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陳楠如果單看樣子，很多人都說他醜，因為這張臉讓他在圈裏受了很多白眼，但是有一點不得不說，他很努力。

張浩然示意劉暢給他倒杯茶水，自己翻看着之前陳楠來華文自薦時帶來的檔案資料。

陳楠緊張的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向前弓着，雙手捧着茶杯。

劉暢送茶進來後見沒有自己什麽事，轉身又出去了。

陳楠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張浩然臉上的表情很精彩，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

最後實在是熬不住內心的糾結，陳楠開口想緩解一下這種尴尬的沉默。

結果張浩然比他先開口，“你前年還被金象獎最佳男配角提名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陳楠趕緊點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嘴上回答道：“那會兒拍的是陳誠導演的《東街口》，我在裏邊演男主角的跟班。”

張浩然點點頭，他沒跟陳誠導演合作過，但是知道那位導演喜歡拍打戲。

他上下打量陳楠，見他緊張兮兮的看着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你別緊張，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要是讓你當主角挑大梁，你敢不敢試試？”

陳楠好似被雷劈到一樣，滿臉錯愕。

他不明白張浩然為什麽會這麽看重自己，讓他當主角挑大梁？他沒學過表演沒有帥臉，真的能讓他當主角？

看出他的不相信，張浩然伸手把放在桌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他，“你看看，這個是劇本。”這劇本其實是他自己寫的，前陣子在養胎的時候沒事做又不能總玩手機，他幹脆寫起了劇本。自己看了那麽多年的劇本怎麽着腦中也有點兒故事，說白了他其實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當導演的願望。

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導演估計是沒辦法當，當個編劇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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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楠翻看文件夾，很少見的手寫稿。

他不确定的擡頭看向笑眯眯的張浩然，深吸口氣問道：“張總，我能不能拿回去看？”

張浩然蹙了下眉，拿回去看也不是不行，可他寫的那個劇本只是個粗略的，要是想拍成電影，還得讓專業人士改改。

他剛才也是一時腦子抽了才會把手寫稿給陳楠，現在後悔了。

“我這麽跟你說吧，”他站起身撐着腰慢慢圍着辦公桌轉圈溜達，坐的時間長就不舒服，還得走走才行，“你手裏拿着的是我之前寫的初稿，還不完善，要是拍的話得找專業編輯再做修改，我看了你的資料，覺得你很符合我設定中的男一號，怎麽樣，敢不敢賭一把。”

陳楠眼睛不自覺的就往他肚子上瞄，聽到他說的後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我敢。”

張浩然一拍手，“很好，那你最近還是跟着他們先上課，等過兩天我讓楊哥拟定一份合同，咱們簽了。”

陳楠點點頭，對于被張浩然這種跟空手套白狼沒什麽兩樣的做法，他覺得能接受。

而且聽着意思，眼前這位對自己寫的劇本很有信心。

反正他就是個剛剛開始在圈裏混的沒名氣的小人物，這位可不一樣，就算用錢砸，他也能砸出來東西。

口頭約定就這麽定下，陳楠腳步發虛的離開了張浩然的辦公室。

張浩然滿意的将自己的手稿收起來，想了想把劉暢又叫了進來。

自從應聘張浩然的助理成功後，劉暢就在忙死和閑死兩個狀态來回徘徊。

如果張浩然沒來公司，那他當天一定會忙死，如果他來了，自己就沒那麽多事，起碼可以有個喘息的時間。

“張總，您叫我有什麽事？”

對于他一板一眼的狀态，張浩然也習慣了，招招手然他來自己這裏，把手稿遞給他，“找個人幫我修改下，內容別改的太狠了，我可以寫了大半個月呢。”

劉暢點點頭，接過來又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張浩然認真臉看他，“我餓了。”

“……”劉暢覺得自己這個面癱的毛病在張浩然這裏根本就不算病，估計再在他手底下幹幾年，他肯定都不用去治，這毛病自己就痊愈了。

吃了劉暢買回來的外賣，張浩然一直在辦公室裏待着，等到八點半唐靖軒給他打電話，他從辦公室出發，直接去機場。

期間給楊天亓打電話說了自己要改劇本的事情，讓他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小導演，拍個小成本電影，楊天亓說會留意，放下電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問劇本是誰寫的。

他想着明天再問也不遲，就沒給張浩然回撥過去。

車上，張浩然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摸摸肚子嘀咕道：“兒子乖啊，別鬧騰，一會兒就見到爸爸了。”

