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泳~裝表演

羅敏敏到底是死了, 在第三次,或者第四次自殺未遂之後,自覺“托孤”完畢的她帶着一腔的恨意和不甘, 以及對孩子的不舍, 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羅家六小姐在看守所裏死亡的消息被羅、傅兩家聯手壓了下去。或許只有特別關心上海灘這些大家族的花邊新聞的人,才會在幾個月後納悶:羅家六小姐的投毒案,到現在還不開庭呢?

羅敏敏死了之後,看守所叫人去領屍體。傅家閉門不見,羅家不聞不問。

一開始,白鳳凰本來倒是想要出面主理的, 她嫁進羅家的時候羅敏敏剛出生, 她也算是看着這個六姑娘長大的, 總不見得真的讓羅家的六小姐連個埋屍之所都沒有。

但是羅雲澤在知道之後, 難得地和她起了沖突, 堅決不準她給羅敏敏收屍。對于這個害了他父親, 他本人, 并且試圖傷害他兒子的“妹妹”,他已經沒有任何好感。

白鳳凰本來就不是什麽性格強硬的女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于是一來二去, 羅敏敏死後一個月多了,屍體還停在看守所的太平間, 沒有一個家人來照管。

一直到了八月的時候,羅夏至聽說久未謀面的五姐羅赫赫去領了這個和她不對付一輩子的同父同母妹妹的屍體, 在寶山鄉下買了塊墓地, 草草下葬了。

憑誰都不會想到,顯赫一時的羅家六小姐,結婚那天驚動了半個上海灘的羅敏敏, 最後的下場會是這般凄慘。

在得知羅敏敏特意把羅夏至叫去,就是為了臨終托孤後,羅雲澤嘲諷地吐了一口煙圈,說道:白日做夢。

羅夏至則一直沉默。

他覺得自己是有些被羅敏敏的癫狂吓到了,她滿口鮮血,躺在地上求他照顧阿寶的駭人模樣,在那段時間裏,時不時地會閃現在羅夏至的腦海中,讓他夜不能寐。

“阿寶?傅家寶麽?他已經很久沒有來上學了。聽說他病了。”

經不住噩夢的折磨,在某天下午,趁着幼稚園放學的時候,羅夏至和顧翰林來到學校門口,想親眼确定一下阿寶最近的狀況。

左等右等不見阿寶出來,也等不到傅家照顧阿寶的娘姨的出現,顧翰林幹脆上前詢問,結果卻得來了這樣的消息。

轉頭派人去傅家打探消息,沒想到真的如同羅敏敏預料的那樣,她這裏死了“七七”都沒做完,那邊傅家明就娶了新老婆回家。新娶的還是傅家的表小姐,和傅家明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也不介意做他的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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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因為羅敏敏死了之後日夜哭鬧,染上了肺炎,病情時好時壞。

新進門的後媽還是個大姑娘呢,壓根不會照顧孩子,幹脆扔下他,和丈夫去過新婚蜜月了,算是把孩子徹底扔給下人了。

“你要去接他麽?”

看到羅夏至氣的發抖的模樣,顧翰林問道。

“你大哥不準他進門……你可以把孩子放在我這裏。”

“我不知道……我太亂了。”

羅夏至一手捂着額頭,将腦袋重重地砸在車窗玻璃上。

坐在他們兩人前面的駕駛座上,黎葉抿着唇,一言不發。

他自然知道三爺為什麽那麽為難。

還不是因為三爺曾經救過他,而他的父母曾經害過三爺。

死去的六小姐就是掐住這一點,利用三爺的善良和同情心,想要把阿寶少爺也扔給三爺照顧——那和養虎為患有什麽區別?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自己……才讓三爺那麽痛苦的。

看着後視鏡裏羅夏至為難的模樣,黎葉自責不已。

最終,羅夏至還是沒有領養得了阿寶。阿寶是姓傅的,傅家三代單傳,怎麽可能交出寶貴的孫少爺。

不久後,傅家舉家就前往了南洋,據說是去了大馬,不做船運生意,改開種植園了。阿寶自然被帶去了南洋,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杳無音訊。

