之後,抱起公主,身輕如燕,飛出房屋。

門板被一腳踹開。揚起滿地灰塵。

之後,他們幾個,誰也沒跑了。軒轅婧依然被李昊天帶走了。而踏月和青樂被李淵輝帶回了深宮。

李淵輝到沒有如那話本裏安排的那樣,對踏月醬醬釀釀,因為他發現,他的小兒子,居然喜歡敵國的侍衛。這讓他驚喜,興奮又惱怒。

一直被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一直以為永遠不見天日的單戀。老天卻在某一天告訴他,他可以如常所願。但那個人心裏卻先裝了別人。

地牢裏,火光灰暗,青樂和踏月被關在一起,當李淵輝想對踏月用烙刑的時候,被青樂一身擋在身前,火紅的燒鐵狠狠的烙在胸口,踏月震驚,畢竟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見不得有人這般為他犧牲,青樂是撐着眼皮沒有馬上暈倒。

青樂心想,上一世踏月吃的苦夠多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讓他受任何傷害。

而李淵輝,卻徹底憤怒了!指着青樂說:“我對你不好嗎?我舍不得碰你一下!結果你是怎麽回報我的?為了一個敵國的賤人!!”

青樂哀求道:“別傷他...求求您...”

李淵輝一腳踹開青樂,皮鞭一揮,青樂再次撲身上前,替踏月挨打。李淵輝怒吼:“給我把他捆起來!”衆人拉扯青樂。

李氏皇族與軒轅皇族的大戰一觸即發。李淵輝和李昊天忙得不可開交,而青樂和踏月被禁锢在地牢裏。

每天都會有宮女進來伺候青樂,為他梳洗換衣喂食。

青樂總是央求宮女們留下些飯菜或是備幾桶熱水放在地牢,等宮女們都走了,他就把食物和水都推給踏月,他不但要保證踏月活下去,還要盡量不讓他受太多苦楚折磨。

每天中午都會來幾個士兵,幾人按住青樂,另一人鞭打踏月,無論青樂如何喊叫哀求,那個鞭打踏月的人都無動于衷。

因為這是李淵輝的吩咐,他可以滿足青樂所有的要求,哪怕是不合理的,也會滿足,但踏月,他不在的日子,也要派人折磨他。他不光要對踏月發洩他的求而不得,還要釋放他的嫉妒怨恨。

當他們折磨完踏月後,就會對踏月說,如今的軒轅公主,如何如何。一年內,軒轅婧成了勾欄玉的頭牌,大街小巷,無論老少,無論貧富貴賤,只要去了那裏,你說你想睡軒轅婧,你就可以睡到軒轅婧。

每次當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軒轅婧的近況,踏月都會被刺激到崩潰般嘶吼。

那是他的責任,他的公主,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麽多苦。

踏月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禁不住這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還好有青樂,每天開導他,還有言宇在用生命幫他們倆偷牢房鑰匙。

到最後,青樂都已經聽不下去了,踏月猶如困獸一般嘶吼:“你們這幫畜生!畜生!”

這日給他們帶來的消息是,軒轅婧在那裏受了哪些侮辱和折磨,不光男人們羞辱他,女人們也都欺辱她,她過的有多慘,不久後街頭巷尾的人人津津樂道軒轅婧,當然,都不是什麽好話,有些痞子還特意跑到勾欄玉對着關押軒轅婧的房間窗戶說着,“如今天下,誰人不知,軒轅婧,軒轅國嫡出公主,人盡可夫,豬狗不如,那風流韻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哈哈哈。”

另一個痞子附和道:“也不知道他哥哥聽沒聽過她的風流韻事!說不定聽了還能來了興致呢!”

兩個痞子左一句右一句的說着羞辱軒轅婧的話。

有很多事,都是李昊天默許的,因為他恨軒轅國。

而李氏皇城的士兵百姓也都恨軒轅國,所以一邊刻意放縱,另一邊無所顧忌的施虐。受苦的卻是一個無辜的公主。

言宇不負衆望終于在某天夜裏順利的偷到了牢房鑰匙。

青樂和踏月終于在那天,打暈守衛,跑出地牢。

踏月:“我要去救公主!我要帶她回軒轅國!”