肚子裏的寶寶使勁兒蹬了他一腳，顯然對他這個回答不滿意。

張浩然咧嘴，心說小混蛋你現在替我，等你長大了我肯定踢回來。

他到機場，剛下車就被人認出來了，要不是保镖們訓練有素馬上就把沖過來要拍照要簽名的攔住，他估計就得被撞到。

微笑着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他又坐回車裏。

想去出口接機是不可能了，他還是乖乖的在車裏等着吧。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他昏昏欲睡時，車門被打開，一股冷風灌進來。

外邊下起濛濛小雨，唐靖軒收了傘坐進車裏，親親他的額角，“困了吧？”

“還行，”伸手在他臉上摸摸，溫熱的，他笑眯眯問道：“你是不是都沒來得及吃完飯，咱倆去吃個夜宵再回家吧，我晚上就吃了個外賣的豬排飯。”

唐靖軒皺眉，把他摟在懷裏摸摸肚子，然後才開口說道：“怎麽吃外賣，沒回家一直在公司？”

靠在他懷裏點頭，抓着他的手玩手指頭，炫耀道：“寫劇本來着，就是之前在家寫的那個，我今天找到男主角了，只要把劇本再完善一下就可以拍了，剛才給楊哥打電話讓他給我找導演，嘿嘿。”

身為枕邊人他當然清楚那劇本裏寫了什麽，見他興奮的樣子也不忍心吐槽那劇本要是拍肯定沒人看。

“我投資，你拍。”

張浩然眨眨眼，仰臉看他，“真噠？”

“嗯，等劇本改完了拿來我看看，你可以去當制片人。”

“……”怎麽覺得這話聽着一點兒都不開心呢？

張浩然接機唐靖軒的消息再次上了各大網站頭條，每次夫夫兩人合體必上頭條，他們自己都很疑惑，怎麽就能紅成這樣。

而張浩然懷孕的事情也被多方報道，現在還沒有知道他具體懷孕幾個月的說法，只是按照他那個肚子來推算，有人猜快生了，有人猜剛顯懷。

衆說紛纭。

夫夫倆都不在乎別人的說法，随他們自己猜去。

……

時間匆匆而過，一個月足夠劇本修改成功，張浩然懷孕邁進六個月，肚子比之前更大。

“唐靖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自己沒問題，你趕緊滾蛋！”

一大早，張浩然就怒吼，火氣着實太大。

唐靖軒單膝跪在床上，雙手在他肚子上摸摸，可憐巴巴的說道：“我要走三天呢，三天！寶貝兒，你不愛我了，你都不想我，你還趕我走。”

張浩然快瘋了。

從昨天晚上睡覺前就這樣，三句話中兩句話都在喊不想出差。

這男人幼稚起來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說跟你去，你不同意，我讓你自己去，你還是不同意，”使勁兒在他手上拍了下，瞪眼，“幹脆別去了。”

唐靖軒撇撇嘴，很不開心的來了句：“不去不行，大哥會瘋的。”

“你再不滾我就瘋了。”使勁兒翻了個白眼，被子往上扯了扯擡腳替他，“趕緊走，我再睡會兒，你別讓大哥等你。”

見他如此唐靖軒也沒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的出了門。

開公司什麽的，好麻煩，他可不可以把公司賣掉拿着錢跟寶貝成天膩在一起。

唐靖琛早早就等在樓下客廳，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吓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

唐靖軒撩起眼皮看他，把他看的一愣。

多大仇？居然瞪我。

不開心不想說話的唐家老四直接無視掉自己大哥，從他身邊走過。

唐靖琛擡頭看了看，摸摸下巴，他眼中一片了然。

這是被浩然給趕出來了，要不然怎麽能怨氣沖天到這種地步。

張浩然回籠覺睡到快十點才醒，這會兒去公司也什麽都不能做，躺在被窩裏給劉暢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沒什麽大事他就不去了。

劉暢也早就習慣他時不時翹班的狀态，每天早上九點半要是在公司看不到張浩然，那多半是不會來了。

翻了翻剛整理好的總經理行程單，他開口道：“張總，您下午要去《二傻》劇組，昨天已經跟導演定好時間。”

張浩然拍拍額頭，被唐靖軒鬧騰的他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他之前寫的那個劇本找了專業編輯幫忙修改後唐靖軒看過一遍，雖然有那麽點兒俗，故事內容卻不錯，情節也緊湊。