話說回羅家,羅雲澤“兄弟”倆現在最關心的是,羅沐澤對于財産的野心。

他既然是為了搶奪家産回來,那他們就必須有所應對。

“他要是死了,那就是一了百了了。”

站在新開挖的水池邊,羅雲澤好整以暇的将魚食一點點地撒到魚缸裏,好幾尾錦鯉張大嘴巴圍了過來,争相搶食。

聽着是開玩笑,但是羅夏至敢打賭,此刻他的二哥心裏恐怕也是這樣想他們兩個的。

商戰無情,同室操戈比起外人互砍,更是無情一百倍。

說起來,這幾尾日本錦鯉都是從櫻花百貨買來的。

原來羅家也養金魚,不過都是養在玻璃魚缸裏的小金魚,不如這進口的日本大錦鯉來的氣派。最近上海灘的有錢人家紛紛興起了養錦鯉的風氣,櫻花百貨甚至會派專人上門指導如何飼養。

饒是上海人再有見識,也想不到百貨商店裏可以賣花鳥魚蟲——這不是花鳥市場的買賣麽,開到百貨公司裏像什麽樣子?

後來羅夏至才知道,這位椿小姐的父親,大椿商社的社長,原來是在江戶是賣蟲鳥起家的。夏日賣鳴蟲,其他時間賣觀賞魚,走街串巷地打了一份家業。這位椿社長不忘初心,據說至今大椿商社裏還有這門生意,而他們在日本的百貨公司也有花鳥櫃臺。

櫻花百貨開業一年半了,即便有時邁和摩登的雙面夾擊,生意也照樣做的蒸蒸日上,穩紮穩打。

櫻花百貨是典型的西洋和東洋的結合産物,論洋氣不輸給時邁和摩登,論異域風情還更勝一籌。尤其是大門口兩側布置的日式庭院花園,春有櫻花,秋有楓葉,配上各色蟲鳥叫聲,風雅極了,已經成為上海一景。

雖然沒有天臺樂園,但是這棟樓一切對英國标哈羅茲百貨,光不同種類的餐廳就有十個,遠勝時邁和摩登。

羅夏至在大馬路上那帶舞廳的酒店還在建造中呢,這櫻花百貨裏可是已經擁有了一個彈簧舞廳,每天都有外國人在裏頭夜夜笙歌了。

穿着和服的女售貨員也是流動的風景,據說這些說着一口流利中國話,乃至滬語的日本美人都是被精心挑選出來後,送來中國的。

關鍵是在這裏可以以比國貨低很多的價格買到日本進口商品,甚至現在在時邁百貨都很少見的歐美的舶來品。

如今歐洲貨緊缺,日本人占據了整個南洋航線,并且拼命對華、對澳洲傾銷日貨,大發“戰争財”。在短短一年之內,日本對華貿易順差瘋漲了将近四成!

羅夏至他們組織的“中華-國貨推進會”同樣在這一年裏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在無能的民國海關低關稅政策的支持下,各類東洋商品仿佛傾瀉一般進入國內。此刻國內的民族工業依然處于幼年期,莫說很多産品無法自己生産,哪怕生産出了,質量也無法和進口日貨相比。

羅夏至曾經親自拿着一只國産的所謂精鋼臉盆和從斜對面櫻花百貨買來的臉盆相對一擊——結果國産的臉盆被撞的凹下去不說,還被撞出一個不小的洞來,那個日本臉盆則是安然無恙。

積貧積弱,全方面的積貧積弱啊!

當時羅夏至的心情就跟這破了的臉盆一樣糟透了,即使他早就知道這就是歷史上無法避開的一段民族屈辱史,也還是痛心疾首。

哪怕這國産臉盆上打了“精品國貨”四個字,羅夏至也無法說服普通客人們,因為這四個字,要花比買日本貨貴一倍的價格來買這種質量低下的東西。

何況在此期間,他們的國貨推進會本身也鬧出了一間贻笑上海灘的醜聞。

并且,這件醜聞就出在他的時邁百貨!

