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鐵釘
阮绛聽得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鬼有這麽好哄嗎?”
但随即想想鬼畢竟已經是鬼而非人了,尤其是這種不去投胎常年在原地制造麻煩的、大多已經不清明了,很多道理自然不能拿陽間的想法往裏套。他莫名有點同情還在樓下徘徊的女人,正胡思亂想着,張儀頭疼地念叨說:“又是空着手,又是什麽也沒帶。”
阮绛默默從口袋裏摸出了鐵釘,“我有這個。”
張儀看清楚是什麽後着實一愣,他眨兩下眼睛,騰地站起來親了阮绛一口,“老婆真靠譜!”
阮绛這才想起來剛才鐵釘的異常,仔細地講了,張儀沒啥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說:“她應該不是新死鬼,但一直徘徊在此處不算懂地下的規矩,只是本能地感到鐵器護身起效讓她不舒服就走掉了。”
他說着,把鐵釘拿在手裏。張儀眼睑下紅彤彤的,阮绛看得又心疼了,捧着他的臉用拇指輕輕撫了下他眼眶。張儀似乎在猶豫,半晌才道:“我們可以找機會出去,給韓仕英她們打電話,叫她們來處理。或者,如果能搞清楚她的訴求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幫幫她。”他盯着那枚鐵釘,“不到萬不得已,可以不用這個。”
阮绛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問題是怎麽知道她想幹什麽呢?”
張儀不答,想了想,斷斷續續地說:“得看看她對投胎——感不感興趣……”
阮绛起先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麽,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差點沒喊出來,“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張儀,你是不是燒傻了!”
張儀把鐵釘塞到輸液床的枕頭底下,閉上眼揉了揉眉心,“讓她不帶攻擊性的自己過來,眼下這種情況我現在就想到這一個方法。”
張儀雖然偶爾腦子搭錯線兒了會幹點不着調兒的事,但其實臉皮挺薄,應該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阮绛看着他一時半會也分不清到底他是發燒還是真的在臉紅,猶豫了幾秒鐘,把心一橫,摟着他的脖子親了過去。
“不靈一會兒我連你一起捅!”阮绛吸了口氣,貼着他又親上去。張儀身上滾燙,口腔中的溫度比平時更高,唇舌才剛相觸,阮绛倏地一縮,盯着張儀道:“我不行了,我做不下去。”
他剛說完便覺身上一寒,脫口而出道:“不是,她好像要上來了——”
張儀輕輕出了口氣,看起來也沒有很從容不迫的樣子,“你來坐我腿上。”
阮绛實在是沒料到自己已經夠魔幻了的人生中還能有這種體驗。那種直入心底的寒氣很不舒服,于是張儀無論臉頰還是嘴唇都像有把火在燒似的。他兩手摟着張儀的脖子、舌尖兒與舌尖兒在津液的潤澤下讓每一次勾纏都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張儀回應的游刃有餘,阮绛閉着眼睛,能感覺到他似乎一面把手悄無聲息地伸到了枕頭底下,一面去解阮绛衣領的扣子。
阮绛心裏砰砰直跳,寒意如芒在背,張儀體溫很高的手指稍一摸過,他就像是過了電似的,膝蓋條件反射地去夾張儀的腰。阮绛與他稍稍分開,吐息之間兩人都敏感地發現了好像有點微妙的不對勁兒,張儀貼着他的額頭低聲道:“專心點,別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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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又吻了過來,阮绛咬了他一下,兩人再度分開些許,阮绛邊喘氣邊用氣音說:“那你呢,太坐懷不亂了吧。”
阮绛領口的扣子已經被解到第二顆了,他剛把心一橫想着來真的就來真的看我們誰臉皮薄,餘光瞥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兩人幾步遠外。他渾身一僵,張儀當然馬上也感覺到了,朝那邊一瞥,一動未動。
女人兩手提着籃子,突然脖子前傾,頭歪到了吓人的角度。
“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