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紅
霍致:“……”說話怎麽還大喘氣呢?
對于一個財迷來說,扣他工資簡直比要他的命還嚴重。他趕緊說,“就今天在游樂場見到了老板娘……”
他自覺失言,趕緊糾正,“額……前老板娘,我沒想到她回了曼都,所以停下來多看了她兩眼。當時還有個男生送她一個氣球,她好像還跟那個男生交換了聯系方式。”
易洲臉色愈加陰沉,“氣球?”
“對,特別可愛的一個氣球,裏面是一只黃色的小熊,你都不知道……”
男人擡眼冷冷地看他。
“……”霍致讪笑,“不是,我是說那個男孩子長得可帥了,現在不都流行那種年下小奶狗嗎?”
易洲嗤笑了一聲,嗓音輕飄飄的,“別說了,我不感興趣。”
霍致:“……”
他怎麽感覺老板又生氣了?
車窗外的雨似乎更急了一點,這樣濕漉漉的六月份讓人厭煩,連綿不斷的陰雨好像要把人骨頭都一并侵蝕掉。
雨連着下了好幾天,終于有一個短暫的晴天。沈曼岐高興地去蛋糕店裏拿了生日蛋糕出來,藍色的星球,上面還有小王子和玫瑰花,呼呼應該喜歡。
薛露看到她桌子上的蛋糕,問,“今天你生日嗎?”
因為天氣晴朗,沈曼岐的心情也很明媚,她笑着回答,“不是,今天我兒子生日。”
在場的幾個同事瞪大了眼睛,“什麽?曼岐你有兒子?”
她們瞪大了眼睛,而後又想到了追她的習子實,不禁有些同情。薛露問,“那孩子爸爸是誰?”
Advertisement
“易洲。”她實話實說。
大家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其中屬薛露的笑聲最誇張,她肚子疼得直不起腰,“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追星女孩。”
習子實從外面走進來,大家突然不說話,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他摸不着頭腦,“你們要孤立我嗎?”
沒得到回應,習子實把手裏另一杯咖啡放在沈曼岐桌子上,“早上好。”
他目光掃到了蛋糕,問出了跟其他人一樣的問題,“今天你生日嗎?”
大家更同情了,紛紛躲在電腦後面悄悄看他的反應,拼命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沈曼岐把蛋糕轉了個圈,以方便他看到上面的“祝易淮生日快樂”,她眯眼笑,“我兒子生日。”
習子實剛舉起咖啡喝了一口,聽到這話嗆了出來。
沈曼岐繼續補刀,挑眉,“未婚先孕,前男友的。”
他拼命咳嗽,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咳……”
這一出好戲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後來習子實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呢?”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薛露看着他的背影,“他估計崩潰了。”
沈曼岐眨了眨眼,幾分狡黠,“讓他體會一下社會的險惡,不好嗎?”
“靠不住靠不住,才追你幾天哪。”薛露搖頭,“這種爛桃花不要也罷,還是姐改天給你介紹幾個好的吧。”
“我要求很高。”她委婉地說。
“打住。”薛露舉起手,“你是不是又要說非易洲那樣的不嫁?我去哪搞一個跟易洲一樣極品的男人?就算有,那我肯定下手了,還輪得到你?”
沈曼岐彎起唇笑了起來,一雙好看的眼睛讓人輕易淪陷。她雙手抱胸随意站在原地,額頭上落下一縷碎發,渾身透着一種獨特的韻味。
薛露感慨難道習子實被她迷倒了,“話說你夠瘋狂的,孩子都跟易洲姓?”
沈曼岐手指在胳膊上敲了敲,“我是易洲的腦殘粉。”
薛露對她表示佩服,畢竟那天如果換做她被易洲那樣冷漠對待,肯定脫粉回踩了。看來沈曼岐确實對易洲愛得深沉,她突然想到什麽,從櫃子那翻了半天。
“喏,易洲的簽名照。”薛露把照片遞給她,驕傲地甩了甩頭發,“怎麽謝姐?”
