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飛行器停在元帥府。

喬亞詫異地問：“不去軍部？”

他以為雷諾是要帶人去軍部審問的。

雷諾搖搖頭, “軍部目标太顯眼。”

對喬亞來說不便。

喬亞無所謂，哪裏審問都行，他也只是走個過場。

元帥府守衛森嚴, 按理說, 皇宮應該比這更加森嚴, 但喬亞卻發現, 一踏進元帥府, 全身雞皮疙瘩都差點豎起來，那種凜冽威嚴的感覺, 是皇宮比不上的。

他問系統：“周圍布了多少暗哨？”

系統：“你猜。”

喬亞：“你怎麽這麽小氣。”

“彼此彼此。”系統跟喬亞身邊久了，越發雞賊。

當然, 論華麗端嚴, 還是皇宮更勝一籌。

羅弋拖着人下去，雷諾将喬亞和萊恩帶進屋子，問喬亞：“陛下想參與審訊, 還是先歇息？”

他目光在喬亞淩亂的金發上溜了一圈, 又投向別處。

喬亞毫不猶豫：“當然是審訊。”

他雖信任雷諾，但也不願意全權交予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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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府沒有專門的審訊室, 但可以臨時造出來。

喬亞随雷諾踏進空曠的長廊，兩邊牆壁反射着金屬般冷冽的光芒。

他們走進監控室，光屏上完全展現出審訊室的情形。

綁匪還沒醒。

副官秦越早就在元帥府等待指令, 現在正和羅弋采集人臉特征, 在信息庫裏進行匹配。

然而，信息庫裏什麽都沒有。

雷諾低冷道：“弄醒他。”

秦越比了個手勢, 交待羅弋準備藥劑解除綁匪的麻醉，自己則将一管肌肉松弛劑注入綁匪體內。

看到這些，喬亞不禁對系統說：“我還以為會很血腥。”

“帝國沒有嚴酷刑罰, ”系統鄙夷，“雷諾也不會濫用私刑，倒是你提議的垃圾星懲罰措施，在星網上是公認的慘無人道。”

喬亞：“……”

他憤憤不平：“這就叫慘無人道了？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好嗎！”

“去垃圾星的，大半以上的人都吐了。”系統看到那些蟲子的圖片，也覺得喬亞是魔鬼。

喬亞很無語：“這也太嬌弱了。蟲族侵略者比這些惡心百倍。”

“他們又沒親眼見過蟲族。”

喬亞忽然挑了下眉，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趁綁匪還沒醒，他轉首看向雷諾：“元帥打算什麽時候普及虛拟作戰技術？”

創建大型全息游戲平臺，讓大家直面三層樓高的醜陋蟲族，讓所有人都有機會借助機甲與蟲族戰鬥，這麽有趣的游戲，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雷諾深棕色眸子閃過困惑，陛下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他斟酌道：“目前尚未确定。”

能不能實現，還難說。

話音剛落，審訊室傳來動靜。

喬亞扭過頭，專心去看。

綁匪長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他睜開眼看到封閉的密室，還有手裏拿着針管沉默不語的秦越和羅弋，張嘴吼道：“你們是什麽人！放開我！”

喬亞嫌棄地對系統說：“又是這種爛俗的臺詞，能不能有點新意。”

系統：“……怎麽才叫有新意？你來一個。”

“我至少不會大喊大叫。”喬亞回道。

系統一針見血：“你那叫慫。”

喬亞不再跟它唠嗑，看向牆壁上的光屏。

任憑綁匪如何嘶吼，秦越和羅弋都無動于衷，還假裝用針管吸取不明液體，往他胳臂上戳。

未知才最可怕，綁匪根本不知道注射進體內的是什麽，拼命地掙紮，然而他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劑，根本沒有力氣。

喬亞問：“這是在做什麽？”

“加了點致幻劑，”雷諾頂着一張正直的臉說着并不正直的話，“會增強他的恐懼感。”

“恐懼？”喬亞蹙眉，他并沒有看出哪裏恐懼。

只見秦越取來一只頭盔，在綁匪詫異不解的眼神中，将頭盔固定在他的腦袋上。

喬亞扭頭看雷諾：“這不是……”