就在上個月,一名女顧客在時邁的布匹櫃臺購買了一匹綢緞準備做嫁妝——這位女顧客是一位所謂“進步青年”,和同為小學教員的新郎兩人都是妥妥的“愛國新風尚”支持者。他們要辦一場“愛國婚禮”,所有的家具,家電,乃至衣服床單都是從時邁的國貨櫃臺購買的。

據說兩人的舉動在他們上班的學校裏引起了很大的話題,結婚當日校長同事們紛紛前來祝福,恭喜這對思想高尚的教師夫妻從此走入新的人生階段。

就在大家在新房裏參觀新人布置的“愛國婚房”的時候,有一位大姐,看了看床上疊着的十八床被子和錦緞——上海灘舊時女兒出嫁,娘家會在新房裏堆疊大量綢緞布匹,來表示家境富足——這位大姐就手欠那麽一扯,把綢緞上“精品國貨綢緞”的标貼給撕下來了。

露出了下面的日本字。

如果是日本字就算了,畢竟這年頭在上海也不是是個人都會日語的。問題是除了看不懂的日本字,還有一行 MADE IN JAPAN。

這個就很尴尬了。

在場的都是小學老師,最差也是初中畢業的,這幾個英文字母看不懂的話,那就也不要在教師隊伍裏瞎混了。

當時本來鬧哄哄的新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明所以還在派發喜糖的新娘子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拿起那條大紅色織了暗紋的緞子還問:張姐,好看麽?我在時邁買的,我媽說我原來的幾塊料子都太素了,還是要買一塊紅的才喜慶……

然後,看到那一行英文字的新娘子的臉,就比她買來做嫁妝的紅綢緞還要“喜慶”了……整張臉都漲紅了。

當時那個穿着一身白色婚紗的新娘子就帶着一群人轟轟烈烈地殺到了時邁百貨,驚動了整棟樓的人。

羅夏至從六樓趕了下去,新娘子一把揚起綢緞往他的腦袋上一扔。

從腦袋上拉下綢緞,看到上面的英文字母後,羅夏至也臉色一變,急忙在事情搞大之前,讓人把新娘子一行人“請”到了會議室裏商談。

不明所以的圍觀群衆和客戶們紛紛腦補,有人甚至猜想這位穿着婚紗的新娘子是來“搶婚”羅家三爺的了。

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羅夏至立即下令,将所有國貨櫃臺的商品檢查一遍,看看究竟有多少進口貨魚目混珠——結果是驚人的,他所自豪和标榜的“精品國貨”的标貼下,居然有三分之一是進口貨!而這三分之一裏,高達九成都是日本商品。

這幾年裏,也不是沒有日本商人和企業主試圖聯系時邁采購部,想把他們的貨品推銷進來。但是時邁采購部一直嚴格遵守的羅夏至自從加入“中華-國貨推進會”後就一直設定的紅線,将時邁的整體進口商品保持在百分之三十以下。他們寧願采購與日貨一樣價格,甚至稍微貴一點的國貨,就是因為羅夏至作為一個愛國商人,想要給民族企業,給民族工業發展機會。

結果,事實就是那麽地打臉!

那位憤怒的新娘子本來還想把事情搞搞大,比如去《申報》《大公報》報社,把時邁挂羊頭賣狗肉的事情給揭發出來。不過最終在羅夏至答應免費為她提供婚宴場地和江浙滬七日蜜月旅游套餐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這個和顧翰林出面和她的校長說了一句也有莫大的關系吧。

總之,因為這個導~火~索,“中華-國貨推進會”內部已經開始了一起內部自查運動。不止時邁,摩登百貨和其他很多終端銷售商也加入了進來,目前的第一個階段是狠抓兩個“賣假國貨”的大頭,殺一儆百。

說一千道一萬,國貨當自強啊!

