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巴基在看到從密室中有人出來的同時,幾乎條件反射般地反扣上了皮爾斯的手臂,掙脫了皮爾斯對自己的抓束,并迅疾地閃開了一名部屬的襲上。

但部屬從走廊前後夾擊,将巴基硬抓進了密室中。

巴基一瞬間便看全了密室中的全部設施裝置,神經抽痛,他感到自己很熟悉這間密室,但在他的記憶中,又從有過這間密室,他應是第一次身處于此。

巴基單手捂上開始疼痛的頭,身體卻毫不遲鈍地仍未放棄反抗,巴基盡量讓自己冷靜應對,他不知道如果此時順從皮爾斯的意将會發生什麽,但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的事。

巴基随手抓過了挂在牆壁上的可利用之物,将一根電棍揮向了試圖抓控住自己的人們,某種程度上,他們并未對自己下重手,似是有所顧忌。

“控制住他!”皮爾斯厲聲命令道,“這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皮爾斯這麽說,巴基看到部屬們也從牆上拿下了電棍,并按下了開關,還有一名人員手持上了一只鎮定劑走向自己。

巴基一人招架着五六名部屬,欲逃出這件密室,電棍碰撞發出嗞嗞的電流火花聲,他感到自己的身手意外地迅敏,以至于竟真的能敵上五六名部屬的抓控。

但僅僅是能招架住還遠不能讓他逃出這裏,他瞥見放在密室中的那關裝置複雜的電椅,一定是那玩意的和自己的記憶有關。本能使巴基尋覓着這間密室中一切可使他脫身之物。

很快,巴基感到這個密室的其中一個壁櫃中一定放着一把槍,一定是他先前在這裏見過,但他對此不記得任何,只是強烈地直覺讓他這樣感到,巴基來不及思索更多,他單手撐過一個襲上自己的部署的肩背,翻躍出了幾名人員的圍攻,迅疾地按下了壁櫃的六位密碼,掏出了壁櫃上的槍。

打開保險,扣下扳機,幾聲槍響。

巴基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熟稔地使用槍支,并且槍法精準,等他從混亂的頭疼中,回過神來時,其餘人等皆已經倒在了他的身前,只剩下了皮爾斯驚怔地瞪着他。

“皮爾斯,我……這到底?!”巴基持槍走向皮爾斯,他殺了人?但他的手指甚至未有一絲顫動?

“你搞砸了一切,這就是怎麽回事!”在巴基走近自己時,皮爾斯反手給了巴基一個耳光,“難道你想要殺了我不成嗎?你應該按我的命令行事,是我賦予了你新生!”

巴基偏着頭,用舌頭舔了舔被抽破出一絲血的口腔。

“這支槍的子彈你已經用光了,你還能怎麽做?”皮爾斯并不忌憚巴基道。

巴基扔掉了□□,俯身撿起了電棍,道:“我不會殺你,你是我養父。但你折磨了我,利用了我,我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你的目的是什麽?別以為你還能輕易哄騙我。”

“巴基,你在裏面嗎?”斯蒂夫的聲音忽然從密室門外傳來。

“……斯蒂夫?”巴基看了下密室中的一片狼藉,但還是回應了斯蒂夫。

“我還不是不放心你今天的情況,你在裏面還好嗎?”斯蒂夫問道,敲了敲密室門。

斯蒂夫在手機GPS上看到巴基是來了皮爾斯家,他到了手機定位地點後,卻看到巴基的手機掉在了走廊上,而且出現在眼前的明顯是一道原有牆壁掩蔽的暗室門。心中更加不安了起來。

巴基看了皮爾斯一眼,知道皮爾斯沒持武器,便走去給斯蒂夫開了門,他在皮爾斯關上密室門時瞥見記住了密門的密碼。

巴基剛給斯蒂夫打開門,就聽到又一聲槍響,而他整個人都失去重心地被斯蒂夫拉扯至了懷中,兩人一起摔倒到了走廊上,而他則摔在了斯蒂夫的身上,子彈從他們上方飛過,射進了走廊牆壁中。