青樂:“你先冷靜點….冷靜點…我們現在連皇宮還沒出去呢。”一邊小聲安慰,一邊警惕觀察四周。

皇城守衛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逃跑,黑壓壓的的衛兵向他們追來。

青樂對踏月說:“踏月你先走,去救你的公主吧,如果你不幸遇難,記得在三途港口等我。還有帶着我的貂走。”說完,把言宇塞到踏月懷裏,對言宇說:“踏月就拜托你了!”

言宇點頭,踏月抱着言宇飛身而起,青樂橫在路中間,守衛不敢逾越,緩緩而來的李淵輝對青樂說:“我給你個選擇,要麽你死,要麽他死。你選吧。”

踏月還未跑遠,他依稀聽見青樂說:“我死!”

懷裏的言宇吱了一聲,好像催促踏月快走一樣,踏月一咬牙拼命的向前跑,不敢回頭。

李氏皇帝的小兒子得了怪病,暴斃而死,而知情的人和密探都知道,他是被殺了。

青樂死了,才怪。

此時青樂正坐在自己床上,李淵輝坐在他旁邊,捏揉着他的手說:“你已經死了,你現在不是皇子了,呵呵…太好了…”

青樂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說:“那父皇覺得我現在是什麽?”

李淵輝突然站起身來說:“你是敵國的侍衛,你是和親公主的侍衛!對,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皇子….你是那個低賤的侍衛…”越說越癫狂。

青樂眼皮直跳,感情,這是要他走完踏月的人生啊!麻蛋,怎麽這回這麽兇殘,自己還把言宇給放了,不然,肯定拿他下火鍋!做炖菜!小貂炖蘑菇!

李淵輝雙手顫抖的想要扶青樂的肩膀,但又不敢碰到,就那麽懸着,他語無倫次的說:“你不是我兒子,我不需要對你負責任,不用對你愧疚,不用在乎什麽倫常,我想對你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你不能違抗我,不然,不然我就去折磨你的公主….呵…你只能聽我的…”

青樂連續翻了他幾個白眼說:“父皇,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心裏更加鄙視了一下,這家夥居然想對踏月做這種事。

李淵輝緊緊抓住青樂搖晃着他,瘋狂的說:“別叫我父皇,你不是我兒子,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你就是那個侍衛!”

青樂雙眼含淚,水霧蒙蒙,看着李淵輝,微微張嘴緩緩開口道:“父皇…..”

青樂心想:你再晃我就要吐了,青樂已經忍無可忍,要不是想拖住李淵輝為踏月争取時機,絕對不會犯傻的呆在這聽一個瘋子發瘋。

果然看着淚眼婆娑的青樂,李淵輝愣住了,青樂剛想擡腿就跑,一只腳踝被人死死握住。李淵輝死死抓着青樂,惡狠狠的說:“你敢跑,我一定要…讓你後悔終身….永遠也走不出這屋子一步!…我要打斷你的腿……你已經死了,你不是我兒子…我想怎麽對你就怎麽對你...對啊,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兒子了….不是了….”

随後一個用力,掐碎了青樂的腳踝骨,“啊!!”青樂被疼的大叫。李淵輝拿着床單扯了幾條布,連忙幫他把腳踝綁好。一邊替青樂擦汗一邊急急忙忙的說:“你別怕,父皇馬上給你找太醫…..別怕….”說完轉身跑遠,外面一陣嘶吼:“太醫!”

自從踏月與軒轅婧分開那日起,也有快一年了,雖然他這一年都被困在地牢裏,日夜受折磨,但他絲毫沒有忘記,身為一個侍衛,要盡的責任和使命。

他要保護他的公主,要救他的公主脫離苦海。

他隐隐想起,那個與他同歲的小皇子….心裏眷戀不舍的想,他會沒事吧,他畢竟是那人的兒子,應該…會沒事吧….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他來到了邊境的那家妓院,勾欄玉,牌子歪歪扭扭,粗糙的木制柱子連層漆都沒刷。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踏月蓬頭垢面的走進來。

老鸨捂着鼻子說:“你也是來找軒轅婧的?”