雷諾颔首：“虛拟頭盔。”

“啊啊啊啊啊啊！”尖銳的慘叫陡然從審訊室傳來。

喬亞小心髒一拎，望着綁匪凄慘絕望的模樣，心裏對雷諾的印象悄悄發生了改變。

“統，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雷諾？”

系統呵呵：“多了去了。”

喬亞忐忑不安：“他不會對我做什麽吧？”

“你不是說他看上你了嗎？”系統冷笑。

喬亞：“所以我才怕他對我做什麽啊！”

系統：“……”

喬亞·斯特林的嘴裏沒一句正經的話。

雷諾餘光一直在關注喬亞，見他被慘叫聲吓得一抖，下意識想挽回自己正直的人設，低聲解釋：

“這是虛拟作戰技術，他剛才看到的應該是蟲族。”

喬亞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連窮兇極惡的綁匪都怕成這樣，可見蟲族有多可怕。雷諾元帥，你能帶領軍團擊退蟲族，真的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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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屏蔽了其他零碎的積分提示，但每次身邊人貢獻的積分，都會拎出來提醒喬亞。

“上次還是二十，這次都有三十了！”系統不得不驚嘆，它甚至想放個禮花慶祝一下。

喬亞腼腆地笑：“我就說他看上我了。”

系統懶得理會他的厚臉皮，嘻嘻笑道：“再接再厲哦！”

雷諾獲得過的稱贊數不勝數，按理說早就免疫，但看到喬亞清澈的瞳仁裏盈滿的敬佩，聽到喬亞毫不掩飾的誇贊，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歡喜。

“帝國的戰士們都很勇敢。”他并不居功。

喬亞點點頭，“可更多的人，在面對垃圾蟲的時候都雙腿顫抖，嘔吐不止。”

“這是好事。”雷諾眼眸深邃，“末世紀的前輩為了生存，必須人人都是戰士。”

能培養出溫室的花朵，其實是帝國繁榮的體現。

喬亞驚訝于雷諾的透徹，順其自然地接着道：“黎明之戰的周年快到了。”

雷諾正要問喬亞有什麽安排，審訊室傳來一道崩潰的大喊，震得喬亞忍不住看去。

那位原先還叫嚣的人，竟然硬生生吓暈過去。

喬亞：“……”

他不由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雷諾：“大概……是被蟲族吞掉了。”

喬亞：“……”那确實挺吓人的。

他看向癱軟的綁匪，一瞬間竟生出幾分同情，“你們軍部審訊，用吓的？”

雷諾：“……”

他還沒想好怎麽答，秦越和羅弋将人弄醒，開始審訊。

“綁架陛下，知道什麽罪名嗎？”秦越冷冷道。

綁匪腦門上冷汗直冒，卻緊閉牙關不說。

羅弋冷着臉：“看來你想去前線面對真的蟲族了。”

居然想要傷害陛下，簡直找死！

綁匪沙啞着聲音：“我認罪。”

“你是不是想着在監獄待一輩子也算不了什麽？”秦越嘲諷他的天真，“帝國的确沒有死刑，但不代表不能出現新的刑罰。先前違背新法令的都被罰去垃圾星養蟲子，你這樣的，去和蟲族戰鬥也算廢物利用。”

一提到蟲族，綁匪神色開始驚恐慌亂。

羅弋很不耐煩：“算了，直接丢到邊緣星喂蟲族吧。”

他說罷起身就走。

秦越挑挑眉，很配合地做出同樣的動作。

剛才虛拟畫面中的蟲族早就将綁匪吓破了膽，恐懼一瞬間升到頂峰，他結結巴巴開口道：“我、我說，你、你們不、不要……”

秦越轉身，啪地一聲将頭盔扣在他旁邊，語氣寒冽：“說，誰指使你的？綁架陛下有什麽目的？！”

綁匪哭喪着臉：“我也是聽命行事啊，真不知道是誰！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目的！”

