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動搖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第一百二十二任留下的後遺症,我竟然真的有想要談一場戀愛的沖動了。
不是那種我肆意玩弄他人的那種交往游戲,而是依然被我掌控的,但我也會付出感情的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當然,塞西爾的臉、身材和性格全部符合我的審美,也是最為重要的因素。
費洛蒙會影響人的判斷和理智,我極力控制,但陷入再所難免。
我和塞西爾同居了大半年,打破了我和第一百二十二任交往二百天整的漫長記錄,他不再提他是出來旅游,需要回國的事,他時不時的失蹤,大概是處理他的工作。
我并不在意他是什麽工作,即使他是無業游民,我也願意養着他,我們的關系從接吻,上升到了床笫上的69,我們都對彼此的身體抱有十分濃郁的渴望,但我們都在極力忍耐着。
轉機在于一次不大不小的車禍,本來是我弄出的英雄救美的把戲,但沒想到,事情有點脫控,到最後是塞西爾用他的後背為我擋住了破碎的玻璃。
塞西爾病愈出院的第二天,我躺在床上,心甘情願地被他上了。
我摟着他的後背,我說,塞西爾,我愛你。
8.
除了剛開始的脹痛外,其他的體驗很美好,讓我體驗到了一句話,每一個男人,都很欠幹。
汗水,生理性的淚水,黏濕的吻,但即使在精液射出後的幾分鐘內,塞西爾依然沒有說,他愛我。
所以在他抽出了性器,背對着我,一件一件穿上衣服的時候,我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接受。
我挪動着麻木的腰身,将上半身靠在我的靠枕上,希望借此更換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他扣上了腰帶,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Advertisement
他說,伊仁,我該走了。
我的心髒很是疼痛,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我攥緊了手下的我的床單。
我說,那你走吧。
他轉過頭,臉上是很淺淡的笑,他彎下身,湊近了強如之末的我,又擡起了我的下巴。
他說,伊仁,跟我走,做我的人,好不好。
我閉上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我聽見我自己說,好。
我一直認為,書本裏,對于愛情的描寫過于誇張。
即使我善于玩弄人心,善于毀滅愛情。
獵人當久了,總會成為更高級的獵人的獵物,我已深陷情網,無法自拔。
我被塞西爾帶到了他的家鄉,異國風情并沒有怎麽體驗,就被半軟禁在他的古堡裏。
昏暗的眼光,尖叫的烏鴉,麻木的傭人,精致的高腳床,我像吸血鬼一樣的主人。
我很難用愛人這個詞,來形容塞西爾,畢竟我們的關系從我答應他一起走的那一剎那,已然不對等。
或許更早,從我愛上他那一刻,就不再對等。
我将中餐切換成了他更加偏愛的西餐,我們安靜地切着牛排,享用着我們的晚餐。
塞西爾問我是否适應得很好,我說,很不錯。
的确很不錯,我的興趣愛好十分廣泛,閱讀,賽馬,音樂,繪畫,品酒,這裏都能滿足于我,而塞西爾雖然并不愛我,但他依然會與我做愛,給我帶來極大的快感,這日子自然不錯。
塞西爾擦了擦他的嘴角,他說,我們可以玩一點有趣的游戲。我知道他想玩的是什麽游戲,畢竟我親自在其他人的身上試驗過很多次。
我沒有什麽羞恥心,或者尊嚴之類的可笑的東西,當年為了追求第一百任交往對象,我連下跪求饒都嘗試過,畢竟要湊個整數。
所以當塞西爾将我綁在床上,一點一點調教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的內心在很專業地評價着他的手法。
很娴熟,痛苦但是也快樂着,我的目光一直看着塞西爾,看着他卸下僞裝冰冷而帶着一絲厭惡的眼睛。
我的身體沉寂在仿佛永無休止的欲望浪潮中,我的頭腦卻剝離開了身體,顯得冷靜而自持。
作為一個合格的人渣,我無法控制住我的愛情,但我會本能的讓自己少受傷害。
就像我依然清楚地知道,塞西爾并不愛我。
就像我依然清楚地知道,短時間內,我依然愛着塞西爾。
塞西爾是個浪漫的情人,他為我準備了浪漫的花車,親自為我換裝,他的嘴像沾染了蜂蜜一樣甜,讓我有種無時無刻被愛着的錯覺。
我的腦中飛速地略過我曾經為我的交往對象們做過什麽浪漫的事,非常勉強,抵擋住了他糖中帶毒的動作。
但我依然無法控制住內心,我越來越愛他,愛到有時候甚至想放棄思考,做一個完全被他控制的人。
9.