巴基從未想過皮爾斯會殺自己,就像皮爾斯知道他不會殺皮爾斯一樣,他有一時的怔神,不過他很快意識到,皮爾斯瞄準地并非他,而是斯蒂夫。

只是皮爾斯的槍法遠沒那麽準。

斯蒂夫從巴基的手中抽過電棍,瞧了密室中一眼,将電棍準确無誤地擲向了置身裏面的皮爾斯,槍被打掉。

皮爾斯的手腕一陣發麻,再想去撿起槍時則已經遲了,巴基沖到了他的身邊,将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槍踢遠,并一把按住了皮爾斯的肩膀,迫使皮爾斯坐向了那把裝置複雜的電椅,用電椅扶手上的鐐铐扣住了皮爾斯。

“這裏。”斯蒂夫走進了密室,看着倒屍在地上的人員,很快明白到是巴基幹的,“我想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局面。”

“但是發生了什麽事?巴基。”斯蒂夫走到了巴基身邊說道。

“我不知道,我正打算讓皮爾斯告訴我,但他看起來不打算跟我說的樣子,”巴基看着皮爾斯說道,“告訴我你的目的,皮爾斯。”

“我知道皮爾斯的目的,我是問你為什麽會來找皮爾斯?還發生了沖突?”斯蒂夫道。

“什麽?”巴基驚訝道。

皮爾斯同樣驚愕地看向了斯蒂夫。

“我先問你的,巴基。”斯蒂夫走到了密室的一張電腦桌後,電腦是開啓的,斯蒂夫點動鼠标,查看了電腦中的檔案記錄。

“我告訴了你我看到那些像是記憶的東西,你跟我說那不是幻覺,但沒有再跟我說更多,我感到你在隐瞞我什麽,”巴基說道,“我認為皮爾斯會知道點什麽,事情就發生了。”

“如果你任何想問我的,你可以直接問我,巴基,我不會隐瞞你任何,只是時機未到,怕真相反而會讓你受傷,”斯蒂夫查看着電腦中的檔案記錄說道,“皮爾斯讓你接近我,他應該通過洗腦催眠了你,他的目的是普——”

“普裏阿摩斯寶藏和你的生命科學研究成果。”皮爾斯打斷了斯蒂夫的話,自己說道。

“這是我早就知道的。”斯蒂夫道。

“你早就知道?”皮爾斯不可置信道。

“真相?……接近?……”巴基愕然道。

“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巴基,但我們在二戰時就相識,”斯蒂夫走到了巴基的身邊,向巴基說道,“在一次戰役中,你墜落冰凍至今,皮爾斯得到了你,将你洗腦後用來達到他的目的。”

“長久以來,我都以為我失去了你,巴基,直到我們重遇那天在街上見到你,”斯蒂夫說道,“年輕如昨。”

關于被洗腦,斯蒂夫則是剛從電腦檔案中得知的。

“……”巴基的确一時理解不了過載的信息量,凝望着斯蒂夫,但他想他終歸會理解的。

巴基看向了皮爾斯所坐的電椅上,“你知道怎麽用這個嗎?斯蒂夫。”

“我恰好知道怎麽用,”斯蒂夫回道,“你想怎麽做?巴基。”

“你要做什麽?!”皮爾斯道。

巴基将電椅上的罩頂挪至了皮爾斯的頭上,“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想這麽做也許更好。”

“無論如何,感謝你讓我和斯蒂夫再次相遇,”巴基說道,“皮爾斯。”

巴基和斯蒂夫離開了皮爾斯住宅,那些殘局斯蒂夫則會處理好。

斯蒂夫帶巴基去參觀了斯蒂夫秘密持有的生命科研公司。

“這就是你為什麽年老白發卻健康長壽的原因嗎?”巴基參觀着斯蒂夫的科研公司問道。

“是的,我會盡快使你恢複完整的記憶,巴基,”斯蒂夫說道,知道只有這樣巴基才能真實地理解到他所說的一切,“但無論怎樣,我都愛你,巴基。”

“我也愛你,斯蒂夫,無論我記得、忘記、或記憶破碎,”巴基真摯地相視着斯蒂夫說道,“無論過去、現今、未來。我感到自己是多麽的幸運,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還在你的身邊。”

巴基恍然想到,原來他記不起他們第一次是怎麽相見的,是因為他們的重遇并非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他的重構記憶無法辨析出他想回憶起的“第一次”指的是哪一次,而出現了混淆,導致他既記不得他們在數月前的第一次是怎麽相見的,又早已失去了記憶他們很久很久以前的第一次是怎麽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完結,省略一大章福利章,會在本子中會收入,微博搜 風鳴錄 置頂那條就是噢!