就和李兆業預測的那樣,如果說原來大馬路上幾家歐美百貨的進口貨物的瞄準對象本來就是消費得起高價商品的有錢人和外國人,他們對華的貿易也只限于高價生活精品,精細鐘表機械的話。

那麽現在這群野心勃勃的日本人則是企圖全面絞殺中國所有的工業和商業。

從火柴、棉布到高級化工、機械産品,他們的商品無孔不入,并且品質優良,價格低廉,打的國貨沒有半點還手之力——這形式完全就是二十一世紀中國商品出口全世界的颠倒版本——而櫻花百貨,就是這股日本勢力的“馬前卒”。

在他“回歸”後的這段時間裏,是清清楚楚地看到時邁的客人是如何流失的。時邁的廣告做的漂亮,雜志電臺辦的有聲有色,但也架不住中低端的客人被物美價廉的日本貨給勾走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兩年江浙一帶農民年景尚好,随着大馬路越發繁華,客流的總數還是整體上漲的,至少目前看起來,三家百貨還算是平分秋色。

怕就怕有誰出主意,打破這樣的“三足鼎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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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事情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羅夏至一直覺得自己和巡捕房很有緣分,雖然這不是什麽好現象,但是他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這裏。

在這裏他見過黎葉父母,刺殺他的唐女士,還有他的六姐羅敏敏。

現在,他又在巡捕房裏見到了一位親人——滿臉不服的羅婉儀女士。

羅女士,羅小姐,笑笑姑娘她在即将赴港就讀高中的前一個月,毅然被捕,罪名是散發“不良內容”的傳單。

羅夏至當時已經簽了名,付了贖金準備把這位大小帶回家去關起來——他說的“家”是指他的“夏宮”,而不是羅公館。

要是被他大哥知道這位羅家大小姐今天幹了什麽事情,估計直接把她腿打斷,也不用去念什麽書了。

“我哪裏錯了?這傳單內容上寫的不對麽?”

小姑娘犟頭掘腦地說着,一臉的憤世嫉俗。

羅夏至拿着那份不算硬刷精美,但是字字“彈眼落睛”的傳單,再一次感嘆了民國女性的進步精神。

這傳單上用碩大黑體字寫着——今日中國之閉塞,源于閉關鎖國。國家之閉塞,猶如女子之裹足。

這話很對,他同意。

天足運動嘛!

雙手支持女子放腳。

但是下一行的文字就吓人了——若欲解放今日之老大帝國,必先解放女子之胸~部,請各位姐妹一起加入我們“天~乳”運動,拒絕束~胸~衣,從你我做起!

羅夏至擡起頭,絞盡腦汁終于想起來在民國期間,貌似是有一場驚動全國上下女界,轟轟烈烈的“天~乳運動”……

當時全國風氣漸開,尤其是上海和北平這樣的大都市,很多讀過書的女性紛紛加入,以實際行動迎接新風尚,拒絕用層層白布裹住自己——在沒有女子內衣的這個年代,女孩們在發育後都是用裹~胸布将身體纏住,用來掩飾發育的事實。

這種的戕害身心的行為,實際上危害也不亞于纏足,對女性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而尚未準備好的老大帝國的統治者們痛心疾首地怒斥不算,還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上海政-府就發布了公告:故意奇裝異服以致袒臂、露胫者,準其立即逮捕歸案,照章懲辦。

據說北平那邊更嚴重,逮捕了不少進步女青年。

對于羅夏至來說,這些都是歷史書上看到的知識。

不過歷史是歷史,等到真的參與到了其中,尤其是身邊的人參與到了其中,那就是兩碼事了。

“笑笑,你說的很對,我非常支持你們的活動……”

羅夏至低頭說道。

小姑娘最近蹿高了不少,已經不是那個會抱着他的腿要糖吃的小丫頭了。

“三叔……”

亮亮的大眼睛對着羅夏至投來激動的目光。

“但是你爸爸知道了會打死你……”

羅雲澤對于這位名義上唯一的女兒是非常嚴格的,絕對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

“萬惡的封建家長,這一切都是因為對傳統惡勢力的維護……”

