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得我心
她的心, 有那麽一絲松動。
正想說些什麽,莫可和楊曦的聲音傳來, “小姐, 誰啊?”
一瞬間喚回魏沾衣的心神,她拿回自己的外賣,“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郁先生。”
魏沾衣把門關上, 縫隙漸漸縮小,郁清看着她臉在自己視線消失,直到嚴絲合縫,完全看不見。
有幾分鐘那麽久,郁清僵立不動。
魏沾衣把吃的放在兩個女生桌上, 面帶疲倦的走開。
莫可看她背影:“剛剛不是嚷着餓嗎?”
“現在不餓了,你們吃吧。”她回房躺進溫軟的床。
回想起剛才郁清說那些話的神态,表情, 他的眼神,她竟是記得那麽清楚, 明明已經醉了不是嗎?
可揮散不去。
重重嘆一口氣, 魏沾衣摸自己心口,心髒跳得真是快啊, 再這樣下去, 她的心情不但不能整理好,還會被郁清弄得越來越糟糕。
一夜似睡非睡,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是醒着的, 卻又總想起和郁清發生過的事,第二天醒來,疲倦得像是魂魄被剝離身體。
莫可見她心情不好,真誠建議:“你不如去做一做喜歡的事,比如策馬奔騰。”
魏沾衣癱在沙發中狀如死屍,聞言猛然翹起來,對啊,她可以去騎馬!
騎馬這個活動真是人類繁衍至今創造出最解壓的活動之一了,魏沾衣從前很喜歡,自從遇上郁清後,她鐘愛的很多事物都被抛之腦後,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要想重拾從前的自己,是得先回歸從前的生活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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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騎馬場,魏沾衣換上騎馬服看到面前溫文內斂,笑容斯文的郁清時只覺得眩暈,她由衷懷疑郁清在自己身上安裝了定位追蹤,怎麽她到哪裏他都在?
但經過前幾次尴尬的打臉經歷,她并沒有沖動質問他為什麽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只咬牙切齒地笑了笑:“好巧啊郁先生,你也來騎馬。”
郁清牽扯着馬過來,他的馬是紅棕色,懂馬的人當然知道這是百裏挑一的良駒。
年輕男人身穿騎馬服溫文爾雅地站在她面前,宛如貴族紳士,笑着開口:“也沒那麽巧,我聽說你來這裏,所以過來陪你。”
還真是追着過來的,魏沾衣有點後悔剛才沒怼他。
“你又是從哪裏得知我來這裏的?莫可還是楊曦?還是你在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
她滿臉狐疑,甚至已經在身上檢查起來。
郁清把自己馬繩遞過來,她視線裏這只手寬大修長,指腹有薄繭,蒼白得甚至不太能看得清掌心的紋路,但魏沾衣卻又清楚,這只手摟着她時又是多麽溫柔。
她因為郁清這突然的舉動神游天外,直至他低磁嗓音喚回她神志。
“喜歡這匹馬嗎?送給你。”
有錢人會把自己的愛馬豢養在馬場,這并不奇怪,這些馬跟随主人的時間都不會太短,感情也會很深,就拿魏沾衣來說,她豢養在北臨馬場裏的幾匹馬是她心尖愛寵,只要回去必定會去看望,也會叮囑馬場的人好好照料,是絕對不會送人的。
她就因為多看了一眼這馬,他就看出她喜歡,要送給她,魏沾衣淡淡挑起眉:“舍得?”
“我的什麽不是你的?”
她沒來接,郁清拿起她手把繩子放進她掌心,“你的朋友們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我,大概是你的警告起了作用。我以前的确在你身上裝過追蹤定位儀,但現在沒有,至于我為什麽知道你在這裏,不如你嫁給我,做我的太太,你就會知道權利的好處,只要你想,沒什麽做不到。好嗎,沾沾?”
魏沾衣:“…………”
講真,他這些話雖然說得溫溫和和,但是語氣裏赤.裸裸的嚣張也太讨打了!
她倒不會說什麽“你有錢了不起”這樣的話,身為魏家的人,魏沾衣比誰都清楚有錢就是能手眼通天。
人這一生活在世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錢財二字,因為這東西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只有過得更好了才能有資格去講什麽人生價值。
郁清是在誘惑她,用她熟知的金錢和權利,作為同一種人,她深知這些東西能為自己帶來什麽,魏家的穩固,自己的未來,只要有他這棵大樹在,她一切如履平地,可以輕松擺平一切障礙。
郁清他,真是太會琢磨人心了。
魏沾衣雖然沒他這麽會做生意,也沒他這麽運籌帷幄,但總歸還有尊嚴。
“我拒絕。”
郁清似乎已經習慣被她拒絕,神态并無波瀾,“那試試這馬?”