他就是個小喽啰，哪能認識什麽大人物？

見兩人面色沉冷，綁匪破罐子破摔：“我只知道，綁架完，要帶去伽馬星系。”

伽馬星系，那裏可是星盜、反抗軍等極端分子的聚集地。

秦越和羅弋對視一眼，難道綁架陛下的真的只是星盜？

監控室內，喬亞果斷起身：“他只是條小蝦，問不出什麽。”

意料之中的結果。

雷諾卻深感慚愧，他到現在都沒能查出三次綁架陛下的人。

“是我無能。”

“統，他愧疚了。”喬亞笑眯眯地跟系統說。

“那又怎麽樣？”

“愧疚了就會想着補償嘛。”

喬亞适時地說：“他們藏得很深，這個不怪你。不過，黎明之戰周年紀念，我想去一趟古藍星，你到時候随行保護。”

“陛下要親自去古藍星？”雷諾下意識想反對，話到嘴邊卻轉了一下，“好。”

古藍星之行，他得好好計劃，不能再出現“星盜劫掠”的事了。

喬亞邁出監控室，對跟在身後的雷諾說：“我親自去問問。”

雷諾訝然，“好。”

當喬亞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審訊室門口時，羅弋立刻站起身來行禮。秦越這是第二次見到喬亞，覺得這位年輕的陛下，确實風采絕倫。

他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不卑不亢。

喬亞微笑颔首，“辛苦了。”

“不辛苦，”羅弋立即道，“陛下有什麽吩咐嗎？”

喬亞走到綁匪面前，定定注視他好一會兒，在綁匪驚疑的眼神中，俯身靠近他耳際，輕輕地吐出幾個字。

綁匪驟縮的瞳孔，被系統精準捕捉，它告訴喬亞：“你的判斷可能是對的。”

喬亞直起腰，對綁匪笑了一下：“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綁我，可見你膽子很大，對付蟲族應該輕而易舉。”

綁匪驚恐地瞪大眼睛，他才不要被蟲族吃掉！

喬亞·斯特林的笑容，仿佛一張催命符，将他推向恐懼的深淵：“祝你好運。”

一股騷味突然沖入喬亞鼻尖。

喬亞：“……”

雷諾等人：“……”

“他連綁架我都不怕，還沒去戰場就吓尿了？！”喬亞不可置信地對系統吐槽。

系統內心也是連聲卧槽，但它比較會裝，淡定道：“你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喬亞連忙離開審訊室，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系統：“說明在他眼裏，蟲族比你可怕很多很多倍啊。”

喬亞眯起眼：“你拿我跟蟲族比？”

“陛下，”雷諾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您剛才和他說了什麽？”

喬亞和綁匪的悄悄話，其餘三人并沒有聽見。

“我跟他說，我知道主使是艾倫伯爵，”喬亞看向他，碧綠色的眼睛泛着光，“你信嗎？”

雷諾很想說我信。

但他還是慎重地說：“如果真是這樣，艾倫将沒有坐上皇座的資格。”

畢竟，一個搞事都暴露徹底的人，是當不好皇帝的。

而喬亞·斯特林這樣的，恰恰好。

喬亞笑了下，“記住你這句話。”

他說完，往主廳方向走去。

系統問：“真的是艾倫？”

喬亞：“至少從動機和巧合上來看，艾倫是最值得懷疑的。”

“你拉着艾倫一起逛街，是不是就是為了試探艾倫？”系統有些不解，“可你只剩下不到一年時間，還明确表明支持艾倫，他應該不會這麽蠢吧？”

“誰知道呢。”

返回主廳後，萊恩迅速迎上來，“陛下，現在星網都說您失蹤了！”

喬亞毫不意外，如果他沒有事先防備，估計沒多久，星網就會說“陛下遇難”，緊接着，某些人就會得償所願。

雷諾當即皺眉問：“誰發的消息？”

萊恩：“陛下和艾倫伯爵同游帝都大廈不是秘密，帝都大廈出現混亂，艾倫伯爵露面了，陛下卻未露面，執法隊搜尋好幾遍都沒找到陛下，許多人都在猜測陛下是不是……”