好吧,轉了一圈,小姑娘又回到了最早的議題,開始批判起了羅雲澤。

兩人從巡捕房出來,坐進車子裏,黎葉看到笑笑還和她打了聲招呼,後者不知道因為害羞還是什麽,一改剛才叽叽喳喳呱噪的模樣,閉上嘴巴,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羅夏至內心暗自感慨了一下:“一雙兒女”都長成了大姑娘和大小夥子了。

“三爺,一會兒我們回夏宮的時候可能要繞個路。”

黎葉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聽說櫻花百貨搞了一個‘泳~衣表演’,現在大馬路附近所有的街道上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車子肯定開不過去的。”

說完,黎葉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人的身影。

那個人如果在上海的話,是絕對不會放過湊這種熱鬧的……

想完,他臉色一變,自己對着自己翻了一個白眼。

“什麽?泳衣表演?在哪裏?櫻花百貨?是二哥的那個百貨公司麽?”

笑笑一下子來了興致,趴在了駕駛座的後方,一臉驚喜道,“我要看!快開車,我要去看!太時髦,太先進了!”

好麽……

羅夏至低頭看着被他捏成一團的傳單。

看來羅沐澤發力了啊。

當這三人趕到大馬路的時候,被這洶湧的人群給徹底震撼到了。

雖然羅夏至也是經常造成大馬路堵塞的罪魁禍首,他的什麽福袋計劃,天臺樂園也造成過一定程度的擁堵,但是和今天的場面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了時邁百貨大樓,羅夏至幾乎都要懷疑整個上海人的人都到大馬路來了。

“真的麽?真的是穿泳衣就走出來麽?”

“真的,我剛才在五樓玻璃窗邊往外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個穿着紅色聯體游泳衣的東洋女人走出來。哎呀!我才上了一個廁所,位置就被人占了!”

百貨大樓裏,對着櫻花百貨那一側的所有的玻璃窗戶前都擠滿了人,不止客人,現場居然還有工作人員翹班偷看。

羅夏至和笑笑,還有一衆經理們也站在六樓玻璃窗前往下看。

對面櫻花百貨的那個美輪美奂的庭院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鑿出了一個小型的游泳池。

而就在這游泳池邊,一群身穿最新款泳衣的女子們,有的正坐在躺椅上喝着荷蘭水,有的坐在泳池邊用腳打着水花。更有大膽的女子跳入了水中,在游了一個短暫的來回後,滿身濕噠噠地爬上岸,引得旁邊的圍觀的男人倒吸涼氣。

泳池旁邊插了一把日式的旗子,上面寫着:夏日泳衣大促,全場五折僅限一天。

笑笑看的嘴巴都要掉下來的。

她這裏還在争取女性不穿束胸衣的自由呢,人家對面就穿着泳衣在大庭廣衆下給人随便看了。

羅夏至瞄了一眼就意興闌珊地收回了目光——開玩笑了,他以前可是校游泳隊的,誰會對着保守至極的聯體褲裝游泳衣發-情啊!

又不是比基尼咯!

不過他的二哥很可以啊,之前不聲不響的賣貨,沒想到一出手就是一顆重量級炸彈,這也算是對他“天外天廣播”的回擊了。

櫻花的東西質量又好,“噱頭”又足。

這可讓他要怎麽回擊才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1918年上海新聞:“婦女現流行一種淫妖之衣服,實為不成體統,不堪寓目者。女衫手臂則露出1尺左右,女褲則吊高至1尺有餘,及至暑天,內則穿粉紅洋紗背心,而外罩以有眼紗之紗衫,幾至肌肉盡露。”

1920年上海公告:“一切所穿衣服或故為短小袒臂露胫或摹仿異式不倫不類“,并稱其“招搖過市恬不為怪,時髦争誇,成何體統。”

這就是當時的社會風氣,現在看來很是感慨。

姐妹們如今的穿衣自由,也是女界前輩們一點點開辟出來的哦。

希望我們一直進步,不要朝後看。

預告下一章《夏日大作戰》,看小夏是如何一點點解決這內憂外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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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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