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路安非常尴尬, 她以前不是沒交往過男友,但現在要她和一個見面還沒超過一天的男人睡到一起,她真心覺得很抓馬啊,很尴尬啊。

兩人結婚時, 母親也在這邊, 柏年怕她發現什麽, 路安就跟他一起睡主卧了,但後來,沒幾天他就出差了,現在他自然是認為他也是睡主卧的。

柏年注意到路安不自然的神色,擡眼詢問道:“怎麽臉色不好, 要不要叫醫生。”

別, 醫生也治不了我的尴尬病, 他來了只會讓我的病情加重。

路安郁悶地搖搖頭:“沒有啊, 我的臉色一直是這樣的。”

柏年點點頭,沒說什麽, 自然而然打開衣櫃拿出睡衣進了浴室。

路安望着柏年進去的背影, 下意識地摸摸鼻子,完了,這可是要同床共枕的節奏啊。

她的睡姿一向不好, 以前跟朋友睡覺時她就一個勁地往人家懷裏鑽, 或者是大早上就呈現大字型, 特別地不優雅。

想到明天早上人家起的比她早, 看到她那不可直視的睡姿,她就尴尬地想要摳出一個大城堡。

唉, 唉, 唉, 路安生無可戀地嘆息。

柏年倒是沒有路安想的多,洗完澡穿着睡袍就出來了。

聽到浴室開門的動靜,路安條件反射地擡頭。

柏年穿着白色睡袍,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修車的手指,動作自然,讓人不自覺的被帶進他的動作當中。

柏年身高看起來不低于一米八五,肩寬腰窄,他穿着西裝時就能看出他的身姿很修長,就像一個行走的衣架子。

路安神色一頓,目光不由自地跟着對方走。

柏年察覺到路安的視線,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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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慌忙扭頭,假裝繼續玩手機。

見狀,柏年也沒有說什麽,找到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諾大的卧室,兩人沒有說話,只有吹風機的聲響,吹風機一停,卧室的氣氛又一度陷入了尴尬當中。

路安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實在受不了這種尴尬又安靜的氛圍,抓起手邊的薯片遞過去:“薯片要不要吃。”

“不用,太晚吃東西容易得胃病。”柏年收好吹風機,面無表情地回了句。

路安感覺嘴裏的薯片瞬間不香了:“……”

都是三十六度的嘴,你怎麽能說出那麽冷的話!

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二點了,路安放下手中的薯片,跑去浴室刷了個牙,等她出來,看見柏年正靠在床頭邊,垂着深眸看書。

路安也上了床,開始彎着眼找話題:“你看得什麽書,好看嘛。”

柏年沒說話,淡漠地将書的封面翻過去遞給她看。

是一本法語書,路安看不懂。

原著中,描寫柏年的筆墨不多,他只是一個為了突出男主的對照組工具人男配。

但現在看起來他應該是挺厲害的一個人,柏家的掌權人,管理着一個公司,會賺錢,能看得懂法語書,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人挺厲害,冷得也挺厲害,她說十個字,他愣一個字都沒說過。

但冷默是堵不住一個話唠的嘴的,于是路安按耐不住扯着被子将腦袋靠過去,開始了碎碎念模式。

“我看不懂,書裏講的是什麽。”

“說給我聽聽,我還沒學過法語。”

“不過我好像在哪裏看過這本書……”

柏年不喜歡太吵,又看到路安伸過來的腦袋,眉頭蹙了蹙。

兩人離得很近,從柏年的這個角度,能看到路安彎彎的笑眼,秀挺的小鼻梁,還有随着她的笑若隐若現的小梨渦,而她銅鈴般的聲音不緊不慢,緩緩地環繞在柏年耳邊。

在這深夜中,驅走了黑暗中的孤寂。

柏年緊皺的眉頭也不由地緩緩松了下來,他放下手頭的書:“就是一本哲學書而已,也沒什麽好看得。”

路安:“……”不好看你還看。

難得這人開始回答問題,路安又斷斷續續的問了幾個問題,柏年也冷冷淡淡的回了幾句。

夜已經很晚了,大抵是因為忙了一天,和柏年說了幾句,路安也沒有剛剛的那般尴尬,整個人都松了下來,說着說着就睡了。

柏年輕掃了一眼路安,眸色微暗。

他很想知道,在這幾天裏,這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結婚那幾天,他們迫不得已睡在同一張床,但大都是她早早睡下,兩人中間也是隔着個楚河漢界,從來不逾越,她冷冷清清的,也不鬧人。

更不要說像今天這樣靠過來叽叽喳喳黃鹂鳥一樣不停地說話。

均勻地呼吸聲打斷了柏年的思緒,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深入探究,伸手關掉了床頭燈,睡了下去。

第二天,柏年睡着正香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全身都置身于火海之中,然後一堆火苗朝他走了過來。

等他睜開眼,發現被子全部都擠在了自己身上。

而路安穿着絲綢睡衣,正孤零零地蜷縮在一邊,毛茸茸的腦袋縮在他的胸口上。

而那個空調的風正在對着她身體吹。

她額頭的碎發被吹地飄起,顯得可憐兮兮,小臉凍的有些發白。

他記得自己睡覺并沒有搶被子的習慣啊。

柏年将被子小心翼翼搭在她的身上,愣了許久,按了按眉頭,才小心地下床,動作放輕,起身洗漱。

吃完早餐後,他又進來看了一眼路安,她依舊睡地死死地,搖搖頭,他便轉身去了書房。

路安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只要沒人叫她,她能睡到大中午才醒。

可,偏偏有人不做人一大早擾人清夢,路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

那鈴聲,鈴鈴鈴地瘋狂在響,像是有什麽國家大事要找她一樣。

路安迷迷糊糊地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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