塞西爾發現了我的日記本,我拖着長長的睡袍,看着在火爐邊欣賞我的情詩的他。
我站在他的對面,安靜地等着他翻過每一頁,直到最後一頁。
他擡起頭,看着我,他說,怎麽只有一個
我想了想,決定說實話,我說,應該是寫的時候,寫不出來,後來結婚了,也沒必要寫了。
塞西爾扯下了那一頁空白,很随意地将日記本扔進了火爐裏。
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什麽感情的波動,他說,伊仁,你很會玩。
我靠近了他,我說,塞西爾,你也很會玩。
他伸出手,将我扯到了他的懷裏。
他撥開了我的睡袍,用手指扯弄我胸前的乳環,我有點疼,我也喊了出來。
塞西爾選擇更為粗暴地對待我,他并不會用言語試圖侮辱我,但他選擇馴服我的身體,讓我痛苦,讓我快樂。
一年的時光依然過得飛快,老爺子給我打了電話,他說我兒子快到三歲生日了,問我要不要回國看看他。
我說,這事讓我再想想。
我挂斷了電話,轉過頭,并不意外看到了塞西爾的身影。
他站在陰影的交界處,一半光明,一半陰暗。
他問我,你要回去麽。
我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說,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
塞西爾摔碎了手中的紅酒杯,他說,好啊。
10.
我和塞西爾在國內陪我的兒子相處了一個月,我兒子自然是姓伊,單名一個光。
他名字是我起的,塞西爾問我起這個名字時的想法的時候,我恍惚了很久,給出了就是随意起的這個答案。
其實我記起來了,我第一百二十二任交往對象,他給自己起的中文名字,就叫光。
他說,光無處不在,我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旁。
這麽一想,我還真夠渣的了。
血崩而死的我的妻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脈,竟然被我起了一個前任的名字。
我不是宗教徒,但我相信,善惡終有報應。
塞西爾,大概就是我的劫數。
11.
我并不意外,重新回到了古堡後的我,迎來了很多年輕貌美的同伴。
我并不意外,我的生活一落千丈,需要自己處理食物清洗衣物。
我并不意外,塞西爾當着我的面,将昨日插進我肉穴的性器,插進了一個陌生男孩的肉穴裏。
塞西爾幹着那男孩,微笑地看着我,他想要在我的臉上看出痛苦的痕跡,而我也如他所願,我的确痛苦,這并不是什麽可恥的事。
我幹過很多次這種當着舊愛的面,玩弄新歡的游戲。
所以竟然能夠很安靜地做一個旁觀者。
塞西爾向我伸出了手,我緩慢地走進了他,他問我想要麽,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的性器從新人的洞穴裏重新插進了我的身體裏,我沒有什麽排斥的情緒,潔癖要不得,畢竟,我也沒比他幹淨到哪裏去。
12.
混亂的日子過去了一段時間。
我也習慣了從心口,從腦子裏傳來了像是能殺死我一樣的痛苦。
我依然能将我自己照顧得很好,塞西爾不願意同我共進晚餐,我剛好可以自己做自己喜歡的食物,塞西爾喜歡享用其他人的身體,我自然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平攤開一本書,享受一個恬靜的夜晚。
我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大概在于,那隐隐約約察覺到的一點愛意。
兩年多的時光,到底不是我一人的獨角戲,我在意的是結果,而非過程,這場名為愛情的游戲,我固執地不願意承認我的輸。
塞西爾向我求婚了,我伸出了手指,我說,好。
最終的結果,是我被鎖在房間窗前,被迫看着塞西爾和另外一名少年,在賓客的祝福下,交換戒指。
這是一場沒有法律效力的婚禮,塞西爾不可能給任何人平分他家産的機會,他不過是做一場戲,一場讓我痛苦不堪,讓我難過崩潰的戲。
我一清二楚,但我控制不住我的心髒和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被繩索割出一道道紅色的傷害,我的臉上滿是透明的液體。
我很難看,我知道。
13.
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