感謝小天使們的喜歡和支持(づ ̄3 ̄)づ

☆、永遠記住我1

“早安,Sunshine。”

斯蒂夫拉開了窗簾,早晨的陽光明耀進室內,斯蒂夫帶着他明朗的微笑,回身望了望睡在床上的年輕人,斯蒂夫走到了床邊,端詳着年輕人的面貌,深棕色的鬈發搭了幾縷在他的臉上,斯蒂夫替巴基撩開了鬈發,在巴基的額上落下了一個早安吻。

這是一個一廳室貫通格局的偌大頂層公寓。

身穿白衣的看護人員走來,正巧看到這一幕,被畫面的溫馨所打動:“早上好,羅傑斯先生。”

“早上好。”羅傑斯起身,和看護人員打了招呼。

斯蒂夫的手機響起,是秘書從公司打過來的,斯蒂夫走到了一邊接聽電話。

看護人員走到床邊,看了看安詳入睡中的巴基,輕聲說了一句:“早上好,巴恩斯。”

躺在看護眼前的,是一位植物年輕人,巴基阖着雙眼,似乎甜睡在美夢中,更像是,他永遠不會醒來。

看護人員擺弄了擺弄巴基的手臂和雙腿,為巴基先做了一套晨起按摩,這是斯蒂夫雇的數名專業照顧巴基的看護人員之一,每天都會來看護巴基,好讓巴基像個正常年輕人一般活着,防止在床上躺久了出現肌肉萎縮的狀況。

看護人員替巴基昨完了晨起按摩,去一邊推來了看護車,為巴基洗漱和擦身,以及更衣。

斯蒂夫接完了秘書的電話,見看護人員正要為巴基擦臉,便走過去說道:“我來吧。”

“您該去公司了,不然該遲到了。”看護人員說道。

“不要緊,不差這一點時間。”斯蒂夫說道,從看護人員的手中拿過了濕熱的毛巾,坐在巴基的枕邊,替巴基擦拭臉頰。

斯蒂夫的手撫摸在巴基的臉頰上,一點一點悉心而溫和地輕拭着,即便他力道大了點,植物年輕人也不會有任何察覺的,但他仍然輕柔地替巴基擦拭着臉頰,仿佛這樣才不會打擾年輕人的睡夢。

“你真好,那麽久以來如一日地對待您的伴侶。”看護人員着實感動地說道。他們見過太多這類事,時間會消磨光一個人的耐心,特別是當這種不幸發生之時,無論躺在床上的人是另一位曾經多麽至親至愛之人,但最終這些照料看護都只會交托到他們的手上,這正是他們職業存在的原因。到最後,來看一眼都會要他們很長很長的時間。

但羅傑斯先生卻不同,他對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卻日複一日地悉心陪伴着。看護人員知道這裏甚至不是羅傑斯先生的家,這是他為植物年輕人置購的看護公寓。但如今,他幾乎每個日夜都在這裏度過。

羅傑斯輕柔地擦拭着巴基的臉頰,但笑不語。

“我該去公司了,巴基,祝你有個美夢。”斯蒂夫将毛巾放回了看護車中,對巴基說道。

像是巴基真的只是睡着了,而不是一位植物年輕人。

夜晚。

斯蒂夫回到了家中,打開音樂,夜色已經籠罩了室內,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巴基床邊的座椅上。

“嗨,我的睡美人,你夢到什麽了呢?”斯蒂夫飲了一口酒,帶着點涼意的手在巴基的臉上撫摸過。

斯蒂夫看了眼時間,對巴基說道:“抱歉,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公司裏有點事務。”

斯蒂夫絮叨地和巴基講着他這一天的日常。

“巴基?”

“誰見鬼的是巴基?”

斯蒂夫在路上看到了巴基,叫住了巴基,巴基回過頭來,說出了如上話語。

事情是,巴基忘記了自己。巴基失憶了嗎?巴基忘記了自己。

不過這不要緊,他會讓巴基記起來的,他會讓巴基記起來自己是誰,他是誰,會讓巴基找回他們之間的感覺——無論他是否曾真的有過。

斯蒂夫用不那麽正當的手段,将巴基送上了手術臺,為他植入了他的公司最新研發的高科技産品,名為S7的神經網絡。

巴基變成了植物人,但在他的夢中他仍然正常并快樂地生活着,永遠不會知道他已經成了一位植物人,躺在床上,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除非……

