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真的快完結了

話雖如此, 春觀瀾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罵了一頓不爽的心情發洩了也就過去了。只是仍對怯怯生生純良如白兔的李一葉接受不能, 沒給什麽好臉色。

張青陽摸摸他的頭:“他沒趕你走就是了, 你以後就在這住着, 好好跟他學。”想想,又道:“想要鞣皮的話, 悄悄的,不要被他發現了。”

李一葉使勁點頭,隐約明白了張青陽帶他認師父的原因:“師兄, 你是要離開嗎?”

“對, 去很遠的地方。”

“聽說上上任天驕也離開了。”

“等我回來的那一天, 你就可以随便去哪裏了。”

“嗯啊!”

張青陽卸下天驕印,轉交給李一葉,帶着明璜前往少陽否極港。

否極港,取否極泰來之意。海岸石山上矗立着一座高花崗岩海神娘娘雕像,高達數百米,雕像基座下堆滿了漁民的香燭供品。按否極港的規矩, 每個要出海的人, 無論是漁民還是修士都得在海神娘娘前拜一拜。

明璜點燃香燭:“青陽, 仙界真有海神娘娘這位仙嗎?”

“願力慢慢凝聚,會有這麽一位仙的。”張青陽看他奉上貢品, 虔誠地拜了拜,不禁失笑,心想你拜她還不如拜我。

兩人并肩而行, 四處打聽有沒有跨海渡州的船,兩人運氣逆天,恰好否極港最大的海商要組織船隊去流州運貨,正在大肆召集強者護航,要求至少金丹中境以上。

兩人便到海商府邸那裏報了名,管事查驗他們修為等級詢問姓名的時候明璜猶豫了一下,說自己叫朱明。

張青陽瞄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管事記下姓名,給了兩張銅質船票,說等人數差不多了的時候自會通知他們登船。

海商征集齊修士還有時間,兩人在海邊客棧住了下來,日日呼吸着鹹濕的海風,沒事就到海灘上撿貝殼捉螃蟹,明璜童心大發,打濕了海沙堆房子玩,又怕被人認出,幻化成三歲小兒的模樣,整天幹着幼稚的事,開心得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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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的那一天,張青陽赫然發現,船上的大多是元嬰級的修士,他這個境界剛好過線的修士顯得格格不入。

船上的修士都是有眼色的人,看出明璜氣質不凡,便想與他結交,每每總是把張青陽錯認為書童,搞得明璜哭笑不得。

“他們總以為你是書童,氣死我了。”明璜坐在船舷上,向追逐着海船的海鷗丢小魚幹吃,海鷗靈活地上下翻飛,一口一個。

“小事,不必挂懷。”

明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沒有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幹脆挑明了說:“我想公開,行嗎?”

張青陽一愣:“你是說公開關系?”

“是,你想怎麽辦?”

張青陽乖覺地說:“我聽你的。”

果然,下回再有人找上門來,明璜就說張青陽不是自己的書童,而是戀人——把對方驚得目瞪口呆。明璜起初還臉紅一下,後來發現張青陽從頭到尾都沒臉紅過,老神在在,淡定得仿佛跟他沒有關系,老臉也厚起來了,大大方方地說:“他不是書童哦,是我戀人。”

一傳十十傳百,整艘船知道了,很快,整個船隊都知道了。最初的驚訝漸漸淡去,然後便是好奇。

斷袖之癖在凡間并不少見,只要不耽誤娶妻生子,也不會說什麽。

修士就罕見了,畢竟修士連男女之情都要忌諱。

大概是海上單調的景色和生活太無聊了,前來拐彎抹角地八卦的人與日俱增。

會耽誤修行嗎?有沒有打過架?怎麽認識的?會不會考慮再結個異性道侶生子?

明璜一來二去就被問煩了,統統不客氣地怼了回去:“不耽誤修行!暫時沒打過架!怎麽認識的關你屁事,不會考慮!”

後來有人問了一個新穎的問題:“你們兩個人誰上誰下?”

一句話,讓明璜陷入了沉思。

他一下子回憶起了那久遠的記憶,空家那兩個人……咳咳!

張青陽不懂:“什麽上下?”

“你給我閉嘴!”

入夜,明璜把張青陽按倒在床上,面色通紅:“你來還是我來?”

張青陽目光澄澈:“什麽情況?”

明璜絕望地意識到,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天了,張青陽還是個雛兒!除了親親啥都不懂的雛兒!

“就是……就是……”明璜幾次鼓起勇氣把話說出口,可話臨到嘴邊勇氣就洩光了,他試了幾次,怎麽也說不出口,沮喪地低下頭:“你個大呆瓜!”

張青陽嘆了口氣,把他攬進懷裏:“做什麽別勉強自己。”

明璜還是覺得委屈,使勁錘他胸口:“大呆瓜!大呆瓜!”

張青陽安慰他:“好好好,明天我就去學。”

“學個什麽啊!你懂個啥!!”

張青陽還真懂,不過他只是“知道”,不是“了解”。

談起“了解”,世界上可能再沒比白澤更了解,白澤什麽都知道,都了解。

張青陽這幾天反複嘗試,漸漸明白了如何利用“神格”呼應白澤,其實很簡單,就像他在盧家祠堂那回,他想讓方磚亮起來,方磚便亮了。

礙于空間,白澤沒有現出身形,以神念傳音:“吾主,召我何事?”

“明璜想要的,要怎麽做才好?”