踏月點點頭,老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又幸災樂禍什麽似的笑起來說:“現在那小蹄子屋裏有人,你要是不介意,就直接進去,最裏面,左拐,就是。”

見踏月不動,低頭像是想什麽似的,老鸨戲谑的說:“喲~!一個乞丐,還害什麽羞啊,我跟你說啊,你現在進去不但能嘗嘗公主溫柔鄉,還能得十兩黃金呢!傻子!”

踏月起身向裏面走去,老鸨在他身後,嗤笑一下,:“呲,什麽公主,連條母狗都不如。”

踏月小心翼翼的走到軒轅婧的房間裏,屋內空間很大,他悄悄的躲在屏風後面,窺視着床上的兩人,呼吸一緊,心想道:“是王爺…..在和公主…..”

他隐秘氣息,腳尖輕點地面,飛上房梁,非禮勿視。聽着他們說話。

李昊天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扭動着腰的女子說:“軒轅….婧….你可,真不錯!功夫真棒!怕是這勾欄玉裏無人能及了呢。”

軒轅婧面無表情,重複着動作,輕輕呢喃道:“都….拜…王爺所賜….”

李昊天輕輕扶上她的腰說:“你可恨我?”軒轅婧不回他,他又撫摸上軒轅婧的十指,那曾經如白玉的手指,在每個關節處都有一個猙獰的傷口。

李昊天親吻着她的雙手說:“這手,怕是廢了,但誰要你想自殺呢。”

房梁上的踏月面色猙獰,他的公主…居然!被他們這些畜生如此對待!他恨不得馬上殺了這裏所有人。

李昊天繼續說:“我不能讓你死,我要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你哥哥,知道嗎大軍當前,你哥哥和那些你們軒轅國的士兵,都聽過你的風流韻事呢。”

軒轅婧微微鄒眉,輕輕呵笑一聲說:“是麽….”

李昊天抹開她眉間的惆悵說:“你不難過嗎?”

這一年時光裏,軒轅婧,從開始的奮力抵抗到最後的麻木不仁,她已經被搓磨的不像個人。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活着為什麽,而李昊天卻不讓她死,她想自殺,他就廢了她的雙手雙腳,讓她除了在床上,其他的什麽也不能幹。

軒轅婧臉色白皙,卻像個木偶一般說:“我該難過嗎?這是王爺的心願嗎?”

李昊天閉着眼睛,邪笑說:“是啊,我還希望你更加賣力得搖着你的屁股,給你哥哥看看呢!哈哈哈!”

踏月再也受不了了,十四歲的少年本就心智不成熟,還沒學會忍耐就先嘗到屈辱和憤怒,他一飛沖天,抽劍直入李昊天。

“畜生!”一刀插入李昊天胸口。李昊天翻身與踏月糾纏在一起,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年,在李昊天眼裏就像個孩子。

但他眼前的卻是一個發了瘋的孩子。

活了二十五年的李昊天怎麽也沒有想倒,有一天會被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給打成重傷。

踏月像瘋了一般撕咬李昊天,就算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嘴都沒松開過。李昊天肩膀鮮血淋漓,白骨外露,胸口被偷襲的那一劍,非常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自己恐怕就要….

看着還挂在他身上的踏月,他一把扭下他的頭,一腳踹開那具屍體,把頭扔向軒轅婧,憤怒的說:“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好狗!啊,軒轅婧!”

軒轅婧緩緩伸出雙手,顫抖着捧起那顆頭,是寰頃踏月…

那個陽光下,少年爽朗的笑着說:“我是寰頃踏月,從今天起,就是公主您的貼身侍衛!我會保護您的!直到生命終止。”

軒轅婧一擡頭,嘶吼的哭喊出來。

李昊天眼皮開始打架,他覺得他要昏過去了,他臨倒下前…心想到,這賤人一定會趁我病,要我命,為她那條狗,報仇。

但是李昊天想錯了,軒轅婧沒殺他,反而救了他。

他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胸口被包紮的一層一層的,其他傷口也都處理得當,軒轅婧靠坐在床邊,不看他,說:“王爺,你醒了。”

