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得不說,邢涵的心裏對生父生母還是有執念的,一直在心裏開脫或許當年他們有不得已的原因,崔芸找上門的時候,說得真真兒的,邢涵半信半疑的和崔芸去做了血緣鑒定,看到鑒定那一刻邢涵是高興的,但當他對崔芸的說辭還是抱懷疑态度的,等他找人查到崔芸當年的所作所為時,之前的高興便換成了更濃烈的失望,尤其是崔芸支支吾吾地向他要錢的時候。

邢涵本身對崔芸沒有感情,一切執念作祟,失望撲面而來時,那點執念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和崔芸遇到那會兒他還只是個閑散的業餘攝影師,他是不缺錢花,但給崔芸的兩百萬是他從大學後到現在攢下來的錢,當時崔芸的債将近一百萬,邢涵直接給了兩百萬,也是想徹底斷了他和崔芸之間那點可憐的母子情分。

崔芸起先對邢涵如今的身份是很慶幸的,邢家的産業很大,資産好多億,有邢涵在,也意味着她這個親生母親以後也有花不完的錢,在邢涵那裏拿了一次錢後,崔芸又過回了從前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足日子。只是兩百萬給趙宏達還了債也沒剩多少,不夠她揮霍幾天,等她缺錢再想找邢涵拿錢時,她就發現自己聯系不上邢涵了,去邢家的公司一問,才知道邢涵居然沒在邢家的公司做事。

到底是收養的,不願意讓一個外人接觸家裏的産業,當時崔芸是抱着這樣的想法看待邢澤的。沒了錢的崔芸又在趙宏達的手裏吃了一回苦頭,被威脅着再搞不到錢就讓她出去賣,崔芸走投無路,便與趙宏達說,邢家如今只剩邢涵與邢澤了,如果邢澤出事,那邢家的産業就會落到邢涵的手裏,自己到底是邢涵親媽,賣賣慘,邢涵肯定不會放着不管的。

趙宏達眼紅邢家的産業,尋思着如果真的搞死邢澤,那以後自己這個後爹說不定也可以混個經理當當,他是個野心大的,一點沒猶豫地就答應了,之後好不容易東拼西湊地湊了十萬塊錢,找了個癌症末期的窮人,租了輛卡車要去撞死邢澤。

邢澤也确實差點被撞死,昏迷後外傷好得差不多就被邢涵轉去專門護理植物人可複建的療養院裏照料,也多虧崔芸他們不死心非要置他于死地,不然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邢澤當初還在搶救時,背着照相機去了別的城市的邢涵接到電話後就匆匆回來,一邊照顧邢澤一邊管理公司。他并不知道邢澤的車禍,是她媽媽因為貪心,和情夫聯合做出來的。

當初趙宏達帶着面罩混進療養院,邢澤查他頗費了一番功夫,這些事情來來去去的,他也是前幾天才查清楚。因為事關邢涵,所以邢澤稍微有點遲疑,但他心裏對崔芸是非常生氣的,邢涵怎麽說也是他弟弟,嬌生慣養地養大,怎麽能讓她那麽糟蹋。

今天看到邢涵對崔芸态度,邢澤就不用猶豫了,崔芸與趙宏達,邢澤肯定會讓他們該去哪兒去哪兒。在處理崔芸與趙宏達的時候得給邢涵加些工作量,他并不打算讓邢涵知道自己對他生母的處理。以前邢涵就為了避險不願意進公司,若知道這件事,更留不住他了。

他看了看已經躺在他腿上睡着了的小喵,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眉骨,他現在很忙呢,邢涵走了,誰來幫他打理公司,他哪來的時間陪小喵呢。

晚上,洗完澡的小喵出來,臉蛋兒紅撲撲的,只穿着條小貼身小褲衩,踩着拖鞋站在空調底下對着風口吹冷氣。

“你這樣吹會感冒的。”邢澤拿着浴袍走過去,展開等他伸手進去穿好,繞到前面給他系帶子,一擡頭看他臉那麽紅,“真的很熱?”

“熱!”小喵點頭,他笑嘻嘻地湊過去用臉去蹭了蹭邢澤的臉。

邢澤心撲通撲通跳着,面上卻毫無變化,他不閃不躲,由着小喵蹭了兩下,然後下身鼓着一包進了浴室。邢澤面無表情的脫了衣服,先用冷水淋了一會兒才開的熱水。他已經習慣了,自從小喵變成人後,因總喜歡趴在他身上睡,邢澤的小兄弟也比往日要活躍了。

他洗完出來時,小喵已經沒在空調下了,因為剪短了頭發,如今洗完頭也不用特意吹,用毛巾擦一擦沒一會兒就幹了。這會兒小喵披着浴袍趴在床上玩游戲,身後的浴袍不規矩的堆在他腰間,露出了少年挺翹看起來非常有彈性的屁股蛋兒。

邢澤心裏默念了兩遍空即是色,過去把浴袍給他拉下來蓋住那點春光,奢望找回從前那個清晰寡欲的自己。

小喵恰逢戰局結束,他玩累了似得嘆出一口氣,手裏的東西一扔,往前爬了兩下躺在平常自己睡覺的位置,拍了拍枕頭:“阿澤哥哥,睡覺了。”

邢澤掀開被子躺進去,小喵滾進去,把自己塞進邢澤懷裏,明明說睡覺的是他,偏還不老實,在邢澤懷裏動來動去。

邢澤被他動的一身的火,正想叫他安靜點,就聽小喵忽然咦了一聲,擡頭驚訝地看着他,“阿澤哥哥,你的毛毛蟲又變大了!”