“你想要告訴我你今天過得怎麽樣嗎?”斯蒂夫帶着寵愛地笑容問巴基道,“喔,我會知道的。”

斯蒂夫擡起了巴基已經過于白皙的手,親吻了吻。

起身從推過來了一個罩型的椅子到巴基的床邊,斯蒂夫坐下後為自己連接好了各項系統,然後閉上了眼,手指在扶手上按下了開啓按鈕。

這是S7神經網絡的配套系統,可以侵入S7神經網絡使用者的夢境中,侵入對方的“人生”。

“嘿,小年輕,一個人坐在這,你到可以喝酒的年紀了嗎?”幾個挺着肚腩的紋身機車男找上了坐在吧臺便喝酒的年輕人。

斯蒂夫走進酒吧,正巧見到這一幕。

“別煩——”巴基的手指在吧臺上點了幾下,眼也未擡地說道。

但他緊接着聽到酒杯砸中人的頭顱,随之破碎的聲音。

巴基轉頭,看到酒吧門口走來了一位男人,他抄過別人桌上的酒杯,又一次擊向了圍在自己身邊的那群機車男。

完全吸引去了那群機車男的火力,機車男們向那名男人圍攻了過去。

巴基坐在吧臺邊,繼續喝着他冒着泡的冰藍色酒精飲料——那實際稱不上為酒,看着酒吧中這突然發生的打鬥表演。

斯蒂夫沒有花多久,便解決掉了那幾名機車男,他們被打得痛趴在地上哀嚎着,再也爬不起來反擊。

斯蒂夫走到了巴基的身邊,問道:“嗨,巴基,今天過得如何?”

“你誰?”巴基問道,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我們昨天見過,你忘了嗎?”斯蒂夫卻只是笑着對巴基說道,“我是你的男友,我叫斯蒂夫·羅傑斯,你應該記得這個名字,永遠都不應忘記。”

巴基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來找架打的?”

☆、永遠記住我2

巴基握了握拳,朝斯蒂夫揍了過去,但斯蒂夫接住了巴基的拳頭,并且不放。

“你到底是誰?”巴基不爽地看着斯蒂夫,想抽回拳頭卻抽不回。

“我告訴過你了。”斯蒂夫堅定地說道。

“你真的認識我?”巴基看着眼前男人堅定的目光,似乎真的不像是來尋事由的。

“我叫你巴基。”斯蒂夫說道。

斯蒂夫知道自己并非對巴基毫無影響,至少巴基知道他就是巴基了,不再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只是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會知道的,哪怕直到時間的盡頭。

進展緩慢,但進展。

“放開我,”巴基說道,的确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不認識自己的話,不會知道他叫巴基,一般人都不會知道他叫巴基,但為什麽自己對眼前的男人印象一片空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今天過得如何?”斯蒂夫始終抓着巴基的拳頭不放,“你還沒有告訴我。”

巴基扯着笑了下,“所以你走進這個酒吧,就是想來問我,‘今天過得如何?’”

“你必須得知道,這對我意味重要。”斯蒂夫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那會讓你更坦然點。”

“如果換個地方,你會放開我的手嗎?”巴基不想和男人多糾纏,并且感受到整個酒吧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們的身上,這讓他感覺怪異,他的确想離開這裏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點的酒飲,還沒喝完。

“當然。”斯蒂夫說道。

“嘿,請你喝。”巴基的手一從斯蒂夫的手中掙脫,下一秒便将吧臺上自己才飲了一口的酒飲潑到了斯蒂夫的臉上。

然後趁機跑出了酒吧。

巴基跑得很快,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也許是因為莫名地被一個印象空白的男人似乎親密地和自己說話,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心情爽快。

“哈啊!”巴基跑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但随即而來的一陣重力,将他壓倒在了地上。并且從一個斜坡上滾了下去。

被人抱着。

“你瘋了嗎?”巴基喘着氣說道,“你差點殺了我!”