魏沾衣翻身上去,“試就試。”
沒想到郁清也跟着上馬,坐在她身後,雙臂從她腰側伸過來,握住她抓住繩子的手。
“你做什麽?下去!”
“這是我的馬。”
“是你讓我試試的。”
郁清挑眉:“我讓你試試,沒說讓你一個人試,我陪你。”
“你也太無恥了,你的字典裏究竟有沒有“知恥”這兩個字?做人做到你這份上也太卑鄙了!人要臉樹要皮,你好歹是個大家族的老板,好歹是個大家族的家主,能不能有點風度?能不能!!”
她小嘴叭叭叭地怼,郁清夾緊馬腹,驅趕馬慢慢往前走,“不能。”
又說:“這馬高,我怕你摔了。”
呵呵。
怎麽不說這馬場太大,怕她迷路?
怎麽不說今天的風大,怕吹壞她發型?
“你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理由?我像是不會騎馬的人嗎?”
郁清圈緊她的腰,單手拉馬繩,下颌抵在肩上:“這個理由不算好嗎?我以為已經夠好了。”
魏沾衣忍住扁他的沖動,“我覺得我配不上你這匹好馬,放我下來。”
馬卻突然越跑越快,郁清輕嘆:“許久沒有來看它,它有些不聽話,看來你暫時沒辦法下去了。”
魏沾衣:“………”
是真想一拳頭捶扁他。
然而現在她人在馬背上,胡亂動更容易激怒馬,索性安靜下來,只是身體僵直,盡量不去貼靠在他懷裏,郁清卻一再擁緊她。
“不要靠我這麽近。”魏沾衣有些煎熬的調整坐姿,幾乎被困在懷裏,不好動彈。
“不要動。”郁清輕聲:“沾沾,我得教你一個道理,在男人懷裏,盡量別亂動,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魏沾衣:“…………”
這他媽到底什麽禽獸?
“你沒必要把你心裏想的話都說出來,少說一句話不會死。”
“我在教你道理。”
“你這算什麽道理?你讓真正教書育人的老師情何以堪?”
郁清笑着吻她耳垂,瞧見她耳朵迅速發紅,他目光沉下去:“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好老師,道理已經教給你了,不如,叫來聽聽?”
“叫什麽?”
“叫我老師啊。”
郁清語氣一頓:“不如折中一下,叫老公怎麽樣?”
“…………”
“滾啊。”
他笑着,輕輕地哄她:“叫來聽聽,我真想聽。”
“你要不要臉?你配嗎?”
“怎樣才能配?”
“連做八百個後空翻,你行嗎?”
“有點難度。”郁清說。
魏沾衣冷哼,何止是有點難度,這難度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這一輩子都做不到,所以別癡心妄想了。”
這句話她倒是說對了,他就是在癡心妄想,也妄想她太久太久了,今後也不準備從這癡心中醒悟過來,甘願沉淪,一輩子不夠,最好是永永遠遠。
馬速慢下來,馬背上的男女一問一答,一怼一哄,畫面竟是份外和諧。
然而這副畫面落入有心人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叫人心裏不痛快。
幾個富家女相約馬場騎馬,沒想到就目睹郁三爺懷抱佳人逗趣,看這模樣是疼寵呵護得很。
她們都是遼城上流圈的名媛,個個嬌矜高貴,婚配對象自然要找最優秀的人。無疑,郁清在這一輩的年輕人中是佼佼者,難得他還有一張好相貌,說話做事溫文爾雅,內斂穩重,私生活又比那些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幹淨。
這樣的聯姻對象自然是萬中無一,姑娘們暗中較勁多年,沒想到今天被人截胡,怎麽忍得了?
不少人面色已經沉了下來。
“那個女人是誰?被郁先生護得嚴嚴實實,只看得到一個側臉。”
“看郁先生那疼惜的模樣,我倒要看看是個怎麽樣的美人。”
“疼惜?”有人冷笑反駁:“極有可能是郁先生找來的玩物,你們難道忘了,他有喜歡的人?”
這倒是提醒了大家,郁清多年前喜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聽說是用盡手段弄到身邊,甜甜蜜蜜過了幾個月,那姑娘突然就去世了,從此之後郁清便灰敗下去,然而近段時間他突然恢複了生機,似重生了一般,難道……
“難道是因為這玩物又讓郁先生喜歡上了?”