唐靖軒也是寵他寵的沒邊兒了，劇本拿回來覺得沒問題直接撥款，然後才想着去找導演來拍。

最終還是張浩然看不下去，那種暴發戶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他無奈，他給蘇小剛打了個電話問對方有沒有興趣看看劇本，結果沒想到蘇小剛一聽說是他寫的，二話不說就同意接手。

他從被窩裏出來，“陳楠進組了沒？”

“進組了，定妝照也拍完了，要不要給您傳過去。”劉暢手指撥弄了兩下鼠标滑輪，“照片很猥瑣。”

“哈哈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張浩然從床上下來，将手機開免提放在一邊床頭櫃上，伸手拿放在床邊的睡衣穿，“蘇導怎麽說？”

劉暢想了下蘇導電話裏說的話，語氣有些無奈道：“跟那天看到他第一眼時說的話一樣，可塑之才。”

“評價挺高啊，我現在過去，你收拾收拾咱們直接去劇組。”張浩然挂了通話去洗漱。

話說這邊，蘇小剛會接手拍這部電影其實有三個原因。

一是當初連進的事情給張浩然帶來的麻煩，這事兒說白了也是他多嘴的錯。二是他聽說唐靖軒要投資，心思就活泛了。圈裏圈外誰不知道唐家老四對張浩然是什麽态度，那恨不得給捧上天的樣子他們都看着呢！所以一聽說唐靖軒會給這部電影投資，蘇小剛就樂開花了。

唐靖軒投資意味着不會出現資金緊張的現象，就算劇本再垃圾，只要過一遍他的手再加上大量資金堆砌，垃圾片也能賺回錢。至于會不會被影評人罵什麽的，他不在乎。就算他拍出一部完美無缺的作品，看不順眼吐槽的也大有人在。

他只是想戒着這麽個好機會幫張浩然完成個夢想，也讓自己的內疚感少一點兒。

第三則是因為他那天無意中看到了陳楠演的那部電影，就是之前提到過的，他被提名最佳男配角的那個片子。

陳楠在裏邊的表現并不出彩，可不得不說，對于一個剛剛接觸演戲行業的非科班出身來說，他的表演可圈可點。

蘇小剛後來跟陳楠又見了一面，讓他即興發揮來了一小段，陳楠也沒給張浩然這個推薦人丢臉，雖然有些表情誇張的地方，可意外的合了蘇小剛的眼緣。

這事兒就這麽拍板定下來了。

今天是劇組人員舉辦開機儀式，本來定在晚上六點，結果蘇小剛說太晚了張浩然恐怕出不來，所以把時間給改了。

出門前張浩然給楊天亓打了個電話，問了對方的位置。

楊天亓現在手底下帶着孫琦和陳楠，怎麽說呢，陳楠覺得自己絕對是上輩子積大德了才會被張浩然高看一眼，他連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簽到楊天亓手底下。

“楊哥你在哪呢？”

“我剛到劇組，這邊下雨了，你要是沒出門的話不如別過來了。”楊天亓拍着身上的水，小跑着進了一旁搭起來的大帳篷。

張浩然關上車門，無奈道：“下刀子也得去啊，今天是開機儀式，那可是我寫的劇本。”

楊天亓無語，卻也知道自己攔不住他，“那你來的路上讓司機慢點兒開，這邊路不太好走。”

“知道了，楊哥一會兒再說，劉暢給我打電話，對了，麗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沒在，她這幾天跟着孫琦呢在那邊拍戲。”

“噢，那沒事了。”張浩然挂了電話，接通劉暢的，“怎麽了？”

“張總，陳楠給我打電話說那邊下雨了，蘇導的意思是如果您沒出門就不用去了。”

“……”張浩然翻了個白眼，心說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當成瓷娃娃了，不就是下個小雨麽，他穿的可多了不會凍着的，“哪那麽多廢話，我一會兒就到公司，你把我辦公室櫃子裏的那個黑色的文件包拿着，裏邊是合同。”

“拿了，那我下樓等您。”劉暢沒多說，只是轉身回了張浩然辦公室，把他平時用來披着的那個大的羊毛衫拿走。

給張浩然開車的司機見他放下手機，這才開口說道：“少爺，不給唐先生打個電話說一聲嗎？”張浩然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四十四分，這會兒唐靖軒應該在開會，手機上收到唐靖軒下飛機的微信消息是九點，那他家男人到底是早上幾點起來禍害他的！

“我先給他發短微信吧，他這次去參加的會議挺重要的。”