“不,你看到我托住了你的頭。”斯蒂夫說道,将手從巴基的後腦勺下抽出,将巴基滾亂了的鬈發撩至臉後。

“你——”巴基的下一個問題才出口就被斯蒂夫的打斷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你的男友,就像我說的。”

斯蒂夫語畢,便深深地吻向了巴基的唇,巴基掙紮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斯蒂夫不容置疑地吻住了自己,他的身體被斯蒂夫壓在身下,被斯蒂夫鉗制住而無法掙脫。

斯蒂夫對巴基有着用不完的耐心,那是在他的人生中對着巴基植物的身體,但不是在巴基的人生中,他已經無數次進入巴基的人生中,但無數次都無功而返,他已經用盡了慢慢使巴基記住自己、适應自己、接受自己的耐心。

斯蒂夫深深地吻住了巴基,用舌尖撬開了巴基的嘴唇,滑過巴基的齒間,融入進巴基的口中,糾纏住巴基的柔舌,斯蒂夫用雙唇吮吻着巴基的上唇,他的舌同時并不放過巴基口中的每一點。

斯蒂夫希冀這能讓巴基更快地記起自己一點,或者在這一次記住自己,比起巴基的精神記憶,好在巴基的身體更誠實一絲,就像記憶海綿,巴基的身體會在自己吻住他時甚至失去回擊自己的能力,而只是被自己吻着。

斯蒂夫閉着眼睛深吻着巴基,沒有去看巴基此刻的眼神會是怎樣——不會是自己喜歡的。

巴基驚怔地看着斯蒂夫,感到身體有一瞬的失神,而甚至忘了去用膝蓋給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重重的一擊,他眼睛看着斯蒂夫的喉頭滾動,似乎吞咽下了自己的唾液,在舌吻中,他與自己交換着津涎,他的氣息甚至讓自己感到親切。

巴基只是開啓着口讓斯蒂夫吻着,不受大腦控制的,這一切讓他感到怪異。

和極度的不适。

當吻到彼此的舌皆都感到酥麻時,斯蒂夫終于結束了吻,因為他已經占有了巴基全部的呼吸空氣,再多一會兒彼此就要窒息了。

斯蒂夫看着沒有反抗而只是張着嘴讓自己吻着的巴基,撫摸了摸巴基的鬈發,帶着如夜間明星的笑容說道:“做得很好,巴基。”

斯蒂夫松開了對巴基身體的鉗制,巴基下意識的手撐着草坪,後縮了下身體從草地上坐了起來。

“你,你,你……”巴基盯着斯蒂夫,“我,我,我……”

語言中樞錯頻了,但不要緊,很快就會調回正常,并且本人意識不到的發生的。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想既然你接受了我的吻。”斯蒂夫正人君子般地笑着說道,毫無破綻的邏輯。

“斯蒂夫,斯蒂夫·羅傑斯,”巴基盯着斯蒂夫道,“你在酒吧告訴過我你的名字了,我記得。”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今天過得如何了嗎?”斯蒂夫說道,“我想确保你一切都好。”

“為什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完,吻不代表任何。”巴基從草坪上站起來想走。

“你要回家嗎?我知道你住在哪裏,我知道你的生日,我知道你的童年,我知道你的一切,巴基。”斯蒂夫亦站了起來,看着巴基說道。

“……”夜風吹過巴基的衣服,巴基看着斯蒂夫,感到一種不寒而栗,不陌生,不恐怖,不怪異,只是不寒而栗,“但我不記得你,除了你剛剛告訴過我的名字外,我不認為我的記憶有任何差錯。”

巴基沒有回家,當然,他不會帶一個才剛見面的陌生人回家——即便那人自稱知道自己的一切。巴基走回馬路,招了一輛計程車,開往酒店,去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斯蒂夫在酒店房間中和巴基談了很多,直到睡衣襲上巴基,巴基感到困了,夜已經太晚了,他要睡了。

斯蒂夫坐在床上,沒有睡,沒有關燈,只是看着在床上睡着了的巴基,一臉安适的睡容。

斯蒂夫坐在巴基的身邊,好奇着巴基會做什麽夢,想着他告訴自己的今天他的生活,當早晨的陽光照耀進酒店房間。

斯蒂夫坐在床上,看到巴基從睡夢中醒來。

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睡眼,然後轉了個身,對自己的存在并不感到奇怪,巴基躺在床上用手托起了臉。

這令斯蒂夫心跳加速,呼吸促然。

巴基就要開口,對自己說早安了,那麽久,那麽久以來,第一次的。

“你是誰?”巴基托着頭,看着坐在床邊的斯蒂夫問道,他沒有對自己的身邊坐着一個男人感到奇怪,這有點像是早晨醒來的遲鈍,而不會對怪異的事感到一驚一乍。只是從容。

斯蒂夫從巴基的眼前消失了。

斯蒂夫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每一天進入巴基的人生中,但只要巴基睡去,自己使用S7神經網絡配套系統的進入就會像是BUG病毒一樣,被巴基在睡眠中自動修複,而在翌日,對自己依舊一片空白。