“既然你都說了只是個玩物,誰會對一個玩物上心?不過是無聊了,疲乏了,就拿過來随便玩玩罷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玩物有什麽本事,竟有資格坐在郁先生懷裏。”
魏沾衣被迫跟郁清同坐一匹馬半小時後,終于得以解放。
從他馬背下來,魏沾衣快步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聲嬌甜的“郁先生”,她回頭看,郁清被一群富家女包圍在其中。
魏沾衣輕啧了聲,還真是個芳心縱火犯啊,到哪兒都這麽惹眼。
郁清視線越過去,看着魏沾衣走遠,話卻是對面前幾個富家女說的,“有事?”
“有,就是想問問郁先生最近都在忙什麽?”
“對啊,怎麽最近的宴會都看不到您了。”
“家父還想與郁先生約一下打高爾夫的時間呢,郁先生什麽時候有空?”
郁清取下眼鏡:“你們。”
女生們面露期待。
他薄涼一笑:“再礙我的眼,我可不保證之後會做什麽。”
都是一群驕傲的大小姐,被郁清如此不給面子,心中羞憤卻又不敢在郁清面前露出什麽不悅神色,畢竟這男人,哪怕是他們長輩在這裏也要點頭哈腰阿谀奉承的人。
不過也有一兩個想要表現出自己與衆不同的姑娘,倨傲地道:“郁先生憑什麽這麽對我們?”
郁清并不是喜歡廢話的人,與這些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不過見魏沾衣遠遠看過來,他又說了句:“你們想要什麽我明白,不用浪費時間,我實在沒興趣。”
富家女們被戳破心中所想,個個面紅耳赤,又把一切憤怒的源頭轉向魏沾衣,可看到魏沾衣正臉時,不少人又怔住。
關于郁清傳說中喜歡的那個姑娘,她被嬌養在郁清為她精心打造的花園房,他從不帶她出來見外人,所以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但今日看到魏沾衣,同為女人,不少人生出嫉妒心,這樣一個人美人,難怪郁清會格外優待。
郁清總喜歡乘勝追擊,用無所謂,淡然,甚至輕嘲的語氣,斯斯文文地說:“你們也看到了吧,她一切都是這麽完美,你們與她比起來,就像。”
他略微思索,輕慢地嘆笑:“庸脂俗粉。”
這像逗路邊貓兒狗兒的态度直讓富家女們尊嚴掃地,又羞又怒,一口悶氣堵在胸口疏散不開,她們只能強忍,不敢與他辯駁,且暗暗在心裏打算着要如何算計魏沾衣。
郁清好像失去了逗貓狗的興趣,就連最後,連個餘光都沒有留下便離開。
魏沾衣騎了一圈回來,郁清站在樹下等她,魏沾衣狠狠瞪他一眼。
從這個眼神中,郁清果然品出些醋味,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太過惡劣,但只要能得到她一分關注,他就可以不管不顧。
郁清去為她牽馬,“怎麽了,為什麽不高興?”
“我哪有不高興?”
“讓我猜猜,是因為我和別的女人說話,你吃醋了?”
“我哪有?”
“沾沾果然很喜歡我。”
魏沾衣無語,這狗男人最近很會腦補,但要命的是,他腦補得還很對,魏沾衣頓時又不爽起來。
她回想起剛才,這狗男人對那群女生說話那般溫和,笑得那般好看,看來過去三年也是時常對別人如此的,沒有她,他也能過得很好。
還說什麽想她,說什麽愛她,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馬都能爬樹!
就他那張嘴巴叭叭叭能說,說得天花亂墜日夜颠倒,險些都快讓她信了,幸好今天見到這一幕魏沾衣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反常有多麽可笑,她或許只是郁清經歷過的女人中的一個,以他如今的地位權勢,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吊着她追着她都是想玩玩,像三年前那樣,這狗逼混蛋老男人就是想騙她,她才不會上當了!
她心裏恨恨罵了一堆,表面一副風輕雲淡歲月靜好,笑着說:“郁先生想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別說是幾個女生,就是一屋子,一操場,你要是有這個精力,都與我無關。”
“又在說胡話了。”
郁清伸手,“沾沾,我抱你下來。”
魏沾衣看着他笑容,真想踹過去,用腳踢開他手:“用得着你嗎。”
行雲流水的下馬,郁清淡笑着拍了拍被她踢到的手臂,“我只是故意試一試,沒想到你真的醋了,你剛才一定在心裏罵我吧。”
魏沾衣:?
故意跟別的女人說話讓她吃醋?
還有什麽是他幹不出來的?
“你可真是有病。”
“且病得不輕。”郁清補充。
“我只是想在你心裏占據一點點的位置,因為太想,所以劍走偏鋒,只要知道你還是有些在意我的,我就滿足,譬如現在,我就很高興。”
魏沾衣毫不留情的譏諷:“郁先生現在可真是個行走的情話機器啊,你倒是高興了,難道不知道你剛才那個行為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噼裏啪啦的說完,魏沾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口中這個“別人”當然是她自己,她這是在暴露她的确還喜歡他,還會因為他吃醋嗎?
