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義用自己的冰山臉吓走炊事班班長,若無其事地回到林悅悅身邊。
燒烤爐子裏頭的木炭已經燒起來,紅色的火苗直往上竄。
林悅悅拿起一串野豬肉,打算往燒烤爐子上面的篦子上放。
“我來,你坐着就好。”
周義接過肉串,另一只手順勢拿了個板凳過來,放在燒烤爐的左前方。
林悅悅坐下來。
周義轉身又拿了幾串肉串,還有土豆片,蘑菇什麽的,幾乎把木板上擺着的種類都湊齊了。
他卻沒有立刻開始烤,而是拿了水壺,打開,灑些水在火苗上,讓火沒有那麽太旺了。
這才把各種串串擺上到篦子上。
林悅悅這才想起來,火太旺是容易把串串烤焦的。
她忍不住誇贊兩句,“你還挺懂的。”
周義嗯一聲,“在野外行軍的時候,或者出任務的時候,有時就得自己烤東西。”
當然,那個時候是沒有燒烤爐子的。
現在條件好太多了。
周義動作娴熟,很快,一股香味兒彌散開來。
林悅悅覺得有些奇怪,她只聞到香味兒,卻一點兒都不嗆。
這才發現,剛才周義放凳子的時候,就特意放在了上風口。
她坐在上風口,煙霧當然不會往他這邊飄。
林悅悅今天晚上吃得可太飽了。
周義一直都在為她服務,烤肉串,烤雞翅,烤蔬菜,烤蘑菇……
常常時林悅悅這一串還沒吃完,下一串就送到了眼前。
不得不說,周義對做飯一道還挺有天賦的。
一樣的食材,他烤出來,就是比林悅悅自己烤得好吃。
林悅悅吃得不亦樂乎,最後終于把自己給吃撐了。
燒烤會到晚上十點多才散,借着駐地不算太明亮的燈過,林悅悅和周義走回宿舍。
兩個人各自洗漱了,就到了睡覺的時候。
周義來到床鋪邊上,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是要來拿被褥鋪地上的。
林悅悅正打算上.床鋪,不知怎麽的,就擡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她在這一邊,周義在那一邊。
兩個人的視線就在此時此刻對上了。
他的眼神,有些幽暗,黑漆漆的。
似乎透露着某種渴望。
林悅悅心頭一跳,避開了目光,說:“別忘了鋪硬紙板。”
聲音出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麽這樣軟的?
而且,比平時她說話的聲音低一些,好像有什麽被隐秘地表達出來。
聽着自己這樣的聲音,林悅悅羞紅了臉。
她不知道,自己透紅的臉頰落在對面的人眼睛裏,又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周義深深地看着她,一刻也舍不得把視線移開。
過了一會兒,他嗯了一聲,說:“好,我知道了。”
然後,他抱起了被褥,從床鋪邊離開。
過了好幾秒,林悅悅才敢擡頭。
她轉頭朝周義看去。
他彎着腰,在整理被褥。
襯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脫掉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軍用背心。
軍綠色,很內斂。
可架不住他身材好。
即便是有背心遮着,林悅悅也能看到他肩胛骨處的肌肉,手臂處脹鼓鼓的肌肉,以及精瘦的腰身。
極品,真的是極品!
林悅悅看迷了。
所以,當有人輕笑一聲的時候,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慌忙把視線收回來。
林悅悅輕咳一聲,說:“那個,你不冷嗎?”
話說出口,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現在是七月天。
冷?冷個頭啊!
又是一聲輕笑,周義鄭重其事地回答:“不冷,不用擔心。”
他明明就是在笑,在笑話她。
偏偏還用這種嚴肅的聲音回答。
林悅悅有點惱,又有點害羞,或者還有別的什麽情緒,反正就是亂七八糟夾雜在一起。
她無法承受這些情緒似的,幹脆破罐子破摔,躺在床上,拉住被子蒙頭。
睡着了,她睡着了。
所以,剛才說的是夢話。
周義好笑地看着床鋪上,把自己包裹成一個鹌鹑的人,無奈搖了搖頭。
他大踏步走過去,輕輕拉開被子。
林悅悅正在心裏暗示:剛才丢臉的不是我,丢臉的不是我……
冷不防被子被人拉開。
她心頭一顫,整個人僵在那裏。
“你,你幹啥?”
她仿佛受到了驚吓一般,大眼睛圓圓地睜着,小臉在被子下面,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
而她的紅.唇微張着,好像在等人采撷……
周義不敢再看,轉身走了。
然後,林悅悅就聽見一句“別蒙着頭,容易呼吸不暢。”
林悅悅……
原來,他拉開她的被子,是這個意思。
這個人,真的——很讨厭!
賭氣似的,林悅悅狠狠地把被子往上拉,這一回,她把自己整個腦袋都蒙起來,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所以,周義關燈的時候,順便往這邊看了一眼,看到了這樣一幕。
像個小孩子……
軟軟的感覺漫上周義的心。
他看了床鋪上的鼓包好一會兒,才拉了燈繩,
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周義摸索着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躺下。
不過,他沒睡,而是睜着眼睛,等着。
等了一會兒,周義估計着大概有半個鐘頭,床鋪上的人呼吸均勻悠長。
他重新站起來,走到床鋪跟前。
伸手摸索着她腦袋的位置。
果然,被子還蒙頭上呢。
周義輕輕地拉了一下,試探性的。
被子下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呼吸的頻率也沒有變化。果然是睡熟了。
他繼續把被子往下拉,估摸着拉到她下巴的位置,停下來。
周義側耳細聽,床鋪上的人的呼吸聲似乎比剛才順暢了些。
他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原地站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走回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躺下,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林悅悅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周義已經不在宿舍。
林悅悅拿起手表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嗯,說起來,這手表還真挺耐看的。
那天買的時候,林悅悅不是很滿意,覺得這手表的樣式笨笨的,一點兒不精致。
可這幾天也不知道是看習慣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林悅悅現在覺得,這手表看着沒那麽笨了。
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
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簡直是太爽了。
洗漱過後,林悅悅掀開小電鍋。
果然,裏面放着今天的早飯。
一碗小米粥,一顆煮雞蛋,還有一個小餡餅。
周義不會連餡餅都會做吧?