“改天請你吃飯。”沈曼岐伸手接過,“怎麽來的?”
“不記得了,好像之前不知道誰求來的,我想着易洲的簽名照還能賣點錢就收下了,結果放着放着我自己都忘記了。”
她低着頭,照片中的男人眼神有幾分空洞,手指按着的地方是他龍飛鳳舞的簽名,金色的。很奇怪,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哪怕是看到他寫的字都會忍不住心動。
解決掉習子實這個追求者之後,沈曼岐感覺清淨了很多。
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追求人就是這樣,熱情像潮水,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總是明目張膽地示好,不像成熟男女那樣步步為營。
沈曼岐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之後單嘉聽了,嘆氣,“你這樣該嫁不出去了吧?”
後面半句話她沒說出口,她想說,被易洲慣成這樣……
“嫁不出去就砸你手裏呗。”
單嘉冷笑,無情地說,“你就算了吧,我只要呼呼。”
沈曼岐佯裝生氣,一邊伸手在撓她癢癢,一邊控訴,“你個渣女,只要兒子不要他媽媽。”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單嘉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走出去聊了會又回來,“明天晚上你跟我見一下圈內的幾位演員,還有幾位有名的制片人也在場。”
攝影師也是圈中人,進這個圈子需要有人引薦,在這個圈子站穩也同樣需要人脈。所以做一名成功的時尚攝影師,除了拍照拍得好,還要會混圈。
單嘉之所以能站在今天這個位置上,就是因為人脈廣。她帶着沈曼岐,就是要為她拓展人脈,也因此沈曼岐沒有拒絕。
飯局安排在曼都電視臺附近,因為電視臺經常有明星錄制節目的原因,這裏的明星多到服務員都不覺得稀奇。
包廂在三樓,幾個中年男人站在衛生間裏小聲議論,“跟在單嘉旁邊那個女人是誰?長得還不錯,難道是什麽模特或者十八線藝人?”
“聽說是他們工作室的運營。”那人摸了摸下巴,“叫沈——”
“沈曼岐。”
“對。”
兩人交換了一個并不友善的目光,“身材不錯……”
幾人走出去,猥瑣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門從裏面推開,鏡子裏的男人矜貴禁欲,他手伸到水龍下不緊不慢地洗着,嘩啦啦的水聲在安靜的空間裏尤為明顯。
男人帶着一副斯文的金邊眼鏡,耳後細鏈随着動作輕微晃動着,如果不是腮幫上的肌肉繃緊,沒有人會覺得他情緒有起伏。
半晌,他喉結動了動。
分手了,沒關系了。
易洲站在原地沒動,擡起頭從鏡子裏好好打量自己,最終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不遠處的包廂裏,單嘉有些醉了。沈曼岐看着遞到眼前的這杯酒,喝了下去。
“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演員,我手裏資源很多,保證能捧紅你。”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演戲。”她避開啤酒肚老男人的鹹豬手,“你看,單嘉也醉了,我想和助理一起帶她回去休息。”
“不急。”
單嘉忍不住去廁所吐了,沈曼岐面色冷了下來,“還是改天再約吧,我認識您太太,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可以好好敘敘舊。”
“你認識我太太?”那人有些害怕,但是又覺得沈曼岐在哄騙他,于是伸出手想占她便宜。
沈曼岐躲了一下,男人又準備灌她酒,“你總不會是不給我面子吧?”
她撩起唇,猶豫着要不要把這杯酒澆到他臉上,或者打個電話給他老婆,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沈曼岐擡頭,“易、易洲。”
她嗓音突然發顫,燈光下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參差不齊的陰影。
男人玻璃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她以前酒量不好的,什麽時候學會了喝酒,又是什麽時候學會這樣對別的男人笑?