李昊天慢慢撐起身軀,看了看被撕的破爛不堪的床單,看着眼前的人說:“你救了我。”

軒轅婧:”王爺昨夜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軒轅婧手足殘破,喊不來人救你,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在軒轅婧囚身的這個房間,無論她怎麽喊,外面的人都聽不見,這是曾經李昊天為了折辱她而特意給他安排的,而她如今手足皆廢更是不能動得半分。

陽光灑進窗,照的軒轅婧的皮膚晶瑩剔透,雖然面帶病容,卻十分好看,就像那些話本裏寫過的,弱柳迎風的病美人。

李昊天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下,坐起身說:“本王,一向知恩圖報。會賞你的。”

軒轅婧澄清的雙眼看着他說:“真的?”

李昊天也不是心狠至極的人,心想,軒轅婧不過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要不是因為她是軒轅國的公主…..要不是….突然!李昊天猛的擡頭看着軒轅婧。

少女較好的面容帶着點惆悵,心裏絲絲的悸動不知何時慢慢萌芽。這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着軒轅婧,李昊天自言自語的說:“如果你不是公主,該多好。”

軒轅婧也不看他,望向地上的那顆人頭,和已經分家的屍體,傻傻的說:“我還是公主嗎?”

此話一出,李昊天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下,仿佛有一根鐵箍一下一下刺在心髒上,四處漏風的冰涼湧入心頭。寒意順着血脈延展至全身,讓他不得不惝恍而逃。

從那之後,李昊天免了軒轅婧的搓磨,他不再讓老鸨和妓院裏的其他人折磨軒轅婧,但卻沒有禁止軒轅婧接客。

不過,軒轅婧接的客人,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什麽乞丐老朽懵懂小兒,什麽人都可以。一般都是些會憐香惜玉的人。

軒轅婧夜深無人時,也不知道她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用踏月的死,換來的茍且偷生。

言宇閃電般跑到青樂眼前說:“靠!!!!”

青樂爬起來說:“你怎麽來了!踏月呢!?”

言宇上串吓跳的說:“誰幹的!青樂你的腳!這誰幹的!”

青樂看了一下自己的腳踝說:“先別管這個,我問你,你怎麽回來了,踏月呢?”

言宇看着青樂那只腳踝骨被生生挖下去的腳,帶着鼻音抽抽的說:“踏月本來是想去救公主,帶着公主私逃回去,結果當天也不知道他腦子進了什麽水,他居然去刺殺李昊天,結果被李昊天殺了。”

青樂連忙問:“那他的魂魄呢?”

言宇:“他魂魄離體後,依然牽挂軒轅公主,飄在公主身邊久久不肯離去,我勸了一月有餘,都勸不動他,就想着回來找你。結果卻看見你…..”說完把自己的身體卷成一團。

青樂看了看自己的腳踝說:“別介意,這又不是我的腳,等我回了自己的肉身….還怕沒有腳踝骨嗎?”

(很多年後,青樂每次都嗚呼哀哉的覺得,當初真不該把話說的太滿!拿什麽拯救你,我的腳踝!)

青樂逗笑了言宇,随後問:“那踏月他是不是現在魂在勾欄玉?”

言宇點頭說:“李昊天,把他的屍體喂狗了。骨頭都挫骨揚灰了。他魂無所依,也無歸去,是回蒼青最好的機會,誰知道,他死心眼,非要守在軒轅公主身邊。”

青樂:“他這一世,對公主有執念,沒救出公主,他肯定不會乖乖跟我們回蒼青。”

言宇和青樂商量好之後,言宇藏身,青樂對外面大喊道:“來人!我要出去!”

一群宮人奴婢浩浩蕩蕩的來到青樂面前,一太監說:“殿下,去哪啊。”

青樂想了想:“勾欄玉….”

太監遲疑了一下說:“這….”

青樂看着他說:“我去看看我皇嬸,畢竟現在兩國開戰,父皇與皇兄們在戰場上厮殺,我作為皇子應該為李氏皇朝做些什麽。我去與嬸嬸談談,說不定皇嬸還能勸勸他兄長平息戰亂,總之你們都跟在我身邊,還怕我做什麽過格的事不成?”