中午的時候,林悅悅問周義。
周義:“不會,從食堂打的。”
林悅悅了然,“我說呢,你都會做這麽多菜了,要是連餡餅都會做,我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可她亮晶晶的眼睛,臉上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義的眼睛裏漫上笑意。
看了林悅悅一眼,說:“你想吃,我可以學着做。”
“不用不用!”
林悅悅連連擺手。
她雖然還挺享受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可周義有工作,有自己的事情,不能老讓他圍着自己轉。
哦不,要圍着自己轉,但是偶爾也可以不用那麽太細膩體貼。
林悅悅心裏這樣想着,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啥意思了。
周義給她碗裏夾了一塊排骨。
“多吃點。”
林悅悅夾起來,咬一口,然後嘆了一口氣。
周義輕輕皺眉,“怎麽不好吃嗎?”
林悅悅搖頭。
“周義,”
她放下筷子,神色鄭重地望過來。
周義見她這樣,以為怎麽了,也放下了筷子,神色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怎麽了?”他再次問。
在這一刻,他腦子裏已經設想過無數個安慰她的方法,以及解決事情的辦法。
卻見眼前的姑娘眨了眨眼睛,說:“你怎麽什麽都會啊?我好慚愧。”
午覺起來,嫂子們來了。
走在頭裏的是顧巧珍,她一手牽着自己兒子小寶,另一只手拎着個大網兜。
她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提着東西。
“悅悅,我們進來啦啊!”
顧巧珍說完,也不等林悅悅回答,人已經走進來。
其他嫂子們也跟着進來。
原本不大的宿舍頓時擁擠起來,不過也更熱鬧,更有人氣兒了。
林悅悅笑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忙不疊地讓嫂子們坐。
可這宿舍就一張床,一把椅子,五個大人,三個小孩子,也坐不下。
顧巧珍:“行了,不坐了,又都不是外人。”
林悅悅一想,還真是。
這幾位嫂子,都是昨天一起上山的人。經歷了那麽兇險的野豬事件,大家也算是共過患難的。
當下,她也就不矯情了,爽朗地說:“行,那咱們就站着說話。”
林悅悅從抽屜裏找出奶糖,給三個孩子分了分,又拿碗出來沖麥乳精。
幾個嫂子們都說別忙乎了。
可林悅悅哪裏肯聽。
讓大家沒地方坐就挺不好意思的了,若是連招待都省略,她就未免太不懂事了。
再說了,嫂子們還帶了這麽多東西來。
幾個嫂子裏頭,顧巧珍和林悅悅最相熟。
她便自告奮勇地過來幫忙。
“哎?這麥乳精,新買的吧?”
顧巧珍伸頭看去,發現鐵罐子裏的麥乳精幾乎是滿的。
林悅悅嗯了一聲,說:“是新買的。”
顧巧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沒想到,沒想到啊,周副團那麽冰山似的一個人,開竅後居然這麽體貼的。”
嫂子們聽見這話,紛紛好奇起來,七嘴八舌地問顧巧珍咋回事。
林悅悅忙阻攔,“嫂子別說了。”
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呢。
顧巧珍親熱地摟住林悅悅的肩膀,“這怕啥,周副團疼你,這是好事,咋不能說呢!”
她也不等林悅悅再反駁,笑着跟一臉八卦的其他人解釋。
“那天我無意中提起來,悅悅喜歡喝麥乳精,誰知道人家周副團就記在心裏了。這不,專門給悅悅買一桶。”
顧巧珍指了指桌子上的麥乳精。
原來這樣的。
嫂子們恍然大悟,看向林悅悅的目光中都是羨慕。
是啊,誰不羨慕呢?
周義周副團是駐地有名的冰山,沒成想,人家居然這麽會疼媳婦。
“悅悅這麽好看,人又善良,聰明,我要是周副團,我也疼,疼到骨子裏!”
有個大嗓門的嫂子這麽說。
頓時,大家哈哈地笑起來。
給林悅悅鬧了個大紅臉。
說起來,林悅悅以前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麽容易臉紅。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作者有話說:
下本開
《七零年代嬌美人》
甜軟嬌氣美人+高嶺之花兵哥哥
林茉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穿書了。
親堂姐天花亂墜地誇着某個男人,非要撺掇林茉茉嫁過去
林茉茉:既然他這麽好,你咋不嫁呢?
堂姐眼睜睜地看着林茉茉走遠,那小腰兒,風擺楊柳似的
林茉茉才不嫁呢!
那男人就是個渣男,仗着家世還湊合,把女人一頓作踐。書裏的原身倒是嫁過去了,最後難産而死,沒過百天,那男人就娶了新人
要嫁,林茉茉就嫁個疼她愛她,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在苦寒之地的大西北某部隊,多少年來一直流傳着周團長的各種傳聞
據說,他活了二十五年,從來沒笑過
據說,他打定主意終身不娶,專注事業
據說,他認為女人最麻煩
行吧,這樣的話,女同志們也都別妄想了
忽然有一天,周團長牽着個姑娘
那姑娘膚白貌美,長得跟天仙兒似的,尤其一把小腰盈盈一握
這誰,這誰?
周團長:這我媳婦,茉茉。