斯蒂夫聽到門鈴聲,從罩椅上醒了過來,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在巴基的人生中多待了點時間。

斯蒂夫看了眼放在一邊的手機,時間顯示已經是下午了,錯過了和朋友的約會,斯蒂夫起身,打了個哈欠,将罩椅推進保險櫃中。去開了門。

獵鷹走進斯蒂夫的公寓,見斯蒂夫一臉還未洗漱的樣子。

“睡到現在嗎?”獵鷹道,“我打了你手機都沒打通,所以直接過來找你了。”

“我關了靜音,坐一會兒吧。”斯蒂夫道,“我很快好。”

“好。”獵鷹往沙發走去,走到沙發邊,便可以望見卧室處躺着的年輕寶貝。因為貫通寬敞的公寓結構,斯蒂夫希望在公寓中的任何一處都可以望見卧室處,以免需要看護的伴侶發生什麽意外。

獵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睡床上的植物年輕人床邊,端詳着躺在床上的植物年輕人的睡容。

☆、永遠記住我3

午後的陽光在巴基的臉上暈染出了一層不真實的光彩,白皙得過分,那是躺在床上的年輕寶貝長久以來未在室外經受陽光真正的照耀的緣故。他就像一顆被精心養護在玻璃室中的植株,有午後和煦的風吹進來的話,他的鬈發會随之拂動,但也就這樣了。

斯蒂夫洗漱換衣過後,走到獵鷹身邊,見獵鷹正看得出神,碰了下獵鷹的手臂。

“這很美,”獵鷹回了神說道,“也很悲傷,有任何進展了嗎?斯蒂夫。”

斯蒂夫搖了搖頭,看着巴基,說道:“不過巴基會好起來的,他會醒過來的,他只是需要一個長久的睡眠。”

獵鷹看着斯蒂夫,用比看着巴基更悲憫的深情看着斯蒂夫,因為斯蒂夫的神情上好似從未有巴基永遠都不會醒過來、永遠就這樣下去了的這個可能性,好似他說的話是真的一樣——斯蒂夫這樣信以為真着。

“這樣有多久了?”獵鷹問道,在他知道斯蒂夫有這麽一回事時,這個公寓裏已經是這樣了。

斯蒂夫和獵鷹說了一個大概數字。獵鷹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安慰老友。

“你準備好了嗎?介意在這個周六下午陪陪你的老友我,而不是陪在你的巴基身邊?”獵鷹化解氣氛打趣道。

“當然,你做好準備迎接你的敗局吧。”斯蒂夫笑着說道。

斯蒂夫走到床邊,俯身吻了下巴基的臉頰,對巴基輕聲說道:“今天是周末,我會出去和朋友聚聚,我會早點回來的。”

斯蒂夫和巴基的道過別後,和獵鷹一起出了門。

獵鷹他想他如果不死命地把斯蒂夫約出去的話,斯蒂夫一定會花整個周末的時間和巴基呆在一起,那不健康,比起巴基,他更在意他的老友的身心健康。而且巴基有的是看護人員的照料。

斯蒂夫和獵鷹一起來到了球館,定了壁球室的時間,去更衣室換了裝備。

在壁球室中一起打起了壁球,揮灑出激烈運動的汗水。

這是生命血脈的澎湃,這是生命真正地鮮活着。

壁球撞擊牆壁,擦過耳邊,抽動手臂,揮擊回壁球,如鼓點般有節奏的聲音在壁球室內響動着,斯蒂夫爽朗地笑着,在上半局就将獵鷹打得一敗塗地。

獵鷹用汗巾抹了把汗,停下來手壓在膝蓋上喘息道:“你知道這是我讓你的吧?”

“不,你才沒。”斯蒂夫對于獵鷹的逞強笑着說道。

“好吧,我承認是我剛剛狀态不太好,下半局我絕對會贏回來的。”獵鷹坐在了地上休息,“提醒下我們這回的懲罰是什麽?”