邢澤倒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他感到自己的毛毛蟲被灼熱的掌心握住,掌心的主人眼睛天真好奇地盯着他,手跟随主人意志,也好奇地動了動。

“我的怎麽就不變呢?”小喵好奇得很,一手抓着大毛毛蟲,一手還拉開自己的內褲往裏瞅。

一個又字,可見這并不是小喵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變成人的外形特征都不是由他控制的,就感覺随随便便地就化成了這樣的人,但他知道自己除了和邢澤相貌不一樣,其他地方應該都是一樣的,然後現在他知道這下他倆又有個不一樣的地方了,就是邢澤的毛毛蟲會忽大忽小,而自己的一直就那樣的小。

哎,小喵煩惱啊,他記得邢澤說過的,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啊,怎麽讓他的小毛毛蟲也變大哦~

對于小喵的煩惱,邢澤其實也有點愁,不是都變成人了麽,但這麽久了,他還真沒看到小喵的小兄弟晨起升過旗,一次都沒有,這明顯不正常的。

當然,這個念頭這會兒只是在邢澤腦子裏閃了一下,當務之急,他還是趕緊解救自己的大毛毛蟲,畢竟那滋味真的不好受,他可不想對着什麽都還懵懂的小喵做出什麽禽獸之舉。

将大毛毛蟲從小喵掌心裏抽出去,邢澤用被子将小喵裹成個蟬蛹,一臉汗地對小喵說:“你剛才把我的毛毛蟲抓痛了,為了懲罰你,你今晚就這麽睡吧。”

小喵原還掙紮,一聽自己又犯錯了,忙可憐兮兮地求饒:“阿澤哥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被抓你的毛毛蟲了,你放開我吧!”

小鹿一樣的眼睛盯着他,邢澤半點不心軟,“不行。”一松開,這只喵又會腆臉滾到他懷裏,他現在體內本就一把火燒着,還是隔遠點為好。

小喵見求饒也沒用,只能咕湧咕湧地靠近邢澤,隔着身上的被子滾進邢澤懷裏,不敢看邢澤,腦袋匆忙往邢澤胸膛一搭,急吼吼地:“我睡啦!”

然後學着電視裏看到過的人類迅速打起了小呼嚕,表示自己真的睡着了,好似這樣就不會被邢澤推開似得。

邢澤好笑地看着他,小混蛋眼珠子都還在眼皮底下動來動去,這裝睡的技術一點都不娴熟。他舒緩着情緒,等體內洶湧的感覺褪去,懷裏的少年真的睡着了。邢澤将他半抱起把被子給他松開,怎麽舍得讓他真的這麽睡一晚,抖開被子将兩人蓋住,摟着懷裏自動滾過來的人,在空調嗡嗡的催眠下,一夜好眠。

自從邢澤收起那些糾結的心思打算順其自然後,他和小喵的相處越發的自然溫馨,每天他去上班,小喵在家裏學東西,随着小喵學會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了解的東西也就越多,很多時候接觸一個陌生的東西,不用他或者老師解釋,他自己舉一反三便能明白那東西代表着些什麽。他開始接觸小學的課程,學習進度很快,有了基礎,女老師為他的記憶力與高智商感到震驚,跟邢澤說,用不了多久,小喵就可以學完小學初中課程,開始高中課程了,明年參加高考上大學都不是問題。

對于小喵參加高考上大學這件事,邢澤當然是傾向于讓小喵去的,他養小喵一輩子沒問題,但就怕有個什麽萬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還是希望小喵能有獨立于人類世界的生活能力。

不過他聽取了女老師的意見,“小喵在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上,存在着很大的問題,他除了你誰都不信任,我教他這麽久,除了必要的問答,其他時候他基本不理我。他這樣的情況,若要強行融入集體生活,很可能會是适得其反。”

這也是邢澤最大的顧慮,周圍的陌生人類一旦多起來,小喵情緒就一直緊繃着,長時間不能放松下來,肯定會陷入焦慮,會出問題的。

光是這麽想着,邢澤都覺得心疼了。

最後邢澤還是把選擇權給了小喵。起初小喵對于上學這件事的态度是無所謂的,就好像當初邢澤讓他跟白貓學抓老鼠一樣,邢澤讓他做,他就跟着做,只要邢澤高興就好。

不過一聽上學後要繼續像現在和邢澤每天分開,他頓時就不樂意了。

“随你吧,只要你高興就好。”邢澤摸着他短短的發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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