“……”白澤一點都不想告訴他,一點兒都不。

但是刻在骨子的天性注定他無法對張青陽說謊,只得說:“吾主,這個分情況的。”

“我知道,你全說啊。”

……

“你來還是我來?”這回換張青陽問了。

明璜臉紅到爆炸:“你問這個做什麽!”

“未必要做,只是問下。”

明璜忍住想把他揍扁的沖動,自暴自棄地往床上躺成大字,惡聲惡氣道:“你來呀!”

……

說實話,感覺并不是很好。

費勁,累人,而且明璜都疼哭了,哭得一塌糊塗。沒有半點旖旎浪漫可言。張青陽好生勸慰把明璜哄睡了,走出艙室吹冷風。

明月高懸,星河橫空,他漫無目的地想,修行要斷絕七情六欲不是沒有道理的。

又過了乏善可陳的數天。張青陽想不通的是,明璜竟然要求再來。

“你确定?”他自己都不願搞了。沒想到明璜竟然主動找罪受。

“确定!”明璜咬牙切齒地推倒他,“你不來我來了啊!”

張青陽舉手投降:“我來,我來還不行嗎。”

明璜這回強忍着沒有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就是不下來。張青陽氣喘籲籲,總算找到關鍵所在,明璜痛苦的哼哼聲漸漸變得甜膩起來,媚得化人。

兩人折騰到午夜消停下來,渾身濕黏黏的。

張青陽抱住明璜:“疼不疼?”

“還好……”張青陽不說才好,一說更疼,連帶着腰也疼,大腿疼,渾身都不對勁。

“我要洗澡!”

張青陽扔開山河四季圖,兩人一起滾了進去,在湖裏泡幹淨了再出來。

張青陽穿好衣服,打算去外面吹吹冷風再進來。

明璜哼唧:“我要喝梅子酒。”

“晚上喝酒不好。”

“我要喝。”

“好吧。”張青陽轉道去船上的酒窖裏,拿了一瓶酒回來,明璜噸噸噸一口氣喝了半瓶,往枕頭上一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做什麽妖,有話快說。”

“沒話想說,就是看看你。”明璜輕笑道。

張青陽把床單打理幹淨了,枕頭被子用淨火燒過,躺下來:“該做的都做了,不缺看的時間。躺下,睡會兒覺,對身體好。”

“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麽境界,我可是元嬰!”

“那你還喊腰疼,躺下睡覺。”張青陽伸手把他拖下來,一下下地梳理他的頭發,明璜小聲哼唧,舒服得很快睡着了。

海上的日子越發枯燥無聊,明璜迫切盼望着海上出現只大海怪,打打架解解悶,然而航行半個多月了,連海怪影子都沒見着。

“海怪都去哪了?”明璜好失望。

張青陽猜測大概是白澤暗地裏把海怪都驅走了,不動聲色道:“它們可能在睡覺吧。”

“那這樣還不如修煉呢。”明璜意興闌珊。

事實上船上大部分元嬰早就進入了靜修狀态,船平靜地航行,無風無雨,出乎意料的一帆風順。

一轉眼,就是一年多。

一年對于壽命過八百的元嬰來說,不過是一場大夢醒來。夢一醒便平平安安到了流州,人人歡欣鼓舞,笑容滿面。

流州果然比雍州靈氣更足,換了天地,好像魚兒入水,呼吸都暢快了許多。街市上繁華熱鬧,在雍州算是奇珍的靈草丹藥在這裏遍地可見,價錢也不是十分昂貴,叫明璜好生羨慕,左看右看怎麽也看不夠。

張青陽最關心的還是找大地靈脈節點,以幫助白澤恢複實力。只是對于勘探靈脈一事,他并不熟悉,費了點勁才打聽到消息,東南維龍山有一口群山環抱的陰陽寶湖,是五條大靈脈交叉點,最深處可直達靈脈,是不可多得的修煉寶地,只是千百年來,除了幾個絕世天才,沒幾個能上去的。

上去難不難不是張青陽考慮的問題,他只要符合要求就行。

維龍山山勢雄峻,高處看去,整條山脈如盤蜷之龍,似睡非睡,隐有騰空之勢。

蟠龍龍頭上頂着一顆陰陽寶珠,雲霧鎖景,難覓真容。

張青陽呼喚出白澤,白澤首次在明璜面前現出身形,把他驚了一下,明璜随即生出一股強烈的願望:想摸摸!想騎騎!

然而白澤很高冷,連正眼都沒給一個,昂首挺胸往前走。

白澤身軀高大,走在叢林中意外的靈巧,草木像是在有意識的為它讓開一條路,傳言中兇悍殘忍的妖獸更是一個都沒出來過。

在白澤護行下,一行人順利登上了蟠龍之頭,看到了雲霧下的陰陽寶湖。陰陽寶湖實為兩口湖,分作兩色,陰陽眼處有小島,靈輝沖天,一湖一景截然不同,仙氣盎然。

白澤趴下:“主上,請随我來。”

明璜一下子格外激動:要騎了!要騎了!

其實無論騎的是什麽,感覺都差不多,就是騎的是神獸這一點讓人很爽。

他趁機摸了好幾把毛毛,白澤不太适應,略帶威脅性的哼了一聲,明璜有張青陽在側,無所畏懼,摸得心滿意足了才停手。

飛抵陰陽寶湖上空,白澤停下,卻未落地,而是看着水面,若有所思。

“怎麽了?”

“水下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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