斯蒂夫很高興獵鷹問到這:“十個魔鬼辣椒墨西肉卷。”

“提醒我下,我當時是腦子發抽了嗎?”獵鷹吸了口氣,感到後背有點發冷地說道。

斯蒂夫丢了一瓶水到獵鷹手上,坐到了獵鷹身邊和獵鷹一起中場休息。

“巴基是怎麽樣的?”獵鷹突兀地問道,“我一直想問,還沒問過。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若不是很久,這是任何人都做不出來的對毅力的考驗。

“這不是時間可以計算的問題,”斯蒂夫說道,“當你見到你的摯愛,你會在第一眼就知道,那就是他,你的他,無論在一起是一瞬間還是億萬年。這都不會變。”

獵鷹對此似懂非懂,問道:“那你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巴基就像是陰霾中穿透雲霧的那抹藍,他的翡翠眼眸比湖泊更澄澈,他的鼻翼輕薄似冰草在手間呼吸而過,”斯蒂夫回憶着過去生動的巴基說道,“他愛我,遠在我知曉他的存在之前,所以當我見到他時,這一切就發生了,沒有比這更絕妙的事。你在見到一個人的第一眼時,就愛上了他,在你為此惶然時,他早就已經愛上了你。我永遠無法忘記他第一次見我時,唇角奪目的笑容,眼中閃動的波光,仿佛他看見整個世界的光輝。”

“而他的吻……”

如深淵的羽翅将我绻入天堂。

壁球結束,斯蒂夫看了眼時間,沖了澡後換了衣裝,開車前往和其他朋友聚餐的地點。

獵鷹在車裏以友誼賽為名頭央着斯蒂夫減輕他的魔鬼辣椒量。

“那得別的朋友說了才算。”斯蒂夫笑着說道,“這懲罰可是你自己定的。”

獵鷹輸得徹底,覺得當時自己一定是喝懵了才會定這麽個自殺的懲罰量。

聚餐後,斯蒂夫推卻了朋友們邀他再去玩的提議,朋友們都知道斯蒂夫才八點就要回去的緣由,便也未多強纏,只是嘆服着斯蒂夫經年累月的呵護。

回到家,斯蒂夫沒有開燈,而是襯着夜色走到了巴基的床邊。

因為下午激烈的壁球比賽,身體有點累了。

斯蒂夫躺到了床上,睡在巴基的身邊,只是襯着夜色,一下一下地輕撫着巴基的深棕鬈發,斯蒂夫貼近着巴基的身體,在床上感受着巴基輕不可聞的呼吸。

斯蒂夫半摟着巴基,只是看着巴基,而什麽也不做的。斯蒂夫同樣喜歡并享受這樣的時刻,巴基與他咫尺,就在他的摟攬中。巴基甜甜美美地睡着。

他沒有距離巴基遠到看不見的距離,相隔城市與國家,他們之間沒有橫隔太平洋與北冰洋,巴基就在他的身邊。

他沒有失去巴基。

斯蒂夫小憩了一會兒後,為自己裝置上S7神經網絡的配套系統,進入了巴基的人生中。

布魯克林的廣場中,人聲鼎沸,似乎正舉辦着什麽慶典。

巴基打扮俏靓地站在人群中,人群攢動,但你能遠遠便一眼望見他的存在,他是這個慶典中璀璨的耀星。

斯蒂夫走了過去,他望見巴基正洋溢着笑弧,聽着廣場中明快的音樂,看着舞池中佳人們的舞動,他心情不錯,似乎正期待和等待着什麽。

巴基站在布魯克林廣場的中心。

斯蒂夫走到了巴基的身後,伸手掠過巴基的發尾,摟過巴基的肩,火樹銀花在夜空綻放,絢爛出五光十色的輝彩。

斯蒂夫傾身親吻在巴基的唇上。

“你在等我嗎?我最親愛的巴基。”斯蒂夫低垂着濃長的眼睫,親密地問道。

一個女士出現在了斯蒂夫和巴基的不遠方。

正巧看到了這一光景的發生。

☆、永遠記住我4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娜塔莎大驚失色地問道。

巴基看見了娜塔莎,一把推開了斯蒂夫,有點發毛地問道:“我知道你,你是早上在酒店裏的那個人,你在跟蹤我嗎?!”

“別跟我裝糊塗了,這算是什麽惡作劇嗎?巴恩斯!”娜塔莎沒等斯蒂夫說點什麽,就先踱着腳步走到了巴基的身邊,拿着手中的手包砸了巴基一下,“你約我來這,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和一個男人好上了?!虧我還以為……我甚至精心打扮了這麽一身,去死吧,巴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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