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盧荀生緊緊抱着樹幹,摸出靴子裏的匕首,惡狠狠地沖下面叫道,你若敢上來,我一刀給你開個瓢。

樹下二人輕蔑地一笑,混不當一回事,那衙役手腳并用,便要上樹。

盧荀生吓得面色慘白,胡亂揮舞着匕首。

卻見另一人拉住那衙役,從袖子裏摸出幾個飛镖,瞄準了盧荀生,笑道,只要他死了便是,不費那個力氣。

那衙役哈哈大笑,抱着手站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着樹上的盧荀生,叫道,你可抱緊了啊,別掉下來摔死。

盧荀生眼瞧着那明晃晃的飛镖,眼淚登時湧了出來,急的在樹上不停地挪動,口中哭叫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話音未落,就聽樹下一聲慘叫。

盧荀生低頭一看,只見一匹黑狼已經将那手執飛镖的人撲倒,一口咬在咽喉上,鮮血噴出幾丈高。

那衙役見狀,轉身便跑,這下更是漏了破綻。

兩匹灰狼從旁邊沖出來,幾下子将那衙役咬死,血漿子噴了一地。

幾只狼從一旁蹿了出來,圍住兩具屍體撕咬了起來。

盧荀生在樹上看的目瞪口呆,抱緊了樹幹,一動也不敢動。

雪下的越來越大,冷風驟猛,眼看一場暴風雪要來了。

天色已黑,那幾匹狼吃飽了之後,将餘下的屍塊撕碎,叼在嘴裏離去了。

盧荀生雙臂已是僵了,心道要走就得趁此時,否則必得活活凍死在這裏。

只是又怕那些狼去而複返,他猶豫一番,才發覺四肢已是凍的有些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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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他趴在樹上找那些狼的去向,環顧一圈,發現遠處山頭上隐約有些光亮,知道那便是家。

此時乍見那一星黃光,盧荀生終于有了些勇氣,連滾帶爬地蹭下樹,向那處光亮跑了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路上也不敢停,生怕那些狼再追來。

暴風雪已是來了,吹的眼前一片模糊,眉毛上也結了冰霜,腳趾凍的沒了知覺,行路愈發艱難。

好容易遠遠瞧見自己那小木屋,明晃晃的光亮在黑夜中分外顯眼,他只覺得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那光芒爬去。

推開門,屋裏的熱氣頓時迎了上來,鼻子裏充滿了烤地瓜的香氣。

盧荀生趴在地上,嘶聲哭了出來。

白蓉蓉趕緊關了門,坐在地上,看着這嚎啕大哭的男人,想了一會子,摸了摸他的頭發,小聲說,怎麽了,被人欺負了?

盧荀生并不回答,只是抓着白蓉蓉的手,将自己的臉埋在白蓉蓉瘦弱的臂彎裏。

白蓉蓉抱着 “王二”,笨拙地撫摸着他的腦袋,嗫嚅道,二哥哥,你哭的我也想哭了。

盧荀生哭的累了,才把臉上的眼淚鼻涕胡亂抹了,爬上火炕,将自己用破被子裹了。

白蓉蓉跟着爬上去,将自己的被子也蓋在他身上。

盧荀生只覺得搭了兩床被窩還是冷得瑟瑟發抖,才發覺自己已是微微發起燒來。

他也沒力氣去熬些姜茶喝,白蓉蓉又什麽都不會,他只能躲在被子裏苦挨着。

白蓉蓉知他冷,便躺了下來,将他緊緊抱在懷裏。

他心中一顫,正感動間,就覺得白蓉蓉大大的肚子正頂在自己懷裏,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肚子卻突然有了胎動,翻滾着,在白蓉蓉和他之間動了好幾下。

盧荀生看傻了眼,白蓉蓉卻習以為常的樣子,依然緊緊抱着他。

盧荀生将手掌放在白蓉蓉肚子上,感受着這小小生命,經過這一日的折磨,他此刻心中充盈着莫名的激蕩,繼而握住白蓉蓉的手,想了幾個月的話終于沖口而出。

蓉蓉,你為我生個孩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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