雷諾沉眸：“我讓人控制輿論。”

“不必，”喬亞往沙發上一座，笑着對雷諾道，“就讓他們以為我失蹤了吧。”

“陛下的意思是？”

“雷諾，”喬亞一點也不見外，“這幾天我就住在元帥府。”

綁匪背後的人沒抓到他，一定很急；一些巴不得他消失的人，也一定很急。

他就喜歡看那些人急不可耐卻又毫無辦法的模樣。

系統揭穿喬亞的目的：“你就是想蹭吃蹭喝吧？”

“知我者，系統也。”喬亞美滋滋的，“有新鮮花蜜喝，有人侍奉，啥都不用管，這種日子難道不好嗎？”

系統：“雷諾真的瞎了眼，給你這麽多積分。”

喬亞得意地笑了一下。

看到皇帝狡黠的笑容，雷諾大概猜出他的用意，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他見過太多等待死亡降臨的人，陛下是最獨特的那個。

即便壽命不足一年，也依舊為帝國的改革進行鋪路。

心尖仿佛被什麽蟄了一下，雷諾皺皺眉，忽略心中的不适，配合道：“陛下安心住在這裏，外面的事我會處理好。”

“好。”喬亞絲毫不顧及形象，打了個哈欠。

萊恩很心疼：“陛下，要不要沐浴休息？”

雷諾立刻讓人準備卧室。

喬亞是真的被人群擠累了，卻搖搖頭，靠在沙發上點開光腦。

看到帝都大廈受傷107人，無死亡的消息後，心裏面大石頭放下一半。

他是想引蛇出洞，但沒想到會牽連這麽多無辜的人。

“雷諾。”他擡起眼，神情嚴肅，“惡意廣播的人抓到了嗎？”

雷諾搖首。

對方很狡猾，廣播的那些話也是事先錄好的。

他是真的想不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

“那些受傷的，務必賠償到位。”喬亞眼裏劃過一絲鋒銳。

上次劫持民艦，不把普通民衆的性命放在眼裏，這次故态複萌，依舊不顧民衆的安危，如果真讓這樣的人拿到化形劑，恐怕整個帝國都會遭受荼毒。

在他有生之年，化形劑絕對只會成為秘密。

雷諾看出他的認真，棕色眸子閃過一絲笑意，“陛下請放心。”

喬亞實在撐不住，在萊恩的陪侍下入房休息。

雷諾目送他身影消失，安排人全力守衛，自己則帶着秦越，飛往帝都大廈。

帝都大廈的混亂已經平息，受傷的人也全部送往醫院，樓道及地面上零星散布幾處血跡。

克裏斯也到場了。

他看到雷諾，第一句話就是：“陛下失蹤了。”

雷諾問：“有沒有監控？”

一旁的艾倫急紅了眼：“我問過了，監控今天正好在檢修，沒有拍下來。”

他說的是真話，監控确實有問題。

克裏斯平靜道：“太巧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綁架。”

他不在乎皇帝的性命，他只想知道綁匪要做什麽。

是生是死給句話，別老是吊着。

雷諾淩厲的雙眼看向艾倫：“陛下今日與你同行，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

“元帥是什麽意思？”艾倫瞪大眼睛，“您是在懷疑我嗎？”

“不要急着對號入座，”雷諾緊盯着他，眼眸深邃得可怕，“我只是例行詢問。”

艾倫抿抿唇，“我本來是和陛下同行的，但中途看到一件喜歡的東西停了下來，等回過神來，陛下已經走遠了。然後廣播響起，大家争先恐後往外擠，我也不知道陛下去了哪裏。”

雷諾點點頭，又問執法隊負責人：“大廈內确定有爆.炸物的存在？”

執法隊負責人搖搖頭，非常疑惑：“我讓人摸排了好幾遍，沒發現不明爆.炸物。”

一旁的秦越眼睜睜看着雷諾在這“例行詢問”，總覺得有些滑稽。

帝國剛正不阿的元帥，居然一本正經地在這演戲，配合陛下把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說到底，還是陛下牛批！

