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梅四郎清醒之後,卻發起了高燒,容德秋把了脈,道是髒腑裏受了傷。

這北地荒涼,也沒什麽醫師會治,因着這由頭,梅四郎便光明正大地賴在容德秋身邊,與他一道上路。

有了幾個下人服侍,梅四郎竟恍若回到少時做梅家少爺的日子。

一行人一路北上,環境越來越貧瘠險惡,梅四郎卧在馬車裏,颠簸地不住咳嗽。

正咳的肺都快吐出來,就覺一只小手輕輕揉着他的背脊。

梅四郎轉過身來,正欲道謝,嘴裏卻被塞進一顆丸藥,雙唇便碰觸到那人溫熱的指尖。

梅四郎心中一緊,容德秋卻面色如常,扶起他的頭,給他喂了好些水,繼而柔聲說了些體恤的話。

梅四郎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感覺那扶着自己脖頸腮邊的幾根手指,似帶了火一般,将碰觸到的皮膚,都燎燃了。

待再次躺下,梅四郎已是滿臉通紅。

那被碰觸過的皮膚,還是異樣,總是與旁邊的皮肉不一樣。

這一月來,容德秋對他照顧有加,一個東家主子一般的人,日日給他煎藥喂水,将他伺候的無微不至。

他卻不知這容德秋原是醫館學徒出身,服侍人的事情,從小便是做習慣了的。阿大那幾個粗人又不懂醫術,容德秋必是要對他親力親為,煎藥的火候,喝水的多少,事事都要盯着。

但是這些在梅四郎看來,卻總是覺得這人對自己殷勤妥帖,關懷有加,待自己與旁的人是不一樣的。

如此一來,又覺得容德秋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車轱辘吱吱呀呀,梅四郎昏昏欲睡,恍惚想起他原是要抓容德秋的,瞬間便睡不着了。

Advertisement

偷眼去看容德秋,才發現那人正縮在馬車的一角,抱着膝蓋蜷縮着,生怕擠着自己。

梅四郎看的心中有些波瀾起伏,轉過臉去,心道,待把這買賣囚犯的事情查清楚,我便将這人的事情隐了去,不與朝廷知曉…他救我一命,我便放過他,權當還他這一命。

忍不住再看去,那人似是累了,睡的很沉,身子随着馬車的行駛不時晃動一下,白嫩的面龐枕在膝上,又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秀美的弧度隐到領口。

北地蒼涼,地勢險峻,白雪茫茫,冷風呼嘯。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着,梅四郎看着睡着的容德秋,只盼這路能再長一點。

這日裏梅四郎做了個夢,夢見似是在深山之中,霧氣騰騰的春日,野地中,他身子下卧着一個雪白的身子,纖細修長,烏黑油亮的長發傾瀉滿身,映襯的那皮肉愈加光耀潔白,青翠的草地中,宛如林中仙子一般。

似是男人的身子,卻帶着些女人胴體的嬌柔。

那人香汗淋漓,在他身子底下輕聲喘息着,細長的手指捂在嘴上,不住地顫抖。

梅四郎似是到了極樂幻境一般,在那人身上逞着獸欲,要将仙子污了去。

一聲炸雷,梅四郎瞬間驚醒,滿頭大汗,一摸褲子,瞬間紅了臉。

這幾日總是凍雨不斷,梅四郎聽着窗外噼啪作響的聲音,再也睡不着了。

那夢裏的人,他知道是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