郁清也同樣一怔,目光幽深:“別人?”
魏沾衣搶話:“不是我!”
可說完,才驚覺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有些嘴瓢的道:“我,我說的是,剛剛,剛剛那幾個被你利用的女生!虧你還是整個遼城都稱贊的良善之人,你就是這麽良善的?我不認識你之前,還聽說你善良得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表裏不一,也不知道遼城人的眼睛都是怎麽長的,可能還是你會騙人,将所有人都騙了過去。謊話精!大騙子!呸呸呸!”
起初還是有些嘴瓢,後來越怼越酣暢,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罵完,魏沾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爽快。
郁清低低笑出聲,最後以手扶額,雙肩微顫。
魏沾衣一臉黑線,這是被罵到G點了?居然他媽笑得這麽開心。
“你笑什麽笑?”
郁清拽住她手腕拉在自己懷裏,魏沾衣的身高本就與他有些距離,額頭只到他胸口,郁清低下眼睑:“小幼稚鬼,哪有人罵人時像你這麽罵?像撒嬌似的。”
魏沾衣一臉問號,“你怕是對撒嬌有什麽誤解。”
郁清柔聲:“不要生氣,我只對她們說了幾句話,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們,且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比如呢?”
“比如。”郁清指背描摹她輪廓,一點一點的下移,将她下颌擡起:“我說,她們都是庸脂俗粉。”
“而你。”
“最得我心。”
魏沾衣在郁清這裏最擅長的是逃跑,她實在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快要燒起來了,随便找了個一個蹩腳理由拔腿就跑。
郁清也沒去追。
魏沾衣進洗手間洗臉,想清醒些,擡起頭時,身後站着幾個女人,也身穿騎馬服,只是看她的眼神透着輕蔑。
魏沾衣拉出紙巾慢慢擦臉,“有事?”
這兩個字同郁清方才的語氣有異曲同工之秒,都是同樣的居高臨下。
富家女們擰起了眉,郁清這樣對她們就罷了,魏沾衣哪裏來的資格,難道就仗着郁清的寵愛?
“我們看你和郁先生走得近,不得不來提醒你幾句。”
魏沾衣神情平靜:“說吧,有什麽話?”
富家女的聲音裏帶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郁先生有喜歡的人,叫什麽來着……”
身邊的人提醒她:“好像叫……魏沾衣。”
富家女點點頭:“對,就是那個魏沾衣,跟你差不多都是個下賤皮子,仗着自己長得漂亮就爬了郁先生的床,但你知道你和她最不一樣的是什麽嗎?”
魏沾衣挑眉。
富家女:“最不一樣的是,郁先生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那女人去世後,郁先生頭發都白了,尋死覓活好幾次都被宋醫生救下來,每年她的祭日,他都會格外不正常,當然,平時也不見得有多正常。他為了那個女人和郁家家主翻臉,攪得郁家翻天覆地,而你不過只是他無聊時的玩意兒罷了,等他玩膩了你,還是又會回到那個所謂的薔薇院悼念魏沾衣,你什麽都不是,你個可憐蟲!”
看着魏沾衣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富家女以為她被自己的話刺激到,心中舒爽不已,卻不知魏沾衣真正驚訝的是她口中對郁清的形容。
什麽叫頭發都白了?什麽叫尋死覓活?什麽叫不正常?
他們分開這三年,郁清該是過得春風如意才對啊。
他或許會如他說的那樣想她,但應該只是閑暇時,無聊時才想一想,畢竟他那樣一個運籌帷幄冷靜的人,怎麽可能因為她而失去分寸?
他頭發變白難道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嗎?初見時他看起來格外憔悴,難道不是因為身子弱嗎?
難道……
難道……
難道都是因為她?
富家女笑了笑:“很傷心對吧,真可憐,其實我們在這一點上還是一樣的,我們都一廂情願的喜歡着郁清,可他卻只喜歡那個魏沾衣,說什麽有錢人最花心,我看他最是癡情,怎麽引誘都冷得像塊石頭。其實你應該感到榮幸,他今天會跟你如此親密,大概是因為你容貌出衆,但不久的将來,你也會跟我們一樣,一樣不被他放在眼裏。”
“誰跟你們一樣?”魏沾衣擡起眼。
關于過去這三年到底發生過什麽,也許這群人知道的只是鳳毛麟角,但魏沾衣終于可以确定,郁清過得不好,很不好,就像她期盼的那樣。
她擡起驕傲頭顱,居高臨下:“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魏沾衣。”
最終還是她贏了。
可又為什麽,要眼底泛紅?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知道郁清過去的三年了,然後就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