“少爺，唐先生對你真好。”司機跟着他的時間長了，唐靖軒對他什麽樣也都看的清楚，那恨不得寵上天的架勢還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張浩然輕笑一聲，“我對他也很不錯。”

司機沒在說話，點點頭專心開車。

給唐靖軒發了微信半天也沒等到回信，他收起手機，正巧車也開到了公司門前，看到手裏拿着毛衫外套的劉暢，笑道：“暢暢，你要是多笑笑肯定能早點兒脫單，你看你多體貼。”

劉暢嘆氣，每天都要聽老板念叨一次脫單，他心裏壓力很大。

難不成結了婚懷了孕的人都喜歡給別人拉郎配？

他大姐最近也總是跟他念叨，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為什麽非得是男人？因為他古板沒情-趣不會說甜言蜜語，一張還算能看的臉卻沒辦法做出各種撩人表情。

女人大多喜歡酷哥，可酷不代表癱。

說他癱也不恰當，其實他不是真的面癱，他就是懶得做表情。

張浩然曾經很嚴肅的告訴劉暢，如果每天不能對着自己做出十個面無表情意外的表情，他就開除他。

劉暢本來很想硬氣的說開除就開除，小爺不在乎。

可他沒硬氣起來。

畢竟華文傳媒的門欄有多高誰都清楚，門欄高代表着工資高，他作為總經理助理，工資更是不錯。更何況，這位總經理還是華文傳媒實習中的Boss，他是腦袋有包了才會拒絕對方的要求。

“張總，我對男人女人都不感興趣。”他這話可沒說假的，他長這麽大連博起都很少有。

張浩然一臉驚訝的看着他，眼睛睜得老大，脫口而出一句：“你年紀輕輕居然性-冷淡？”

司機咳嗽一聲，剛剛他差點兒笑出來。

劉暢一瞬間表情豐富，面癱臉不複存在。

“張總，你腦洞開的太大了！”可以稱為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聽着有那麽點兒惱羞成怒的意思。

張浩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順嘴說出來的話不太對，尴尬的扯着嘴角對他說道：“那什麽，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覺得你年紀輕輕這麽清心寡欲的，太可惜了。”

劉暢無奈的看着他，知道他是無心的也不多計較。

張浩然撓撓頭，他這是被自家男人喜歡當媒婆的毛病傳染了，身邊有個好苗子就想給他找個好人家。

“你真的不是……冷淡啊？”他吸吸鼻子，還是忍不住想确認下。

劉暢搖搖頭，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只說道：“我沒試過，不知道，而且沒發現能讓我覺得很想親近的人。”他面癱着一張臉說這種話，不知道的肯定誤會他是個禁-欲系。

張浩然來了興趣，反正車到現場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外邊下着小雨，聊聊天挺好。

他那眼神出賣了他的想法，劉暢很想捂臉。

“那你擇偶标準是什麽，王哥把空調關了吧。”後邊這句是跟司機說的。

知道自己躲不過，劉暢将手裏的毯子抖開蓋在他身上，然後說道：“我喜歡年長一些的，我讨厭那些無理取鬧的人。”他難得有了聊天八卦的心思，撇撇嘴說道：“之前我媽因為着急抱孫子，給我安排了很多次相親，我都去了。”

張浩然雙眼放光，盯着他催促道：“之後呢？”

劉暢垮下臉，吸吸鼻子扭臉看窗外，“他們都嫌我無聊，不聯系了。”

“那是他們沒眼光。”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張浩然笑道：“你要是急着找對象，我幫你物色。”

“我想找比我大十來歲的那種，有孩子的。”劉暢轉回臉看他，眼中帶着點兒期待：“我姐生孩子了，我媽沒空再管我，她說我愛咋地咋地她不管了。”

張浩然睜大眼睛，不确定的問道：“你跟我同歲，想找個大十來歲的……三十六七的？”

“嗯嗯。”劉暢也不面癱了，反而還有點兒臉紅，“我喜歡成熟的女性。”

“……”半張着嘴，到嘴邊的那句“你覺得我家大哥怎麽樣”，硬生生憋回去了。

人家說了，要女性。

他剛才差點兒就把大哥給賣了，幸虧及時把話給憋回去。

拍拍胸口，他嘆了口氣。

劉暢見他這樣還以為不舒服，問道：“張總，你沒事吧。”

張浩然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閉上眼，“我覺得紅娘不是好當的，我家唐先生真的是太會玩了。”

他這話，不止劉暢沒聽懂，司機也沒聽懂。

兩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張總越來越難懂，以後的工作不好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