胸口的酸澀和妒火迅速蔓延,哪怕主人已經先一步遏制,仍然擋不住它順着五髒六腑侵蝕軀體。來的路上他在想,沈曼岐從小就膽小,她做過最膽大的事就是把他睡了。那樣脆弱一個人,肯定會被人欺負。
可現在,看她這副樣子,哪裏有被欺負的意思。
空調房裏有點冷,沈曼岐穿得有些暴露,冷風一吹,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易洲垂下眸子細細打量她,她以前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會穿成這樣,易洲心口酸得發疼,酒杯離了手,他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他冷笑一聲,想說什麽,最後全部順着舌尖咽了下去。
沈曼岐本來就有點暈乎乎的,這會兒感覺酒勁更上頭了,她聞到易洲外套上淡淡的香氣,濃烈的荷爾蒙味道,還摻雜着幾分清冽的雪松香。
那人這會兒猶豫了起來,兩人看起來關系一般,他總不可能為了沈曼岐得罪易洲,于是開口問,“易洲,這是你的?”
他沒回答,反而冷聲道,“她一耍酒瘋誰也管不住,我先帶她回家。”
“哎——”
“怎麽?你還想讓她發一次酒瘋?”易洲摟着沈曼岐的肩膀,他輕蔑地擡起眼,轉而攥着沈曼岐的手,端起一杯酒朝那人做一個潑的姿勢,然而酒水只撒在了地上。
看到對面的男人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易洲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左手将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幾個人不敢攔他,只要眼睜睜地看着易洲把自己的獵物帶了出去。
易洲松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換成攥着她手腕,力氣大到讓沈曼岐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斷了。易洲越往外走身上的氣壓越低,外表卻絲毫看不出來,他戴着的那副眼鏡讓他渾身多了幾分斯文的氣質,尖銳的氣質被隐藏得幹幹淨淨。
沈曼岐幾乎貪心地看着他精致的下颌線,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對不起。”她突然拽住他易洲的衣服,看見他兇巴巴的表情,還以為回到了從前被他管束的日子,下意識地認錯,“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易洲腳步一頓。
“易洲哥哥,我再也不敢了。”記憶中的女孩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而後眯起眼睛抱着他晃了晃,“別生氣啦,我真的真的不敢了。”
“怎麽?你覺得每次犯錯後親我一下,這事就算完了?”
她小心翼翼地再伸出一根手指,讨價還價,“那……親兩下?”
單嘉剛往這邊走,就看見易洲把女孩的手拽開,他好看的眼睛像是掀開了一角滾燙的岩漿,顏色猩紅。
“還想騙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溺婚》/先婚後愛
時栀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結婚對象會是前男友周修謹,
男人脫下平日裏穿的白大褂,西裝筆挺,斯文矜貴,
時栀想到當初膩了他的溫柔,随便找了個借口把他甩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周修謹回憶她的分手理由,低着嗓音笑問,
“栀栀,算命的不是說我們走不到婚姻的殿堂?”
時栀:“……”
結婚之後周修謹依舊跟以前一樣滿腔柔情,
時栀白天跟以前一樣假裝乖巧,沒事出門浪到深夜。
周修謹問了她就說自己在閨蜜家,他從來不起疑心,溫柔又大方。
他以為老婆是嬌滴滴的乖巧小白花,平日裏說話都不會大聲,生怕會吓到她。直到撞見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外面蹦迪。
“?”
某日淩晨被男性朋友送到門口,時栀輕手輕腳走進來,卻看見本來出差去了的周修謹坐在沙發上。
男人扣子解開幾顆,露出白淨的胸膛,挑起眼尾看她,“栀栀,好玩嗎?”
她有點心虛,“好玩。”
他神情依舊溫柔,笑意卻隐隐透着危險,
黑色的領帶順勢摘了下來,将她兩只手緊緊捆在椅子後,
男人冰涼的指尖像蛇一樣纏在她脖頸上,狹長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既然好玩,我們慢慢玩。”
周教授嗓音低啞,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從哪裏開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