雷諾得出結論：“有人故意制造混亂，趁着混亂綁走陛下。”

克裏斯颔首贊同：“我已讓人封鎖首都星，搜查可疑人物。”

“會不會……是陛下自己走丢了？”艾倫問道。

“陛下身邊有萊恩近侍官，”秦越解釋道，“不可能兩人一起走丢，況且，即便走丢，陛下和萊恩近侍官難道不會使用光腦？更何況，中心商業街旁都有監控，不會到現在都沒被發現。”

艾倫不說話了。

雷諾道：“加大搜索力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抓捕。”

秦越領命：“是！”

一場戲演完，大家各自退散。

在雷諾和克裏斯的聯合下，首都星進入高度戒嚴狀态。

“陛下失蹤”的消息甚嚣塵上，星網上民衆沸騰。

誰能想到堂堂帝國皇帝，會在帝都大廈神秘失蹤。

最可疑的當屬艾倫伯爵，但沒證據，而且當日是喬亞自己跑去伯爵府尋找艾倫，主動與艾倫同游帝都大廈。

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

克裏斯回府後，就見到安森在等着他。

“陛下果真失蹤了？”安森皺眉詢問。

克裏斯想了下，“不清楚。”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我看了報道，這件事裏疑點有很多，”安森分析道，“陛下為什麽突然要去帝都大廈，又是怎麽在混亂的時候消失不見的，還有，廣播是意外還是人為。”

克裏斯擡眼看他：“你想救陛下？”

“我想救。”安森堅定地看着他，“我必須救。”

克裏斯不解：“為什麽？”

他雖知道安森跟自己的理念不同，但他不明白，小皇帝到底有什麽魅力，讓他這個優秀的兒子這麽死心塌地。

安森：“比起艾倫，我認為他更适合那個位置。”

“我從來不在乎适不适合。”克裏斯幽藍的眼睛蒙上一層陰翳，“安森，要不是看在修複劑的份上，我不會在乎他的死活。”

他是個堅定的利己主義者，帝國的發展如何，他沒有任何興趣。

“父親，”安森絲毫不退怯，“上次雷言被劫，這次陛下失蹤，都發生在首都星上，您的眼皮子底下，您追查到現在，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克裏斯唇角冷凝。

“可見背後的勢力沒将您放在眼裏，”安森不遺餘力地勸道，“陛下壽命不足一年，您沒必要與陛下作對，這樣只會讓漁翁得利。”

克裏斯手指微微一顫，涼意驟然爬上背脊。

當局者迷，是他過于自負了。

那個一直隐藏在背後的勢力，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劫持雷言和綁架陛下的是同一股勢力，而且逃過了公爵府和元帥府的雙重追擊，那就相當可怕了。

這樣不可控的勢力，克裏斯能忍嗎？

勢必不能忍！

他揮揮手，“此事交給你，調動一切人手，将首都星翻個底朝天！”

安森鄭重領命。

此時，失蹤案的主人公，在元帥府睡得并不安穩。

喬亞猛地從夢中驚醒。

系統：“怎麽了？”

“統，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喬亞心有餘悸：“夢到我差點被蟲族吞了。”

系統很想鼓掌，喬亞這樣的人，就該被吓一吓！

卻見喬亞忽然臉色泛紅：“可是有人救了我。”

系統湧起不祥的預感，它閉嘴不說話。

“你不問是誰救了我嗎？”喬亞詫異問。

系統心想：肯定又是雷諾呗。

真可憐，天天只能做做夢聊以慰藉了。

喬亞沒把系統的冷漠放在心上，自顧自地道：“是你救了我哦，像個蓋世英雄一樣。”

系統：“！！！”

它驚了：“真的嗎？你還會夢到我？”

只見喬亞冷冷一笑：“看來，你也喜歡做夢嘛。”

系統：“……”

該死的喬亞·斯特林！

喬亞想象着它跳腳的樣子，不禁翹起唇角。剛才噩夢帶來的陰冷，漸漸被驅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熙君和天少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