言宇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轉進青樂衣服裏。兩人一起被搖搖晃晃擡出去。

這日勾欄玉被清了場,裏裏外外重兵把守。

青樂坐在桌前,為軒轅婧倒了一杯茶水,軒轅婧雙手捧着茶杯慢慢的喝。

青樂看見她雙手的那些傷疤,就不禁濕了眼眶說:“公主,對不起。”

軒轅婧麻木的回他說:“對不起我的又不是你….”

青樂:“如果公主不嫌棄,我願替那些人,向你道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軒轅婧瞄了瞄青樂的腳踝說:“你向我道歉有什麽用呢?你的腳踝骨也被挖下去了吧”

青樂聽聞,鼻子一酸到:“公主也….”

軒轅婧自嘲了一下說:“他們怕我跑,挖了我的腳踝骨,怕我自殺,敲斷了我的十指關節。”

公主幽幽怨怨,而他身後慢慢形聚出一個少年人影,青樂對着那團氣體說:“我是為你而來的。”

公主不言不語。這時,李昊天闖進來。走到軒轅婧身邊,把她抱回床邊,随後踹了一腳青樂身邊的宮人奴仆說:“誰允許你們碰她的!”

青樂心裏暗自嘲笑,什麽玩意,糟踐人家的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說這話。開口說道:“不是誰都可以嗎?這可是皇叔你自己說的。”

李昊天走到青樂身前,啪的一個耳光甩過去,訓斥道:“她是你皇嬸!你個畜生!滾!”

李昊天的轉變,青樂不懂,內心吐槽十萬句後,對着踏月的靈魂說:“跟我走。不然你會後悔的。”

李昊天把軒轅婧護在身後,他以為青樂是對軒轅婧說的,頓時怒火中燒指着那群宮人說:“還不把這孽畜搬出去!”

青樂被擡出去後,李昊天慢慢拍着軒轅婧的背說:“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你了。真的。”

軒轅婧喃喃的說:“不要讓我接客了...求求你...”

李昊天緊緊抱着她說:“他們不敢碰你的,你放心…..”

兩軍陣前,軒轅婧的風流韻事都是開打前,嘲諷軒轅軍的重軸戲,是刺激軒轅慕,打擊他們軒轅國士兵士氣的最大武器。

雖然他沒有再放任別人羞辱軒轅婧的身體,但他也沒有終止在兩軍陣前羞辱軒轅婧名聲這種行為,只要軒轅婧的屋子還有人進,那麽他們就可以無止境的在兩軍陣前狠狠羞辱敵軍。

軒轅婧終日垂頭呆坐在床上,就像一株枯萎的蘭花靜靜的腐爛在角落。無論進來的是什麽人,她都不理不睬,她阻止不了進入房間的那些恩客,也打動不了李昊天。每天夜裏忍受着徹骨的疼痛,讓她不能安眠。

整個人就像一張薄薄的紙一樣。随時都會随風而逝。

一年後,軒轅國和李氏皇朝整整打了兩年,終于再次停戰,但只是暫時的停戰。李淵輝所有的兒子,除了青樂,都戰死在沙場上。

他撐着殘破的身軀逃回皇城裏,将皇位傳給了弟弟李昊天,之後沒過幾日就駕崩離世了。

李淵輝臨死之前,猶如厲鬼一樣,披頭散發,拎刀提劍,來到青樂的宮殿。

李淵輝神志不清的說:“你如願了,你們軒轅國勝了,過不了多久,你,還有你那個下賤公主,就要回到軒轅國了。”

青樂挪動着身軀說:“父皇,你在說什麽!你看清楚,我是青樂!”

李淵輝眯着眼睛說:“你很高興吧,你終于可以離開我了….”一刀砍向青樂。

青樂疼的驚呼一聲,李淵輝連忙寶貝得抱起他說:“樂兒…不要怕….不會疼的…”

突然又變得猙獰,抓起青樂的後腦說:“你不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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